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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长风(崎怪)


“那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缘故,阿城现在急火攻心,高烧不退?”苏洛屿见寒虓软硬不吃,只得实言相告,同时忍不住手上用力,直接卸了他臂膀。
寒虓吃痛,却任旧死死咬牙,但他的注意力却不在自己身上,而是怔然看着苏洛屿,焦急地追问:“你说十七怎么了?”
苏洛屿嗤笑一声,将他直接掼到地上:“别装了,你如果不出现,阿城也不会病倒。”
寒虓挣扎着抬头看向苏洛屿,一身傲骨终于肯服软,道:“我想去看看他。”
苏洛屿声音偏冷:“条件我已经说过了。”
寒虓闻言顿住,眼神中难得露出几分迷茫,侧头看向亲兵层层保守的门口,颤抖地叹出一口气来。
“看来世子爷确实很想知道十七的过往,但是我觉得,在听完真相后,你会后悔的。”
苏洛屿冷哼一声,道:“你的废话太多,只管回答就是。”
阡州城,知州府衙。
罗彬尚在书房与黄州赶来的官吏商量后续赈灾事宜,难得有个官样。
值房内,孟怀晋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指有一塔没一塔敲着桌沿,显然是在等消息。
少时,有一道黑影从外面赶回来,直接避过众人,进了值房面见孟怀晋。
“如大人所料,十三认出了十七,苏洛屿也并没有杀十三。”
“是吗?”孟怀晋睁眼,心情颇好,“当年阴差阳错,将十七留在宸王府,其实并没包有太大期望,没想到啊,这美人计还真成了。”
黑影问:“那我们要帮十七恢复记忆吗?”
“暂时不用。”孟怀晋取过旁边茶碗把玩,半眯眼眸,“苏洛屿要杀,但不是现在,这么好的一把利剑,用来清理障碍岂不正好?”
黑影还想要说什么,门口有人过来敲门,孟怀晋抬抬手示意,黑影迅速退下。
“进来吧。”孟怀晋道。
门口小吏进门行礼:“孟大人,是罗大人和梁大人派我来,请您待会儿到书房商榷征讨暴民一事。”
孟怀晋当即起身,道:“两位大人日理万机,我当立即去书房前等候才是,岂可怠慢?”
说罢,在小吏赞许的目光中,起身朝书房而去。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
寒虓侧头看着门外难得的碧蓝高空,心里却堵得慌。
而他面前的苏洛屿则堵得更慌,全程没有说一个字,眉头越皱越深,同时也深邃莫测,看不出来到底在想什么。
最后,两人相对无言,彼此都觉得和对方无话可说。
又过了会儿,苏洛屿起身离开。
寒虓见状一急,喊道:“你不是说带我去见十七吗?你莫不成要背信弃义!”
苏洛屿头都不回:“你说过,我是无耻之徒,无耻之徒背信弃义不是很正常吗?”
说罢,身形一晃便消失在门口。
“你!”
寒虓气不打一处出,想要闯出去,偏偏身负重伤,又有重重亲兵相护,困兽难斗。
作者有话说:
柿子(叹息):不是,谁懂啊,我都没怎么碰老婆,却要被捏造这种谣言!
崎某:可是,可是,是你老婆自己说的噢
柿子(愣了下,随即眉开眼笑):那便祝老婆预言成真吧
崎某:……不愧是你
三哥:有没有人关心我啊,这情敌简直没有一点职业操守好吧!

因阿城坚持, 回京行程并未有耽搁。
但那怕是苏洛屿日夜不离地照料,加之郭宣亲自调理,阿城的病却始终没有起色。
这日, 临近帝都仅三十里, 队伍却不急着赶路, 就近歇了脚。
夜半时候, 阿城又开始做噩梦,昏沉不醒, 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返回来,气势汹汹, 星火燎原般将人烧得滚烫。
苏洛屿将人抱在怀里,不停地擦拭和喂水, 半点都不敢假人之手, 心也一直悬着。
看着阿城痛苦不堪的模样, 郭宣欲言又止, 在长久的纠结后, 还是上前提议:“爷,其实阿城病灶, 重点在于急火攻心, 内括不发, 所以唯一的办法……”
苏洛屿见郭宣不说,知道法子要么十分冒险, 要么忤逆本意,但还是道:“说。”
郭宣嘴唇翕动几下,开了口:“阿城三年前脑部受创, 故而失忆, 然而通过静养, 本该早已恢复,是我逆天而行用施诊之法,封其穴络要地,阻止复原。”
“但到底是逆天而行,有悖自然法度,一旦身体遭逢变故,就容易因穴络受阻,从而内不外发,阻塞不出。”
“眼下此番,必然是受到了刺激,积火心头,所以要想根除,就得……就得拔出脑部银针,以通穴络。”
听到这里,苏洛屿自然明白郭宣话中的顾忌是什么。
换句话说,阿城自己内心深处,是渴望恢复记忆的。
所以现在苏洛屿面临的选择是,要么阿城带着对自己的感情就这么病下去,但之后很可能凶多吉少;要么阿城摆脱危险,但从此恢复记忆,和自己再度刀剑相向。
苏洛屿俯身低头,仔细看着阿城熟悉而绝美的眉眼,忍不住温柔抚摸。
这双眼睛,曾在每一个朝夕对自己微笑,纯粹而诚挚。
偶尔时候,它们的主人还会露出两颗小虎牙,带着一种与年龄无关的淳朴天真,也有着最为蛊惑灵魂的力量。
偶尔时候,它们也会露出点狡黠,却从来不是为了算计,它们的主人仅仅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一袋蜜饯,一只鸟雀,又或者是一个吻。
所以在阡州的三年里,苏洛屿甚至有过放下大楚一切,和阿城隐居山林,逍遥此生的想法。
但现在,这双眼睛紧紧闭着,它们的主人陷入了绝望的梦境,一次次尝试挣扎,却一次次被黑暗吞噬。
“根据那个寒虓提供的信息,还是无法查找到当年的卷宗吗?”苏洛屿问。
郭宣摇头,无奈道:“元景七年实在太乱了,整个京畿跟地狱没两样,人命都视如草芥,更何况是一个七品官吏的卷宗。”
苏洛屿不再追问,将手顺着阿城下颌滑下,犹豫片刻,最后轻轻按住后颅。
他知道,当初郭宣的银针就是从这里刺进去,封住阿城穴络的。
“爷,其实也不一定拔了银针,阿城就能恢复记忆。”郭宣凑近,努力憋出个笑来,“而且等阿城烧退,情况稳定下来,我会立即将银针重新归位。”
苏洛屿没理会郭宣,沉默不语。
在千万般内心挣扎后,还是在阿城额上落下一吻,又吻了下阿城脸颊,然后小心翼翼将人放好躺下,给郭宣让了位置
——虽然在旁人眼里,苏洛屿的纠结也不过一瞬。
郭宣心里也不是滋味,轻叹一气,打开了药箱。
帝都,麒麟殿。
虽已深夜,但整个宫殿亮如白昼,殿外更是跪满了太医,皆是战战兢兢,额头来汗。
“这等胡口乱言,诅咒皇上,用心何其险恶!”
“来人,给哀家拖出去斩了!”
殿内传出冯太后暴怒的厉喝,随即便有御前侍卫将刚进去不久的李太医拖出来。
“太后,太后!微臣冤枉,陛下此病确实凶险,若是眼下不治,龙体怕是……”
老太医的沙哑而急切的呼喊响在每一位太医耳侧,但他的话尚未说完,人便成了刀下亡魂
——而行刑的地方,就在离一众太医仅三百步的空地。
众太医见状,皆是战栗不已,有人甚至当场晕厥过去。
又过了会儿,殿内走出名内侍,正是冯太后身边的钱薛。
只见钱薛出殿后,便快步朝一众太医走来,太医们皆是如临阎王,心里各自求安。
最后,钱薛停在一名清瘦佝偻的老太医面前,俯身弯腰道:“万太医,冯太后点名请您入殿为陛下医治,赶紧跟咱家走一趟吧。”
说着,亲自扶万洺起身,身侧的太医们终于暂时松了口气。
等离太医们有段距离,万洺低声提醒:“万太医,方才一贯医术高明的李太医也不知怎地糊涂了,非说陛下有病,让太后发了火,您可不要学他老人家。”
都说到这里了,万洺怎么会不懂?
万洺当即道:“多谢钱公公提点。”
钱薛笑笑,直言:“咱家刚入宫时,受过大人救命恩惠,此番一句话的顺口人情,应该的。”
万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等入了殿,万洺终于见到了一连三个月没上朝的元景帝。
此番元景帝尚在昏迷之中,面容憔悴,形容枯槁,和当初那名倜傥英俊的帝王近乎判若两人。
“万太医是太医院的老人了,又腿脚不便,本该府中修养,但陛下病得突然,哀家心急,所以还是得叫你们来。”
龙榻旁,华服雍容的冯太后满脸愁容,见万洺进来,先说了几句客套话。
万洺面上波澜不惊,上前请安行礼,道:“这都是臣本分内的事,理当鞠躬尽瘁。”
冯太后点点头,示意万洺上前诊治。
其实万洺不用把脉,也知道先前李太医没有半句虚言。
但他更知道,冯太后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殿内瑞脑香袅袅而上,将所有人的神情掩在虚虚实实之间,明灭难测。
待把脉完,万洺刻意松了口气,拱手朝冯太后回话:“太后不必担忧,陛下只是受了风寒,静修即可,不日便可龙体康复。”
冯太后看着识趣的万洺,满意地点点头,道:“陛下早年日理万机,操劳过度,哀家观其怕是累病的,故而之前三月劝他修养一番,可是这修养着修养着,却还是……”
冯太后的话没了尾,一旁钱薛上前,道:“太后,奴才斗胆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冯太后叹了口气,道:“讲吧,只要对陛下好,就是你有功。”
钱薛便道:“太后,陛下既是操劳过度,自当好生修养,眼下留在宫中,总有诸事相扰,难免不利养病,倒不如移驾清平别宫,以清秀雅景静养。”
冯太后闻言没立即发话,而是再次看向万洺,问:“万太医,你觉得呢?”
万洺闻言,当场额上来了冷汗。
因为对于他而言,这是一个涉嫌干预时局的问题,毕竟让病重的皇帝去别宫养病,牵连的朝政风雨实在太多。
电光石火间,万洺连忙跪下,忐忑道:“太后乃是国母,当由太后自行定夺,臣不可妄言!”
冯太后嘴角抿了个笑,道:“以哀家看,便依钱薛所言吧,陛下龙体为重。”
说罢,又上下打量了下万洺,随即下了懿旨:“陛下别宫静养,由万太医随驾,望鞠躬尽心,不得有误。”
万洺扣头领命,片刻后,由钱薛搀扶着离开。
翌日,天刚一线鱼白,便有快马离开帝都,往西南疾行。
“爷,阿城的烧退了!”
跟着守了一夜的郭宣大喜,忙转身去将银针放到炙火上,以待随后对阿城重新施针。
不过苏洛屿的眉目却未松动半分,看着手上满是血的巾布,满脸凝重。
郭宣见状,安慰道:“爷,就当是放放血,对阿城排泄体火也是有用的。”
苏洛屿沉默不语,将带血巾布放到一边,轻轻抚上阿城的右侧腰腹位置,手指微微发颤。
就在昨夜拔针后不久,阿城终于不再冒冷汗,但却开始狂躁不安,死命挣扎,若非苏洛屿用力抱住,难保不会发生意外。
但侥是如此,阿城挣扎最激烈时,苏洛屿想到不让他伤害自己脆弱的脖颈和要穴,却没想到他突然用手去抓自己右侧腰腹,虽及时阻止,但阿城用力过猛,右侧腰腹的伤疤直接被抓破,血淋淋触目惊心。
“好了。”
郭宣将银针重新刺入阿城后颅穴络,看了眼神色沉郁的自家主子,默默长叹一气,完全不知道怎么接着安慰。
毕竟,苏洛屿除了教他怎么打仗,怎么算计人心,其他的都没学过。
“暂且没你的事了,去歇息吧。”苏洛屿终于开口。
郭宣点头,起身将房间让给两人单独相处。
房门一开一合,房内重归寂静,唯有微薄天光垫着脚尖打扰,却也识趣地保持安静。
苏洛屿抱着折腾了整宿,此番才安然入睡的阿城,心里分明想要用力抱得更紧,但却只能压制本能,小心翼翼地呵护,连呼吸都很轻。
好似要永远铭刻住什么一样,他定然注视着阿城,用视线描摹着阿城的一切,甚至在指缝间发现一颗之前不曾注意到的小痣。
他突然觉的,在过去的三年里,那怕他们朝夕相处,那怕他们生死与共,但这些远远不够,他想要更多,有关阿城本身,有关他们之间,有关共同未来。
“苏洛屿,你真的能做到吗?”
“孩子,何必如此,你不需要成为一个无情的疯子,更不必学你的父亲,也……不要学他。”
遥远的声音再次在脑海重现,恍如隔世。
苏洛屿顿时心烦意乱,攥紧了拳头,完全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苏洛屿拿出那块桃木小牌,端详良久,还是塞回了阿城的袍袖。
作者有话说:
柿子失去老婆进展:99.999999999%
PS:关于郭宣封锁记忆的法子,完全就是我胡扯,仅用来服务剧情,大家不要在意,更不要学习~

“何时回来的?”
元景二十四年, 蛰伏太久的各方暗流汹涌欲出,成为继元景七年后,大楚又一次腥风血雨。
先是元景帝借养病之由移驾清平宫, 懈怠朝政, 冯太后在御史台大夫宋奎等进谏下, 暂垂帘听政, 以理国事。
随后,镇远军主帅苏洛屿三年守孝毕, 赴京拜谒宗祠,承袭宸王爵位, 重返朝堂。
半月后,剑南道暴民起义的消息又传入帝都, 引得满朝哗然。
毕竟, 剑南道东临华南道, 北接华北道, 两道皆富饶丰足, 就算剑南道今年收成欠缺,但华南华北两道早已奉旨救济, 按理说不该出现暴/乱。
当然, 满朝文武百官, 怎么可能真的没人知道真相?
黄州灾情凶凶,民不聊生, 甚至一度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但经过金文焕和冯太后的联合运作,早已变成奏折上一句轻飘飘的“无大疫, 民饱食, 尚安”。
至于黄州真实情况, 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选择私下赈灾。
只是,两个党派羽翼下的官僚联盟都早已腐败不堪,那怕巨大的灾祸临前,那怕亲眼目睹了流民惨状,他们关心的也只会是利益,所以他们根本不愿出力出血,最后的赈灾又变成了残酷的镇压。
幸运的是,苏洛屿一直在暗中介入,想方设法说服义商调粮,逼迫罗彬等两州世家官吏伸出援手,并令郭宣亲往治疫,生生将堕入深潭的黄州扶拽起来。
只是,苏洛屿对这笔功劳选择了瞒而不报,冯太后一党与金丞相一党见状,在稍微试探后,便鸠占鹊巢,迅速抢占了功劳。
残忍的是,对于这一切,苏洛屿早已预料,却也深感无力。
腐烂的是整个大楚,而非一官一人。
苏洛屿能勉强将黄州拉回正轨,却无法顾及亟待救济的剑南道
——华南道最富饶的地方在黄州和阡州,黄州灾情如此,阡州勉强佐济,故而无力救济剑南道。
华北道虽无天灾,但近年官府豪强盘剥严重,人祸不断,就算扬言交不上粮食杀头,百姓也从牙缝里扣不出半粒谷子,故而也无力救济剑南道。
也就是说,剑南道完全孤立无援,发生暴/乱不过是迟早的事。
但同时,残忍地讲,这对于苏洛屿也是一个机会。
这日,郭宣与阿城并辔归来,从城南一路疾行至镇远帅府,神色匆匆。
“爷回来了吗?”郭宣翻身下马,问看门的亲兵。
“回将军,王爷尚在宫中议事。”
郭宣闻言眉头一皱,没再问,同阿城进了帅府。
等走进去一段路,阿城才开口:“如果我猜得不错,王爷应该是带着六部官员给冯太后施压去了。”
自从阿城
醒来后,便对苏洛屿态度冷淡,再也没有唤过其表字,只同旁人一样称呼王爷,并另寻厢房独自居住,俨然与往日截然不同。
显然,他分明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但意外的是,阿城并没有对苏洛屿刀剑相向,甚至还选择留了下来,继续为他们做事。
实在是令人费解!
莫非是没有完全想起来?
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郭宣迅速回神过来,顺着阿城的话问:“是因为陛下移驾别宫的原因吗?”
阿城点头:“对,冯太后想要架空皇权的心思昭然若揭,但六部尚在陛下手中,自然要同冯太后抗衡,所以必然会与王爷联手,先解决剑南道暴/乱,后趁机清除冯太后党羽。”
郭宣想了想,道:“看来金文焕那老头也会插手,毕竟他比谁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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