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白桃仙茶)


小裴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抿了抿唇说:“你要是受伤,账单可要不减反增了。”
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凌然笑道:“这时候你倒能替院长做决定了,不怕他清醒之后怪罪你了么?”
“院长才非知恩不报之人!”小书童硬邦邦回了一句,瞧见风晏挣扎的幅度已经很小,知道是灵力起了作用,便稍稍安心,坐去看药罐了。
风晏被困着的双手起先还在不停挣扎,灵力突然输入后力道便小了许多,凌然按着他的两只手腕,掌心正好贴着他的动脉,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的,两个人脉搏跳动的频率趋于一致,好似心脏都连在一起一般。
院长没有血色的唇被他上齿用力咬住,洇出一点血色,他的领口因方才的挣扎微微散开,露出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一滴冷汗从颌下流过,没入衣服掩盖着的更深处。
凌然的视线有片刻的模糊,身上烈火焚烧的疼痛都觉得减轻不少。
一千年前,好像也有过这种场景,一双挣扎的手,一只强硬的掌,心跳的振动都相同,好像融为了一体。
这样的动作若非是如今这般不得已的情况,已然算得上是暧昧了。
千年前他和风晏有这么亲密?
凌然心下一动,仿佛意识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而风晏分明知道一切,却装作不认识他。
他盯着风晏那双蒙在龙纱之后的眼,那颗血痣活似要从他皮肤之下跳出来,跟有生命一样。
要不是风晏现在昏迷不省人事,真想马上把他捞起来好好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凌然约莫记得自己千年前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爱好——看话本,所以他脑子里总是时不时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比如现在,他心下寻思道:该不会千年前他们是一对恋人,结果风晏无理取闹无情分手,以至于现在看到他也不敢认,怕他报复?
话本里的常见套路。
他摇摇头,被自己瞎想的事情逗笑了,真是乱七八糟的话本看多了闲得。
以他第一天看到风晏便没忍住头疼发作发疯的样子,他跟风晏是仇人倒有可能。
没关系,一千年前的事虽然难查,但并非无迹可寻,风晏不告诉他又何妨,他就不信自己找不到!
贴在风晏丹田处的手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趋于平稳,凌然便收回手,把他的手臂塞回了被褥内。
但他脑中再如何想一些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天马行空的事情,也压制不了体内里越烧越盛的火,疼痛从灼烧变成针扎,又从针扎变得好似凌迟,有锋利的刀在割他的五脏六腑,一片一片的血肉都疼到抽搐。
想是他连日来灵力输出过多,又承受反噬,身体不堪重负,气血逆行上涌,喉间一痒便咳嗽起来。
凌然用力地捂住嘴,咳嗽声却仍然透过指缝露出来,他算是理解昨日院长咳嗽起来为何止不住了,不是自己不想,是真的停不下来。
这一咳嗽,震得五脏六腑更疼了,那凌迟的刀简直变成□□,刺入他的脏腑旋转着绞杀,他五官略微扭曲,没想到自己会经历昨日风晏身上发生的事。
说是风晏一人病倒,实际上他也在陪他一起病,一起咳嗽一起疼。
嗓子里逐渐冒出一股越来越重的血腥气,凌然很有经验地判断出自己这是要吐血了。
这真是造孽,他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你怎么了?”小裴连忙起身到他身侧,虽是这么问,但看凌然的脸色便知道他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只是为了输送灵力一直在强撑。
小裴掏出储物袋,在里面快速搜寻,取出一颗黑色的圆溜溜的药丸:“这是何穆给配的温补气血的药,你要不……来一颗?”
凌然看了一眼,直接拿过生吞下去。
在疗养院时他觉得自己不懂药理,但下山之后记忆又恢复了那么一点,脑子里也多出很多关于药理的知识。
方才他闻着这药的味道,下意识判断出这药没问题,便直接吃了。
记得以前看过的话本里,里面的人失忆了都是只忘掉自己所爱之人、或是只失去人和事的记忆,学过的东西都不会忘。
相比之下他这失忆失得真够真实的,不仅忘记了从前所有的人和事,连曾经学过的东西都忘记了,甚至自己喜欢看话本这件事,都是下山后见小裴经常看,才勉强回忆出那么一点。
看来风晏叫他喝药不是完全没道理的,他脑子确实有点毛病。
以他从前的修为,谁能把他伤到失忆还昏睡千年?那一定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千年前有这么一号人存在么?
不过这些也都还好,他在景明院的时候曾听说,里面还有失忆到人直接变傻、心智如同几岁幼童的客人。
凌然闭眼深吸气,吃下药后咳嗽渐少,半盏茶后身上便轻松许多。
这药确实很有用,不愧是景明院出品。
若是能找到医师帮他治疗灵根便更好了。
小裴之前只是关心着风晏,这回连凌然的动作神情他都在密切关注,见他气色好了一点,便提议说:“我懂一点药理,要不院长这药熬完了,给你也配点喝?这柴还够用。”
凌然并非讳疾忌医的人,当初在景明院,只是还不了解那里的情况,不敢轻易入口任何东西罢了。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快到极限,自然不会拒绝治疗,点头道:“想不到你一个小书童还懂药理,行啊,配出来我试试看,别把我毒死就好。”
小裴轻哼一声:“把你毒死了,我们家院长怎么办?”
凌然一笑,看向风晏,心道:这回他要是不给我减个百八十万的钱,我就把他捆麻袋揍一顿!
风晏并不知两人的话,只觉自己身在一处无边无际的冰原,耀眼的日光没带来一点暖意,反而把四周的透明冰川照耀得发出强烈的光。
他眯着双目,不敢直视四处射来的强光,想靠太阳判断方向,却发现太阳处于正中天,这里没有边界,不知道如何出去,寒风越来越刺骨,他被冻得紧紧抱住双臂。
正向某个方向走了几步,后肩猛地传来一阵冲击,他被冲得向前踉跄一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股钝疼便从后肩那处传到脑海中。
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到一只尖锐的冰棱穿过自己的肩膀。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杀意,甚至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像是一个体内从没有产生过灵力的普通人。
风晏捂着右肩,冰棱的温度是刺骨的冷,他被穿透的肌肤连鲜血都没流下来便冻住干涸,凝成了血块。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做出防御的姿势,但没什么效果,紧接着一阵风声袭来,他刚刚抬眼去看,手臂、胸膛、大腿小腿、腰间的剧痛便席卷了全身。
他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地,低头看着身上扎满的冰棱,脑海一片空白。
随后又一根冰棱冲向他,直直刺入他喉结和锁骨之间的那个凹陷处,他被强大的力道撞得倒在地面,钉死在原地。
风晏无法呼吸,喉间被盯住,他连吐血或是咳嗽都做不到,唇边只能发出声音很低的“嘶嘶”声。
日光刺得他双目不自觉地流泪。
他想,自己可能要在此处长眠。
……那样也好。
他闭上眼,意识彻底沉入黑暗里。
不知过去多久,身上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了,刺入身体的冰棱也不见,他睁开眼,看到高高悬起的月亮。
皎白的月光洒下,耳边有阵阵海浪声,他坐起身,发现冰棱是真的消失了,不是自己的幻觉。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海,月亮倒映在水中,映出一片粼粼波光,海水拍打着岸边,海风微微拂过他全是冷汗的脸,但是不冷。有人在远处唱着不知名的方言儿歌,叫人心底安稳。
他破天荒地感觉到暖意。
寒症和眼疾好像从未在他体内存在过,风晏浑身都泛着融融的暖意,说不出的轻快。
他极目远眺,看到天与海的交界处,升起一片火光,那点火光最开始很微弱,随着它的不断靠近,逐渐变成一只仙桃那般大小。
风晏歪着头走近几步,想看清那火光。
那好像……是他倾其一生都在寻找的一捧火。

第20章 药粉
风晏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有一生那么漫长,他在包裹全身的暖意中清醒,丹田处那只手竟还未撤走。
按他上次醒后体内灵力充盈程度,凌然每次给他输送灵力,应该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说明这次他的昏迷时间还没超过半个时辰。
这是件堪称不可思议的事情,从前他即便喝了药,至少也要一个时辰才能清醒过来。
凌然输送的灵力确实非常有用,让他感受到的疼痛减轻了三分之一,比任何难喝到令人作呕的草药都有效。
风晏精于账单计算,衡量事物也更习惯使用简单明了的数字。
听起来算是微不足道的三分之一,对他而言可谓是从身处万丈深渊、千丈雪原,直接跨步到浸泡于冬日数九寒冰之下的刺骨山泉之水。
难捱仍是难捱,但好在已有可浮出水面的喘息之机。
小腹处的掌心温热,连带着冰冷的身体有了温度,呼吸起落间还能感受到对方掌中传来的心跳的频率,逐渐融到一处,难以分清究竟有几个人的心跳。
风晏想起之前做过的梦,很难描述那到底算不算梦,更确切地说,像一场幻觉,一个幻境。
他行走在晴天的日光下,却感到寒冷难捱,之后身处晚间的海边,竟破天荒觉得暖。
修士一般很少做梦,若是做梦必定有着某种意义上的预示,尤其是他这样的大乘期修士,做的梦很少会关乎自己,至少都与整个修真界或九州苍生有关。
但风晏读不懂这梦的含义,推演不出是哪里与修真界的大局相关。
前几次昏迷时看到的幻象里,有一张与凌然相似的脸,还能勉强与具体的人扯上关系,这次的梦完全没有逻辑,不知万事万物因何而起。
凌然……
他唇齿间默念这个名字,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心底滋生。
“院长大人,醒了就说句话。”耳边突然响起凌然的话,把深思的风晏拉回现实。
“你说什么呢?”是小裴的声音:“院长刚刚昏迷过去,怎么可能醒啊。”
风晏张了张嘴,感到喉咙发痒,咳嗽几声才说出话来,声音仍是嘶哑的:“何事?”
以凌然的实力,察觉到他已然清醒不算难事。
按理说大乘期修士身体受伤后都会恢复得很快,但寒症和眼疾发作时,他身体所有力量都在抵御疼痛,便没有余力修复其他地方,比如咳嗽到嘶哑的喉咙以及掌心、颈间的伤口。
他艰难地吞咽一下,红肿的咽喉泛着疼痛。
凌然说:“再有片刻药便熬好,该喝药了。”
“诶?院长你真的醒了?”小裴惊奇道:“你怎么知道的,我这边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
后边这句明显是问凌然的,对方闻言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道:“我的修为跟你们院长也差不了多少,能感知到气息变化很正常。”
“哦。”小裴的尾音拖得很长,满足了好奇心便继续问:“院长你觉得怎么样?这次你昏迷的时间比以前短多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嗯,好多了。”风晏这回没有刻意安慰他。
此时灵力输送已到该结束的时间,凌然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
那只手离自己远去时,好像所有的温暖都跟着离开,一下子从舒适惬意的春天进入寒冬,寒冷如附骨之蛆般缠上来,扩散到全身。
风晏微微皱眉,在温暖中待久了,一时间竟不适应这早该习惯的冷了。
但他除去皱眉便没有更多的神情,只是对凌然淡淡道:“多谢。”
“不客气,不过院长,你的两个‘谢’字能减掉多少我的账单,等你醒了可要好好算算。”凌然的声音跟往常一样轻快,好像世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放在心上,风晏却听出他话尾藏不住的淡淡疲惫。
“你掉钱眼里了?”许是见风晏没有说话,小裴呛声道:“院长又不是记性不好,不会忘了你的。”
接着风晏听到药罐被放在桌上,药汁倒入药碗的声音,那股熟悉的并不好闻的药味由远及近。
凌然撇撇嘴,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两个财迷主仆评价“掉钱眼里”,又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药味,赶忙退后几步。
他一直给风晏输送灵力,对方的身体状况他了解,这次应该不用扶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喝药了。
小裴手上的药碗刚放到床边的桌上,外面便想起敲门声。
两个人的眼瞬间看向门口,风晏也将头歪向门口的方向。
一定又是那两个守卫,肯定又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又来了,不是才来过么?
一番思量下小裴前去开门,那令人生厌的守卫的死人脸出现在眼前,麻木地通知道:“几位要的炭火今日采购到了,还请派出一人跟随我们去前院领取。”
“哎呀,执法盟的效率真是名不虚传地高啊,”凌然抢在小裴前面阴阳怪气道:“这要不是我用灵力熬药,我们院长都死两回了,你们来得可真及时。”
守卫无视凌然,直接对小裴道:“请您跟我们去一趟。”
小裴精准地读出他们的言外之意,退后一步迟疑道:“只有我能去么?”
但仔细想想,院长如今身体虚弱,更需要一个实力强劲的人守在身边,还是他跟着去比较好。
“是,”守卫点头,遥遥一指凌然:“那位客人经景明院评定患有严重心理问题,执法盟认为他不能无法跟随我们完成此次任务,还请谅解。”
凌然闻言,暗自翻了个白眼。
小裴没有说话,应该还是在犹豫,风晏便道:“小裴,我有些事要吩咐与你,你听了再去。”
“啊?”小裴疑惑一下:“好的院长,我来了。”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风晏从被褥中伸出了还缠着纱布的手。
须臾,心领神会的小裴把自己的手搭了上来,他力道很轻,生怕压住院长还没愈合的伤口。
守卫还在外头听着,风晏淡淡道:“守卫繁忙,无暇顾及我们亦是情理之中,你万不可生出怨怼之心,出去领了炭火早早回来便是。”
他一边这样说,一边从胸口衣领夹层处取出一包药粉和一只飞刀,小裴干净利索地接过去收好了,还不忘委屈巴巴地说:“院长您也太宽宏大量了,我知道了,我不会惹事的。”
凌然眼睁睁看着主仆二人进行一番假惺惺的对话,又见着那药粉和飞刀,他憋不住地嘴角翘得老高,只能咳咳两声掩饰。
风晏这次睚眦必他还是非常支持的,这两个死人脸守卫和那个是非不分的曾司主都该打!
飞刀约莫是给小裴防身的,药粉才是真正要用在守卫身上的东西,只有药粉,实在是便宜他们了。
不行,得找个办法狠狠揍他们一顿!
小裴拿着东西跟随守卫出门,屋内便只剩下风晏和凌然二人。
桌上的药已放得温热,风晏屈起手臂撑住床榻,不动还好,一动才觉出身体沉重得像压着巨石,他掌心受伤不能用力,只能用手肘支撑,但才撑住片刻便觉酸痛。
他咬咬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未经过驯化似的四肢不听自己使唤,很快便摔回床榻里。
颈间的伤口被震到,泛出尖锐的痛意,感觉快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心脏也因为突然的剧烈动作怦怦直跳,让他呼吸急促,短暂地有些喘不上气。
连日来的躺床修养和身上冷痛折磨,让他连坐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凌然就在旁边看着,没有要上前帮忙的意思,跟风晏接触这么多日,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个人。
而看一个人如何面对解决不了的困境,是认识他最快的办法,先前风晏一直昏迷,现下小裴不在,正是最好的时机,顺便也能看看,院长大人对眼睁睁看着却不帮忙的自己又是什么态度。
他眼瞧着风晏费力地支起身体,瘦削的肩膀因用力变得突兀,微散的衣领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随着动作肋骨清晰可见。
这具身体分明如此病弱瘦削,却蕴含着惊人的生命力和世人想象不到的绝对力量。
此刻风晏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没有气馁更没有沮丧,摔回床榻后只是休息片刻,便继续试图用手肘把身体撑起。
对常年经历这种时刻的风晏来说,一次挫败只是件寻常的小事,若论惨状,他这一生怕是不会有十年前在山中苏醒时那样狼狈的时刻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