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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白桃仙茶)


那时他浑身浴血,双目失明,看不到身在何处,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后腰和腿间的伤让他无法站立,只能手臂用力,一下一下爬出山洞,磨蹭得掌心、五指和手臂上鲜血淋漓,还一时不慎摔进一处异常低的深涧。
由于地势较低,即便当时是夏日,里边的水也是寒凉彻骨,若非谈珩及时出现,他根本活不过那一天。
然而想重新掌控生疏的身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次他还是没能成功,脱力的那瞬间风晏脑海里什么都没想,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谁知下一刻,后背接触到的不是坚硬咯人的床榻,而是一只熟悉的、温暖的手。
那只手力道很大,直接将他整个人撑起。
风晏一时愣住,直到凌然脑后那条红色的发带垂下来,扫过他的侧脸,酥痒的感觉才让他回神。
他没有说话,手肘撑在凌然伸过来的那只手臂上,两人一同使力,总算把整个上半身撑起来。
风晏坐起身,靠在同样硬得咯人的木制床头,侧头向斜上方说:“谢谢。”
凌然一把将垂落到身前的发带撩回去,偏头掩饰自己别扭的表情。
他本来是不想扶风晏的,奈何这手不知怎的便跑到了院长背上,不听使唤了!
他捂着脸坐回板凳上,看到风晏双目上覆盖的龙纱,深吸气,想起刚才自己忘记了对方根本看不见而做的傻事。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凌然问:“院长客气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院长能不能为我解惑。”

第21章 一面之缘
风晏伸手去取药碗,他整只手除了手指都包在纱布里,双手指腹按住药碗的上下沿,端到唇边时不算稳稳当当,但也没有洒出来。
他一听凌然的话,便知对方想问的一定是方才给小裴的药粉是什么效用。
眼睛看不见,其他的感觉便全都放大,包括已然习惯了的药味,竟也觉得难闻至极,风晏眉头不自觉地紧皱,憋着气仰头把药汁一饮而尽。
药汁味道很苦,苦味能在喉间停留十数日之久,他喝完后将药碗往桌上一丢,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好像整个人都被药汁染成了苦的,唇齿间一直到胃部深处都苦涩得叫人几欲作呕。
不过片刻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随时都要呕吐似的,但他一直辟谷,吐都吐不出什么。
这种反应陌生中带着熟悉,这副药刚配出来时,他每次喝药都会这样难受,连平日爱喝的奶茶或其他特制饮品都喝不下去。
更别说十年前醒来后身上便带着的储物袋内,储存得极为完好的千年前酿制的酒液。
景明院的客人一般都不能喝酒,风晏也是,即便他根据储物袋内的东西,断定自己失忆前是非常爱喝酒的。
他也依稀记得自己不仅爱喝奶茶和酒,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饮品,只是因为常年喝药,已很久不曾喝过,嘴馋的时候只能泡一杯奶茶解馋。
风晏都快忘记不必喝药、身体康健自在,可以毫无顾忌地吃喝、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感觉了,常住景明院的人怕也一样。
那些对客人们心理的了解,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风晏抬手虚虚捂住心脏下方胃的位置,声音有气无力:“明日,那两个守卫应该来不了了。”
凌然一听这个顿时兴奋,好奇道:“院长准备了什么好东西给他们?”
风晏没有明说,淡淡道:“他们尚未辟谷,食五谷杂粮,又在执法盟办事,平日里接触的东西又多又杂,不小心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是常事。”
“不愧是你。”凌然简直想给风晏竖大拇指。
先前他总觉得风晏心机深沉不好揣度,现下倒是认为这种性格也好,若是他面对这样的刁难还要像刚才对小裴装的那样,真的忍气吞声既往不咎宽宏体量,凌然就真的想打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一颗舍利子,下凡就为做活菩萨普度众生来了。
“但有一个新的问题,”凌然托着下巴,眉眼忽然变得冷冽:“他们要是全病了,没人查案,我们不是还要继续待在这里?”
风晏微微一笑:“执法盟有规定期限,期限到了没抓到人,便必须放我们走。”
至于到底是谁补刀杀了二号黑衣人,那晚其他犯事的人在何处,以分司的能力,应该是查不到的。
即便将被褥提到肩膀处,还是止不住身上流窜的寒意,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只汤婆子抱在手中,勉强取得了一点温暖。
凌然只见他抬手取出一只圆形的器具,脑海中寻思片刻,想起这是凡人所用冬日取暖的工具,好像叫汤婆子。
筑基期修士随着辟谷便会获得抵御寒暑的能力,金丹中期就能视温度变化为无物,更别说凌然和风晏这样的大乘期修士,他们冬天穿着夏衣跳入冰层下的刺骨冷水中,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眼前的风晏是如此畏寒,正是炎炎夏日,本该去山中深涧凫水游玩、吃冰酪喝冷酒,他却裹着比一般人家过冬还要厚一倍的被褥、抱着汤婆子才能勉强驱寒。
这大乘期修士做得也太憋屈了,出门一趟不能御剑飞行就算了,还被执法盟抓、差一点要被执法盟杀,这几日又叫执法盟小小两个守卫轮番敷衍针对,不知何时才能放出去,身上不是这个病便是那里痛,使不出该有的任何力量,又有什么意思?
凌然心中叹气,来到风晏身边后见他对执法盟的态度很是微妙,便随口问道:“院长从前也同执法盟有过龃龉么?”
风晏低垂着头,没有束起的长发顺着肩膀滑落,闻言微微侧头说:“算有吧。”
若是说苏醒后的这十年,其实他跟执法盟没发生过任何矛盾,相反还曾在三年前的执法盟二十年一度的大会上,与现任执法盟宗主江拂结识,相谈甚欢,且与她商讨过如今遍布修真界的疗养院存在的问题。
平心而论江拂是个不错的宗主,但积习难改,短时间内她也无法撼动积攒许久的一些旧习。
但失忆之前,他感觉到自己对执法盟的态度只有厌恶。
厌恶对如今的他而言是一个很重的词汇,他对世间万物都淡然处之,如果不是曾经有过生死这般大事相关的矛盾,他绝不会是这样的心理。
凌然没钓到自己想问的话,锲而不舍道:“我应该是见过执法盟初代宗主的,那时候的执法盟虽然也讨厌,可比现在好多了,院长您说是不是?”
风晏神色恹恹,没什么精神,自然没听出他设下的文字陷阱,随口说:“的确。”
凌然面露微笑,满意地点点头。
终于确认风晏跟他是同一个时代出生的人了。
虽然下山时风晏便说过,执法盟不同于千年前,然而这点但凡多看两句书便能知道,无法得出风晏有没有在千年前生活过。
他思索一番,试探性地说:“你我同样生在千年前,不知院长大人那时候可曾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若你见过我,我恢复记忆说不定也不用喝那苦药,也给景明院省了开销,你说是不是?”
话罢,他紧紧盯着风晏的脸,想捕捉到他一瞬间的微表情。
风晏迟钝的脑子过完这句话后,原本在汤婆子上摩挲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但他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仿佛天塌下来都与自己无关:“千年前的事,我已记不得许多了。人这一生会遇见的人太多,不是每个擦肩而过之人都会记得。”
刚苏醒的那段时日,他不是没有疑惑过自己到底是谁、从哪里来、经历过什么,这些伤又是怎么搞的,但从始至终都没有过探究过去的想法。
好像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他潜意识知道自己接受不了那样的现实,所以警告自己不要靠近、不要回想、不要探究。
因此遇到凌然那天,才会想赶快送他走。
他认为知道从前的事,可能并不会让自己过得更好,也许会适得其反。
于是长年累月下,自己被自己说服,从心底觉得他对往事没有执念,才不在意凌然这个从前可能认识的人。
凌然没看出风晏脸上半分波动,也没注意到他手指的细微动作。
他半信半疑,在自己的直觉和风晏的一面之词间,选择相信自己。风晏这人口中的话,真真假假难以分辨,不足以让他信任。
方才提起喝药的事,他脑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便换了话题道:“院长,我从下山起便没喝过药了,若是一不小心病发,打了他们,他们身上的药应该不会传到我身上吧?”
风晏听出了他的意图,轻轻点头道:“你虽灵根受损,但大乘期的底子还在,那些寻常药粉奈何不了你。”
“那便好。”凌然摩拳擦掌,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骨头摩擦的声响。
这两个守卫要是病了,这方院子肯定要换新人看守,到时候还要冲出院子找到他们在哪儿才能揍人,太麻烦了,得趁早揍。
虽然今日他们送来了炭火,但凌然不会天真地认为执法盟终于认识到了错误不再敷衍他们了。
之所以送炭火,怕是看到他昨天劈木门的举动,担心再不送炭火,他便把整个院子都劈了吧。
凌然起身走到门前,把头上的发带拆开塞入衣领,疯狂揉了几把自己的头发,待整个人蓬头垢面,便伸展四肢,活动筋骨,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
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揍早完事。
恰好,此时墙外传来了脚步声,正好三个人。
凌然深吸一口气,把房门打开,从屋子深处搬出一只木凳放在门前,再退后几步,活动了一下脚,神情突然变得阴狠可怖,活似刚入景明院那日发疯的情状。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只脚后撤,做足了准备。
几个呼吸之后,空荡荡的院门口终于显出三个人的身影。
“砰——啊!”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定睛一看院内,为首那个守卫胸口被木凳砸中,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小裴和另一个守卫满脸的疑惑逐渐转变成惊恐。
小裴一扭头看到满眼血丝的凌然,登时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联想到凌然上次发疯是直接针对的院长,便四处张望:“院……”
“轰——”
“院长”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身边嗖的一下飞过去什么东西,接着又是一声巨响。
小裴迟钝地意识到什么,回头一看,凌然正掐着另一个守卫的脖子抵在墙上,那守卫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跟在景明院掐何岫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书童心脏狂跳,谁知凌然猛地回过了头。
对上那双血红的眼,他心脏都要停跳了,可奇怪的是,他竟然没从那双眼里看到不受控制的空洞或杀意。
他见过很多发病发疯的客人,没有一个人发作时还能有这样堪称理智的眼神。
小裴意识到不对劲,但凌然又回过了头,没给他时间多想。
下一秒,小裴尖叫起来:“院长救命啊!”

小裴卖力地尖叫,跑进屋内,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凌然心道这小子还不算迟钝,这下他可以轻松地“发病”了。
他掐着守卫的脖子,五指越收越紧,看着对方的脸慢慢涨红,爬上可怖的血丝,掌心感受到的心跳频率快得像是在打桩,守卫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一副马上便要咽气的模样。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杀了都脏他的手,何况他们也不是始作俑者,凌然倒没真的想杀了他们。
真杀了才是他真傻,杀害执法盟人员的心理病患是不用承担刑罚,但是需要去执法盟总部经受三年到十年不等的教化。
要是让他活活在执法盟总部待上十年,他本来不疯的人都得疯掉。
守卫逐渐模糊的视线里,凌然俊美的脸隐在正中午强烈的日光照不到的黑暗里,深色的眸望向自己,像是在看将死的猎物。他骨髓深处都在呐喊快逃,身体却动弹不得。
不知过去多久,他感到脖颈一松,大量新鲜的空气进入憋闷的肺部,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没有任何力气爬起来,大脑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然嫌恶地拍拍手,恨不得现在就去把手洗个千八百遍。
他望向一旁被砸晕的为首的守卫,那人呼吸微弱,但肯定是死不了的,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人来,正好方便他疯跑出去揍人。
刚跟曾司主见面的时候,他便清楚这人只有金丹修为,都用不上灵力便能对方捏死。
不知曾司主现在身在何处呢?
凌然轻松跃上房顶,观察这处分司的构造,不得不说这地方的构造很是别致,除了他们住的这处,别的院子陈设布景都非常上心,规规矩矩的排布中透着清雅,便是单纯当作住所,这景色也很是不错。
这执法盟还真是会享受。
他确认了方位,脚尖一点落在旁边的屋顶,快得险些看不到身形,几个呼吸间便停留在执法盟正堂,曾司主可能在的地方。
凌然站在正堂侧边墙外,一脚踹在了墙上,墙体轰然倒塌,轻易地好像推倒一张宣纸,整个院子都震了三震。
灰尘呛得里面的人咳嗽几声,那几人明显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阵阵灰尘中,曾司主正坐在堂上,望着墙边一脸无措。
凌然一身红衣,自灰尘中出现,缓步走到屋内,像从天而降的恶鬼。
他抬眼看向这边的目光空洞无神,仿佛什么都没在看,又像在看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有人他都想除掉,都想杀戮。
眼尾更是泛着诡异的红,凌乱的长发在风中乱舞,带着强大的威压步步逼近,活脱脱一副入魔了的样子。
虽然他本就是魔修。
“大胆!”曾司主被那张脸吓了一跳,登时从座位上弹起来,反应过来便指着凌然厉声道:“你身为嫌疑者,擅自从监管地出逃,可知这是何罪?!风院长对下属管教不力,你可知又是何罪?”
堂内正在与他商议公事的人不知道这是谁,听曾司主的话,也学着厉声教训起凌然。
“公然违反规定应当严惩!”
“毁坏我执法盟财务,应当进行赔偿!”
“来人,将此人押回监管地!”
杂七杂八的人一开口,这屋内就好像一百只鸭子在叫,吵闹无比。
凌然只盯着曾司主,机械地歪着头,像是个没有思想的人偶,根本没听懂他的话,所以做出疑问的神情和肢体动作。
这对曾司主而言就有些瘆人了,他后脊一凉,吞了口唾沫。
这人身上分明没什么杀意,他却好似早被他杀过千百次。
曾司主不着痕迹地退后些许,假装大度道:“念你是初犯,若肯即刻回到院内、安分守己,便可取消这次惩罚,若不然,你们主仆可是要遭罪的!”
凌然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前行,一步一步,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
曾司主觉得那一步一步都在往自己头上贴催命符,他简直毛骨悚然,快要疯了,当即开启了堂内的镇灵石,振臂高喊道:“分司遇袭,列阵!”
须臾便有数十声铿锵有力的回答:“是!”
紧接着,无数身穿白金相间执法盟制服的人赶向正堂,出现在凌然身前身后,围成一个巨大的圈。
他们举起手中之剑,口中念念有词,迅速列阵,不断地变换方位,莹白色的灵力很快便在地下画就不同的符号。
沉重的威压落下,凌然脚步停顿,微微挑眉,心道还真是小看这群人了,这架势比得上千年前四大宗门内得意弟子合作的阵法了。
不过即便有镇灵石,对他而言还是太慢。
他从袖中取出发带,柔软的发带顿时成为利器,挥手一扫便摔倒一片,到处都是哀嚎和惨叫声,地上将成的阵法也缺了一块。
场面一时乱成一团。
“让开!”
正当列阵的人们脸上露出惊慌时,曾司主中期十足的一声叫喊给了他们一颗定心丸。
凌然抬眼看去,曾司主从包围圈的缺口走出,手执长鞭,跟在他身后的几人同样都持一模一样的长鞭。
那长鞭通体黑色,每一节上都长满无数的倒刺,可以想见皮肤但凡和倒刺接触,那块血肉便会被带出来,血花四溅。
那是……行刑鞭?
他有所耳闻,这东西千年前便已成为执法盟的刑具,延续至今还做了很大的改良,据说一鞭子能抽死一个小裴那样的筑基期修士,一百鞭能让他和风晏这等大乘期修士落下终生无法治愈的残疾,就算是按景明院的药师医师水平来治疗,养伤也得一年半载。
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成功的刑具,改良它的人简直比千年前万人唾弃的魔修更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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