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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院长撩不自知(白桃仙茶)


至少现在他碰到的时候不会被冻得难以忍受到觉得疼的地步了。
凌然道:“我愿一试,肯定是有效的。”
风晏的灵脉多少被寒症侵蚀,跟他倒是有些类似,身体受损,以至于并不在全盛时期,使不出大乘期水平的力量。
半个时辰后凌然收回了手,此时他跟昏迷前的风晏简直是一模一样,浑身都被汗浸湿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久违地因为使用灵力过度感到头晕眼花,但仍然强撑着给自己施了净清诀,身上顿时清爽无比。
小裴瞧着他没比风晏好多少的脸色,一边帮院长包扎掌心的伤口,一边硬邦邦地关心道:“你没事吧?”
凌然闻言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他看了看风晏,发觉他眼睛上的龙纱被冷汗打湿,便伸手向他眉心处一点,施了同样的净清诀。
两人都没注意到风晏昏迷中仍皱着的眉稍稍松了松。
“不过我们今晚怕是得住这儿了。我输送的灵力只能撑两三个时辰。”他隔着薄薄的窗纱望向屋外,见院外的树木在风中摇晃,雨打树叶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
这屋子防风和隔音都很差,对一个需要休息的病患十分不利。
见小裴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疑惑不解,凌然笑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只是不希望你半夜三更嚎丧再把我叫起来。再说执法盟这群人心眼这么小,难保不会趁夜晚对院长大人不利。”
他起身疏松了一下筋骨,摸着下巴说:“况且……我一直都想跑路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只是想,如今我解他病痛,院长大人就算欠了我人情,等他醒了,我便能以此跟他提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比如早点放我走之类的。”
小书童听罢,眼神从“这人怎么忽然这样好心”变成了“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
凌然并不在意:“你们院长身上的宣纸你有么?有的话找几张粘到窗户上。我去去就回。”

第16章 自戕
屋外雨势不大,风却不小,从远处而来的风刮过附近略微高耸的建筑,发出的声音好似一只小鬼在耳边“呜呜”地嚎哭,轻易便能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院外树上的绿叶有不少都被风吹掉,落在这方院子内。
凌然回到自己被分配的房间内,把桌凳这些能用的东西堆在床上,双手放在床下,轻轻松松把床搬离地面,走出了门。
刚走几步,院门那里便传来一声叫喊:“你在做什么?”
他的视线被床榻上堆放的杂物遮挡,看不到人,便把东西放下,看见两个守卫从院门外奔来。
就这么点动静,他们都时时注意着,真够膈应人的。
他默默记住两人腰间玉牌上所刻的姓名,理直气壮道:“把东西搬到那屋去啊。执法盟只规定不允许毁坏物品,没说不许把东西搬到别处吧?”
为首的守卫被噎了一下,木着脸说:“自然没有这般的规矩,只是不知是否是我们照顾不周,令诸位感到不适,如确有此情况,还请诸位明言,我等好向司主及时反馈。”
凌然学着风晏平时的模样,满脸假笑:“怎么会呢,执法盟的照顾真是犹如春风拂面,处处周到,叫我们宾至如归呢。”
他愣是把客套的礼貌用词说得阴森冷硬,分明是感谢执法盟,听着却像恨不得生拆了这里一般。
当然,他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方才小裴出去要煎药,您倒是听觉有异,活似没听见我们院长病倒了的话,这会儿体贴起来。”凌然眯着眼睛,感觉要把这一个月的笑都笑完了,话里话外都在阴阳怪气:“我们主仆感情好,我身为他的贴身侍卫,自然要搬过去照顾他。他屋里只有个凳子,执法盟不会不近人情到让我睡地上吧。”
守卫不为所动,冷漠道:“自然不会。”
凌然问:“那二位还有什么事么?”
言下之意:你们可以滚了。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挑不出什么错来,只能离开。
凌然顿时收起笑容,翻了几个白眼,搬起床榻道:“小书童,开门。”
听到声音便一直在门后观察情况的小裴应了一声。
凌然把床榻放在风晏床边,又出门将小裴那屋的床挪进来。
就他给风晏输送灵力时感觉出的情况而言,这寒症一时半会儿是消退不了的,他们接下来七天内怕是都要住一起了。
他歪歪脖子,身上的灼痛还是没完全蛰伏,便准备打坐休息,意识还没完全沉下去,就听小裴惊呼道:“院长?!嘶,好冷,怎么这么快又发作了?”
“什么?”凌然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从自己床榻上弹起来冲到床前,一摸风晏的额头,登时冻得收回手。
他坐在床沿,手停在风晏丹田处,寒症在对方的灵脉中横冲直撞,皱眉道:“我得继续输灵力。”
“这要输到什么时候啊。”小裴知道人的灵力总归有限,不可能取之不竭,看凌然的脸色便知他勉强了,这该如何是好?
凌然根据风晏的身体状况加大灵力输送量,那熟悉的灼烧感卷土重来,更加剧烈,他咬牙冷静道:“你带药罐没?”
小裴赶忙从储物袋中掏出来:“带了带了,你要这做什么?”
“他这寒症不吃药根本压不住,”凌然罕见地认真:“把该放的药材放进去,我用灵力烧。”
“这,你能行么?”小裴想起凌然指尖那小小的一撮火苗,有些迟疑。
凌然一丝犹豫也无:“你照做就是。”
小裴心里头默念着死马当活马医吧,让他的坚定感染,点头道:“好。”
于是凌然一手给风晏输送灵力,一手在小裴支起的药罐下面聚起一团火,感觉自己快让自己的灵力给烧成一团灰。
他体内好像有一口大锅,锅下面燃着熊熊的烈火,五脏六腑都被扔进里面煮沸、煮熟,慢慢地灼烧感变得模糊,沸水里的器官被提出来同时用一万根针反反复复地扎穿扎透,直到扎成千疮百孔的筛子。
也罢,为了跑路,他忍了!
屋外天色黑沉风声呼啸,冷气偶尔顺着窗户的缝隙灌进来,屋内不断跳动的火光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勉强撑起一丝暖意。
灵力交融时间越久,风晏的身体便越温热,不再像刚开始那般因突然的冷热相激疼到昏迷,凌然熬药间目光总是在他的脸和药罐之间来回,这回抬眼看到他的脸,见他眉宇间舒展不少,心下也安稳许多。
他身体时不时地抽搐,应该是疼痛下的身体反射,没什么大问题。
但风晏昏迷中并不像看上去这般安稳,原本冷痛交织,现在体内冰冷稍稍散去,疼痛便愈加明显。
这些痛意又逐渐从局部扩散开来,从双目蔓延至头颈,像有千万根银针扎过去;腰间扩大到腹部背部,好似刀剑狂砍;腿间弥散到膝盖脚踝,仿佛一根铁棍将骨头寸寸敲碎。
身体像同时经受着执法盟九九八十一道刑罚,头脑是废除灵力灵根、双眼是凌迟、背部是行刑鞭、腰腿间是千刀万剑……
那些蒙在雾里的幻象又出现了,还是悬崖、大风、雷雨。远处站着无数着相同服饰的人,白金相间,好像……好像……好像什么?
大脑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他像是被疼痛封印在这个环境、这个不同寻常的雷雨天,仿佛这里就是这一切痛苦的来源。
身侧应该有人在叫他,他听不真切,转过头去,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跟从前一样看不清面容。
他到底在哪里,这个人又究竟是谁?
风晏努力靠近,想看清对面人的脸,他感受到自己握住了对方的手,两人的体温都被大雨打得冰冷。
一切消散为虚无的白时,他终于看清。
那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剑眉锋利、桃花眼多情,这样风格迥异的五官长在一张脸上却完全不会突兀。
竟是像是凌然的脸!
虽然这张脸的出现莫名抵消了他一部分疼痛,让他短暂地没去想身上的疼痛,但极度的疼痛里,人的意识还是慢慢被凌迟。
世界一片空白,任何东西都消失,只剩下一种念头:
好痛,若是舍去这副躯壳,是否便能结束这无休无止的疼痛?
大脑听从下意识的想法,控制着手,一点一点从被褥中挪动,这个过程漫长到他想要放弃,但身体的疼痛一刻不歇,又让他坚定了这个念头。
不知过去多久,一只手才挪动到胸前,他歇了片刻,摸出藏在袖中的飞刀,猛地划向自己的颈间!
“风晏!”
凌然的视线从药罐转移到风晏身上时,刚好看到这让人惊疑的一幕,他立刻钳制住风晏握着飞刀的手。
药罐失去火源,顶上冒出的热气变小许多。
刀锋泛着金属独有的冷意,但风晏的手更冰凉,混在一起凌然甚至有些分不清哪里是他的骨头、哪里是那把刀。
即便凌然阻止他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还是很不及时地让飞刀在他纤细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风晏力道之大让凌然都感到震惊,险些掰不住他意图抹脖子的手。
院长大人这次自戕简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这一刀下去若是碰上千年前早已灭绝的巨型妖兽,那妖兽都得当场死亡。
但他眉头紧皱,显然是仍在昏迷,自戕是下意识的举动,这小书童还真没说谎啊!
“小书童!快把这刀拿开!”
凌然咬牙切齿,和风晏僵持不下,双方的手都用力到爆出了青筋,因为两只手上冷汗太多,滑得他险些脱手,碰到了飞刀锋利的刃。
风晏攥得太紧,飞刀嵌进了血肉里,两人的血顺着手臂往下流,落在厚实的被褥上,溅开几朵暗色的血花。
小裴本来在目不转睛盯着药罐,听到凌然叫喊后一抬头便看见这血腥的场面,当即三魂吓掉了七魄,呆了半晌才赶紧冲上前,从院长手心小心翼翼地抽出那柄飞刀。
风晏因骤然用力过猛咳嗽几声,或许是感觉出飞刀已不在手中,他慢慢卸了力气,手掌却忽地痉挛起来,想是方才攥得太紧手抽筋了。
凌然确认风晏不会再自戕,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来,这才发现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风晏紧绷着的肌肉,突出的筋骨,下意识拇指按住对方手腕内侧的内关穴,小心按揉。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千年前活过的那几十年里,都没有过今晚这般惊心动魄的场面。
这时灵力已经游走过风晏的灵脉一遍,他便缓慢地收回手,把风晏手塞进被褥,结束了这次输送。
“你明知道他会疼到自戕,居然还让他留着身上的暗器……”
风晏抽筋的手在不断按揉之下恢复平静,凌然才腾出地方,坐到药罐前板凳上继续烧火熬药,叹气道:“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寻死么,赶紧的,把他身上能找到的暗器都撤下来,储物戒也摘下。”
小裴接替他坐在床沿,却有些犹豫:“那些暗器院长应该带了很久,我没征得他的同意,这样贸然拆下来……”
听着药罐内咕嘟咕嘟煮沸的声音,凌然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到时候他怪罪下来怪我就行。再说他身上的暗器若是旁人拆了,不知会触发什么样的机关,要是你来,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免得院长大人醒来一看,你被他暗器所伤已经一命呜呼。”
一刻钟后药已熬好,凌然冷汗如雨下,呆坐在板凳上缓了许久,五脏六腑仍未从灼痛中挣脱。
他感觉自己一动便要烧得灰飞烟灭,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半死不活地说:“药差不多了,喂给他吧。”
深深的挫败感席卷了他,若他灵根未曾受损,处于巅峰期,这屁大点小事只是随手而为罢了,不会像现下这般累得半死。
但景明院这天下第一大疗养院的医师都没看出他灵根的异样,更别说知道如何治疗了。
想恢复到从前,必得找个靠谱的医师,可景明院的人都没办法,又能向何处去寻?
等等……风晏这寒症如此棘手,给他配药的人想必水平不低。
这次院长大人又欠他一个人情,肯定不能不给他医师的联络方式吧?
小裴正好把风晏脖颈和掌心的伤口重新包扎好,见凌然瘫坐在原地,脸色比风晏更像病患,心中忽然跳出一个疑问:即便是为了以后跑路方便,这也太殷勤了点吧?

火焰熄灭,后半夜的天黑得连星光都看不见屋内只剩夜明珠的莹白光辉。
小裴把药罐内的药倒入小碗中,待滚烫的药晾到温热,便用汤匙喂给风晏。
但许是风晏习惯疼痛中咬着牙,所以药汁只能给他润润唇,很难喂进去,小书童发起了愁。
见他许久不动,凌然问:“怎么了?”
小裴为难道:“药喂不进去。”
凌然累得不想说话,直接行动,起身坐到床头,把昏迷着的风晏扶起,他环视四周没找到一个厚实的枕头或一床厚被褥,唯一的厚被褥是院长身上这个,不能动,只好自己充当人形肉垫,让风晏靠在自己身上。
风晏背后的长发被冷汗打湿,黏糊糊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凌然扶着他的腰直皱眉,干脆又给他施了净清决,霎时好受许多。
他伸手拖住风晏的后颈,避开了他受伤的地方,看了下角度,问:“这样行么?”
小裴点头如捣蒜:“行。”
小书童专心喂药,百无聊赖的凌然感受着指尖风晏动脉微弱的跳动,心下一叹。
他从前并非喜欢叹气的人,但碰到院长大人,他总会叹气。
就像方才,按他以前的行事风格,他不会阻止风晏自戕,毕竟这人死了他更好拍拍屁股走人,九州大地任他逍遥不是么?
他却放弃了唾手可得的自由。
再说现在,他分明可以一下掐死风晏,但他也没有。
凌然歪了歪头,听到自己骨骼摩擦的声音,灵根仍然滞涩难通。
算了,问出医师下落再跑也不迟。
喂完药,他也休息得差不多,两人交换位置,凌然重新坐到床沿。
院长大人的眉头不再皱紧,如果忽略和失血过多一样苍白到有些透明的脸色、没什么颜色的唇色的话。
他双眼覆盖在半透明的龙纱之下,细长的颈也被纯白的纱布包裹,仔细看才隐约露出一丝血色。
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像一盏极其珍贵又易碎的琉璃法器。
院长大人生得好看这点,凌然心里是十分肯定的,但看到如今他“睡美人”般的画面,心下只剩别扭和不自在。
他盯着龙纱之下那颗艳红的血痣,还是觉得它随着风晏眉眼微动的样子最为动人。
更想看到一个鲜活的、会不自觉放狠话甚至是下狠手揍人的风晏。
凌然微微摇头,心想自己难道是挨揍上瘾了?竟然想看风晏揍人。
他没忘记自己的任务,从被褥中拉出风晏的手臂托在手中。
院长大人身板子瘦削,却非那种瘦到吓人的类型,手臂上薄薄的肌肉线条流畅,隐藏着修真界顶尖修为的力量。
他手腕隐约能看到微微凸起的桡骨,青色的血管埋在白皙的肌肤之下,掌心包了厚厚一层纱布,因为上过药,弥漫着一股属于草药的苦涩气味。
不知没配出药时,那个传说中的谈珩仙君是怎么照料风晏的,他无意识自戕时的力道得有两三个人才压得住。
凌然这样想着,另一只手深入风晏宽大的衣袖里。
根据刚入景明院跟风晏对战的经验、方才风晏飞刀的位置,他猜测院长大人身上的暗器有一部分藏在双手衣袖内。
他轻易地摸索到五六只细长的飞刀,将它们小心取出放在一边,以为自己已将暗器拆得七七八八,谁知最后一次摸索确认时,竟在衣袖内部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摸到一只储物戒。
凌然把储物戒取出,下意识一探,这储物戒竟好像没有认主,让他轻而易举打开了。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里面装得满满当当,那火烧不尽的宣纸、另一堆锋利的飞刀、风晏趁手的武器折扇、各种毒药迷药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武器或暗器,刀剑飞镖、银针长鞭,简直是集百家之武器于一戒。
便是亡命天涯的执法盟通缉犯,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武器暗器吧?风晏装这么多,是为了防什么人?
他自身实力已是目前修真界最顶尖的那一部分人了,放眼修真界能和他一战的都与他交好,起不了冲突,根本没必要带这么多的防身器物吧?
不过凌然将自己的疑惑掩饰得很好,他神色如常把储物戒置于一旁,再次检查,确认这只衣袖里没有暗器之后,把风晏的手塞回被褥,换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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