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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长了颗黑心(修鱼幼安)


可姜深已经快要疯掉了。
他浑身难受,口干舌燥,精神时而清醒时而放纵,脑海里还一直回荡着先前章司“非礼”乐队主唱时说的那些话……
这种畸形平衡着的怪异天平,将他的残存理智与堕落沉沦悬浮叠垒,一直到“黑老大”劈头盖脑的一句话而悉数坍塌。
——再坚持一下?
坚持?坚持个屁。
姜深龇牙咧嘴,暗吼一声后,狠狠地把他推倒——
没成功。
何之却身手敏捷地躲开了他的投怀送抱。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黑,手迅速解开自己的领带,手法利索地将小流氓张狂的双手牢牢绑住,领带的另一头则绑在了门把手上,打了死结。
确定小流氓挣脱不了,也没法再对自己胡作非飞后,何之却才心安理得回到沙发上坐着,等待医生的到来。
姜深脸热心躁,眼巴巴地看着他潇洒走远,委屈和羞耻涌上心头,他再也不顾形象,干脆一屁股跪坐在地上,脸面对着门,头哐哐地砸门。
他真有那么丑吗?为什么要这么嫌弃他……
姜深把头埋在门与臂弯之间,压抑着低低急喘气,腿脚不由自主地相互摩蹭着。
布料与布料摩挲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掺杂着不受控制从口腔中泄出的几声嘤咛,姜深自己听着都四肢哆嗦浑身臊红。
尤其还是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事,羞耻感倍速级无限放大。
他真的想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可是真的好热啊。姜深双手被吊绑在头顶,做不出扒拉衣服的动作,外套已经被他蹭得皱皱巴巴,里头的打底衫早已被汗水洇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让他更加难受了。
姜深好歹也是小资家庭出身,至少也算是在爱的氛围中规规矩矩长大的孩子,哪里受过这种折磨身心的耻辱和不堪。
他一边无比懊悔自己先前的八卦多事,一边又不知天南地北地想……
可要他扭着腰祈求别人……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这么想着,他用头砸门的力度更大了。
何之却皱着眉连打几个电话问医生到哪了,直到确切得知在大概十几分钟就到后,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但抬头却看见小流氓趴俯在门上,一动不动,安安静静。
何之却盯了他两分钟。
姜深其实没晕死,就是那股难受的劲儿太大了,他又一直得不到疏解,所以干脆直接装死,试图骗一骗体内的药性分子。
别管他了。他都快被折磨死了,哪还有什么理智和智商。
但当自己的双手一松,下一刻身体被搂进同样滚烫的怀抱中时,姜深的想法又变了。
姜深中途清醒了一回。
他喉咙都烫哑了,此刻的控诉斥责全都变了调:“痛……”
何之却受了他一拳软绵绵的抵抗后,又听见他声调近似撒娇般的恳求。
他一脚踹着他:“滚……”
“嗯。”喉头一滚,又是一股热浪。
作者有话说:
参考资料:
【1】《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第13章 表弟,哥……也被吃了
程礼刚从三楼的电梯走出来,经过拐角时迎面走过一个正在讲着电话的男人。
起初程礼没太过注意,可两人擦肩时,听见男人开口说话的声音,他却突然顿住了脚。
“何律,人我送到了3065……”
程礼眼里霎时浮现寒霜。
这样独特的声线,他永远都不会忘却。
内心深处的记忆亦瞬间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一个小三生出来的小贱种,也配出现在我面前?”
“程礼,活该你妈死了。不过你别侥幸,我迟早也弄死你,好让你们母子团聚。”
“一个没人要的野种孤儿,有什么好害怕的?就算打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给我打,死了我赔……”
“……”
是程末。
程礼冷冷地勾着笑,所有不堪的过往他都全部回忆起来了。
他迈步继续往前,最后停在了3065房门前,手搭在门把上,青筋暴起。
房门锁上了。
程礼拨通了电话:“3065,开门……”
“滴滴——”
程礼下一刻挂掉电话,开门进去。
他当初就发过誓,再见程家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没想到,碰面的时间比预计的早。
程礼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毫无还击之力的程礼了,他会让欺辱过他的人得到报应。
他往里走到床头的时候,脸上的阴鸷久久没能散去。
床上的章司早已昏沉睡去,丝毫没察觉到有人进来了,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整个人侧卧着蜷缩成一团。
程礼的手盘上他纤细的脖颈,只要用力,他就能缠上窒息的痛苦,然后,在痛苦中慢慢失去呼吸与生命。
这一刻,程礼是真的想扼断他的咽喉。
所有与程末有关联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如果章司当真是想与他纠缠在一起……
程礼越想越深,手上的力气也渐渐加重,从他无神却似嗜血的目光中可以判断得出,他是真的要下狠手了。
章司终于从濒临窒息的痛苦中醒来,可他的醉意还很浓,朦胧的视野一片空白,他看不眼前的人长什么模样,求生欲迫使他向对方卑微求饶。
但他喉咙梗塞,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无声的眼泪与挣扎,来表达他的恐惧、无助以及无力的恳求。
一个往日受莫大委屈也只是强忍眼泪眼圈通红的人,在生死面前的此刻泪眼婆娑,疯狂地落了满脸的泪水。
滴滴答答,悉数流到程礼的手腕上。
程礼手腕很快被烫湿,脑子里却突然莫名地浮现另一段毫无相关的记忆。
--他曾在晕迷的高闻身边,与一个乖巧的小少爷纠缠偷欢。
程礼脑海里的某根弦突然就断掉了,再然后,他俯下了身。
章司疼得要命。
他从一段段混乱断续的噩梦泥淖中抬起双腿,挣扎向上爬。
可他越是往上迎,身上的重量便又如重石倾倒下来,砸断他的筋骨,碾碎他的血肉,让他沉沉地陷回无尽的深渊。
他又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不知道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中,他感受到身上的重石终于从他身上挪开了,他的身体一轻,好像被一团柔软的云朵托盘着飘浮在半空。
偶遇风流,撞了他几回,手脚不着实物的他四下扑腾,在他胡乱寻找安全的支撑点时,天外突然伸出来一只宽厚温热的手来,温柔的捧着他的脸。
章司瞬间就像被治愈般安静了下来,他靠着那只安全感满满的手掌,又陷入了另一个梦境。
新的梦境是在一汪浩瀚无垠的大海里。
他会游泳,可是大海无边,他怎么也游不到边岸。
精力耗尽时,他的身躯缓缓下沉,就在他以为自己要陷入窒息深海之际,他又感受到了那只手掌破海而入,直直向他而来。
海里的光线很暗,他看不清那只手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可他直觉来意不善,因为伴随着掌心的接近,他身上又重新压上了那块令人呼吸困难的重石。
带着凛凛寒气,狠狠地向他扑向至更深的海底世界。
那块重石很大很大,压得章司根本挣扎不了。
那只手牵着他的手,最后将他带到了海里深处炙热的火山口。
第二天,章司彻底清醒了。
五感重归,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刺眼的两个字:完了。
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完完全全地回忆起来了,他的脸色从苍白到毫无血色,最后他心脏绞痛得难以呼吸。
他躺在床上,感受到身边还躺着昨晚的那个男人,但他不敢侧头去看,或者说是他没有勇气去直面自己的再一次肮脏。
但他躺了很久了,也许是因为噩梦不断,他的心里沉痛的难受,所以天微微亮的时候,他就醒过来了。
章司起身,想逃离这个充斥着污秽龌龊之地,但在下床时因为腿软,差点摔到地上去。
身后伸来一只强悍有力的手臂,把他从床的边缘处捞回了床中央。
章司身体霎时一僵,嘴巴嗫嚅开口,最后还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嗯。”
章司双眼顿时瞪大,转身去看,熟悉的冷峻眉眼,不是程礼又是谁?
他双眼生涩,但昨晚似乎已经把他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尽了,这会儿连眼眶湿润都做不到。
章司下意识的想上前跟他道尽委屈,可突然想起他们早已不再是以前那种亲密关系了,所以最后还是收回了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进了洗手间,几分钟就能解决完的洗漱却磨蹭了半天,一直到实在待不下去了,才走了出去。
程礼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手机。
章司不太敢面对他,想回床上躺着,但床就在他的对面,他抬起头就能看见。
但章司好像忘了,房间就这么大,程礼只要抬头,哪个位置都能看到。
程礼见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罚站似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来。”他的声音带着常有的冷淡。
章司一时间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好走了过去。
程礼将手机收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示意他坐到他正对面的床尾边上。
章司乖乖照做了。
程礼脸上一贯的淡漠表情终于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思度,他冷静地与他对视,目光如炬得让章司无措地垂下了头。
这种陌生而直接的注视,却让他生出几分坐立难安的情绪来。
他曾经渴求不得的满眼是他,程礼终于在今天做到了,可他却害怕了。
程礼说:“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章司记得事情起因是自己喝醉酒闹了事,后来就被别人带走了,虽然他记得所有的事,但他对具体的相关的人和模样没有一丁点印象。
唯一他能确定的,是姜深。
章司迟疑了一会儿,问:“你能帮我找找我的朋友吗?他叫姜深,我……喝醉了之后,都是他在帮我,可是后来我们被分开了,我怕他……你能帮我找找吗?”
程礼无言望着他,好半天了也没其它的反应。
最后他说:“他没事。”
章司在里面磨蹭的时候,程礼就联系了“岁途”幕后大老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但章司口中的朋友姜深,似乎并非是程礼口中的“没事”。
只不过无关紧要的人,对铁石心肠的程礼而言,是不值得他出手相救的。
虽然他这么说多半出于敷衍,但也不是完全的无稽之谈,毕竟何之却的身份特殊,至少也是能保证姜深的人身安全。
章司点了点头。
手机不在身上,他也没法联系姜深,而程礼向来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况且他的态度又那么的肯定,所以章司相信了。
“昨晚……”程礼斟酌开口,但只开了个头。
章司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就移开了,他的语气不太平稳:“我喝多了……你知道的,我平常不会那样。我也不知道你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嗯,对不起。”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可他却下意识地就跟他道了歉。
章司有些自嘲地想,大概自己真的是一把贱骨头吧。
程礼并不知道他心肠里的弯弯绕绕,他听完他的话后沉默了很久,久到章司无法自拔地开始想,他是不是在权衡着妥协什么原则性的事情。
不然,一向掌控主动权的人,怎么会在此刻犹豫不决了起来?
最后,章司听见他平静地说:“昨晚的事,我也有责任。我只能告诉你,对不起,我当时失去了理智。作为补偿,我可以……”
“没关系。”章司笑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得无所谓一些,“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类似的话在很早前程礼就对自己说过一次,他这会儿自己说出来,反而有种自暴自弃的解脱感。
但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程礼感到为难。那种无力回天的痛苦,他很早就尝试过了,他不希望程礼也受一遍。
章司怕这种酷似嘲讽的言语会让他感到不适,他顿了下,又道:“过几天我就会忘了,我也不会用这种事纠缠你的。”
他说完还觉得差了点什么,“请你相信我。”
程礼没说话,可能是在掂量他话里的可信度,或是惊讶于他的大度与识趣。
不管是什么,章司都不想费心思去猜测了,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自闭。
昨晚他的睡眠时间严重不足,心事重重的也让他身心俱惫,他急需一个逃避现实的入口。
“你先走吧,我会自己回学校的。”
他将这些话说完后,神经一松,什么也不想管了。
章司爬回床上,缩回被窝里,将所有烦闷的东西全都隔离在被窝之外。
没离开的程礼蹙眉:“床上有点脏。”
过了半晌,被窝里的人闷闷地回:“没事。”
作者有话说:
修改过已定时发的存稿用完了,昨天忘了上传新章节(领导临时通知,昨晚被迫加班,忙昏了。可恶!),今天的章节就提前点发吧。
等后面羞鱼找个时间,再补个双更哈。

他动了动,身体依旧酸软。
房里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昏暗稀碎的远处灯光,颇有一种不知晦朔的错觉。
章司终于在床上坐起身,却听见了从沙发处传来的声音:“我买了粥,既然醒了,就吃一点吧。”
程礼也没征求他的意见,径直走向门边将灯打开。
明亮的灯光刹那间刺进章司的眼里,他下意识撇过脸,火气也在这时莫名地蹭蹭冒出,上涨。
“开灯前就不能先跟别人说一声?"
程礼转回来的脚步一顿。
章司也被自己无理暴怒的声音吓了一跳,但他的火气一时难消,话说出口了也收不回来,他只能于事无补地小声道:“眼睛很痛。”
视野明朗开阔,房间内的光景显露无疑。
程礼看着床上精神不太好的人儿,大概是昨晚做得太过分,他身上的痕迹还很明显,躯体布满了斑驳的紫红色吮印咬痕,经由白皙光洁的肤色相映衬,更显得他整个人楚楚可怜。
有一瞬间,程礼从心底泛起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倒不是后悔睡了章司,就只是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过分,至少不应该故意在他身上留下这么多触目惊心的伤。
程礼深知是因为自己遇到了程末,在失智的边缘又看到不省人事的章司后,浑身裹挟着的恨意阴差阳错就变成了性. 欲,才会出现现在这个有些难以控制的局面。
程礼向他道歉:“对不起。”
章司肚子里的一堆火气瞬间堙熄。
两人僵持了半天,最终还是程礼找了由头打破:“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
章司看了眼床边柜子上的粥,默不作声地挪身过去,安静喝完。
期间程礼走过来想接过粥喂他喝,但被章司躲开了,从他的僵硬的动作和表情来看,大概率是故意回避着他的靠近。
程礼读懂了他的意思,识趣地坐到一边去,给他留了空间,耐心地等着他解决完充饥食物。
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现在避嫌又有什么用呢?
可章司不会这么想,他还清楚地记得,程礼是有女朋友的。
他吃好后,便跟程礼说:“嫂子那边,你跟她解释吧,不管怎么样,我也有错。如果她需要的话,我会不遗余力地给她补偿。”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接触商业场上的事情,但好歹他也算是豪门少爷,给出的承诺都是基于家族背景与势力的。
“不管是什么要求,都会尽量满足她的,以我们章家产业的名义。不过,还得麻烦你替我转告一声,”章司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落寞,“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嫂子?”
章司不动于色:“你的女朋友。”
程礼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过多解释,他看着面前的人低垂着头,往他脑袋处伸出了手,只是到半空中时又及时缩了回去。
程礼垂眸看着那只手,拇指与食指无意识揉搓着,嘴上随意应了声:“嗯。”
“你不用工作吗?“
章司总觉得两人独处时的氛围太过尴尬,尤其是在……事后。
程礼自上了大学就基本都是离家的状态,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忙,忙各种各样的学习活动与竞赛项目,工作之后忙碌更甚,章司很多次找他被拒绝的理由都是:工作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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