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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朦胧见)


刚才那三个字是命令的口吻,似乎在等着他照做。
穆离渊控制着颤抖的手,脱了自己的外袍。
江月白仍然沉默着。
穆离渊低下头,继续解自己的内衫。
他的身子也开始抖。
陪着熟睡的江月白时他是大胆的,但其他时候面对江月白他都是畏惧害怕的。
总害怕自己哪里没有做好,让江月白不悦厌恶。
“跪近一点。”江月白说。
穆离渊深吸了口气,挪动膝盖靠近了江月白。
江月白冰凉的手指揽过了他的后颈,衣袖带起的淡香萦绕在周围。
穆离渊在江月白的味道里失了神。
滚烫的热流渗进皮肤的伤口,他才被痛得找回了点理智。
——他刚刚说了谎,他的伤根本没好,满身都是血口。
灵息应当由内通过灵脉,此刻江月白却用灵息直接从外触碰伤者皮肤——穆离渊不敢说话,他不知道这种这种剧痛的疗伤方式是不是对他说谎的惩罚。
微微冰凉的手指一寸寸抚过他的皮肤,从肩膀、到手臂,从前颈、到胸膛,从腰侧、到小腹......
很细致缓慢。
指腹是凉的,灵息却是烫的,比火焰还要炽热,接触到皮肤时几乎要把皮肉烧得融化。
但穆离渊却逐渐感觉不到痛了。
因为另一种比痛更加难忍的酸胀从燃烧起来,自下而上沿着血管往浑身弥漫。
他很怕江月白察觉到自己的异样。但江月白根本没有往那个地方看,神情淡漠,似乎只是在履行承诺给他疗伤。
他松了口气,甚至很奇怪地恨自己身上的伤口没能再多一些。
这样被江月白温柔以待的机会太难得了,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
遐思戛然而止——
穆离渊咬着下唇的牙齿猛地颤抖!随着他没忍住的闷哼,一道鲜血从被自己咬破的嘴角滑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剧烈地喘息着,眸底浮起了一层水雾,视线变得模糊晃荡。
江月白的脚踩在了他腿间。
衣袍脱了,下面只有单薄的一件,肮脏暴露无遗。
“你很不听话啊。”江月白的嗓音是轻缓的。
“我......”穆离渊颤抖着吸气,“我......错了......”
他不知道江月白这句话是在说他现在的冒犯,还是在说方才他借着那个胆大妄为的吻的冒犯。
江月白刚从榻上起身,还没有穿靴,两人的体温只隔着一件极其单薄的衣料。
捻磨的触感沿着最脆弱的地方缓缓滑动着——仿佛刽子手的刀,临行前在后颈比划着位置,不知哪一刻就要真正落下。
穆离渊屏住呼吸不敢动。
轻碰让他酸麻颤抖,渐渐加重的压迫又让他剧痛难忍。
他疼得渗出了冷汗,却不敢喊疼,只一遍遍小声重复:“我错了......”
可江月白一直没什么表情,似乎没听到他的哀求,还在继续专心处理他身上的血口。
直到最后一点细小不起眼的伤口也愈合了,江月白才慢条斯理地整好衣袖,站起了身。
肿胀被猛然挤压向坚硬的地板,痛得几乎能听到细微的咯吱声。
穆离渊低头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才没有又一次闷哼出声。
但豆大的汗水瞬间从脸侧滑了下来,顺着垂落的长发一滴滴落下。
“不想下次再被他弄伤,”江月白的手替他拨开了脸侧垂下的乱发,“就乖一点。”
穆离渊咬着牙点头。
“告诉我你记住了。”江月白抬起了他的脸。
“记......住了......”穆离渊满眼通红,嘶哑地说,“再也、再也不敢了......”
江月白迈步朝旁边走开了。
穆离渊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般向前倾身,酸软的手勉强撑住了地面,低头大口喘着气。
积血瞬间散开的时候是比方才钻心疼痛还要剧烈的痛感。
浸满湿汗的掌心打滑,他差点直接晕倒在地上。
但他不敢耽搁,艰难地去拿自己散落在地的衣服。
这样衣衫不整对江月白更是一种冒犯。
江月白说得没错,如果他再做那种僭越的事,江月白的爱人下一次可能会更凶狠地报复——也许就不仅仅是用透明绳索把他勒出伤痕那么简单了,那样强大的人,也许可以直接绕过江月白要了他的命。
可他痛得两眼发黑手脚发软,摸到了衣服却没力气抓住。
江月白屈膝俯身,替他拿起了衣服。
“疼得流眼泪了,”江月白动作很温和地替他穿衣服,轻声问,“是我刚刚太用力了么。”
“没、没有。”穆离渊立刻摇头。
只要江月白开心,怎么惩罚折磨他都行。
江月白抚平他衣衫的褶皱,垂着眼拉紧他的腰带。
这一下动作很用力,勒得他有点上不来气。
“你什么时候才会生气呢。”江月白问。
穆离渊微怔:“啊?”
他有点没明白这句话,但还是赶忙解释:“我不会生气的,主人怎么对我都行......”
“你不是说生气就会变了么。”江月白抬起眼看他。
两人的距离很近,穆离渊能清晰地看到江月白因为那夜激烈性|事痛哭过而仍在泛红的眼尾——这样安静看着他时,让他心里酸涩不堪,说不出的难受。但这句问话又像是被欺负了后想找点乐子,难得一见的柔软又让他觉得别样可爱。
穆离渊笑起来:“啊,那个啊,”他喉咙里酸酸的,可嘴角还强撑着笑容,“主人想看我变什么?”
其实他变不了动物,前几天随口胡诌的“生气就现出动物原形把人全吃了”只是故意气景驰的。但如果江月白想看,他可以捏个动物的壳子。
江月白说:“我想看你真实的样子。”
穆离渊还保持着笑的表情,但接不出话了。
空气安静了一下,好像凝固住了。
现在的他不是他真实的样子。
只是个假的壳子,江月白也许早就察觉到了。
他真实的样子是什么。
其实他自己也记不清楚了。他只记得江月白的样子。铭心刻骨,过去几千年仍然能在在万千红尘众生里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心上人。
但他已经忘了自己了。
那具身子早就被全世界遗忘了,也许早就腐烂在泥土深处了,他只剩下执念,执念没有形状、也没有模样,只有对江月白的爱。
“真实的样子就是现在,”他笑着又很认真缓慢地说,“每一时每一刻都是真实的。”
他看向江月白的每一个眼神都是真实的他。
以前他拼命地想让江月白认出自己想起过往,现在他只想让江月白永远放下过往享受眼下的开心自在,他能陪在身边就够了。
江月白看着他的眼睛。
从左眼缓缓看到右眼,又从右眼缓缓看回左眼。
在这样近的距离安静的对视。
有种深情的缱绻,恍如隔世。
穆离渊喉嗓酸涩,眼眶也酸疼,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
他慌忙别过脸站起了身,没让江月白察觉到异样。
“主人睡了两天,要不要......”出了声他才发觉自己嗓音沙哑得不自然,清了清嗓,才继续说,“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惹了江月白这么多次不悦,他很想讨江月白一次欢心。
江月白瞧着他脸上的表情,道:“你准备了什么。”
被一下子就看穿了心思,穆离渊只得努力把准备的东西描述得有吸引力一些:“我做了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主人去看看吧?”
他做出弯起笑眼的表情,最后半句近乎讨好祈求了。
祈求在江月白这里是有用的。
穆离渊很成功地把江月白带到了自己的杰作面前。
江月白看了看他的作品,评价道:“这不就是秋千么。”
巨大的花架之下悬挂着藤椅一样的座椅,周围缠绕着花枝,花枝上点缀着各种颜色的细小碎花。
在辽远大漠的星空映衬中,每一朵碎花都像颜色柔和的星星。
“这不是普通的秋千,”穆离渊说,“这是会动的秋千。”
他拉了下花架旁的花绳,秋千缓慢地摇晃了起来,松手后,秋千仍然在自己摇晃。
“它不用人推。”穆离渊介绍着自己的新发明,“花绳拉一下是慢速摇晃,拉两下,是中速摇晃,拉三下是快速摇......”
他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转过头,发现江月白没什么反应。
见他看过来,江月白才轻微地挑了下眉。
“我很好奇你今年几岁了。”江月白说。
穆离渊闭了嘴。
这句话他太熟悉了,他很清楚江月白这句问话等于“你无不无聊。”
沉默了片刻,穆离渊抿唇笑了笑,似乎想努力缓解一下尴尬:“这个是双人秋千,还可以把靠背放下去,那样就是会摇晃的花床了。”
“嗯,有意思。”江月白点点头。
但淡漠的表情像是在说“说完了么,我可以走了吧。”
穆离渊轻叹口气,不再笑了,语气变得正经了些:“景驰的品味的确不怎么样,王宫所有的床都是宝石做的,铺上床褥也是硬的,和神殿的王座一样。上次主人和爱人过夜,后颈和后肩全是被硬石硌出来的淤青。”
“在这里就不会了。”
“我去千湖边采的绒草,又铺了很多层花瓣,最后是一层绸缎,很软,不会受伤了。”穆离渊抬手指了指远处,缓缓说,“而且这里是最好的观景视野,坐着可以看到远处的千湖沙洲,躺着可以看到银河星光,很浪漫,很适合爱人一起赏景。”
江月白望向远处。沉默半晌,轻声道:“是不错。”
穆离渊问:“主人要试试吗?”
“当然,今晚就试。”江月白淡淡说,“你可以先离开了。”
穆离渊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虽然这花床是为江月白和那个爱人做的,但他本来打算把花床的第一次试躺机会留给江月白和自己的!
“他......”穆离渊问道,“今晚......又要来吗?”
穆离渊右手都捏成了拳。
那个怪物身形完全不是正常人体格,巨大庞大得恐怖。被那种怪物折腾一次,江月白虚弱无力到昏睡了快三天!
他悉心照顾了好几日,刚养好就又来?!凭什么?!
江月白没说话,解了披风搭在花架,在秋千里靠坐了下来。
花枝颤动着,把雪白的衣衫染成温柔的淡紫。
见江月白似乎不想搭理自己,穆离渊也不再追问什么了。
“正好我......”他笑了笑,没话找话,“我待会儿要去一趟千湖,采点绿洲漠菇回来,明天给主人炖菌汤,我做的汤很好喝的,而且能补身体,主人别太......”
他其实有很多事情想交代嘱咐,又怕多嘴会惹江月白厌烦,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主人可不可以让他不要在......”
那些滚烫的液体和常人的不同,金属颜色的,似乎对人的皮肤有着极强的腐蚀性,他替江月白清理的时候,看到很多地方都被浸得殷红。
“......在里面,”穆离渊很坎坷地说完了这句,“对身体不好......”
说完他就害怕了。
江月白侧颜的神色很冷。
穆离渊抿了唇,知道这句话有些僭越了,低下头想要转身离开。
江月白向后靠在花枝里,似乎有些困倦,半垂着眼睫。
“那种时候,”仰躺着说话时喉结在拉长的颈线上微动,江月白的嗓音因为过轻而显得微哑,有点敷衍地道,“我说什么都不管用。”
这句话语气随意,但能从这样自然的态度里品出点很清晰的纵容宠溺来。
穆离渊几乎气得浑身发抖了,他真想杀了那个东西,深吸口气才勉强维持住镇定,艰难说了句:“主人开心就好......”
而后他一刻都不敢再待,转头就走。
一路大步走出王宫的花园时差点迎面撞上走过来的侍女。
侍女手里端着盆金光灿灿的东西。
穆离渊问:“这是什么。”
“这是狼王殿下临行前吩咐我们,要王后醒来就献给王后的,”侍女回答,“是用黄金与宝石做的盆栽,殿下说王后喜欢花花草草。”
穆离渊温和笑笑:“给我吧,你们去帮我备匹马,我去趟千湖。”
穆离渊捧着这盆花穿过宫殿大门,走到足够远的地方,温和的表情骤然消失了。
他深吸气又缓缓呼出来,背靠着围墙,躲在黑夜的阴影里,开始磨咬着自己的食指指弯。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江月白的爱人,为什么对待江月白的态度像是愤怒的追逐。如果江月白真的爱那个人,离开那人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收集送给那人的东西,怎么会舍得那个人一次次损伤魂体穿梭世界来找?
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穆离渊阴沉地盯着手里这盆珠光宝气奢华无比的花。
想让江月白做自己王后的人是成功不了的,占有这个念头产生就是失败的开始。
让江月白成为自己的,是追求者的痴心妄想。
让自己成为江月白的,才是唯一能得到江月白的方法。
......
晚风轻拂,长夜未央。
江月白靠在秋千里看着夜空。
天穹星光闪烁,遥远的千湖也闪烁着星光,躺在花下如同躺在星河。
远处忽然一阵嘈杂和惊呼。
而后是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靠近越缓慢拖沓,停在了江月白身后。
没人说话。
只有血腥味的喘气。
“流了这么多血,”江月白没回头,“看来赢得很困难啊。”
“老师把惩戒令牌交给他,等于把我的半条命押给了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冷笑,“我怎么能赢得轻松?”
江月白垂着眼,百无聊赖地把落在手背的花挽成小圈,套在指上:“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追到这里?”
“因为学生谨记着老师的话,赢了就可以来找你,”藏松一步步走近江月白,“老师处处留情,说过的承诺早就不记得了,但学生不一样,从小到大老师说过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是个好孩子,”江月白给了句语调冷淡却又带点宠溺的评价,而后敷衍地说,“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老师。”藏松一字一句说。
“这个要求,”江月白缓缓侧过了身,“似乎有些配不上玄衍君子这么高尚的名号。”
“高尚的事我这辈子做过太多了,但低劣的事还是第一次做。”藏松盯着江月白,语气硬邦邦的,“这都怪老师,我一见到老师,脑子里就脏了,就全剩低劣的东西了,这是你的错,应该你来负责。”
江月白挑眉。
“你这是和老师说话的态度么。”
藏松盯着江月白颈侧的红痕,牙根磨得渗出了咸腥味:“老师身上的伤是谁弄的?是那头野狼?还是那个乡野村夫?还是别的什么人?”
江月白没说话。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藏松的话音因为愤怒逐渐颤抖,“我到底比他们差在了哪里?身份地位修为名声!我哪一点不如他们?你告诉我我差在哪里!”
“你不差。”江月白抬起眼睫,眸底映着花色的月光,显得柔和,“我说‘赢了就来找我’,本来就是答应你的意思。”
藏松紧皱的眉头和紧握的拳头全都怔然地松开了。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刚才那个要求其实只是发泄的气话。
他不要命地厮杀!又不要命地追到此处!其实根本不是为了真的做什么、要什么,
只是想要认认真真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老师可以对随便一个人有情,却对他如此冷酷无情。
难道就真的把他们所有人都当随心所欲的玩物?!完全看心情对待?!
他不信。
他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老师单单对他的冷漠也是一种独特——那是不轻浮对待的、认认真真的感情。
可此刻对方这一句轻浮随意的话,把他所有幻想全都打碎了。
他真的只是对方玩物里的一个。
藏松原地僵立了许久。
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他几乎要在江月白望着他的眼神里发疯。
藏松猛地迈步上前!手撑在花架上,把江月白圈在身下。
急促的呼吸落在江月白脸上。
江月白却没什么表情,依然是向后靠着的坐姿——在这种危险的氛围里,过分的平静像是在纵容邀请什么。
离得近了,江月白眼尾的淡红、脖颈的指印、锁骨的牙印全都清晰地尽收眼底。
藏松一把撕开了江月白的衣衫!
苍白虚弱的皮肤上遍布着红痕,仿佛被萎靡的花汁浸透了。
他要气疯了。
仅仅几天,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分开的十几年里,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萎靡之夜?!
不该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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