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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阿拉斯加(卡了能莎)

优雅沉着冷静自持总裁攻*暴躁疯批醋精大学生受++年上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西装革履,指尖烟火明灭,眼眸微眯,如狩猎的狼。他的目光落在一个白T仔裤板鞋的男大学生身上。
“能请你喝一杯吗?”
穿着白T的男大学生抬起头,恶意地笑了笑:“我不喜欢老男人。”
男人优雅颔首:“抱歉。”
后来,在高档别墅区外,大学生可怜兮兮地拉住男人的手腕:“你怎么七天不理我了啊?”
男人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我们已经分手了。”
大学生忙跟上去:“你不要我了吗?你怎么能不要我呢?和我做不爽吗???”
男人拿下唇上的烟,塞入对方口中,漫不经心:“抱歉啊,我不喜欢咬人的杜宾。”
“我不是啊。”大学生委屈地抱住他的腰,“我是只对你摇尾巴的阿拉斯加。”

晚上十点,Echo酒吧门口,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跑缓缓驶停。
酒吧的泊车员恭敬地迎上去,拉开车门。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把车钥匙递给泊车员,略一点头,便往酒吧门口走去。
走进酒吧,震耳的歌声和人声传来,乐声刚好有个停顿,像是故意的留白。这个空档,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入口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量很高,英俊挺拔。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齐整,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
这样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吸引人的视线,更何况,这是在C市最大的GAY吧。
李经理忙迎上来:“沈先生,今天还是老位置吗?”
沈书临微微一笑:“随便坐坐。”
李经理哪敢对贵客随便,领着他到一个较为清静的角落坐下:“今儿新来了一批酒,尝尝鲜?”
“行了老李,你去忙你的吧。”沈书临说,“有事我会叫你。”
李经理这才离开。
Echo是一家高端会员制GAY吧,最低档的普卡年费都不便宜,银卡、金卡和钻卡就更不必说了,一年的年费相当于工薪阶层好几年的工资。但沈书临手里的却是终身钻石黑卡,这卡从Echo开业至今,也只办理了一张而已。
说来奇怪,沈书临来得不算太频繁,不忙的时候会来小酌两杯,勾搭他的人不计其数,他却总是独来独去,极少和人交往,连逢场作戏的伴侣都少有。
一来二去,李经理和他熟了些,终于问出了缘由。
“露水情缘,一夜狂欢?”沈书临说,“我要的不是那些。而且,我有洁癖。”
李经理听出来了,沈先生想要的是长久稳定的关系,最重要的是——他要干净的人。这下李经理不得不摇头了,现在这个年代,想在GAY吧里找个干净的男人,那真是槐树上要枣吃——强人所难了。
周五晚上的音乐格外热情,鼓手和贝斯手兴致高涨地伴奏,舞池中,服饰各异的男人在跳舞和扭动。漆成亮红色的钢管上,穿着暴露的男人展现着身材,同四周的人眉来眼去。
沈书临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靠在真皮沙发上。烟刚含在唇间,一左一右便伸出两个打火机来,同时蹿出橘色火苗。
左右两个男人充满敌意地对视一眼,同时道:“让开!”
左边的男人横眉倒竖:“我先来的,你让开!”
右边的男人不甘示弱:“沈先生一进门我就跟着他了,该让开的是你!”
沈书临叼着烟略低下头,避开那两簇火光,从衣兜里拿出火机来,好脾气地冲两人一笑。
正要点上,身后又凑过来一个脑袋:“沈先生,烟不是这么点的。”
他说着,嘴里含着烟从沈书临肩上探过去,将燃着的烟口凑到那根未燃的烟旁。
沈书临拿走唇上的烟,笑容开始冷了:“我不喜欢。”
三个男人悻悻地离开了。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桌上已摆满了各色的鸡尾酒,杯底压着写了联系方式的纸条。有的更直接,用马克笔将电话写在了杯壁上。
侍应生端着托盘,将一杯鸡尾酒放在桌上,向不远处指了指,说:“沈先生,这是那位先生送的。”
沈书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染了金发的白皙男子冲他挥手,他收回目光:“不必再送来了。”
烟雾吸入肺中,又缓缓吐出,沈书临的目光从场间扫过,在某处停顿了一下。几十步开外的角落里坐着一个年轻人,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正低头玩着手机,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根烟燃尽,沈书临在烟缸里按灭了烟头,向角落走去。
“一个人吗?”
声音沉稳清冽,混在嘈杂的人声和歌声中,却并未被淹没。与此同时,一阵雪松混着檀木的淡香飘来。姜一源抬起头,确定了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答:“不是。”
沈书临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介意我坐这里吗?”
姜一源耸了耸肩:“随你。”
这么两句话,再加上几秒的眼神接触,沈书临已经可以确认,这位小年轻不是常混圈的人。无它,眼神太干净了。
“你是什么卡?”沈书临在他身边坐下。
“什么?”
沈书临一笑,并未回答,只是道:“能请你喝一杯吗?”
姜一源看了眼他手里的黑色保温杯:“喝什么?菊花茶还是热水泡枸杞?”
沈书临的目光落在桌面上,那里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柠檬水,薄薄的大片柠檬铺在杯口。他愉悦地笑道:“冰鲜柠檬水也不错,或者——你想的话,热牛奶也未尝不可。”
姜一源嘴角微弯,似乎是想笑,可又止住了。他看向不远处那张堆满了各色鸡尾酒的桌子,说:“你有免费的酒喝,为什么要花钱买。”
“别人送的,当然不如自己买的。只有自己才清楚自己的口味,不是么?”
“有道理。”姜一源赞同他,慢吞吞地又开口,“不过……你们GAY圈都是这样吗?有几个钱就可以随随便便勾搭任何人,觉得对方肯定不会拒绝,你是这样想的吗?那很抱歉,你现在找错人了,我不喜欢老男人。”
沈书临刚想说话,兜里的手机震响了起来。他说了声抱歉,拿出手机一看,表情有点微妙。他冲姜一源点头示意,拿着手机快步离开了。
姜一源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看着高大的男人穿过人群,大步往门口走去。中途接起电话,单手拢了拢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
歌声嘈杂,两个男人在旁边的沙发上拥吻。姜一源皱了皱眉,转过身去拿手机发消息:快点,我要走了。
周赫:!!!!!!!
几分钟后,周赫拨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说:“别急啊,这才几点。”
姜一源不耐烦:“你好了没有?我无聊死了,手机都没电了。”
周赫嘿嘿一笑:“我见到他了,和他跳舞来着,你没在舞池看到我吗?他约在这里见面,我根本不敢一个人来,还好你陪我来了。”
看到桌上的柠檬水,周赫大呼小叫:“谁在酒吧里喝柠檬水?!来来来,兄弟请你喝洋酒。”
“我不喝酒。”姜一源道,“你别忘了我的五盒颜料就行。”
他从小画画用的颜料都是国外某个小众品牌,一盒要好几千,放在过去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他和家里闹翻了,他爸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所以他才为了五盒颜料陪着朋友来面基。
周赫却坚持叫了瓶酒,又劝道:“你说你,和你爸闹那么僵干什么?他是不知道你画画的天赋,觉得你是在瞎折腾,但是你看看,咱们学院里哪个老师不说你是天才?你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万一他能理解你呢?对了,过几天你不是要在画廊办展嘛,让你爸去看看,听听看展的人是怎么夸你的。”
姜一源神色冷淡,周赫又道:“……父子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我看你爸就是面子上抹不开,你对他服个软,让他有面子,他绝对乐呵呵地解冻你的银行卡,笑眯眯地打钱。”
姜一源还是不说话,周赫便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觉得这地儿怎么样?”
“吵,烦。”姜一源这下子开口了,“你是什么卡?”
周赫掏出一张银色的硬质卡片:“普卡。你可别嫌弃,没卡可进不来,会员可以带一个人进来。”
姜一源这下子明白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了。
他问:“你认识一个叫沈先生的人吗?”
周赫正伸着脖子看舞池里的钢管舞,闻言一惊,酒洒了一半出去:“沈先生?是那位沈先生吗?!”
“我怎么知道是哪位。”姜一源不耐烦地说,“反正那人一进来,周围的人全部在议论,我听见他们叫他沈先生。”
周赫忙问:“沈先生是终身钻石黑卡会员,据说他年轻英俊又事业有成,还是单身。我从没见到过,你刚才见到了?长得怎么样?”
姜一源很公允:“挺帅的。”
周赫拉着他连声问:“还有呢?他说话了吗?声音怎么样?他还做了些什么?”
“他问我能不能请我喝酒。”
周赫倒抽一口凉气。
“我拒绝了,然后……”姜一源回想起那个来电和对方的表情,“他女朋友打电话来捉奸,他慌了,跑出去接电话。”
“等、等等……”周赫艰难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沈先生是圈里人,不会有女朋友吧。”
姜一源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就是男朋友?反正他挺慌乱的。”
“……喏,保温杯都忘了拿。”
黑色保温杯安静地放在桌上。
周赫不相信:“沈先生何等人物,要是有了确定关系的男朋友,他不会再来Echo的。”
姜一源不怎么关心地站起身,走出几步后拧起眉道:“你走不走?再不走学校锁门了。”
周赫忙跟上去。
过了两分钟,姜一源大步回来,黑色保温杯仍在原地。他定定地看了两秒,下定决心般拿起杯子,转身离去。
黑色宾利驶入别墅车库,沈书临熄了火,拨了拨蓝牙耳机,语气颇有些无奈:“妈,我已经不小了,知道分寸。”
说了一路,他口干舌燥,往水杯架摸去,那里却空空如也。
沈母是大学教授,语气温柔,娓娓道来:“之前给你介绍的几个男孩子,都是家世清清白白的,你一概不满意。你答应了妈妈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沈书临头疼:“妈,那是个会员制的正规酒吧,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人,就算有,我也不会去招惹,您不相信我吗?”
沈母只好说:“好吧,那你明天回来吃饭。”
沈书临沉默。
沈母放软了语气:“你这回出差三个月,爸爸很想你。他老了,脾气就是那样,你喜欢男人的事,其实他心里已经接受了,就是嘴硬,你要多体谅他一些。”
沈书临说:“我在D市给您买了个手镯,眼力不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儿您给鉴赏一下。”
他这是答应了的意思,沈母很高兴,嘴上却道:“怎么又浪费钱?我的镯子多着呢。”
“手镯又不嫌多。”沈书临下车,关上车门,又嘱咐道,“今晚要降温,你们注意些,别着凉了。”
沈母呵呵一笑:“明儿当面对你爸说。”
A大宿舍。
黑色保温杯放在桌上,里面不是菊花茶,也不是枸杞,而是某种长条形的绿色茶叶。
姜一源若有所思:“没泡枸杞,也不算很老。”

第二天一早,沈书临开车去了郊区别墅。
小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沈父坐在门前抽着旱烟,见到沈书临下车,重重地哼了一声。
沈书临面色不变,递过去一包东西:“在D市的古董市场买的玉石象棋,说是明朝的孤品,您给看看。”
沈父晚年唯爱下象棋,知道儿子是在求和解,脸色好看了些,嘴上却仍阴阳怪气:“就你那破眼神,能买到什么好货,给你妈买了一匣子的假手镯还不够,又开始买假古董了?”
“那还给我。”
沈父被哽了一下,怒气冲冲:“还不快去帮你妈做饭!”
听到争吵的沈母赶紧出来,责备地瞪着沈父:“出差时想得不行,人回来了你又开始作妖,能不能好了。”
沈父立刻没了气势,抓着旱烟管,在鼻子里哼了一声。
沈书临笑道:“妈,没事。”
沈母年过六旬,保养得很好,背不驼腰不弯,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她拉着沈书临进屋:“你别管你爸,一大早就开始念叨了,巴巴地搬个椅子在外面等……”
她接过匣子,拿出翡翠手镯对着阳光看,又戴上老花镜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欣慰地说:“儿啊,买了二十多次假货,你总算买到一回真的了。”
“真的?”沈书临不太信,拿过镯子看看,没看出名堂,“和之前的也差不多,还便宜些。”
沈父拿着象棋进屋,沈母怕他俩又吵起来,便拉着沈书临去厨房:“中午吃酸菜鱼,是不是好久没吃过了?”
新鲜鱼片拌入调味料中,沈母娴熟地拿筷子翻拌,让每一块薄鱼片都均匀地裹上料汁,等鱼片腌制入味的空档,她提起昨晚的事。
沈书临又耐心解释了一番,说那是个正规酒吧,他只是去坐坐,不会在外面乱来。好说歹说,总算打消了沈母的疑虑。
沈母看着他,叹了口气:“你也别怪妈,妈就是担心你。之前那个姓章的孩子看着是个好的,哪知道会做出那种事,你和他好了三年了,还以为能定下来……”
沈书临切菜的手一顿。他的眼睛有轻微的近视,平时不影响,切菜的时候便戴上了一副窄边金丝眼镜。他推了推镜框,从容一笑道:“妈,都过去多久了,提那做什么。”
他切完剩下的土豆,将均匀的薄土豆片放入凉水浸泡,洗了手,在毛巾上擦干净水珠。
沈母忧心忡忡:“书琴就不说了,早都结婚生子了,书兰还在读大学呢,也交了男朋友。三个孩子里,就只有你还没定下来,妈担心啊……”说到最后,她眼圈发红,声音有些哽咽。
沈书临哄她开心:“好啦,以你儿子的条件,还找不到对象不成?我这是待价而沽呢。”
沈母这才笑出声来。
午饭吃得还算和平,饭后沈书临主动提出要陪沈父下象棋,沈父哼了一声,把红子推过去。
厮杀了半个小时,棋盘上只剩寥寥数子,沈父说:“老王和老李,比我小好几岁,人家都抱孙子了。”
沈书临走了一步兵:“您不也有孙子么,大姐家两个娃娃,您喜欢得不得了。”
“外孙和孙子,总归不一样。”沈父动马。
“有什么不一样?”沈书临的兵又往前拱了一步,“反正您不会有孙子了,就好好珍惜外孙吧。”
沈父大怒,重重地下了一步棋,棋子在棋盘上受惊跳了跳:“你是要断子绝孙啊!”
“断子绝孙也没什么不好,万一我生出个像我这样的儿子,岂不是白白惹自己生气,不如不生。”沈书临面不改色地把兵往左挪,红色的小兵刚好踩在“将”的头顶上,“将军。”
“你!强词夺理!歪理!”沈父气得横眉倒竖,正要用将狠狠地踩死小兵,却见中轴线上仅剩一个“帅”,与此同时,红马正在两格之外虎视眈眈。
沈书临将棋子一扔:“绝杀。你输了。”
沈父气呼呼:“再来!”他下棋几十年了,技艺上乘,今天是心绪不宁,被这兔崽子钻了空子。
又下了几局,沈父渐渐立于不败之地。
沈书临明白,他是彻底接受了。
一场持续了三个月的战争消弭于棋盘之上,用了一个下午,达成了父子和解。
又一局结束后,沈书临看了看手表,说:“晚上有个局,改天再来陪你下。”
自以为做出了巨大让步的沈父立刻不干了:“事情一解决就要甩手走人?我告诉你,我随时可以反悔。”
沈书临把手机给他看,消息栏里备注“姜总”的人半个小时前发了条消息:沈老弟,松涛园顶楼包间,七点半。
沈父这下子脸色缓和了:“和老姜有约?”
当年沈父掌舵沈氏集团,事业蒸蒸日上之时,杀出来一个姜猛龙,一下子分去沈氏在A城近三分之一的业务。沈父和姜猛龙斗了十几年,八年前突发中风,当时才二十出头的沈书临被迫接过沈氏,本以为姜猛龙会趁机打击,哪知他竟然对沈书临多有帮助,帮他站稳了脚跟。两家的关系从此缓和下来。
直到今天,沈氏和姜氏在业务上多有交融,姜猛龙时常约沈书临吃饭喝茶,倒像是忘年交。
“去吧,下周过来下棋。”沈父送沈书临出门,心平气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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