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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门饮罢故人归(饮酒望梨花)


白鹤淡然一笑,并不理会她的嘲讽。
“你若不杀我便放我走。”
上虞目光落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一遭,随即点头,神色不耐“可。”
随即她负手带白鹤走向远处的山涧。
“王都守卫森严,此时该是有臣子在门外等着见本尊,你且稍等片刻,待修古请离众人后再送你出去。”
闻言白鹤眉眼舒缓,笑的像朵花一般。
不同于上虞的遗世独立,白鹤的美是出尘却不疏离的,就如同一朵随风而动的莲花。
白鹤的母亲白凤上神是神界头等美人,白鹤也随着长了身好皮囊,肤白若雪,黛眉朱唇,巴掌大的小脸明艳动人,那一双含情眼似是会说话一般。
细腰长腿,肩若削成,延颈秀项,贴身的银霜流苏裙将体态勾勒的曼妙。
上虞望着她,心底承认这女人的美貌。
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胸膛里那个麻木的心好似不安分的颤动了下。
一池白莲随清风微晃,两边山体倾斜,成了一道山涧,这莲池笼在半边山涧中,有从山涧之上落下的流水潺潺,阳光透进来百步,尽显惬意。
此处是上虞平时静心的地方,许是得知自己可以回神界的缘故,白鹤脸上笑意浅浅,让上虞不解怎的有人能一直笑着,且极其灿烂。
看着碍眼。
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便看见年轻活泼的姑娘扭过头来笑着问她
“上虞,你平时就在此处待着?”
一回生二回熟,叫了一次上虞后,白鹤便放心大胆的叫的顺嘴。
上虞不介意她的放肆,却不解这女人怎会这般大胆,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她放在眼里。
白鹤见她不答,讪讪的闭嘴扭过头去,手里仍不曾放开那朵长势喜人的白莲。
上虞蓦然有些难以拒绝这个如孩童般纯真的人。
女子低沉的嗓音响起“然。”
听见她回答,背对着她的白鹤又带上了那般粲然的笑意。
看见她的侧脸,上虞心里莫名烦躁。
真想让这女人别再笑了,她真不知有何可笑的,极少有人在她面前展露笑意。
可这女人为何这般爱笑!
她慢慢吸了口气,忍了几忍才压下心头的无名怒火。
“你可离去了。”
眼不见心不烦,上虞下了逐客令。
白鹤不知她在想何,笑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不过能放她走就够了,是以她不曾开言,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
而上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却仍旧烦乱。
右护法修古来报翊石所控的凶魔已尽数歼灭,可翊石却不见踪影。
上虞只下令让人继续去找,她最憎恶亲信的背叛,她定要将翊石捉回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当年她一步步将翊石提拔成了她的左护法,比修古还要尊贵半分,却不曾想她会将引起魔界与神界的争端,害的魔界生灵涂炭。
修古领命退下,徒留上虞一人在莲池边。
风轻轻吹过,带着丝凉意,吹动几根她微棕的碎发。
又有人来报神界派了人来商谈休战,上虞皱眉起身直接去了混元殿,她站在殿门前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一见她清瘦笔直的身影,众臣属皆俯身参拜。
神界使官也象征性的俯了俯身,上虞却看都不曾看一眼,目不斜视的大步穿过殿堂走上了殿阶。
她不曾坐在那把沉重的玄铜兽纹椅上,反而就那般对着铜椅站在案前背对着众人。
使官望着她如瀑般高高扎起又垂至腰间的墨发,暗金纹的宽袖黑袍穿在她清瘦高挑的身躯上,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许久等不到她开口说半个字,使官额上沁出汗来,眼巴巴的望着上面的人小心翼翼的开口“魔尊大人,此乃我神界之议和表,请您过目。”
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呈上去便听见上虞道“念!”
一字坚决,音量不大,语调却听得下站之人心里一颤。
使官哆哆嗦嗦的将天帝写的议和表一字不落的念完,额上冷汗低落,狠狠的吸了两口气,静静的等着上虞的反应。
上虞转过身来的那一刻使官却巴不得她再转回去,这魔尊大人的气势也太吓人了些,那双眼里明晃晃的透着不悦,他分明觉察到了杀气。
他低下头苦着脸想,若今日能活着回去,日后若再派人来魔界,打死他是不来了。

第4章 测天
上虞不屑于为难他这么一个来使,只是挑眉道“本尊可半点儿看不见神界的诚意,回去告诉天帝,本尊大可休兵止战,这议和表上所言本尊也可尽数答应,不过神界要将乾坤宫里藏的东西拿出来瞧瞧,藏了三百多年也该藏够了。天帝若是不应,那也好说,本尊直接率军打上乾坤宫就是,你看如何?”
一听见乾坤宫,神使已是吓得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那里面有何东西,只不过天帝布下结界又派重兵把守,不许旁人靠近半分。
上虞这便有些不讲理了,可她何曾与这些人讲过道理,她想做的事向来不需半句解释。
待神使走后,上虞方与众臣商议好几项新政,神界便又派了人来,此次来的竟是神族太子,靖。
上虞打量着这位太子,看他神色从容便知不对劲。
让众臣退下后,混元殿内只剩下二人。
上虞随意的坐在王位上,手中把玩着玉骨笔,眸色阴沉沉的盯着这位太子靖。
“值得太子亲自来,想必乾坤宫内的东西不简单哪。”
太子靖轻轻笑了笑,“魔尊说对了,的确不简单。魔尊当真要听?”
上虞觉得他笑的难看至极,莫名想起白鹤在莲池边笑意盈盈的模样。
不耐的皱起眉“讲!”
她极其讨厌这帮神族中人虚与委蛇的嘴脸与两面三刀的做派,打着与人为善的名头穷尽龌龊之能事。
太子靖笑意更甚,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乾坤宫内除了一副卦象再无旁物,只是这副卦象不一般,乃是祖神所留。”
上虞眉头再皱紧几分,用手中的笔尾不轻不重的敲了敲桌案威胁道“你再卖关子本尊扒了你的皮。”
这位太子并非吓大的,面上笑意不减,将本末全盘讲出“三百年前,乾坤宫异像,一道天雷劈开了殿前石阶上的金龙圆雕砖,露出来一幅骨阵图,那幅图卦象竟是测天。”
卜卦乃是窥探天机之事,于自身反噬极大,是以少有人通晓,皆顺应无为而治。
可祖神为何会留下这样一副卦象……
看上虞听进了自己的话,靖笑的阴险得意,他道“魔尊猜这一副测天之卦透露了何?”
他眉眼间的兴奋毫不掩饰,不曾真的卖关子,自己便接着讲出来“卦象道灭世之劫,赤炎星隐于冥空星。”
此言一出,上虞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终于泛起涟漪。
赤炎星为她的命星,冥空乃双羽的命星,可双羽早再十二万年前就已经……
且命星一旦隐去便昭示星主已死。
灭世之劫难不成是双羽带来的……
不,眼前这位靖太子的话待考量,万不可轻信。
她不屑的挑眉“空口无凭。”
上虞心底隐隐慌乱,勉喾唇角一勾便将乾坤宫的那副挂幻化出来。
“魔尊观之。”
上虞望着乾坤宫内的景象,天帝正在其间,卦象展现于眼前。
上虞信了,卦象集成的那些骨头分明是祖神的遗骨,神骨光彩夺目,那股神力骗不了人。
当下时局摆出卦象是使她将力气都用在破解死劫之上,神界便得安宁。
之前隐瞒也不过是以防她万一破解。
神界算计她当真是算计到了底,时时刻刻恨不得她死。
银牙紧咬,目光冷冷的瞥向太子靖,威势逼人。
太子靖急忙告辞,却又嘴贱道“多谢魔尊放回鹤儿,过些时日我与鹤儿大婚还请魔尊赏脸来吃酒。”
看着上虞阴沉的面容,他得意的退了出去,原本只是想给上虞添些堵。
她生死不定。
他大婚之喜。
可上虞在意的只是白鹤竟会嫁这般德行的人。
天色渐晚,今日之事烦的她头疼。
步履缓慢的走回了青门殿,偌大的殿堂只她一个孤孤单单的清瘦身影枯坐在窗前的一枝梨花下,层层纱幔落下青门殿内看不出一丝人气。
双羽……
你当真还活着?为何不来见我……
十二万年前,她那时还是魔界的大将军,魔尊还是她的师父焱。
那一次出猎她护着使性子的双羽走到了护卫之前,悬崖旁冲出来一只梼杌朝着她与双羽扑过来,她上前与梼杌缠斗起来,却不料与梼杌一同的还有蜃。
她陷入了蜃的迷境,一片混沌中只感觉一阵强烈的推力,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睁眼见师父满身伤痕,只剩一口气,双羽不见了踪影。
焱用力抓着她的衣服,拼尽全力道“接替我的位子,替我护好魔界。”
待护卫赶来时,她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抱着气绝的焱。
她本是莽荒间的一个野孩子,二十万年前是师父看她天资聪颖便将她带回了王宫命人教习于她。
双羽则是这魔界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那时每日里她苦练法术之余便是陪着双羽玩耍,她与双羽年纪差不多大,倒也玩得来。
她法术武功极好,武教习也一换再换,到后来已是无人能教。可她读书却一窍不通,文教习亦是一换再换,也无人能点化她,最后亦是无人能教。
可双羽总会耐心教她读书,也总磨着她教自己法术。
到后来她进了军中,双羽也总会来给她送吃食,磨着她偷偷去莽荒玩。
八万载便那般过去,上虞成了杀伐果决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而双羽成了上虞心头唯一的温存。
可那次出猎后,一切都不同了……
上虞叹了口气,扭头望了望外间泛白的天,梨花清幽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她不怕死……
若是能死在双羽手上,再见她一面也是求之不得。
恍神间听闻守将来报,白鹤要见自己。
她诧异的又看了眼不算明朗的天色,让人带她过来。
不多时便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上虞不解的看着眼前似是在纠结的人,“你不是大婚在即?好不容易回去,为何跑来我这里?”
只见来人神色很是为难,讨好的笑了笑“上虞,你让我在你这里藏些时日可好?”
聪明如上虞,看白鹤这幅模样她已猜到七八分“你不愿嫁给靖?”
白鹤似是受了欺负见到靠山的委屈孩子,瘪着嘴点点头“因那日我不听话跑去战场,母亲便要我及早嫁给那个伪君子……他早前与我有过婚约。”
上虞点点头,却不曾开口。
见她如此,白鹤的心瞬时沉了下去“你既不愿,那我走了。”
看着白鹤转身要走,上虞抬眼道“留步。”
她无奈的摇摇头,这姑娘怎这般心急,自己只是思量片刻,并无赶她走的意思。

白鹤不解的转回身来蹙眉看她,透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期盼。
上虞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轻笑着让她坐到一旁,伸手为她倒了杯茶,“你为何会来找我?”
一个与神界势不两立的魔头。
白鹤却如同小孩子一般看着她,心里的无助涌现出来“你这里若不可,便只能去凡界了,去凡界需小心躲藏且易被抓到,便想着来找你碰碰运气。”
上虞伸手把温热的茶放到她手里,故意冷脸挑眉逗她道“你不怕我对你作何?”
白鹤不答话,低头瘪着嘴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上虞见此叹了口气将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缩在宽大的木椅中。
“安心待着罢,在我这里无人敢动你。”
闻言,白鹤瞬时红了眼。
她委屈极了,母亲竟逼她嫁给那个虚伪的男人,丝毫不肯给自己一点儿选择的余地,还不如眼前这个人人喊打的魔头让她觉得体贴。
逼婚是会逼死人的,权衡之下她反倒来找这个放过她一次的魔尊。
毕竟,帮过自己的人再帮一次也不是难事。
而眼前这个女人似乎也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恶毒,琥珀色的眸子里似乎泛着一丝浅淡的忧愁,不知是否是她自己的错觉。
她刚回神界便因逼婚之事逃了出来,丝毫不知测天之事,自是不懂上虞此刻的心境。
上虞做了五万载的魔界将军,又做了十二万年的魔尊,她不说便无人知她在想何。只是无端让人觉得亲近了些,不再是一分情绪都不带的冷清之人。
看着白鹤落在茶杯上的泪珠,上虞心里被沉郁压制的烦躁隐隐,似乎心底藏着的那些心绪都要被这人的泪勾了出来。
不禁皱眉发问道“你怎的这般爱哭?”
话刚问完,眼前人的举动令她哭笑不得。
只见娇俏的人擦干净脸上的泪,仰头喝干了茶杯里的茶,孩子气的甩给她一句“困了。”
继而干脆利落的爬上了她的床。
上虞嗤笑“本尊的床你倒爬的顺。”
再向外间看,天将白,她垂眸将情思尽数掩下,去了花海。
此时魔界虽经动乱,却不算多事之秋,亦是上虞将治军的一套搬来七成用于治国,使得魔界进可攻退可守,各部分工明朗严密,一旦下令便将能动性发挥到极致。
上虞也落得轻松自在,便去了无殇花海找童儿饮酒解忧。
漫天淡黄的祥云,无殇花海一望无际,纯白的花朵盛开摇曳,无殇花为绿茎白花,碗大的花朵长在及膝高的花茎上,香气淡雅。
花海中一棵极高极粗上可破云的古藤树,树旁百步一座茅屋,便是童儿的住处。上虞枕着古藤树根,嘴里叼着根草茎闭目养神。
自上虞到魔界时童儿便一直在此,连模样都不曾改变,上虞问过他的来历,他却不肯讲。
连焱也不知他的底细。
上虞知这人定不一般。
他通常不见人,却与上虞处的不错,人虽看着不大心思却是玲珑,上虞当他是解语花,有烦心事总会来此找他开解。
童儿喝着上虞带来的好酒,眉眼弯弯“阿虞,我看你姻缘宫有红气,想来是缘分到了,可是看上了何人?”
上虞觉得他在玩笑,不曾理会,只是叹了口气“我更想知我何时会应劫,你说双羽可是真的还活着?”
“因果轮回,你的机缘不是我能看破的。”
童儿讲的一本正经,气的上虞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酒,“要你何用,正事看不出来,看姻缘倒是在行!讲讲我的姻缘在何处,何人敢娶我这个女魔头。”
童儿有些茫然,“你的姻缘不正在你的王宫内么?”
上虞随即顿住,脑海里浮现出白鹤的身影。
她皱眉道“胡言乱语。”
厌烦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远去,留下莫名其妙的童儿。
看上虞远去的背影,童儿笑笑,人走便走了,酒留下才是大事。
待上虞回到青门殿见白鹤仍在熟睡,却是蜷缩着身子挤在床榻的一角瑟瑟发抖。
她看了片刻悄悄俯身拉过貂皮为白鹤盖在身上,发觉她自封了灵力,以防神界的人找来。
可寒天涧的寒邪之气入体岂是短短几日能将养好的,身怀灵力时尚且不能将养,更何况自封灵力。
上虞皱眉犹豫少顷,把手放在了她背上,掌下陌生的触感让她极不自在,脑子里全是童儿那句,正在你王宫内。
她稳了稳心神,运起灵力为白鹤驱寒。
听见她含混的咕哝着“混蛋,看姑奶奶不把你的腿打折!”
魔尊大人细密的长睫颤了颤,看着睡得香甜的人,恨不得一巴掌将她拍醒。
本尊给你驱寒,还要将本尊的腿打折,还骂本尊混蛋?!
天帝都没这般的胆子!
心底腹诽着,手上却还送着灵力。
看她身子舒展开,上虞也收回了手。
连自己也觉得奇怪,她竟不讨厌与白鹤的触碰。
杀人太多戾气便掩藏不住,戾气避人,身怀戾气自然不愿与人触碰。
在白鹤之前她也只与双羽一人亲密。
晚间白鹤才醒来,见窗前坐着的上虞正喝着茶看着手里的竹简,一树梨花开的好,直直的探到窗内来,洁白的花瓣犹胜冬雪。
上虞一袭宝蓝绣金袍 ,金冠儒雅,贵气之中风骨显现。
白鹤觉得她美的如画一般。
可还未及近,就看见上虞放下竹简与茶杯,抬眼看着自己,幽幽目光看的她背后发寒。
“醒了?”
白鹤硬着头皮点点头“嗯。”
她哪里知晓何处惹到了这尊煞星,拘谨的笑笑。
又听她问“睡得可好?”
白鹤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又点了点头。
“本尊猜着也是,只不过本尊有些好奇何处惹到你了,连梦里都要骂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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