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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后,残疾大将军怀疑人生了(鹿绒)



闹别扭的小两口这才看见宴云站在门口,王逢恩慌忙起身,迎他进屋后,又搬了张玫瑰圈椅过来,恭敬请宴云坐下。

柳如眉挣扎着想起身下拜,给恩人叩首谢恩,只是他脚一落地便是一阵眩晕,宴云忙扶住他,把他按了回去。

柳如眉和王逢恩对视一眼,王逢恩会意,一撩袍子,笔直的朝宴云跪下,迅捷绝伦的连磕了六个结结实实的响头,把他自己和柳如眉的谢意一并磕过。

“颜少夫人,我和师弟从小一块长大,相依为命,他就是我的命根子。那日我去筹钱,回去的迟了,一进门戏班子的其他人告诉我,我师弟已经被带走了,我真是心急如焚……”

“他若出了事,我定然也活不下去。颜少夫人,你救了我们二人性命,他日若用的上我们俩,哪怕肝脑涂地,也定要报答少夫人的恩情!”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但柳如眉和王逢恩依旧听见了,他俩又迷惑的对望一眼,王逢恩憨憨的说:“颜少夫人,您有观音菩萨般的好相貌,大将军伟岸英俊,是当世的大英雄,那日酒肆里,他也很重视疼惜少夫人,您没必要羡慕我和我师弟。”

柳如眉察言观色向来远胜过憨憨师哥,他坐在贵妃榻上,一手狠扯王逢恩的袖子,王逢恩迷惑的问:“你扯我做什么?”

柳如眉做了个“闭嘴”的手势,笑着对宴云说:“很多事儿和脚上穿鞋子一样,舒服不舒服真是自己才知道。少夫人,容我僭越的说一句,可鞋是死的,人是活的,您不舒服了,有很多法子能慢慢调试着,让自己舒服起来呢。”

进将军府唱戏时和戏台子隔得远,大将军身前有屏障,那日酒肆大将军到时他又晕厥过去,柳如眉并没亲眼看见过穆长沣。

但他听师哥说,大将军相貌英俊,器宇轩昂,世间罕有,那么美人英雄很相配,“颜少夫人”眉宇间郁郁不欢,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事儿不和谐!

宴云没太听懂柳如眉的机锋,只含混“嗯”一声,却见柳如眉指挥王逢恩翻开刚搬运进将军府的箱笼,翻出一大摞书籍册子。

宴云顿时脸上一红,那画册已经笼进袖里,他惊鸿一瞥,看见画得是亭台楼阁里一个个赤条条的小人。

柳如眉又嘀嘀咕咕在宴云耳边说了些话,宴云也没留意在菱花院耽搁了多久,突听见门口传来何管家的声音。

西宁城竟有王逢恩这种身形高大、不输戎狄的大个子男人不想着进军营,建功立业、守土担责,每日里涂脂抹粉的唱戏,真是……

王逢恩终于返回菱花院,穆长沣黑眸盯着走近自己的宴云,那红扑扑的脸,他突然问:“你袖子里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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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熏人的天气,宴云玉色的皮肤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穆长沣咄咄逼人的趋近一步,逼得他背紧贴在老榕树的粗壮树干上,杏子眼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直视穆长沣。

但他素来不是怕疼的人,和不久前四肢毫无知觉仿若朽木相比,如今双腿持续不绝的痛楚,反而让他有自己鲜活着的感觉。

他竭力扭动着身子,想躲开穆长沣铁钳子似的双手,穆长沣越发疑心他藏了什么,两人气喘咻咻的纠缠,突听见有脚步声,宴云急的眼皮红如桃花瓣,低声说:“在、在外面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啊?”

宴云心惊肉跳的帮穆长沣拿过手杖,两只手乖乖的一起递给他,骨节都攥出了桃粉色,看的人目眩神迷。

“别耍小聪明。”若妻子真被戏子们带坏了,苗头一起就得掐断,不可轻忽,纵容天真单纯的妻子犯糊涂。

确定自家院里没有别人,穆长沣忍着越来越重的激痛走到桌边坐下,是个金刀大马的姿势,修长有力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宴云别再拖拖拉拉,赶紧进来。

穆长沣手心里的是一把散碎的银票,二十两、三十两、五十两都有,大致看去,加起来拢共也没有三四百两银子。

其实柳如眉送给宴云的小册子,他不敢看,也不敢收在身上拿回来,方才和柳如眉嘀嘀咕咕说了一阵话,还是把册子还了回去。

柳如眉又和他告罪,说自己决意不再治伤,破相后怕难再登台了,想到宴云花了大价钱将戏班子买下来,他便心中羞愧难安。

见师弟这么说,王逢恩忙将前日筹措来的银票和银锭都掏出来,摆在宴云面前,请他尽数拿走,聊表些微的谢意。

这不能怪他,任谁刚损失了五千两金子之后,都会心疼的像被无数只小手揪住心脏,疼的喘不过气来,疼的觉都睡不安稳。

所以他假意推拉两趟后,把不便携带的银锭留给二人防身,银票子都拢在一起,心安理得的收进袖子里。

“你真是个财迷。”他大手爱怜的梳了梳宴云长发,说:“那两个戏子挣钱不易,何必拿他们这点琐碎银子。库房的钥匙已经给了你,想支银子花用,你自己去拿就是。”

不得不承认,穆长沣的行为给了他这个财迷很大的安全感,他着迷的看着男人俊朗含笑的面容,如星芒动人的黑眸,但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宴云快速找借口,“只是公中的财物我一个人乱花了,府里人会说闲话的。”

“啊!?”这回宴云真慌了,他赶紧伸手去捞,却被穆长沣抢先一步,男人一手托着小瓷盒子,一手撑着椅子扶手直起身。

穆长沣掀开盒盖一看,顿时闻到一股馥郁的花香,薄薄的一片纸下压着满满一盒子胭脂红的膏子,丝绸一般平整的膏子上镂刻着一整朵怒放的牡丹花,花心处停着一只凤尾蝴蝶,正伸出触须,去啜饮花蜜。

宴云心虚的解释:“这是柳如眉送我的胭脂,没用过的一整盒,说是擦脸浑若天成,我看着怪精致的,好奇才收下来玩玩。”

谁知穆长沣本欲合上盖子,却突然改变心意,以食指挑起一点胭脂色的膏子,不偏不倚的点到了宴云饱满圆润的下唇。

穆长沣看他一眼,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条斯理的将这一点膏子抹匀,“这一盒胭脂是否真有奇效,浑然天成,我帮你擦来试试。”

宴云眨眨眼,对上穆长沣莫测高深的黑眸,顿时不敢挣扎,乖乖坐定,等待穆长沣又挑起一点膏子,擦在他双腮上。

他生怕穆长沣看出端倪,只好装作这真是寻常胭脂的样子,心想着柳如眉悄声告诉他,这东西助兴效果极佳,这封建王朝的古代,哪可能真有立竿见影、效果极佳的东西?

穆长沣触碰着妻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将那脂红色的膏子轻轻推开,见妻子天真烂漫、清丽无双的脸上多了晕红,果然更添美艳。

“对了,最近军营事情很多么,总见到有人找你,一出去就忙上大半日呢,连午睡的时间都没了。”

吏部派来的颜世繁,没了美貌戏子作陪,这两日无外务分心,果然一头扎进军营里,反复翻检穆家军的名册和军饷支取记录。

有个叫梁二的士兵,他兄长梁大也是穆家军中的军人,前年已经死了,却没有削去册中名字,依旧让梁二领着他大哥的一份军饷。

颜世繁如获至宝,指着字迹明显相同的“梁大”、“梁二”两份支军饷签名记录,逼问军中钱粮主薄,要他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那主薄也很迷惑,梗着脖子分辩:“梁大梁二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跟着大将军冲锋陷阵没个怕的。

再说了,梁家一共只有三个男丁,只留了最小的一个在家伺候老娘,兄弟二人都进了军营。梁大战死沙场后,大将军体恤他家满门忠烈,便让留着梁大的名字,好歹别让梁家死了个儿子,还少了一份饷钱。

主薄一提到旧例,颜世繁如获至宝,瞪大铜铃眼,颤着满腮肥肉,说:“这等吃空饷的恶行,竟是穆家军中司空见惯的?你把旧例翻出来一一给我看!”

穆家军上下一心,见京城来的胖子竟敢当着他们的面对自家人用刑,顿时将颜世繁所在的营房团团包围。

穆长沣到的时候,那颜世繁还不知自己险些性命不保,耀武扬威的大喊:“你们这是做什么?围着朝廷命官?你们想造反不成!?”

他只觉得两腮烧的通红,眼前金星乱冒,像被重感冒迎头袭击,原本轻盈灵巧的四肢如灌了铅,抬也抬不起来。

却不知看在穆长沣眼中,却是他鬓发渗出一串串的汗水,将乌云似的黑发黏在白玉肌肤上,他欺霜赛雪的好皮肤从里往外透出诱人的淡粉,双眼醉意朦胧,似盛着几乎漾出来的春潮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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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脑子发热,连灵识里的树也像陷入了岩浆里,树干和树枝挣扎扭曲着,他鼻尖也缀着一滴晶莹汗珠,泪意朦胧的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穆长沣。

被那样黏腻缠绵的目光纠缠着,穆长沣浑身上下也起了一层密密的汗,略敞开的衣襟下,结实有力的胸肌似光泽十足的蜜糖,诱人啜饮。

宴云整个人攀上穆长沣的身体,纤薄如纸的胸口来回蹭着穆长沣,室内的温度持续升高,穆长沣向来自傲的自制力在宴云带着哭腔的撒娇奶音里土崩瓦解,他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知觉的地方,似地底沉睡的巨龙,徐徐抬起狰狞龙首。

他记性相当不错,在菱花院不过拉开又迅速合拢长长的画册,便把亭台楼阁间小人儿的动作记得七七八八。

戏子们混迹于下九流里,果然没半点分寸,竟将这等登不上台面的腌臜东西送给自己妻子,真是胆大包天,该重重责罚!

穆长沣心头懊恼,神色愈显冷峻,宴云见他面上线条绷得冷硬,自己浑身上下都起了火,他却不为所动似的,他顿时也气愤起来。

别看穆长沣的双腿线条修长优美,他毕竟是身高远逾常人的大个子,逼近细看,其实腿部极其粗壮有力,宴云趁穆长沣没反应过来,好容易扛起一条,已经累的眼前金星乱冒,鼻尖、额角的汗珠如泉水般荟聚到他精致骨感的锁骨。

穆长沣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终于是大惊失色,他昂扬起上半身,费劲巴拉的把自己一条腿从宴云肩头扛回来,妥善的放回锦褥上。

宴云浑身的力气消耗殆尽,仍不能如意,他急的瞪视穆长沣,见对方的黑眸依旧清明,终于忍不住,委屈的大哭起来。

“你好可恨……就不能从了我这一回么……”一面哭,一面涨红着脸,两只手起劲的再去拨弄穆长沣的腿,如蚂蚁搬大象,又似蚍蜉撼大树。

两人正闹得不分你我,突有人敲门,刘夫人那边伺候着的婆子扬声说:“大将军、少夫人,叨扰二位,只是老夫人有事急着见少夫人,请少夫人赶紧过去一趟。”

长辈的命令不容推辞,但穆长沣看看双腕被自己扣在枕上,仍旧不死心昂着脑袋,用汗涔涔、红彤彤的脸去蹭自己手腕的宴云,心说妻子这副模样,一时半会怎么能好,他沉声答:“你去回话,说稍迟过去。”

等婆子走了,穆长沣才拎过一床薄薄的丝被,把宴云像个蚕蛹似的裹起来,最外层再用腰带绑缚好,栓在床柱上。

宴云药性没消,根本听不进穆长沣的话,只可怜巴巴的看着穆长沣,喉咙里哼哼唧唧,也不知念叨什么。

穆长沣见他眼泪汪汪,心里的怜惜之意难以抑制,低头在宴云眼皮上左右亲了一口,含去两颗泪珠,这才拾起地上拐杖,步履蹒跚的匆匆离去。

佛堂外,刘夫人坐在会客间的椅上,一手心浮气躁的捻动佛珠,一时不察,竟将穿佛珠的丝线捻断,乌亮圆润的珠子顿时迸撒得满地都是。

孙妈妈忙趴下身,在地上一颗颗捡起来,劝道:“我的好太太啊,那颜家小姐也不是没闹过这种丑事,您又何苦为了她气坏了身子?”

刘夫人气的浑身发颤,说:“我看她嫁过来后乖乖巧巧的,伺候长沣也算尽心竭力,我还以为她婚前那些传闻都是捕风捉影,没料到空穴来风必然有因!”

原来宴云那日离家出走,和穆长钧一同进酒肆,又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下戏班子的事在西宁城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因穆长钧藏头露尾的,谢英知又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暂且放了他一码,并没有人察觉到和宴云夜里同处一室、饮酒作乐的男子竟是大将军的亲弟弟。

但,和陌生男子私会给大将军戴绿头巾,本就属于街头巷尾最喜欢议论的男女□□,都不需要多做手脚,不过几日功夫,已经发展到茶楼说书先生们以此为蓝本,分章回讲当代的夏姬赵姬传。

也不知他们从何处听来“颜玥儿”未出嫁时便和男人不清不楚,把这档子事也加以发散,听的客人们是津津有味、络绎不绝,闹得西宁城满城风雨。

佛堂离宗祠极近,刘夫人气恼之下,命婆子将“颜玥儿”赶紧提过来,打算罚她跪在穆家灵堂里,先家法处置。

刘夫人等得心焦,终于听见外头脚步声近,孙妈妈压抑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喜悦心情,赶紧迈过门槛,前去迎接。

大将军掌事时,孙妈妈最是怕他,被大将军“不要找事”的告诫一睨,她赶紧低下头,缩着肩膀装鹌鹑。

刘夫人没想到短短数月,自己六亲不认、冷若冰霜的儿子竟对儿媳妇如此护短,刘夫人浑然忘却不久前她自己也很满意直爽天真的“颜玥儿”,气恼的说:“你就护着她吧,我倒要看看,你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后还能继续护着她!”

穆长沣撑了这么久,双腿早已酸疼不已,他见母亲滔滔不绝的说着刚听来的“颜玥儿”罪行,便自己搬了张椅子坐下,一手撑着头,看似专注聆听,其实悄悄闭目养神。

刘夫人说得嘴巴都干了,总算把“颜玥儿”的荒唐事说完,她示意孙妈妈斟茶,追问穆长沣:“老大,你准备怎么办?”

在刘夫人看来,让整个将军府蒙羞的“颜玥儿”绝无资格继续做当家主母,穆长沣哪怕再喜欢,也要休弃了她。

穆长沣从容的说:“母亲,且不提坊间的无稽之谈,捕风捉影毁人名节如害人性命!此等下作恶毒之事我定会彻查,让这群胆大妄为之人付出代价。”

“哪怕这些荒诞不羁的流言蜚语是真的,也只说明一点,我做的不够好,才让嫁进将军府时对我一心一意的女人三心二意起来,我自然要三省自身,对她更好。”

刘夫人被长子气的要呕血,“你……长沣你糊涂啊,你父亲在的时候极看好你,你却连女人这一关都过不了,殊不知养痈为患,自生祸殃啊!”

穆长沣手攥着椅子上雕凿的龙凤,那繁复图案在他手心里烙出深纹,他站直身体,一字字说:“母亲,颜玥儿对我的意义绝不止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即将帮我诞育后代的妻子。”

“当我重伤等死时,整个将军府,包括母亲您,包括我自己都放弃了。没人相信我还能恢复,只有我的媳妇颜玥儿,只有她拼尽全力维护我,用那双单薄的肩膀,用那两只曾养尊处优的双手,用她满身满脸的汗水。”

穆长沣盯着刘夫人的语气森然,带着浓重的警告,“不管颜玥儿做了什么,我的妻子,穆家这一代的长子长媳,只会是她。念她亲娘早死,早失怙恃,母亲您若有余裕,请多关怀她。您,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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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月很圆,胖嘟嘟的白,像一个孩子气的少年气鼓鼓的侧颊,穆长沣半途走的累了,拄着手杖仰头望月,觉得那月和往昔沙场中浴血奋战后抬头看见的分外不同,缠绕着胖圆月亮的一缕轻红薄雾没了呛鼻的血腥气,只让他回忆起方才满屋氤氲的香气。

院子里和离开时一样静悄悄的,两只胖头雀脑袋挨着脑袋睡得香甜,养着睡莲的彩缸里头,偶尔五彩斑斓的鲤鱼摆尾浮上来,圆圆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噗噗的声音。

穆长沣离去时房里还没掌灯,这会儿屋子里依旧是暗沉沉的,花窗半开,如纱似雾的月色照进来,照不透几层纱帐里的人影。

直到穆长沣一条腿跪在床榻上,才看清宴云依旧被薄被缠的紧紧的,背对自己蜷成一团,黑发乱蓬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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