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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暗恋对象的小仓鼠(拘云)


仓鼠小温耸动鼻头,嗅了嗅自己,想给满口胡言的陈柏言一爪子。
它一点都不臭!
被触碰过的身体部位好像在升温发烫,晏温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他羞愤地咬牙:“陈柏言,你是不是想尝一下拳头的味道?”
陈柏言以为晏温真的生气了,恰好旁边有个冰室,他再次道歉,并说:“我请你喝冷饮。”
“不用。”晏温快要暴走了,握拳挥了挥,“我们打一架。”
“这件事是我不对。”陈柏言怕晏温更加讨厌自己,诚恳道,“如果你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你可以摸回来,我不介意。”
“我介意!”
“我知道。”陈柏言弱了声音,“我不是故意的。”
晏温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喉眼里,他又不是真的生气,就……就很羞耻,让他很烦。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调整好呼吸,认为自己确实需要降火,气冲冲推开了冰室的门。
陈柏言在进去前,眼神阴鸷地凝视仓鼠,沉声警告道:“离他远点。”
仓鼠小温对着空气一阵拳打脚踢。
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不识好歹!
晏温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打开一溜串的消息,全来自于他的小弟们。
小弟一:老大,你到哪儿了?对面来了十多个人,我们可能顶不住。
小弟二:他们来了,老大,该怎么办?你在哪里?
小弟三:老大,我有点怕。【瑟瑟发抖jpg.】
晏温动了动手指头,回复——先打110,再放狠话,不要跟他们对着干,他们动手,你们就跑,分开跑,我们有地形优势,他们追不上的。我有点事,就不过去了。
他又稍微想了想,作为老大,应该给予一点精神上的鼓励,于是又加了一个“加油”发过去。
在陈柏言落座时,晏温神色自若地收起了手机。
“你有急事吗?”陈柏言问。
“没有。”
陈柏言把菜单推给他:“你点吧,我请客。”
晏温压住了菜单,手指敲着桌面,似笑非笑道:“先把仓鼠拿出来。”
仓鼠被陈柏言死死捂在口袋里,动弹不得,连喘气都难。
他不由分说:“这是我的宠物。”
晏温不和他绕弯子:“我之前丢了一只仓鼠,和它长得很像,让我看看它左屁股是不是少了一撮毛。”
被这么一提,仓鼠小温终于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恶作剧,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又被陈柏言一根手指拿捏住了。
怪不得那一块总是凉飕飕的,原来是少了点东西。

见晏温这么坚持,再顾左右而言其它倒显得自己急于掩饰,于是陈柏言掏出了仓鼠。
仓鼠小温企图捂住自己漏风的屁股,奈何爪子太短,够不着遮不住,还不能开口说话。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蹬腿翘臀,让晏温看个明白。
不就是秃了一块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看过,又不是给别人看。
仓鼠小温安慰自己,它是晏温,晏温是它,他们是一体的,不羞不羞。
晏温只淡淡瞟了一眼,便确定道:“是我家的仓鼠。”
说着,他就要从陈柏言手中接过去。
谁料,陈柏言扬高了手,继而将仓鼠再次放进口袋里。
晏温诧异地看向陈柏言,用眼神询问。
陈柏言表情平淡,脸不红心不跳:“它最近掉毛掉得厉害,那里是前几天掉光的。”
晏温蹙眉质疑:“掉得那么平整?”
陈柏言继续睁眼说瞎话:“它有时候会自己整理。”
尾音刚落,腹部就遭到了袭击。
仓鼠小温一连踢了他好几脚。
说它掉毛秃皮可以,但不能侮辱它会挠屁股,那么不雅观的行为,那么私密的事,陈柏言居然还有脸当众说出来!
虽然它现在是一只仓鼠,但它也是一只要面子的仓鼠!!!
晏温沉默片刻,问:“那你的仓鼠是哪里来的?”
“在宠物店里买的。”
晏温飘忽的目光瞬间聚焦,直直地盯着陈柏言,漆黑的眸子在酝酿着一些朦胧情绪。
晏温十分肯定这只仓鼠就是他送的生日礼物,他起初真的是想重新要回来的,不过陈柏言三番两次的拒绝让他改变了想法。
他在试探陈柏言是否重视仓鼠,即使这并不能说明陈柏言对他存在其它感情。
因为陈柏言压根不知道仓鼠是他送的。
但听到陈柏言斩钉截铁地说出仓鼠的来源时,还是难免失落。
陈柏言为什么要骗他?
大概因为灵魂出自同一人,冥冥之中有心灵感应,仓鼠看不见晏温也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但比起低落,它更多的是气愤和恨铁不成钢。
陈柏言这个木头,白长了张嘴,只会用来吃饭,连话都不会说,直接告诉晏温事实不好吗?搞那么多弯弯绕绕,活该单身。
不过转念一想,以自己那嘴硬的程度,那别扭的性格……也活该单身。
仓鼠小温默默叹了口气。
两人在冰室,围绕仓鼠僵持了一会儿,相对无言,先后离开了。
陈柏言目送着疾步晏温走过马路,潇洒的背影消失在人海中,表面的平和迅速褪去,再次警告仓鼠:“以后见到他,不准胡说八道。”
啧,约会失败,朝它撒气。
仓鼠小温大度,不跟他计较。
家里的生活用品和食材不多了,陈柏言要去超市购物,仓鼠小温重获新鲜空气,搭着他的衣领站在肩上瞭望琳琅满目的货架,经过零食区时,两豆大眼放光,凑到陈柏言耳边,小声说:“买一包薯片。”
陈柏言当做没听见,径直向前。
仓鼠小温气哼哼地抡了抡爪子,绝不轻易放弃,等陈柏言停在蔬果区挑选时,它果断从陈柏言后背滑下来,直奔薯片。
它踮脚使劲蹬直腿,爬上最底层,扛起一包烧烤味大波浪薯片,迈着小腿跑回去。
然而,陈柏言不见了。
整只仓鼠震惊在原地,陈柏言那么大个人呢?怎么眨眼就不见了?
它下意识仰头寻找,但受身体限制,视线角度最高只到人的膝盖处,在被抛弃的慌乱中,一个巨大的阴影犹如滔天海啸,朝渺小的它袭来。
仓鼠小温反应敏捷,动作迅速,撒开薯片,滚到一边,眼看着那只脚落在它原来站的地方,再抬起离开远去。
仓鼠小温被吓得一身冷汗,差点就成了鞋下亡魂,仓鼠干瓣酱了。
等危机解除后,仓鼠小温把薯片也推到了安全地带,打算蹭到货架上找陈柏言,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一只手卡住了脖子。
“这是谁的宠物仓鼠?怎么丢在这里?”
是一张陌生面孔,男人眼角有几条细纹,旁边穿着毛呢大衣的女人估计是他的妻子。
仓鼠小温怕他把自己带走,龇起两颗大门牙吓人,谁知——
中年人的妻子惊喜道:“它好可爱!”
中年人笑着应和:“这么胖的仓鼠很少见。”
仓鼠小温龇得更厉害了,小脸都扭曲了,挥腾着爪子,多少要给他来一拳。
去你丫的可爱,去你丫的胖!
老子曾经可是十里八街最酷最靓的仔,还荣获过杂志封面最上镜奖!
但是他们听不见仓鼠内心的咆哮,尤其是妻子,看仓鼠的眼神泛滥着母爱,简直恨不得揣进兜里拐回家。
不过,仓鼠白白净净,不像是出来流浪的,估计有主人,因此夫妻二人决定把它交到失物招领处。
仓鼠小温死活要带上它的薯片一起。
陈柏言在奶制品区,刚将一盒酸奶放进购物车里,头顶上的广播就切换了音频。
“亲爱的顾客,下午好,欢迎光临多多福超市,下面播报一则失物招领启示。现有顾客在零食区拾到金狐仓鼠一只,体胖毛白,请失主尽快到失物招领处领取,祝您购物愉快。”
陈柏言缓缓转头,肩膀上空无一物,这才发现自家仓鼠不见了。
什么时候丢的?
陈柏言推着车快速赶往失物招领处,当看到柜台上俨然坐着一只胖仓鼠,而它倚靠着一包膨胀的薯片时,微弱的自责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火。
它倒是悠闲,为了一包薯片,就敢到处乱跑。
仓鼠小温正低着头瞧自己的肚子,肉乎乎的,还有一条明显的折痕,耳边又响起了中年人的话,真的好烦恼。
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身前的陈柏言。
它猝不及防被摔进了购物车,撞到酸奶盒,还被随之而来的薯片包装尖角砸到了脑袋,顿时头昏眼花,金星环绕。
它推开压在身上的薯片,刚能看见陈柏言清晰的下颌线,又被倒提着扔进袋子里,紧接着无数东西从天而降,把它挤到最底下。
陈柏言在发什么疯?
仓鼠小温磨了磨牙,想骂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那堆东西里拔出身来,它再一次爆发潜能,用几秒的时间迅速蹿到陈柏言肩上,二话不说张口就咬住了陈柏言的耳垂。
让你摔我,让你砸我,我咬死你!
仓鼠小温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陈柏言却没什么反应。
仓鼠小温慢慢松开了嘴,抓着陈柏言的衣领,微微探身,想去看陈柏言的表情,结果陈柏言一掌过来,握住了它整个头。
仓鼠小温:“……”
我艹你大爷!
它的四个爪子用力推拒着,下半身乱扭挣脱,但没有丝毫作用,气急败坏骂道:“陈柏言,我喘不过气了!你是不是想憋死我!”
陈柏言听见声音,怔愣了一下,马上放开了它。
仓鼠小温大口呼吸氧气,愤恨地瞪着陈柏言。
它干不过陈柏言。
行,那就冷战。
它自行回到塑料袋内,坐在白菜上生闷气。
不理陈柏言,不要跟他说话,如果做不到……如果做不到,这个后面再说。
陈柏言回到家,一推开门,从里面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和一个小孩子叫妈妈的童声。
仓鼠小温也听见了,它以屁股为定点,180°转身,随着陈柏言走进客厅,看清了坐在沙发上哄小孩的女人。
是陈柏言的妈妈。

陈柏言的妈妈很漂亮,气质和气色都很好,一看就是长年养尊处优的人。
仓鼠小温之前是见过陈柏言妈妈的,在高二陈柏言从重点班空降到他们班的时候,他妈妈曾找来学校,要求老师给他换班。
那天他迟到了,翻了校墙,跑着上楼,与班主任、陈柏言妈妈和陈柏言迎面碰上,十分倒霉的得了几声训斥。
当时,陈柏言妈妈看向他的眼神好像很复杂,不过他能辨认出其中一种——嫌弃,因为她盯着他的校服看了一眼,微皱着眉别过头。
那一块不小心蹭了点墙上的灰,脏兮兮的,像是好久没洗的污渍。
因此仓鼠小温对陈柏言的妈妈印象并不太好。
陈柏言淡淡地叫了声“妈妈”,去了厨房,把买的东西放进冰箱里。
趴在陈柏言妈妈怀中的小孩,一见到陈柏言,就立马不闹了,噔噔噔地跑过去,张开双手抱住陈柏言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喊了几声“哥哥”。
陈柏言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仓鼠小温坐在冰箱顶上看着他们,小孩估摸有两三岁,还未长开的五官与陈柏言隐约相像。
“哥哥,抱。”小孩仰头,眼睛又黑又大,望着陈柏言,充满了渴望。
陈柏言依言将小孩抱起来,小孩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由于高度的上升,他注意到了仓鼠小温,兴奋地指着它喊:“大老鼠!”
“吱——”仓鼠小温心累了,不想解释了。
陈柏言的妈妈也走了进来,顺着小孩指的方向看过去,蹙起秀眉,问陈柏言:“你不是不喜欢带毛的动物吗?”
问完后,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奇怪,似乎有了某个可怕的猜测,稍稍拔高了音量:“是不是那个男生送给你的?”
陈柏言单臂抱着小孩,抬手将仓鼠取下,握在手心中,淡漠回道:“不是。”
陈柏言妈妈却如临大敌,攥住陈柏言的手腕,死死盯着仓鼠,怨恨的目光像是要拔了它的毛,剥了它的皮。
太恐怖了,仓鼠小温缩在陈柏言的手心里。
陈柏言妈妈硬生生挤出了几个字:“你还喜欢他吗?”
“是。”陈柏言坚定道。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改变。”陈柏言妈妈失魂落魄起来,“他到芋﹤圆玛丽苏底哪里吸引你了?成绩差,风评差,家庭混乱,到处惹是生非。”
“如果……如果你真的喜欢男生,就不能换一个优秀的吗?”
她已经一退再退了,从不接受儿子的性取向到只要求他找一个门当户对,能配得上他的。
陈柏言闻言,面上微愠,挣开了她:“我只要他,而且你不是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陈柏言妈妈下意识看向小孩,小孩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歪着脑袋,朝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陈柏言妈妈微怔,眼神依旧难掩落寞。
虽然有了替代品,但陈柏言是她一手培养长大的,怎么能一样呢?而且,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精力再去培养出另一个“陈柏言”了。
不止要付出精力、时间和金钱,更重要的是陈柏言的优秀无法复制,也无法确保未来对他的掌控。
陈柏言把小孩还给他妈妈:“我去楼下餐馆吃,冰箱里有很多新买的食材,你自便吧。”
陈柏言与她擦肩而过时,手被抓住了,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妈妈只是想来给你做顿饭。高三压力大,看你都瘦了好多。”
陈柏言不动,抿着唇面色冷淡,以沉默来拒绝。
他妈妈渐渐松开了手。
而仓鼠小温还在懵逼当中,从好奇到震惊,再到抓狂,脑子一团浆糊,快要炸了。
陈柏言妈妈居然知道陈柏言喜欢男生,还知道陈柏言喜欢晏温!并且去打听过他。
还有那个“这么多年了”,是什么意思?
所以陈柏言其实很早就喜欢他了,不止他知道那些年。
“柏言,你才17岁,一辈子还很长。”陈柏言妈妈对着门口的背影喊,“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是他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不喜欢男生,甚至讨厌同性恋,你该怎么办?”
“你不能为了他,为了这种幼稚的感情,毁了自己。”
陈柏言的心情明显低落下来,具体表现在他说去楼下吃晚饭,结果上了一趟公交车,而且还是盲目上车,哪辆先来坐哪辆,不知道终点站在哪里。
而仓鼠小温被迫跟着盲目,第一它发过誓要跟陈柏言冷战,虽然后果还没想清楚,但是它要做一只有原则的仓鼠。
第二它暂时不知道该和陈柏言说什么,刚才的信息量太大了,它一时难以消化。
它现在就想知道,陈柏言到底是什么开始喜欢他的,藏得那么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其次,陈柏言出柜时,和他家人说了什么,他家人又对他做了什么,双方看起来虽然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但都不太对劲。
在沉默和思考中,终点站到了,下了车,发现是一个婚庆公园,恰好公交车是520路。
陈柏言抬腿走进公园,公园里有一座教堂和一片海,他漫步靠近灯塔,然后停住,在边缘坐下,双腿悬空。
浪潮平静,海风徐徐。
他满腹愁绪,脑海里不断回放他妈妈说的话——
“如果他不喜欢男生呢?”
“甚至讨厌同性恋!”
其实没有如果,晏温确实不喜欢男生,就算不知道他是同性恋也讨厌他,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不是没考虑过未来,现在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会分道扬镳,以晏温那样洒脱的性格,无论去到哪里,都能开启全新的生活,那他呢?他要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每每进退两难时,他也想过放弃,不要喜欢晏温了,不仅一次质问过自己,为他放弃那么多,值得吗?
这条路本来就很难走,何况暗恋着一个直男,可是他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要一见到他,密密麻麻的酸酸涩涩的心思就全抽丝剥茧般涌了出来,目光跟随,受他牵动。
一切都脱轨了,在黄昏下少年擦肩而过的回眸一笑中。
有时痛苦,但快乐更多。
仓鼠小也烦恼着,暂时理解不了陈柏言的郁闷,现在还得分出心思看住人,生怕他想不开要跳海,不得不丢弃原则,开口道:“喂,陈柏言,不要坐在这里,很容易掉下去的。”
陈柏言的眼珠微澜泛起,喉结滑动,轻声揉碎在风里说:“再讲几句话。”
“什么?”
让我饮鸩止渴一下。
“陈柏言,我不想跟你一起死。”仓鼠小温生气道。
陈柏言忽地笑了,举目远望,跃动着稀薄月色,轮廓忧郁,两片薄唇上下一碰,但声音很低很低,仓鼠小温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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