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养猪的爱人(Six7)


“他也是不想让你担心吧。”陈晨笑了笑。
“所以村里的那些官就一直没把这件事儿谈下来?”陈千歌问。
“很难谈下来的,我听他们八卦说,这次县政府上面有个很大的官让做的,美其名曰地说开山种黄茶扶贫,”陈晨说,“我就不理解了,大官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犄角旮旯的地儿了,而且这算哪门子扶贫啊,这儿土壤根本就种不出来黄茶。”
陈千歌望着天边渐黑的云彩,人生二十二年第一次感到无比迷茫。
为什么呢?
他做错什么了呢?甘溪村的村民又做错什么了呢?
他再一次打电话给谢慈,再一次放低语气恳求谢慈,让他收手。
“可以啊,那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谢慈温柔地问。

第69章
陈千歌第二次跟谢慈沟通无效,决定不再沟通了,不必指望一个恶魔会轻易改变他本身丑陋的本性。
陈千歌一直以为自己都有幸运buff加成,一路走过来几乎没有多少的荆棘,他曾天真的以为这种幸运加成会持续为他解决难题。但越长大他就越明白,少年时期的轻狂和张扬现在已经无法随意的大胆展现出来了,没有谁的生活会持续一帆风顺,他也渐渐的把“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的思想转换成“这种事情是想教会我做什么”。
晚上洗漱完休息,他坐在床边问老爸,“陈晨说上次你拦他们结果打起来了,还受伤了是不是?”
“陈晨怎么什么都跟你说。”陈世锦戴眼镜的手一顿,啧了声。
“我看看肩膀。”陈千歌说着就要去掀他的保暖衣。
“嘛呢嘛呢?”陈世锦用胳膊抵挡,“都好的差不多了,有什么看头。”
陈千歌浅棕色眸子直勾勾地看着陈世锦,最后陈世锦受不了他儿子执着的眼神了,掀开衣服给他看,左肩很明显一条棍棒的淤青,长达二十厘米,绵延到左腰处,可见这一棍棒下去有多重。
“你说你,你都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他们火拼呢?”陈千歌冷笑一声,“你还以为你是二十岁的愣头青吗?”
陈世锦穿好衣服,说,“你总不能坐视不管,叫村里的那些老大爷上?”
“你也算是老大爷了。”陈千歌低声说。
“老子.....”陈世锦一巴掌轻拍在陈千歌的头上,“对,我现在在你眼里都是老大爷了。”
“你以后遇见什么事儿不要往前冲,你不是还有我么?”陈千歌说,“再不济我上都比你上好吧。”
“我舍得?”陈世锦挑眉笑,“你和千阕伤一根头发我跟你妈都心疼得不行。”
“是吗?”陈千歌眨了眨眼睛,“那我小时候你拿皮带抽我....”
“你不听话我不得收拾你啊?”陈世锦说,“这是两码事。”
“行,你是对的,”陈千歌说,“哎爸,后天就除夕了,要政府还是坚持开山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回北京过年了?”
“会回的,”陈世锦戴上眼镜看手机新闻说,“你爸我上面也是有人的。”
“嚯,我怎么不知道。”陈千歌稀奇地笑。
“之前叫你来公司上班你不上呗,你能知道这些?”陈世锦瞥了他一眼,“你这次来是不是还逼迫问你妈了?”
“什么叫逼迫,我是直截了当问我老妈的,”陈千歌瞪大眼说,“她跟余滇蓝根本就不是藏事儿的人,我回到家一问你他俩的表情都变了,对了,余滇蓝也知道吧?合着这么大的事情就我不知道。”
“你不是在上班么。”陈世锦说。
说曹操曹操就到,余滇蓝给陈千歌打电话来了。
“得,不能在背后说人,”陈千歌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笑着说,“喂。”
“我操|你是闪电侠吧,我他妈一下班来你家找你,结果伯母说你飞四川了?!你是真能折腾啊!你都知道了吗歌仔?”余滇蓝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
“嗯啊,都知道了。”陈千歌回答说。
“那个,我可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啊,”余滇蓝说,“那边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应该快了吧,政府还没有什么通知。”陈千歌说。
“谢慈这个烂人,操!”余滇蓝大声骂,“妈的总有一天我要把他送进监狱去!”
陈千歌听笑了,“加油啊哥。”
“这没几天就过年了,你和伯父多久回来?”余滇蓝问。
陈千歌看了陈世锦一眼,陈世锦嘴型告诉他后天。
“后天吧。”陈千歌说。
“行,等你回来过年哦,我这几天把谢慈的卷宗调出来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上诉,”余滇蓝叹了口气,“希望能成功。”
陈千歌手摩挲了下手机,应了声,“嗯,辛苦了哥。”
“能成功的话他就不会逍遥法外这么久了。”挂完电话,陈世锦突然说。
“但总得怀揣希望不是吗。”陈千歌低声说。
果真如老爸说的一样,第二天村长和县政府的人就来到田坝指挥那些挖掘机开走,说上面的人不同意开山种黄茶,以后也不会再随意开山了。
“陈总,这次谢谢你了。”村长年近七十,在甘溪村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官了,熬得头发已经全白,热泪盈眶地握着陈世锦的手说。
那些书记和主任纷纷上前和陈世锦握手,带着真挚得感谢。
“应该的,”陈世锦喉咙一哽说,“应该的。”
村里庆祝这一喜讯,还杀了一头猪摆设坝坝宴,全村人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陈世锦在外面跟那些父老乡亲聊天,陈千歌进屋把老爸的东西全部给收拾了,打算晚上启程回北京。
“我时常在想,陈爸上辈子是不是甘溪村的土地神。”陈晨帮陈千歌一起收拾东西,说。
“怎么讲?”陈千歌笑着看了她一眼。
“陈爸从08年的大地震就一直援助着甘溪村,村子肉眼可见的在越变越好,”陈晨说,“这次如果不是陈爸,我估计山早就被挖了,甘溪村的每次大事儿陈爸都在守护,这跟土地神有什么两样。”
“你陈爸听见你这么夸他,不知道得乐成什么样,”陈千歌笑了笑,“他就是这样的人,比较大义的一个人。”
“我毕业了也跟你一样,千歌哥哥,”陈晨停住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陈千歌说,“回家乡建设,不想它再受这样的事情了。”
陈千歌愣了愣,随即抬手揉陈晨的头,“加油。”
-我听余滇蓝说你又到四川了?
-去陈晨家吗?
-好久回来啊,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保证你看了会非常喜欢。
陈千歌把老爸的东西收拾好放到车子的后备箱,掏出手机看时赫然几条靳子桀的消息。
-什么东西?
-秘密。
-哟呵,这么神秘?
-对啊,我准备了好久的。
-行,等我回来。
时间本来定的是晚上离开,但是考虑到夜晚的山路不太好走,况且天气还下着蒙蒙细雨,更深露重的,以防会出现什么危险,陈世锦提前到下午六点就启程了。
六点都有些晚,冬天六点的天就跟夏天九十点似的。
全村的人都来送他们父子俩,打着手电筒给他们照亮前方的路,陈世锦与他们挥手告别。
回去是陈千歌开车,想的是让他爸好好休息一阵儿,今天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就没有消停过,而且靳子桀送给他的玉观音绳子也断了,掉在地上玉观音被摔出一条轻微的裂痕。
这不是好兆头。
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但他的心情始终都没有平复。
就在快要开出村路抵达县城上高速时,陈千歌心想这下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儿了,松了一口气。
可老爸的电话响了,在车里狭小幽闭的空间内声音格外刺耳,陈千歌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老爸也从副驾驶的睡梦中清醒。
“陈晨打来的....”老爸嘟囔了句,接过之后,顿时身子坐直,面色沉了下来,对陈千歌快速地说,“歌仔,调头。”
陈千歌一个急刹,心里的紧张提到了嗓子眼,没有多问,不顾前方不能掉头的路牌轰动油门调头,差点撞上对面的车。
“妈的,这群孙子。”老爸怒骂。
变故来得很突然。
就在陈世锦他俩离开的一个小时,早上才撤走的挖掘机又折返回来,态度大转变,以非常强硬的话语开山,所有人都被这一转变给整懵了,政府的通告都下来了说不准开山,为什么要在晚上又返到甘溪村进行开山?
陈千歌从没有飚过车,他的车技也没有靳子桀的好,靳子桀之前邀请他去参观美国大型的赛车比赛,陈千歌都没有很大的兴趣,偏偏靳子桀很喜欢刺激性的运动,但这会儿他油门踩到底,在曲折蜿蜒的山路行驶,被细雨打湿的泥浆甩的车身到处都是。
还没到村口,陈千歌就看见挖掘机的探照灯和村民的手电筒灯光混合,乌泱泱的人群凑在一起,阻止挖掘机的前进,挖掘机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加速上前,逼得阻止的村民不得不往后退。
“用车去堵,”陈世锦沉着地说,“敢么歌仔?”
陈千歌笑了声,用行动来回答老爸的话,白色的越野在挖掘机前显得很微不足道,不过也确实阻止了挖掘机前进的路。
“找死吗?”领头的挖掘机上面跳下来一个人,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一脚踢在车上。
陈千歌倏地把车门一开,冷脸下车扯住领头的衣领把他掼到车头上压着,“谁他妈准你们开山的?”
领头被陈千歌禁锢着喘不过气来,脸狠狠地压在车上说话都不利索,“还...还能是谁...政府通知的我们就来了。”
陈世锦让陈千歌松手,沉声问,“政府个屁,早上你们不在这儿听到了么,政府不让开山,为什么晚上还要过来?”
“对!为什么还要过来?政府出尔反尔吗?”
“我们说了这山不能开!要是非得开山除非从我们身体上跨过去!”
“妈了个逼的的!什么狗官啊,把老百姓活命的山都给挖了吗?这个社会是怎么了?!”
村民愤愤不平地吼,有些还骂得很脏,真被政府这背刺的态度给气得不轻。
“是县政府说的不准开山,但是再再上面的政府说了要开呀,”领头谄媚地解释,笑得很贱,“区区一个县政府算个啥呀,我们也是听领导命,给领导干活的,你们拦着也没用啊,再拦也得开。”
“你们再这样纠缠下去,我直接报警了!”村长吼。
“报啊,随便你报,”领头摊手无所谓,“就算今天天王老爷来了这个山那也得开!”
“想开山?”陈世锦冷哼,“今天我就站在这儿了,咱们就耗着,看谁熬得过谁。”
“陈总,我劝你别这么死犟,”领头阴阴地说,“你是最知道开山的起因是什么的,你现在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呢?”
随后他就大声说,“村民们,你们别把黑锅甩给政府要种黄茶,这一切的归根源头都是你们一直感恩戴德的陈总,他惹到上面的人啦,不然为什么专挑甘溪村的山开呀,你们动动你们的猪脑袋——”
“你胡说八道!”陈晨挡在她陈爸面前对领头的人大声吼,“你们就是阴贱小人!”
“我们阴贱小人?这四个字应该是属于你们陈总的,小妹妹。”领头人冷笑。
陈千歌猛地一脚踹上去,“操你大爷!”
领头被踹翻在地,其余挖掘机的人见状也没闲着,提起家伙就是干,村民并没有被领头的一番挑拨离间给影响到,依旧拿棍的拿棍,拿铲的拿铲。
陈千歌算是知道老爸为什么背上会挨那么一棍子了,挖掘机的人打架的气势很凶猛,不像是只开挖掘机,更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伙子从头到尾都是谢慈的人,先开始跟他们打车轮战不过就是降解他们的疑心罢了,什么所谓的政府撤销命令全他妈是假的,谢慈耍猴呢。
“炸!”领头大吼。
紧接着,他们身后的大山发出剧烈的声响,穿透耳膜的那种巨响,震得人胸腔发疼。
一声,两声,三声,摇晃的地面仿佛十级大地震。
陈千歌瞳孔猛地一缩,山上安置的有炸弹,他们要炸山。
和他互殴的那个人趁他愣神之际狠狠把他推壤到山下,自己快速地跑开了,陈千歌听到有人大声喊了他一句歌仔。
“跑,石头滚下来了!快跑!”人声混杂。
头顶不仅滚落的有石头,还有土壤,才被积雪覆盖的大山土壤被雪水浸入的松软,就像被人劈开了内脏,源源不断地从它的体内溢出来东西,陈千歌看见有些没跑过的村民已经被倾盆而下的土壤埋下了,爸呢?老爸呢?
炸药还在炸,大山不停地晃动,陈千歌颤着脚步往外跑,视线寻找老爸的身影,但石头滚落的速度太快了,纷纷砸在他身边。
“歌仔!”
“千歌哥哥!”
陈千歌听着声音望去,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被推开了,一颗巨大的滚石砸在了老爸身上,他嗓子发哑的“爸”没有发出声,眼前一片黑暗,身上骤然沉重,呼吸也呼吸不过来了,口腔和鼻息间全是土壤,后颈火辣辣地疼,心脏也被血淋淋地划出一道口。
爸,爸,爸爸,陈千歌意识逐渐模糊,最后视线闪现而过的是老爸被压在石头下血肉模糊的身体。
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不想醒来面临失去老爸的局面。
不,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报仇。
被掩埋在土壤里的陈千歌努力汲取微乎其微的氧气。
远在北京的靳子桀心脏突然猛地揪疼,疼得他以为自己有心脏病,手上端的杯子也打碎在地。
“小靳总,你怎么了?需要叫医生吗?”秘书关切地问脸色不太好的靳子桀。
“不用。”靳子桀摇头。
-行,等我回来。
办公室落地窗照进来的阳光映在陈千歌发给靳子桀消息的界面上,模糊不清。

第70章
“新闻报道,四川省坝元县甘溪村发生严重山体坍塌事故,目前已造成三人死亡二十多人受伤,事故还在进一步排查当中......”
在除夕夜前一天,可能家家户户都在兴奋地置办年货,贴春联,给孩子购买新衣,红灯笼挂在房梁上迎接新春的到来,欢庆一片。
有人在这一天永远失去了父亲,哥哥还在手术室抢救当中,能不能活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陈千阕和老妈从北京赶到四川时,面对她们的是陈世锦已经不像样的尸体和长达二十多个小时陈千歌的抢救。
“向妈....”陈晨头上还绑着绷带,哽咽着嗓子喊,哭得眼睛都肿了,“对不起...对不起..”
向御晚红着眼睛把陈晨揽入怀,“不是你的错,我....”
她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还是紧紧把陈晨抱在怀里给予她怀抱的温暖,陈千阕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落下来,轻拍老妈和陈晨的肩,无声的安慰。
靳子桀和余滇蓝是后到的,余滇蓝的情绪要稳定一点儿,靳子桀跟疯了一样要往手术室闯,目眦欲裂,余滇蓝根本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医院来了几个医生才把靳子桀给控制下来。
“救活他,我求你们了...”靳子桀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哭得狼狈,“一定要救活他!”
“这位家属,我们知道你的心情很沉重,但是请你不要打扰医院的秩序,我们也尽量把病人给抢救回来。”医生沉稳地回。
-行,等我回来。
他和陈千歌的聊天纪录停留在这条消息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心脏会不停地揪疼,疼得像被刀剜了一样,原来他爱的人此刻躺在冷冰冰的手术台上。
余滇蓝没想到靳子桀的反应这么大,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他只见靳子桀不停地哭,哭完就跑到垃圾桶干呕,最后半蹲在向御晚面前,沙哑地说:“阿姨,我会把谢家碎尸万段。”
像是一句郑重的承诺。
然后靳子桀把余滇蓝喊到医院的天台,眼眶还是红的,点燃一根烟吸了口问:“如果我杀人,你会帮我打掩护吗?”
寒风吹起余滇蓝的头发,被烟熏的眯起了眼睛,轻声说,“我会竭尽全力证明你没有罪。”
“你要斗谢家吗?也是,现在也就只有靳家能和谢家斗一斗了,”余滇蓝看着靳子桀,又问,“陈千歌为什么值得你要跟谢家斗?”
“因为爱,”靳子桀说,“如果陈千歌救不回来了,我杀了谢慈我就死。”
余滇蓝微微瞪大眼,瞳孔吃惊。
手术室的灯亮了。
医生满脸疲惫地从里面出来,轻喊道,“病人家属过来一下。”
“大致情况呢就是这样,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醒来的机率很小,通俗一点来说,植物人。”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