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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他们骂道,这是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如果要这样的黑恶势力当官,那还是人民当家做主吗?活脱脱的剥削。
卷宗可以被压,舆论压不了,尽管花钱压热搜,但话题依旧一轮一轮被顶上来,他们为甘溪村埋在山下二十多位村民祈祷,为死去的三位英勇人士默哀,为陈世锦的儿子躺在床上至今还是植物人的状态呐喊,陈千歌一定会醒过来。
这无疑给靳子桀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与余滇蓝联手重新调取了谢慈的卷宗,收集谢立东贪污腐败,勾结境外势力的证据上传法院,但是全部都被人拦截或者驳回来了。
“操,”余滇蓝坐在靳子桀的办公室烦躁地把跟有三本字典厚的文件一推,“妈的还能不能行了,谢立东这个老贼!”
“你以为他为什么会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靳子桀冷嗤一声,“光是找这些证据,底下的人差点死了几个。”
“那怎么办,你爸给你三个月的时间现在只有一个月了,”余滇蓝蹙眉,“这还是在有靳家的势力下,要是你爸收回权力,岂不是地狱坦荡荡,恶魔还在人间吗?”
靳子桀捏了捏鼻梁,“我会在这一个月,把他整下台的。”
“靳子桀,这个时候你别说大话,”余滇蓝说,“谢慈没死呢,要我说实在不行咱俩一人提枪把谢立东和谢慈干死算了。”
“到底谁在说大话?”靳子桀嘲讽地对余滇蓝笑,“你拿枪拿得稳么?余大法官?”
余滇蓝被靳子桀这一声余大法官给唤醒了神经,他就读于政法大学,受过中国法律的熏陶,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给靳子桀争取无罪的机会,但是要让他自己亲手杀人,他还是做不到。
归根结底他不愿意剖去所有,他没有那个胆子不去想后果。
“我口嗨。”余滇蓝泄了气。
“你只管到时候给谢家判刑就行了,其余的我来,”靳子桀垂眸盯着文件,“我没有顾虑,我无所谓,我会不惜一切,只要能给陈千歌和死去的陈叔一个交待。”
余滇蓝哑然。
王连旭和任驰来医院看陈千歌了,还有老伍。
大学四年他俩并非没有和靳子桀陈千歌联系,偶尔还是会聚一聚餐,就是毕业工作之后各自都在忙几乎就没有时间再聚了。
但老伍的到来让靳子桀非常的意外,他好不容易花了很久才调节的心情瞬间坍塌,又过了一遍他和陈千歌在高三的回忆,命运的齿轮转动,他还得感谢老伍在陈千歌转来时把座位安在他旁边。
老伍眼眶湿润,在床前轻声地呼喊陈千歌,孩子,孩子,听得到吗,我是伍老师啊。
在场的所有人潸然泪下。
“新闻我看见了,网络上的视频我也看到了,”老伍抹了抹泪水,叹气道,“从没有想到如此悲剧的事情会发生在陈千歌身上,痛心啊,我们理三的幸运星是小可怜儿哦。”
“所以造成这次事件的背后幕手还没有抓到是吧,”王连旭咬牙说,“我看到有人传是高层领导,难道高层领导就可以肆意妄为吗?古代不还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吗?”
“肯定是黑势力啊,”任驰同样愤然,“而且还是只手遮天的黑势力。”
“别讨论这些了,你们跟陈千歌说些话吧,”靳子桀看向戴着氧气管的陈千歌,“他...他应该能知道你们来了。”
王连旭和任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对陈千歌讲述起高中的往事,绘声绘色的模样仿佛陈千歌就靠坐在床头笑着听一样。
“陈哥,快点醒过来我们好一起打球啊,拿出你装逼的气势来!”
“陈哥,我和纪洁马上就要订婚了,你到时候要来参加吃酒啊,不过来我都把你摇醒!”
“陈哥,我那天回母校逛了逛,你猜怎么着,红榜还挂着你帅气逼人的照片,你知道下面怎么介绍你的么?”
“陈千歌,毕业于高中三年级理科三班,曾获得物理竞赛一等奖,数学竞赛一等奖,语文作文竞赛三等奖,高考理科区状元,校领导寄语:八中十几年难得出一个状元郎,请同学们向你们陈千歌学长学习!学长寄语: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哎陈哥,这真是你想的寄语啊?我觉得你没这么缺德啊?”
他们陪了陈千歌一整个下午,在离开时,老伍对靳子桀说,“当年陈千歌转来八中他舅舅就说这孩子来我们班是福气。他毕业又去四川那么远的地方支农,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也会给那地方带来福气,状元郎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靳子桀眼眶发红地点头。
天气已经步入初夏。
靳子桀的时间也迫在眉睫,扑面而来的压力死死地压着他,他才发现自己的能力仅仅如此了,谢家的实力比他想象的难缠,他居然产生了一种没有希望的感觉,前方的道路一片迷茫。
白天陈千歌的舅舅向城也来照顾陈千歌了,和向御晚轮换着,晚上依旧是他来。
靳子桀润湿棉帕轻柔地在陈千歌脸上擦拭,伤口早就已经好完了,但仔细看还是会看到灰淡的疤痕,不过不影响,在他眼里,陈千歌就是沉睡不知道何时醒过来的睡美人。
童话里的故事总是美好的,白雪公主吃了毒苹果沉睡得到王子的吻就可以醒过来,睡美人被施了咒术的纺锤扎了陷入沉睡被披荆斩棘到来的王子吻过之后也可以醒过来,可现实不是童话,或许陈千歌是公主,是睡美人,但靳子桀不是王子,他只是忠心守护的骑士而已,骑士永远不会有特权。
“歌仔...”他把头埋在陈千歌的手心里,“向日葵的花期要到了,你也该醒来了吧。”
“你曾经说你想种一片向日葵的花海,你想看到向阳的黄花烂漫遍野,你说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奔赴理想,你说你会向它一样勇敢热烈。”
“向日葵的花期要到了,我俩一起去看吧。”
“我感觉...我要坚持不下去了...”
突然,靳子桀感受到自己的额头有手指拂过的颤动,他猛地抬起头来,紧盯着陈千歌的手。
食指动了动。
靳子桀瞳孔一缩,激动地看向陈千歌的脸,声音颤抖,“歌仔,你听得到对吗?”
陈千歌胸腔平缓,眼睛依旧自然地闭着,没有任何反应了,仿佛刚才的颤动不存在。
靳子桀喉咙哽了哽,握住陈千歌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这是这几个月你第一次给我反应,我....我很高兴,我知道你肯定听得见对不对,你是在鼓励我对不对...”
他低头笑,眼泪砸在裤子上,“歌仔,你怎么这么好啊,我....我爱你,我爱你哦。”
甘溪村被炸的山已经被填平了,村民这几个月配合靳子桀做工作,上到什么领导安排的什么事儿,下到做这些事儿的人,通通做成证据链。他们说陈世锦的血洒在这座大山里,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给陈世锦和死去的两位村民讨回公道。
余滇蓝被靳子桀安排着只掌握谢立东,最近国家的扫黑除恶打得很严,既然谁都扳动不了,那国家总有办法吧。
“我实名举报,谢立东是黑势力!”
靳子桀找到曾经被谢慈伤害过的人录成视频,所有人举着身份证,把谢家干过的所有黑事儿全部抖了出来,直接不交给法院了,反正会被拦截,直接交给了督导组。
其实靳子桀这样做,无异于是把靳家暴露在外,因为靳家也不是纯白,他直接把靳家的咽喉给露了出来,督导处一旦查下来绝对会把草连根拔起,但是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能赌,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坏的办法。
不过也并不是没有掩盖靳家的障眼法。
“我把权力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给我用的?”靳忱得知自己儿子把家族亮相给扫黑除恶的督导组时,差点一口气没噎上来,“你是真行啊靳子桀。”
“没办法,”靳子桀淡然地回他老爸,“你放心,靳家绝对不会有事。”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靳忱问。
“凭陈千歌,”靳子桀说,“你知道么,就算他现在躺在床上,他还是能救我。”
靳忱怀疑靳子桀被陈千歌这件事儿刺激得脑袋有些坏了,“你发什么癔症?”
“靳家所有的赌场这段时间全部关了,还有把进口的贸易也停了,”靳子桀说,“把钱全部投到贫困地区的山区去,助教,助农,助种植,怎么援助怎么来,还有把我那个猪饲料场加大力度生产,最好把它提到靳家正业里面去,它不能是靳家的支业。”
靳忱沉默。
“这些都是陈千歌教我的,我那猪饲料场也是为他而建的,”靳子桀解释,“我投的第一批商就是四川省的龙王县,那儿也是贫困县,陈千歌支农的地方,脱贫修建的养猪场投资商第一位就是靳氏,我的办公室现在都还有村长送给我的锦旗,看似陈千歌什么都没跟我说对吧,但他处处都在教我。”
“我要借国家的手,把谢家给除了。”
意外总是来得很突然。
眼见谢家已经岌岌可危,靳子桀以为一切都即将迎来曙光时,陈千歌不见了。
在病床上被人给挪走了。
“我就去拿药的几分钟,再回来时歌仔已经不在床上了,我以为是被医生推去检查,就去问负责歌仔的医生,但他说没有...”向御晚捂着心口无力地解释,“我几乎跑遍了整栋医院,没有找到把歌仔带走的人,他下手太快了,肯定是已经筹谋很久了的...”
靳子桀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带走了陈千歌。
在这一瞬间他其实是很崩溃的,他忘了,只要谢慈没死,没有抓进牢狱,绝对会报复,他太大意了。
“我的错,我的错,”靳子桀瞳孔涣散,向后退喃喃地说,身子撞上医柜差点跌倒,向御晚慌张地上前扶了他一把,“阿姨,我去救歌仔出来,我去救。”
手机铃响了。
靳子桀咽了咽口水看见来电双眼瞪红,咬牙就是大吼:“谢慈,你他妈把陈千歌带到哪儿去了?!”
“嘘,不要急,”谢慈缓缓地开口,“先听着,我说一件事你就干一件事,如果在规定时间没有完成的话,我会杀了陈千歌。”
“你说。”靳子桀压抑怒意,用眼神示意向御晚报警。
“现在,立刻把上交督导组的卷宗和证据给撤了,时间,一个小时。”说完谢慈就挂了电话,靳子桀一点儿询问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撤不了了,督导组已经掌握其中的消息对谢家开启地毯式的排查,谢慈不可能不知道。
报完警警察对靳子桀说你先按照他说的做,哪怕不行也要装样子。
“第二,我要你去自首,把靳家干的事儿全部对警察说,时间一小时。”
“第三,你一个人来北林区这边的废弃工厂,这是属于我俩的谈判。”
靳子桀驱车只身前往谢慈所说的工厂,下了车脚踩在地上鞋面瞬间布满灰,周围杂草丛生都有人高,灰色的高大机械全部生锈,在空气中弥漫出刺鼻的铁锈味儿,这里离市区很偏远,基本都听不见车开在路上的轰鸣。
他走进空荡的工厂内,走路都有回声。
“谢慈,我来了。”靳子桀沉声说。
等了半晌,谢慈身穿医生的服装,推着轮椅一瘸一拐地出来,边笑边说,“真敢来啊?”
陈千歌双眼紧闭地坐在轮椅上,头偏向左侧,手上还吊着吊水,靳子桀看见他心脏猛地一疼。
谢慈推到离他百米远就停住了,从兜里掏出枪抵在陈千歌的太阳穴,“我希望你没有骗我,我交代你的事情全部给我没有玩心眼儿的做好了。”
“我不会拿陈千歌的命去开玩笑。”靳子桀盯着他说。
“没有其他人来?”谢慈问。
“没有,我一个人,”靳子桀说,“你可以出去看。”
“算了,我也想你应该不会拿陈千歌的命去赌。”谢慈的手从陈千歌的肩上抚摸到右手背,把吊针狠狠地一扯,陈千歌的手背上立马浮现出血珠。
“你干什么?”靳子桀双拳攥紧,“他现在不能停药,谢慈,如果你想跟我谈判但又妄想让陈千歌受到伤害,我不介意咱们三个人死在这儿。”
“你放心,我绝对会在他咽气之前把他完好无损地还给你,”谢慈笑了笑,“你知道我想跟你谈什么吗?”
“谈什么?”
“我忍你不爽很久了,”谢慈围着陈千歌踱步,“从小时候见到你第一面起,就很讨厌你,没想到你也很讨厌我,你还记得咱俩打的第一次架吗?你狠到什么程度,拿着刀就对我砍过来了是吧?”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我这人很小心眼,也处处对事情保持好奇心,当我回国听见你靳二居然会因为一个人而改变时我真的很意外,”谢慈说,“我一直想见见这个陈千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果不其然,他对我造成了惊鸿一瞥的感慨。”
“我和你哥一起长大,小时候你什么东西都要给我抢,所以我也很想抢一抢你的东西看看你是什么反应,你为什么就不成全我呢?”谢慈皱眉不解,满脸无辜,“于我而言陈千歌是特别的,我是真的喜欢他。”
“你不配说喜欢,你喜欢他就不会使劲手段报复他了,甘溪村的山不会炸,陈世锦不会死。”靳子桀听得直犯恶心。
“因为我本来就坏呀,我从没说过我是好人,”谢慈微微颌首说,“我的地位注定了我就是上位者。”
“我不想听你这些,你只需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把陈千歌还给我。”靳子桀闭了闭眼,竭力忍耐。
“最后一个要求,从我胯间跪着过去,我就把陈千歌还给你。”

陈千歌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盛夏的午后窗外梧桐参天,微风阵阵,地板上影影绰绰,混合着电风扇的嗡嗡声和蝉鸣的疯狂嘶叫,他趴在课桌上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歌仔,歌仔!”
“陈哥,起来打球了!”
“陈千歌,老伍叫你去办公室。”
耳边什么声音都有,吵得他从夏日困倦中醒来,抬眼就看见靳子桀和任驰站在他课桌前,神色有些焦急。
我怎么回到高中了?陈千歌怔怔地想。
他慌张地朝前桌女生借了镜子照自己的脸,是自己十七岁的模样,脸庞青雉,没有任何伤口,身上穿的是八中的白蓝校服,抬手摸后脑勺也没有血。
“陈哥这是在干什么啊?”任驰看着陈千歌一系列动作悄声问靳子桀,“已经自恋到这种程度了吗?睡醒就照镜子...”
靳子桀没有说话,只是黑眸紧紧放在陈千歌的身上。
陈千歌垂眸整理了下思绪,或许自己已经死了,灵魂进入了平行时空而已,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十七岁。
“这是第几节课?”陈千歌蓦然抬头问,闯进靳子桀浓烈的视线,对方炽热的神情让他冷不丁一愣。联想到靳子桀六年后朝自己表白的模样,陈千歌知晓现在靳子桀应该已经喜欢上自己了。“第八节自习课才上课,”靳子桀说,“校篮要训练了,收拾收拾去操场。”
“哦,行,”陈千歌起身,“我去厕所洗一把脸。”
“哎,陈千歌醒了啊,老伍叫你去趟办公室。”陈千歌走到教室门口,班长对他说。
“好。”陈千歌应了声。
自习课走廊外面空无一人,金黄的阳光照在栏杆上形成折射的影子到地面,透过光可以清晰地看见暴露在空气里的灰尘,陈千歌眯了眯眼,伸出手遮挡了下阳光。
为什么这个光比任何时候都要刺眼?陈千歌想不明白,而且往常只需要两分钟穿过走廊这次他却感觉走了很久才到办公室。
老伍叫他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他物理竞赛的时间,提醒他可以报名了,画面和他生前的记忆重叠,尽管到了平行世界,还是发生着一模一样的事情,仿佛要让他重新过一遍人生,这个时候老爸没有死,一切都可以重来。
既然这样,他是不是可以让这边的陈千歌不会失去父亲?
陈千歌离开办公室去厕所洗了把脸,再回到教室靳子桀和任驰还坐在坐位等他。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下楼靳子桀和他并肩,蹙着黑眉轻声问。
“没有啊,”陈千歌看了他一眼,“为什么会这么问?”
“从你睡醒起来脸色就不是很好,”靳子桀说,“而且睡得比以往都久,整整两节自习课,你都不带醒的。”
沉默了几秒,陈千歌笑了笑,“夏乏吧。”
“七月就是酷暑天气,陈哥你不会中暑了哦?”任驰手指顶着篮球转,“待会儿去医务室买瓶藿香正气液。”
“我觉得我没有中暑,”陈千歌摇摇头,“我也感觉今天特别困,估计是昨晚刷题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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