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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靳子桀不会说四川话,嘴上还是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调,让陈千歌不得已也跟着他说普通话,这一下车上的其他三个人不跟不行啊,李梓楠说就在本地的市里说普通话我总感觉我很装逼。
估计是元旦假期,滑雪场的人挺多的,大多数都是家长带着小孩儿,虽说是人造雪,但对于一个十八线小城市来说,面积也算是够格的了,场地建在山上,从上而下背靠连接,看起来视野就特别的宽阔。
“牛逼,有那味儿了,”靳子桀来到这儿第一句就是感慨,“不过跟之前我俩去瑞士滑雪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李梓楠听见啧了声,“哥,也谢谢你拿这儿跟欧洲发达国家比了。”
陈千歌直乐,“别对比,我感觉这儿挺好。”
“你俩挑什么板?”李梓楠问。
靳子桀看了陈千歌一眼,“单板。”
“单板?你俩会滑雪啊?”李梓楠的朋友诧异地问。
“能不会吗,人家都去欧洲滑雪了,”李梓楠接腔,“我们几个菜鸟老老实实滑双板吧。”
陈千歌有些迫不及待地滑着板进场,想感受下人造雪和天然雪有什么不一样,滑了一圈下来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倒是寒风掠过护目镜下裸露的脸颊有些刺痛,不过很爽。
他好久都没进行这么略显刺激性的运动了,当年大二时,靳子桀问他寒假想去哪儿旅游,陈千歌毫不犹豫地说去瑞士吧,听他妹说得他也想去滑雪,去看一看冬天里童话般的小镇。
靳子桀会滑,于是就教他,但教着教着两人都有些急眼了,在异国他乡还吵了一架,那个时候靳子桀骂他什么来着?哦,好像是娇纵。
引发这个词的原因就是靳子桀这样教,陈千歌自认为的那样做,然后摔了个狗吃屎。
靳子桀说:“是不是叫你肩部放低,腿膝微弯,保持重心在脚踝,你站那么笔直干什么?装逼吗?”
陈千歌理所当然地说:“我都说了是身体自己就站直了。”
靳子桀冷笑:“要学会理解懂不懂,这已经是我提醒你的第十次了。”
陈千歌挑眉:“所以呢,你不耐烦了?”
靳子桀血压上高,深吸一口气:“我好久说我不耐烦了?”
陈千歌斩钉截铁:“可你现在体现出来的样子就是不耐烦。”
两人滑雪滑得不欢而散,靳子桀回了租的公寓,陈千歌独自一人在高耸雪山环拥的格林德瓦小镇上散步,边走边望雪山上的景。
天上已经开始下大雪,靳子桀等了好久都没等到陈千歌回公寓,打电话也不接,他只好出门去找人,结果一打开门就看见陈千歌站在离公寓五十米处的繁杂花纹的路灯下,抬头用手接着雪,穿着大衣长身玉立,黄色的灯光打在他昳丽的脸上,嘴角噙着若有若无地微笑。
那个时候靳子桀脑海里想的是什么,想的是没有哪个人的笑容能比得过陈千歌。
然后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和好了,第二天靳子桀下足了耐心教陈千歌滑雪,再也没有发过一次脾气,陈千歌终于在靳子桀认真地教导下,学会了滑雪。
靳子桀的视线放在前面滑得很欢快的陈千歌身上,恣意的背影和年少的陈千歌重叠,他又看到了属于陈千歌的独特少年气。
护目镜下陈千歌的嘴角很弯,露出两颗虎牙还有梨涡,这是他非常非常高兴才能看见的笑容。
靳子桀掏出手机对着陈千歌咔咔一通拍,把人定格在相框里。
“桀哥,你是不会了吗?”陈千歌滑到一半才发现靳子桀还站在后方没动,冲他挑衅地笑了笑,“你不行啊。”
靳子桀收回手机,也笑着说,“你看我行不行。”
“比一比?”陈千歌抬手扬头,看着靳子桀朝他滑过来。
“比什么?”靳子桀问。
“来个简单的冲坡吧,谁先到终点谁赢。”陈千歌指着下面的赛道。
这会儿人正多,即使只是简单的冲坡都有无法避免的阻碍,还是有点难度的,因为害怕撞到人身上。
“可以啊,有赌注吗?”靳子桀挑眉问。
“赌注啊....”陈千歌顿了顿,“你想吧。”
“我真想了啊,你别反悔,”靳子桀说。
“不反悔。”陈千歌摇头。
“我赢了你亲我一口,我输了我亲你一口。”靳子桀说。
陈千歌满脸黑线:“.....不比了。”
靳子桀笑,“逗你的,赌注就是我赢了你做一顿饭给我吃,我输了看你。”
“就这么简单?”陈千歌单挑左边眉。
“就这么简单。”靳子桀耸肩。
李梓楠正滑得不亦乐乎,耳边突然一阵很急的风,不止他感受到了,他的两个伙伴也感受到了,满脸懵逼地问,“刚才什么东西闪过去了?”
“我操,那不是你同事和那个京爷吗?”
三个人把护目镜推到脑袋上,靠在一起噘着嘴吃惊地说。
滑雪场的人都注目在赛道的两道靓丽的风景线上,自觉地给他俩让开道路。
先开始靳子桀还和他平齐,而后就落后他很多,在陈千歌认为靳子桀是不是故意这样时,结果靳子桀就是故意的。
眼见就要到终点了,靳子桀比他还快出一米的距离。
“靳子桀!”陈千歌喊了他一声儿。
靳子桀以为陈千歌出事儿了,猛地顿住滑板,就在他侧身时,风一样的黑色身影从他旁边快速掠过,还对他竖中指!
他直接被气笑了,又气又无奈的,行,听不得陈千歌喊他的任何声音,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上当。
“你输了哦桀哥。”陈千歌眼睛弯着,跟那月牙似的。
“你喊我那一嗓子能不输吗?”靳子桀无奈地看他说,“你这叫胜之不武。”
“我不管。”陈千歌说。
“行呗,你赢了你赢了,”靳子桀不与他争辩,“所以你想好什么赌注了?”
“我其实压根就没想过有赌注这个东西,就只想和你比一比,”陈千歌哈出一口寒气说,“看看我能超过你没。”
靳子桀被陈千歌这少年心性整得心里酸痛又有些柔软,动了动嘴唇说,“超过了。”
“唉,也不算真正意义上的超过,”陈千歌滑过去拍拍他的肩,“今晚给你尝尝我做饭的手艺。”
两人聊天之际李梓楠和他伙伴摇摇晃晃地滑下来了,李梓楠大嗓门说:“我操,你俩也太牛逼了吧!整个场子没有比你俩滑得更好了,刚那些小孩儿眼神都带有崇拜的光!”
“想不想学?”陈千歌歪了歪头。
“想是想啊,不过要滑到你这种程度得摔不少次吧?”李梓楠心有余悸地问。
陈千歌倏地看向靳子桀。
靳子桀清嗓,“没有那么恐怖。”
陈千歌也只是摔了五六次而已,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李梓楠了然地点头,“那行,你俩教一下我们呗。”
滑了几个小时雪下来人已经精疲力尽了,中午他们几个人在外面吃的饭,下午又去市里其他景区逛了逛,小城市面积不大,靳子桀几个方向盘的事儿几乎就把市里给跑遍了,总结出来的就是利州市的生活节奏那叫一个缓慢。
逛完陈千歌和靳子桀去超市采购了些食材,本想着五个人要多买一些菜,谁知道李梓楠有事儿吃不了,靳子桀只能把他们送回家。
“想吃什么?”陈千歌在前面走,靳子桀跟在他后面推着车。
“就平常的家常菜吧,”靳子桀有点持怀疑态度,“你到底会不会做啊歌仔,不会做咱别勉强啊,万一把厨房炸了什么的....”
陈千歌扭头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哎,”靳子桀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给你露几手川菜怎么样?”陈千歌停在调料区,视线落在郫县豆瓣酱上。
“嚯,还会川菜呢?”靳子桀惊呼,“行啊,你做啥我吃啥。”
陈千歌顺手把郫县豆瓣酱放进推车里。
逛超市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走着走着就会走到零食区并且还会鬼使神差地拿几包,到结账时,陈千歌看着另一个口袋里的零食陷入了沉思。
“我真拿的有这么多?”他问靳子桀。
偷偷加料的某人点点头,“嗯。”
回到家陈千歌让靳子桀把健康牵去溜了,自己系上围裙开始操作,但靳子桀死活不放心,偏要站在厨房看陈千歌弄。
实际上靳子桀的不放心是非常正确的,与其说是陈千歌弄,倒不如说是他在一旁打下手,两个人就这么联合把饭给做出来了,如果靳子桀一个人弄得话还要快一点。
“今年年过得很早,”靳子桀关了灶火说,“你们单位放几天年假?”
陈千歌一愣,“啊?过得早吗?”
“21号就过年了,你不知道吗?”靳子桀说,“也是,你那么忙知道个啥啊。”
“我操,今年怎么这么早?”陈千歌翻着手机日历,还真是21号过年,“单位放假的话,我估计就七天吧,不能再多了。”
“这样啊,”靳子桀了然地点点头,“那天我去看了下养猪场,整得挺好。”
“是吧,你别说还有人已经预订我们塔寨村的猪了,”陈千歌笑着说,“等来年开春猪仔们长大了,可以卖到好价钱。”
“牛逼啊,我听村长说是你们支农办还有扶贫办的人到处跑宣传呢,”靳子桀说,“哎,让你们这么跑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得想办法开路流通出去。”
“你以为这些上级没有想到?”陈千歌说,“龙王县到处都是山,县中心看着稍微还好一点儿,要想走出去有点难。”
“歌仔,将来如果你当了地方官了,你会怎么带领乡村脱贫?”靳子桀问。
“你这个还真有点问到我了。”陈千歌怔了怔,缓缓地开嗓说,“可能我现在的想法还很浅显,不过我也的确想过,那就是物流,利用互联网什么的,让大家能在网上看见我们的养猪场。而贫困县要想摆脱贫困也不仅仅只是要有一个项目,比如也可以通过农村世世代代的务农,务果,让绿色食品走出去,还有就是教育。”
靳子桀对他竖了个拇指,“你以后一定是个好官。”
“嗐,八字还没一撇呢,”陈千歌摆手,“嘴上说着容易,实现起来可很难啊,现在物流都很发达吧,一个快递可以串通中国的天南海北,风雨无阻地送到你家里,但是你看,农村里的都是些六七十的老大爷老大妈,他们会知道什么叫做物流吗?”
“根本不知道。”陈千歌啪一声,手拍在腿上。
这顿饭硬生生被他俩吃成了颇有种建设家乡未成的理想大义的遗憾。
“没事儿,世上无难事,”靳子桀抬手捏他肩,“脱贫这个东西的确任重而道远,我相信你歌仔。”
“哈哈,谢谢你相信我了桀哥,”陈千歌微微一笑,“希望以后我能让更多人相信,就站在这片黄色土地上。”
靳子桀无言地看着陈千歌,对方浅棕色的眸子燃烈着朝气蓬勃的理想和希望,就像冉冉升起的初晨,明媚赤亮。
他感觉饭桌上的菜突然就变红了。
两人吃完饭牵着健康去遛弯儿,走到大妈经常跳广场舞的地方,陈千歌把狗绳递给靳子桀,自己加入了大妈的队列中。
靳子桀瞳孔一缩,反应过来陈千歌要干什么时,他惊讶的下巴都掉到地上了。
“健康,你爸好久会跳广场舞的?”靳子桀哭笑不得地问。
健康蹲坐在他脚前,长耳竖立,汪都不汪一声儿。
陈千歌跳广场舞在大妈的对比下来不丑,个高腿长的体态看起来有一种随性的帅气,不过靳子桀还是觉得很别扭,具体哪儿别扭又说不上来。
他看见陈千歌已经被大妈包围住了,嘴巴张张合合,在跟陈千歌说着什么。
音乐声音太大,靳子桀听不见,但应该能猜到大妈估计在问陈千歌有没有对象。
过了一会儿,广场舞换歌曲了,音乐的劲爆声不亚于蹦迪的酒吧,陈千歌挂在眉眼吊稍的笑意在靳子桀的眼里就像电影逐帧放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永刻进他心里。

第67章
元旦三天过去靳子桀又回北京了,派发保护陈千歌的保镖打算照例上岗时,谁知今年正月的四川下了一场大雪,陈千歌就让靳子桀叫他们不用来了。
靳子桀问如果谢慈再来呢?
陈千歌沉默了会儿,语气肯定地回,他不会来。
这场大雪不亚于昨年北京的暴风雪,陈千歌院子里种植的所有花全部被白雪覆盖,压垮了枝茎。就连村里的人都说四川很少下这么大的雪,距离上次的暴雪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年,稀奇得很。
夏天的山洪,寒冬的风雪,龙王县又陷入了庄稼被毁的困难,各处支农办不得不从外面拉菜回来,以供村民的分发,基层人员还要去街道办铲雪,暴雪连续下了几天,堆积的雪虽然不至于像北方那么夸张,但实打实的对交通道路造成了阻难。
陈千歌上班都没法骑电驴了,只能走路,他打着伞艰难的在雪地上行走,耳边是街道小贩卖早餐的声音,这一下把他拉回到北京的胡同街巷。
“嘿小伙儿,梧桐街38号怎么走?”有人叫住走在前面的陈千歌。
梧桐街38号?这不是他单位居住宿舍的那条街吗?况且这声音.....陈千歌猛地转过身,看见他爸那辆熟悉的越野车。
“我操!老陈!”陈千歌双眸瞪大,欣喜地跑到他爸车面前,脚下的雪打滑也不管了,“你怎么来了!”
“操什么操!”陈世锦伸手秃噜了下他的头,“上车,别挡着路。”
陈千歌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上车,车里的暖气烘得他身上一阵温暖。
“你现在去上班?”陈世锦把暖气调得高了些。
“嗯啊,不是,老爸你咋来啦?”陈千歌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坐在车上不停地动,“你不是坐飞机来的啊?”
“我怎么来了,去陈晨家看了眼,想着龙王县离坝元县近,就来看看你,”陈世锦说,“飞你们这边的航班停飞了,说是暴风雪,我只能开车过来咯。”
“这样啊,”陈千歌点点头,“那你打算在这边待几天走啊?在我这儿多住几天呗。”
陈世锦笑着看了他一眼,“住你那小犄角旮旯地儿?我下午就走了。”
陈千歌失落地啊了声,“走这么急啊,没几天就过年了,本来想着坐你车回北京的。”
“你小子想得挺美,”陈世锦哼了声,“你们单位好久放假?”
“估计就在年关吧,”陈千歌说,“这几天很忙。”
“看出来了,我过来时看见街上有不少人在铲雪,”陈世锦说,“按理说四川不应该下这么大的雪啊,今年北京都没怎么下雪,坝元县也是,那雪堆得很厚。”
“不知道,现在受环境的污染,天气多变。”陈千歌说。
陈世锦把他送到单位,脑袋伸出车窗望了望,“你这工作环境还挺好。”
“那可不,”陈千歌勾着嘴角,把钥匙抛给他爹,“梧桐街38号你找得到吧,去我小屋坐坐,中午把饭做好哦,我要回来吃。”
“没大没小!”陈世锦接过钥匙曲起手指佯装要敲他的板栗,“你们单位不是有食堂吗?你中午还要跑回来?”
“我想吃爸爸做的饭不行啊?”陈千歌说。
陈世锦被儿子突如其来的蜜语整得老脸一红,抿抿唇不自然地说,“行行行,先说好别挑嘴啊。”
“不挑。”陈千歌使劲点头。
陈世锦笑了声,发动引擎开车走了,陈千歌看着他爸的车消失不见才转身上班,沉着地叹了口气。
他爸脸上的倦容很明显,像是几天没有休息好的疲态,他在想是不是从北京开车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太远导致驾驶疲劳了?
中午李梓楠叫他去食堂吃饭,他摇头拒绝说老爸在家给他做好了。
“啥玩意儿?你爸来啦?”李梓楠非常震惊,“就你远在北京的爸爸?”
“什么叫远在北京的爸爸,难道其他省份我还有爸爸?”陈千歌笑着问。
“有啊,我。”李梓楠说。
“滚蛋!”陈千歌骂,一文件夹丢在李梓楠的桌上。
“哈哈,那你爸挺爱你啊,不远千里来看你。”李梓楠啧了声。
“能不爱吗,在七匹狼的滋润下长大的。”陈千歌说。
“哎哟,少爷也会挨打啊?”李梓楠稀奇。
“是个人都逃不过父亲的七匹狼好吧。”陈千歌说。
“那行,你回家吃你爸爸的饭吧,我先去食堂了。”李梓楠起身伸了个懒腰说。
陈千歌几乎是跑着回家的。
小县城没有网约车,公交车又太慢了,什么都不比他跑来得快,一回到家他就看见桌上已经几盘热气腾腾的菜,健康规矩地坐在厨房门前看陈世锦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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