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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的爱人(Six7)


“洗手吃饭。”陈世锦回头看了他一眼。
“可以啊老陈,这叫什么,宝刀未老!”陈千歌洗手吆喝说。
“不然你认为你老妈为什么会嫁给我?”陈世锦笑着吹牛逼,“想当年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还烧得一手好菜,就把你妈给拿捏住了。”
“不知道是谁当年在老妈的楼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陈千歌拆台。
“我有时候真想给你一下子。”陈世锦微笑。
“别介,你全能好男人行了吧。”陈千歌说。
“小黑,来。”陈世锦喂给健康一块排骨。
陈千歌被陈世锦给健康草率的取名吃了大惊,“什么小黑啊!它叫健康!”
偏偏健康还应陈世锦叫它小黑,尾巴摇得非欢。
“健康?这名儿取的不错,”陈世锦说,“一个人在这边养只狗挺好的。”
父子俩久违地坐在饭桌上吃饭,不能喝酒,就倒了两杯椰奶,吃着吃着陈世锦突然感慨地说,歌仔长大了。
这一句陈千歌差点没绷住眼泪落下来。
陈世锦说今天早上其实老远就看见陈千歌上班的背影了,车子就一直缓慢地跟在他身后,记忆里的小孩儿和长大后的青年相重叠,由上学的路变成了上班的路。再到来陈千歌居住的宿舍,看见院子和家里打理的整洁有序,才骤然发现家里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其实也能独当一面,陈千歌打破他心中的刻板印象。
“都快23岁的人了,再不长大这像话么?”陈千歌淡淡一笑。
老爸的陪伴来得快去得也快,晚上陈千歌下班回到家陈世锦已经开车走了,茶几上放着一张银行卡,留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一人一狗两三千的工资怎么能够,随时给自己买点好吃的,给小黑也买一点儿。
小黑那一块被黑色的笔杠去了,旁边重新改正了健康。
陈千歌心暖暖的,抱着健康咬狗耳朵说:“健康,你爷爷爱我们啊。”
健康哼唧一声,舔舔陈千歌的脸。
年假出乎陈千歌的预料,在过年的前四天就放了。
他在工作之余享受着要回家的喜悦,铲雪喂猪都格外的有动力,但他没有买机票,利州市没有飞机场,所以他必须得搭乘高铁去成都坐飞机飞北京,这么折腾人可以,狗不行。
他也不想再麻烦李梓楠帮他照顾半个多月的健康了,干脆买了辆车,开车回北京,靳子桀知道这个消息后,才放完假就飞奔过来了,陈千歌说你至于么,坐飞机过来,开我车回去。
靳子桀说你根本不知道一个人开24小时有多累,两个人换起来开要轻松很多。
陈千歌没有再说什么。
持续一周的暴风雪在基层人员和村民的不懈努力下,小县城重新在银装素裹中显出原貌,陈千歌回家那天天气放晴,雪在阳光下逐渐融化,风一带刺骨得冷。
这次回家他给老妈和余滇蓝都发了消息,两人还想着去机场给他接风洗尘的,结果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如靳子桀所说真的不好开,尽管全程跑高速和靳子桀换着开陈千歌都累得不行,根本不敢想老爸一个人是怎么开过来的。不过看见健康乖巧地坐在后座时,陈千歌觉得这也不算个什么,再扭头看驾驶位上靳子桀凌厉的侧脸时,那种奇妙又朦胧的感觉又上来了。
整整开了一天多的时间,他俩终于驶入北京境内,到庄园的门口时,余滇蓝和老妈就站在大门口,两人手里捧着不符合季节的向日葵。
陈千歌牵着健康下车,余滇蓝看见他,直接张开怀抱冲了上去。
“歌仔!”
陈千歌提前稳住底盘,迎接余滇蓝这来势汹汹的拥抱,向日葵在他俩怀抱里顿时被压扁,靳子桀在一旁满脸黑线。
“哎哎哎!淡定点儿哥。”陈千歌笑着说。
“想死你了!操!”要不是花挡着,余滇蓝把持不止都会亲上去。
两人松开怀抱,老妈才走过来说,“歌仔,妈妈抱抱。”
“抱抱抱抱。”陈千歌一把抱住老妈。
“辛苦了呀小靳,和歌仔一起折腾回来。”老妈笑着看向靳子桀说。
“没事儿阿姨。”靳子桀在兜里的手捏紧棱角分明的烟盒,硌手的疼痛让他心里的紧张减少了些。
“唉,这是你在那边养的狗吗?”余滇蓝揉了揉健康的头说。
“对,叫健康。”陈千歌说。
“看吧,果然在那边是不是特孤单,还养狗来陪你,”余滇蓝说,“所以要不要考回来啊?”
“算啦。”陈千歌辄身走到车的后备箱把带的年货拿出来,顺手把车钥匙抛给保安大哥,叫他开进车库里。
“买这么多东西呀?”老妈帮他提了些。
“过年嘛,”陈千歌说,“给余伯父还有桀哥他们也带了些。”
说着,就把给靳子桀的那一份递到靳子桀手上。
“谢了歌仔。”靳子桀有些意外。
他是知道陈千歌买了很多年货放在后备箱的,毕竟他还帮着搭了下手,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他的份儿。
“谢啥呀谢。”陈千歌摆手。
“嚯,我们也有?”余滇蓝牵着健康走。
“能不有吗?”陈千歌挑眉。
四人说说笑笑进了家门,陈千歌没见到老爸和他妹问了句:“爸和千阕呢?”
老妈看了看余滇蓝,继而又转回视线对陈千歌说,“你妹现在在跟谢听创业,有点忙,你爸.....在外出差呢。”
陈千歌捕捉到老妈和余滇蓝的视线交接和话语里的停顿,佯装不在意地问了句:“往常过年前一周他就给自己和员工休假了啊,今年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吗,临近年关还出差。”
“能有什么事儿啊,就是忙了点,”老妈说,“饿了吧,饭马上就好了,滇蓝小靳留在这儿吃饭啊。”
“好嘞伯母。”余滇蓝欢快地应。
“阿姨,我就不吃了。”靳子桀笑了声,拒绝说。
“哎?”老妈疑惑。
“你怎么不吃啊?”陈千歌莫名地看着他,“本来在车上就没有吃多少,你不饿啊?”
“公司有点事儿,我要去一趟,”靳子桀和陈千歌视线相对,无奈道,“我当然想留下来吃。”
“吃了再去不是一样吗?”陈千歌说。
“有点急。”这个靳子桀真没说谎,现在公司的大小事宜老爸基本都交给他在管,他哥要照顾马上要生孩子的嫂子,之前靳子恒的工作全部交接给了他。
“行吧。”陈千歌起身把靳子桀送到庄园门口。
“开了这么久的车,今晚早点休息。”靳子桀抬手捏陈千歌的肩。
“你也是,”陈千歌点点头,顿了半晌,喊道,“桀哥。”
“嗯?”靳子桀看向他。
“这次谢谢你了。”陈千歌笑着说。
靳子桀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想再听你说谢谢了。”
“哈哈,想听我说我喜欢你是吧?”陈千歌说。
靳子桀愣愣地回:“啊....”
“看看吧。”陈千歌耸了耸肩,缓缓转身往家里走,扬长语调说。
靳子桀笑了声,大声说,“我等你啊。”
这次陈千歌回到家总觉得家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氛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数不全显得有些冷清,总之陈千歌心里就没有平缓过,尤其是听到老妈说老爸还在外出差。
思迅之际,他还是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喂歌仔。”老爸声音听起来非常的疲惫,还带有没休息好的沙哑。
“你在哪儿出差呢爸?”陈千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电话那头老爸停顿的时间比老妈还要长,并且陈千歌还能听到背景声很吵闹,还是他很熟悉的方言,直到一声陈爸,把陈千歌不安的预感瞬间提高了很多。
“你在四川?”陈千歌追问,“刚那是陈晨的声音吧?你还在坝元县吗?”
陈千歌猜想,半个月前老爸看过他就没再回过北京。
“你说你洞察力那么强干什么呢?”老爸叹了口气,“我是在坝元县,过两天就回来了,对了,你回家了吗?”
“回了,今天到的,”陈千歌说,“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啧,出什么事儿出事儿,”老爸有些不耐烦,“快点睡吧你,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别管那么多。”
说完还没等陈千歌回复,当机立断地挂了电话。

听老爸这个语气,绝对是出事儿了。
陈千歌想了半天,又给陈晨打过去,但是陈晨不接,估计是老爸在一旁叫掐的。
紧接着,就是一条短信发到他的手机上,陈千歌扫了眼呼吸一紧,感觉整个人都跌落了谷底。
-这是一份超级大的surprise。
来信人,谢慈。
陈千歌捏紧手机下楼,这么晚了老妈还没睡,赵姨坐在老妈身旁陪她聊天,他顿时止住脚步,把身体掩进楼梯转弯处听她们讲话。
“别担心,陈总会处理好的。”赵姨说的自己都觉得没有太大的底气。
“这眼见就要过年了,出了这一档子事儿。”老妈沉重地叹气。
“歌仔现在回来了,你要往好了想,不要让孩子看出来什么。”赵姨说。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陈千歌听不下去了,干脆不遮遮掩掩下楼,嗓音发哑地问。
老妈和赵姨都被他突然地出现吓了一跳,老妈不自然地笑笑,“歌仔,你怎么还没睡啊?”
“睡不着啊老妈,我刚给老爸打了个电话,”陈千歌坐在对面沙发上看着老妈,“你们不能瞒我呀,我不是小孩子了。”
赵姨轻拍老妈的腿,安抚着老妈。
“是不是....谢家干的。”陈千歌双手搭在膝盖上,垂着眼帘问。
“你知道谢家?”老妈诧异地问,“歌仔,去年国庆假期参见靳家宴会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跟你接触了?”
那就是谢慈出手了,陈千歌想。
“嗯,有一个人,叫谢慈。”陈千歌喉咙一哽,艰涩地说。
老妈涌现出后悔的神色,用手捂了捂脸,说,“陈晨他们在的甘溪村,县政府突然提出要开山种黄茶。”
“开山种黄茶?”陈千歌紧拧眉毛,“县政府是怎么想的?甘溪村的土壤很早就检测出不适宜种黄茶了,还种黄茶?靠山吃山,这不是断了老百姓的生路吗?”
“所以就是有人故意指令政府的,你已经猜出来了,”老妈说,“你爸是甘溪村的援助企业家,他是不可能放任这种事情发展下去的,知道这个消息后提前去了甘溪村,现在还在和县政府胶着着。”
陈千歌攥紧拳头,难怪,难怪他是说提防了谢慈这么久,不对自己下手不对公司下手,偏偏对老爸一直援助的甘溪村下手,他千想万想,唯独没有想到这条路上。
“你什么意思?”陈千歌拨出给他发短信的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谢慈悠扬的声音轻笑,“没什么意思,我在跟你一样啊,学习带领乡村建设扶贫。”
“你这叫扶贫吗?”陈千歌冷声问。
“我说了给你一个超级大惊喜,你喜不喜欢?”谢慈不答反问,“噢对了,叫你老爸不要在那儿死守着了,没用,开山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他拦不住的,哎你说,除夕夜前一天这个日子好不好?”
陈千歌闭了闭眼,“谢慈,你要报复我怎么来都可以,甘溪村没有碍着你任何地方,没必要。”
“你划我一刀,靳二用枪指着我脑门,这就叫有必要了?”谢慈说,“陈千歌啊,我知道你肯定查过我背景了吧,你认为你斗得过我么?从一开始你他妈就不老实,你真以为我谢慈是好惹的?”
“对不起,”陈千歌道歉,“之前是我唐突了谢少,还请谢少手下留情,不要对甘溪村下手。”
“哟,你还会说对不起?”谢慈听到稀奇般在听筒里鼓掌,“晚啦。”
电话忙音。
陈千歌深吸一口气,点开订票的界面,买了明天最早的一班机票。
甘溪村很小,小到陈千歌一眼就能看见站在田野里老爸的身影;甘溪村很大,大到很多人都跨不出一座座大山,但却是孕育了他们几代人的地方。
在陈晨家门口一直到连通村口的土地上,停放着一排排的挖掘机,对面就是葱郁繁茂的大山,依稀可见上面还有果农种的果树和农民的田地,不知道是谁家的牛放在上面吃草,还伴随着咩咩的羊叫。
只要一开山,果树被毁,田地被毁,农民没有出处,牛羊没有草吃,这已经不仅仅是置一个人于死地了,而是全村人的命。
田埂上坐着老爸和村民,各个手里都拿着家伙,和站在挖掘机下面衣装革履的人形成对立,不允许挖掘机向前再开一步。
陈千歌穿着马丁靴踩在松软的黄土地上,比坚硬的柏油路好走太多,他想如果下雨可就麻烦了,可能会甩的到处都是泥浆,不过冬天是很少下雨的季节。
老爸从跟村民大叔聊天的缝隙中抬起头来,一眼锁定住了他儿子。
陈世锦脸上的笑意褪去,换成从小批评陈千歌的严肃脸起身拍拍屁股走过来,“臭小子,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我的救村老爸。”陈千歌笑着说。
陈世锦逮着陈千歌的后颈往下压,顺带还有一脚不轻不重地踢在陈千歌的屁股上,“你这不给我找事儿吗?下午就给我滚回去!”
“啊啊啊!你还踢我!”陈千歌大叫,“老陈你个骗子!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他妈又不是小孩子!”
“脏话都冒出来了是吧?”陈世锦气笑了,“你就算七十岁只要老子还在你就是个小屁孩儿!”
那些农民喜笑颜开地看着这对父子拌嘴打闹。
“这些天你们一直在这儿守着么?”陈世锦终于松开他命运的后脖颈了,他正了正衣领喘气说。
“嗯,我们在这儿守,村长在跟政府上的人磨嘴皮,”陈世锦重新坐下拧开保温杯喝了口茶,又递给陈千歌,“早知道靳老的宴会就不让你参加了。”
陈千歌喝他爸的茶一顿,眼眸黯淡下来,“我.....”
“你什么你?我没怪你,”陈世锦斜睨了眼陈千歌,“谢家那小子盯上你了吧?是不是还找你麻烦了?”
“啊...”陈千歌愣愣地看着他爸,“你不会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吧?”
“傻子,”陈世锦扒拉了下陈千歌的头,“我们家向来独来独往,谢家那傻逼怎么会无缘无故把爪子伸到这儿来了?我查了下去年去参加靳老宴会的名单,真他妈有谢家。”
陈千歌听老爸骂谢慈傻逼有点想笑但是很快被惆怅给压制住了,“现在这件事儿是不是很棘手啊?”
“嘶,是很棘手,”陈世锦点燃一根烟抽着,“就看上面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两利相权取其重,经商和从政对人来讲都顺手可得,随意拈来,但如果从长远的利弊来看,政商一旦对抗起来,商人赢得机率很小,至高的权力可以压垮任何一根稻草。
“你将来考公,要当个好官,”陈世锦拍拍陈千歌的肩,“不要被权力和金钱冲昏了头脑,不过我估计你应该不会对钱感兴趣,就怕你一头栽进那权力里面去。”
陈千歌笑笑,“老陈你想到哪儿去了,你认为你儿子会是那种人吗?我只会脚踏实地的攀登上去。”
“难啊,难。”陈世锦叹了口气。
晚上去陈晨家吃饭时,陈晨有点意外陈千歌到来,她脸上布满了疲惫,神采奕奕的神情暗了很多,据说她也跟着他们连续几天守山,还要干家里的农活,还有一大半是对政府的态度给气的。
吃完饭,陈千歌借着散步的理由把陈晨喊出门,了解这几天的情况。
陈千歌问,“你陈爸是不是在这儿待了很久了?”
“嗯,大半个月了。”陈晨点头。
“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陈晨愤懑:“就元旦过完没多久吧,政府跟脑子抽了一样突然要提出开山种黄茶,完全不考虑村里几百户人口的死活。”
“这个通知才下来时,当天就浩浩荡荡地来了将近十辆挖掘机和十来个人,已经准备开挖了,陈爸和村长带着村里的一群人和他们打了一架才拦下来,那天很混乱,陈爸还受伤了。”
“打了一架?我爸受伤了?”陈千歌蹙眉,“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陈爸叫我不要说的啊,况且那个时候你在上班。”陈晨叹了口气。
陈千歌抿唇,“他伤哪儿了?”
“肩膀吧,挨了一棍子,”陈晨说,“我给他擦了药,估计这两天淤青消得差不多了吧。对了,拦完第二天陈爸去找龙王县找你了呀,陈爸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他说个屁,”陈千歌说,“我跟个傻逼似的还以为他看过你之后就回北京了,谁知道我回家他还在四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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