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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莎莎舞的漂亮男人(云上飞鱼)


光很昏黄,腰际窄窄的阴影恰恰好延伸到那里,只留下迎光面,冰丝内裤很滑,紧紧包裹住饱满的臀.肉。
两条腿白生生的,长又直,像是觉察到江纵的视线,其中一条这时候折起来,于是那半边臀也跟着变了形状,更翘了,却和女人的翘完全不一样,这是一种属于男人身体的性感,对江纵来说是很陌生的,不软、不绵,似乎有什么韧劲或者弹性。
视线再往里,大腿内侧的肉因为这个姿势袒出来许多,绷着,有润泽的光,和别的地方皮肤不大一样,嫩……还滑,像动物身上最鲜的那块,在暗光中散发着一种微妙的香味,勾起人食欲、肉.欲的那种香。
江纵目光像有了实质的重量,舔了舔齿尖,他沉沉盯着看了好几秒,这才轻轻将被子给他盖上。羽绒被软软地裹住齐向然光裸的身体,只留一个酣眠的侧脸,洗过的头发蓬松柔软,眉头微微皱着,睫毛安静地垂落,遮住眼下通宵后的疲惫,鼻尖、唇珠灵巧精致,细听能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像只收起爪牙窝在安全屋露出柔软肚皮的小动物那样,也像刚才小丁问江纵时江纵用“家里的小朋友”来介绍他的那样,安静乖巧地在江纵床上熟睡着,对一切临头的危险毫不设防。
这一刹那,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江纵心尖泛开,像麻,像痒,像胀,又像酥醉,很奇妙,他似乎真能嗅到那股香,在这间他睡过许多次的休息室里,在满鼻子他闻惯了的沐浴乳味里。
太阳穴的脉搏在跳,兴奋、蓬勃,是支配欲和破坏欲在燃烧,他明明白白感受到了。这跳动是因着齐向然,他弟弟,他养大的崽子。
说出去虽然荒谬,因为不应该,不能有,但他此刻实在没有太过惊讶。
江纵伸手拢了拢齐向然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默然注视着他的侧脸,很平静地想,大概就像齐向然对他那些本能的依恋和占有欲一样,他养大他,他最了解他,他完全掌控他,所以哪怕同性,他为齐向然脉搏跳动,自然也是天经地义,是理所应当。

齐向然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他胡乱洗把脸,揉着眼睛推开门,先见到对面落地窗外盛大的晚霞,一层云叠着一层云,五颜六色糅杂在一起,铺满整片天,很难在城市里见到的惊艳。
像被这风景震撼到,他足足在原地站了有十多秒,办公桌后传来封袋的声音,齐向然看过去,正好对上江纵的视线。
“发什么愣,”只是看了他一眼,江纵便低头打开另一份文件,“睡傻了?”
“你才傻了。”齐向然伸了个懒腰,刚睡醒有些浑身乏力,他挪了把椅子到江纵办公桌旁坐下,“看风景不行?”他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在办公桌上胡乱扒着,“你这办公室视野不错啊。”
“站得越高,视野自然越好。”江纵用笔挡住齐向然往他面前资料袭来的手,“干什么?”
齐向然手心向上,指头一勾:“烟呢?”
“没了,”用笔将齐向然的手推开,江纵继续看资料,“你烟瘾挺大。”
齐向然无所谓地笑了笑:“这不是你教的么。”他收回手,还那么支着脑袋,目光落在江纵身上,那套衣服早换了,衬衫领带西装裤,头发梳得潇洒利落。明明一夜没睡,眼睛下面却看不出什么疲惫。他数落他:“不教好的,净教些坏习惯。”
江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不清那是个什么眼神,耐人寻味的,有晚霞的光印在里面,“如果是我教的,那你真是一点也没学到家。”
齐向然愣了下,但也没仔细琢磨,挺痛快地认了这话,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磕在文件夹上,“我学东西本来就不行,”他漫不经心地说,“不都说我草包一个嘛。”
江纵对这话不置可否。
“崔丹珍呢?”
“给她酒店开了间房,她家里这情况回不去,回去大概也睡不着觉。”
齐向然往前坐了坐,抱住桌上一堆垒高的资料,下巴往上一搁:“这事儿,你有定论了吗?”
“基本是有了。”江纵顿了顿,“如果她签谅解书的话,没什么大问题。”
既然江纵说没什么大问题,那就一定没什么大问题。齐向然心总算是放下一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就着这个姿势,一错不错地把江纵盯着看,很久才开口。
“纵哥……”
江纵头也没抬:“嗯?”
这话仿佛很艰难,齐向然又顿了会儿,像被简单几个字勒住了喉咙,费了大劲似的,很久才低声憋出来:“那什么,谢谢啊。”
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江纵说谢谢。
“我要说什么,”江纵在资料上记了几笔,轻笑了下,“不客气?”
齐向然偏着头看他,半边脸颊被这堆文件挤得有点变形,他算算时间,“不困啊?这得有快二十个小时没睡了,你不会还要加班吧?怎么看你都没瞌睡。”
“还行,”江纵看了眼手表,“干这行熬夜的时候挺多,习惯了。”他把手机解锁递给齐向然,“估计还得有一个多小时,先找个你想吃的餐厅订餐。”
齐向然接过来,没动别的软件,规规矩矩翻了半天餐厅,山珍海味他都提不起来什么兴趣。又把手机扣上,专注地盯着江纵看。
霞光、暖意、工作的江纵、静谧的傍晚。齐向然很容易就想到从前那些时光,更小年纪时遥远模糊的记忆,放学刚到家,他就会被江纵拎到房间督促着写作业,那时候小学生的作业其实没多少,他胡乱画上几笔就要偷偷溜去看动画,一抬头却见到晚霞中的江纵,愣了神。
那时候的江纵可真好看啊,青少年特有的那种帅气,发丝被残阳镀上暖洋洋的颜色,侧脸跟画报似的,一身校服被他穿得拽拽的,坐在书桌前的肩背刀锋一样,不像自己,写一小会儿作业人懒得几乎都要伏到桌子上去。
时光有时候很残酷,翻照片一样,眨眼的功夫,穿校服写作业的青葱高中生已经变成成熟稳重的大律师,西装革履、事业有成,和在泥淖里打滚的自己霄壤之别。
但时光有时候又很温柔,被它包裹的往事像花芽,藏在记忆每一个不起眼的罅隙,像有生命力的蛰伏,只要碰上今天这样好的霞光,皑皑积雪便要融化,风中绽出漫天繁花。
是回溯,也是重合,这种令人恍惚的既视感不会存在太久,就像神迹瞬息即逝。齐向然眨眨眼,目光落到江纵已经剃干净胡茬的下巴上,忽然说:“那个小丁,那会儿问我你是不是我叔叔。”
江纵工作也能分心答他:“是么?”
“你看着有那么老嘛?”齐向然打趣地笑了笑,眼尾挑起来睨他,“不过中年男人都是你这副打扮,确实也看不出来年纪。”
“中年男人”四个字齐向然特意加重了语气,舌尖抵在齿后,坏心思不加掩饰。
江纵淡淡乜他一眼,很是无动于衷:“不是我太老了。”那眼神跟看一张毫无社会经验的白纸差不多,“是你太小了。”
齐向然一愣,二十出头的人了还小?哪怕他当初还没离开齐家,齐正荣他们和自己吵架时,谁不都得数落一句齐向然你不是小孩了。
太小了——这话也就江纵说得出来,真是当家长当上瘾了。
他嗤笑了声,也不反驳,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歪着头看他,舌尖缠绵流连地舔着两个字,他心血来潮地叫他。
“叔叔。”
江纵顿住动作,抬头直直看向他。
齐向然又叫一声:“江叔叔。”
江纵没说话,轻挑了下眉,这一下很野,像无形中有什么东西将他身上人模人样的西装革履撑裂,让他露了原型。漂亮花纹、绵密毛鬣、虬结肌肉,雄性野兽露出饶有趣味的目光,牢牢盯着齐向然。
“这么叫……啧,感觉也还行。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是说我小么,那我就叫你叔叔呗,怎么,不乐意啊?”
齐向然站起来,微微俯身,手掌撑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他,“差了辈儿了都,多他妈刺激。”
叔叔喊出口,带着隐秘的快意,齐向然下楼觅食。江纵律所这栋楼下没什么齐向然想吃的,他又往旁边那条街走,找到了家面馆。
红烧牛肉面他爱吃,但天气这么热,吃汤面可能不大好,挑挑选选的,点了招牌杂酱面。
想一想江纵待会儿穿衬衫打领带嗦面的样子,齐向然就觉得有意思,心跟痒痒挠似的。
这条街比江纵律所楼下那条街窄一点,但更热闹,大概是划了临停区的原因。旁边还有家奶茶店,这时候排队的人挺多,他点了两杯。趁着等奶茶的时间,他往街边走,边走边抖落刚买的烟。
今天的夕阳是真好看,鲜亮,挂天上的时间也长,有点霞光万丈的意思,旁边几个等奶茶的小姑娘一直拿着手机在拍,齐向然点上烟,忍不住也去看。
记忆里的这种晚霞也都在夏天,齐家和江家的别墅小院,结满葡萄的架子,满草丛叽叽咕咕呱呱的虫鸣,带着暑日余温的晚风,总应酬不在家的大人,懒洋洋在每家每户门口讨食的老猫。
夏天和晚霞都具象化,刻在隽永的回忆里,但都缥缈朦胧,不及江纵鲜活,不及江纵深刻。
想起刚刚江纵那个眼神,齐向然不禁眯了眯眼,晚霞在视线边缘膨胀,成了斑斓的光圈,他往前走,“铛”一脚踢着个东西。
低头看,竟然是串钥匙。
他吐了口烟,弯腰捡起来,做工挺精致,两把大钥匙,一把宝马车钥匙,捡起来了也没法再随便丢,他掂着钥匙,往电线杆上一靠,百无聊赖地抽着烟看夕阳,心想就等一根烟的功夫,等不到那他还是得原样扔街上。
不过失主没让他等那么久,烟抽到一半,他见着个大学生模样的人盯着地面一路寻过来,这人寡瘦得很,肩膀很薄,手捏紧成一团,显得有些着急。
齐向然慢条斯理地打量这人,上衣裤子鞋,一水儿的名牌货,脖子用红绳坠着一大块玉,雕的不知是个什么佛,不过看他瘦的这样,多半是保平安健康的。
“喂——”他懒洋洋地叫他,“丢东西了?”
那人猛地一抬头,单眼皮,窄颌骨,淡嘴唇,挺清秀腼腆一张脸,这时候瞪大眼睛,以一种不确定的惊喜语气问:“对对,一把钥匙,帅哥,你捡到了?”
“是有把钥匙。”齐向然没直接给他,按网上那些小视频人家教的把失物还给失主时的办法问,“啧……你给我描述描述,我对对号。”
“就三把……两把家门钥匙,一把车钥匙,宝马的,”他断续地说,“哦,车就停前面,尾号是……626,一辆宝马五系,白色的,你可以摁摁。”
“行了。”摁什么摁,也不至于到这程度,齐向然乐了,咬着烟把钥匙扔给他,“你报户口呢。”
那人接住钥匙,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谢了帅哥。对了,国金大厦在哪儿你知道吗?转了半天也没找着,我着急给我哥送东西呢。”
这不就是江纵律所那栋楼。齐向然大拇指朝外一指:“隔壁那条街,前头一拐弯就到。”
那人又是腼腆一笑,道了谢转身走了。齐向然没多看,扔掉烟头,拿了打包好的面和奶茶,准备往回走,手机突然震了,耿淮给他打的电话。
他顿了脚步,接起来低声问:“怎么了?有消息了?”
“是有消息,刚才我已经通知他女儿了。”耿淮开口就让齐向然心猛地抖一下,“那大叔没救过来。”

第38章 哑谜
这个电话打了挺长时间,再进他们律所,齐向然有些惊讶,早过了下班时间,竟然还有不少人在忙,看他们行尸走肉满脸漠然的样子,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就算齐向然用肩膀撞开门时活跟着个提满东西的外卖员似的扎眼,也少有人抬头注意他。
江纵办公室像有人来过,门虚掩着,齐向然用脚尖顶开:“猜我买什么了?”
江纵正好关了电脑,转头一看,齐向然一手拎好几个袋子,另一只胳膊圈抱着个花瓶,花瓶里一大把黄白色小花,将他的脸挡了大半。
“买什么了?”江纵起身帮他拿手里的东西,那几个食品袋将齐向然手都勒出几道痕迹。
“奶茶,面,卤菜……”齐向然把那花瓶往他办公桌上一放,“小菊花。”
花瓶里还有水,齐向然这么大咧咧一放,溅出来不少。江纵瞥了一眼,先去茶几上把东西放了,才回来拿了纸来擦。
“买花干什么?”
“看着好看就买了,这玩意儿说是叫什么洋甘菊。”齐向然左看右看,把电脑边一叠书挪开,花瓶挪进去,夕阳余晖恰好斜扫到那里,在办公桌上投出拉长变形的阴影,毛茸茸的黄色花蕊,椭圆形的白色花瓣,蓬蓬地,挤了好大一束,花枝有些杂乱,却又不失清新野趣。
“放这儿行吗?”这位置反正齐向然挺满意,“好不好看?”
江纵“嗯”了声,扫了眼办公桌,摆束花而已,整间屋子感觉却顿时不一样了,他目光多停了两秒,示意齐向然到茶几边坐下,面是拌好才打的包,腾腾冒着热气,他边掰筷子边问:“我怎么不记得楼下有花店。”
齐向然坐到他对面,拆了卤菜的包装:“路边摊,一个老头儿推车卖的。”
“连人家花瓶一起买的?”
“啊。”齐向然拈了块卤肉吃,“我看你这儿也不像有花瓶的样子,干脆整瓶抱回来了。”
江纵点了点头,他吃饭一贯不爱说话,一碗杂酱面,几块砍得粗犷的烤鸭,低头吃的姿势却不让人觉得鄙俗。齐向然边吃边瞄,半途还得就几口奶茶,像把江纵的脸当成了下饭菜。吃到最后他才又缓缓开口:“她爸没救过来。”
“我知道。”江纵说,“刚才崔小姐打过电话。”
“你说……”齐向然犹豫,对于崔父的去世,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要不要去医院帮个忙什么的?”
“我不建议你去。”江纵停了筷子,耐心十足地跟他讲原因,冷静得甚至让人觉得他冷漠到了骨子里,“你的身份不合适,这个时间不合适,你没法替她做任何决定,也不懂这种丧事应该走哪些流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让她先通知亲属,如果没有能来得及赶来的,可以请街坊邻居长辈帮忙。等后事着手办,你再以邻居朋友的身份上门最妥当。”
齐向然低低“哦”了声,有些心不在焉。
江纵没继续吃饭,他一直看着齐向然,那张初谙世事的脸上,带着点担忧、忐忑、茫然,让他看上去像极一只落单在阴霾里的雀鸟,漂亮的羽毛蒙满尘灰,有股伶仃的可怜劲儿。
年轻人在面对身边的死亡时总会有那么些落不到实处的慌乱,这些装作若无其事实则怅惘不安的表现,在江纵看来,其实都很正常,都是从属于成长的一部分。
但他还是在沉思以后说了句作为律师不太应该说的话,为安抚齐向然的不安:“没必要为这种人想得太多,你明白吗?”
齐向然一怔,攥着筷子,很轻地摇了摇头,“我不是在想他。”
这时候天边只剩下一点残阳的尾巴了,他迟疑地抬头,那苗尾巴化水一样融进眼里,似有实感,他睫毛抖了抖,盛住轻羽似的两片薄光。
“我在想……”齐向然不知该怎么形容,崔丹珍从此就再无来处,以后即使面对严彭彭,她也多少会有情难自处,所以他难免由此及彼,想到了同样迷失来处的自己。世事难料?人心莫测?生命无常?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也太过于不搭调。
他淡笑了下,视线投到窗外,遥远美丽的天边,暮色将沉,风起云动。游移的话念出来,有几分自嘲的味道,“我在想,我自己都家不像家,怎么还有空替别人操那份闲心。”
蓦地,空气柔软了,软成一场雾,缥缈,轻盈,湿润。
上一个和齐向然坐下来安静聊天的傍晚,在已经非常遥远的从前,聊的是什么江纵已经不记得了,大多是无忧无虑的小孩话题,游戏、玩具、冰淇淋,总归不会是像如今这样能陡然改变气氛的东西。
很难说好或是不好,但这场雾里,除了雾,江纵感知到了更多,又或者说他被这些更多攫获,泡在浪里的情绪、骨骼生长的声音、一颗濡湿又风干的心。
半晌,江纵开口,他很少,不,他从没主动提过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和倪辉……”
齐向然目光突然射过来,他似乎立刻预料到江纵要说什么,所以以镖似的目光截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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