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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莎莎舞的漂亮男人(云上飞鱼)


他终于慢下了脚步,瞥了眼路标,意识到这里是某所大学旁边的偏僻小巷。
齐向然沿着路边继续往里面走。路边摊灯光昏暗地映在地面,把路面的潮湿化作一面镜子,镜子里世界的倒影是另一个默剧般的世界,这头动一下,那头也就涟漪层层地动一下。
“老板你这怎么回事儿啊,半小时了菜还上不上了啊!”
老远传来催菜的声音,语气挺无赖。齐向然往前头扫了眼,黑乎乎的角落里坐着一堆青年,都不用仔细瞧,光凭在下坝村混出来的经验来看那些身形,个个都是板上钉钉的流氓。
他收回视线,意外地在路边见到一辆好车——好摩托车,一辆毕业级别的川崎,落地价得要上四五十万,出现在这种地方,实在是惹眼得不行。
但他没多看,插着兜一直往前,路过那堆被他打了流氓标签的人时,老板正急急忙忙把烤好的烤串端上来,差点跟他迎头撞上。
差点撞上而已,其实没撞上,下一秒齐向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身形突然一个趔趄,老板实在来不及在短时间里做第二次闪躲,哐啷一声——这回是真撞上了,满盘子串散了一地。
那群流氓立刻“腾”地全站了起来。
“操,他妈长没长眼睛啊你?!”
齐向然看了他们一眼,认出来这群人还真是群流氓,上次自己替严彭彭打过架的那群流氓。对方在见到齐向然脸的那瞬间,脸色也变了变,变得兴致盎然。
“是你啊?”为首的那人啐了口,歪着嘴巴笑,“还他妈真是够巧的,在这儿也能碰上你。”
是啊,真他妈够巧的,一天到晚净遇熟人了,这时候竟然也还能遇上碰瓷的。
齐向然没说话,转身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还想走?”他被人拽住,“我等了这么久的菜,你给我打翻了还想走?哥们儿,这也不合规矩吧?”
齐向然拨开他的手。
“正好,今晚找你报个销?”那人笑了笑说,“还有,严彭彭躲我们那么久,连他妹都带走了,怕不是不回来了,既然你连打都替他挨得了,他欠我们的钱干脆也替他还上吧。小刘——他借了咱们多少来着?”
“也就一万吧。”
“一万呐,那也不多嘛,他躲个什么劲儿。诶那什么,我听说你不是下坝村的人,原来是个有钱公子哥儿,这么点钱对你来说不是洒洒水?”他又搭上齐向然的肩,吊儿郎当的,“哥们儿,你觉得怎么……操!”
齐向然一把掀开他,紧接着肘尖顶住他的肘关节,另一只手拿住他肩膀利落下压,叫那人直接动弹不得。
本来就还没到剑拔弩张那份上,齐向然这一霍然出手,周围几个人根本没反应过来,那人疼得嚷了声:“你丫的是不是有病?给老子松开!”
齐向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愣着干什么啊!都他妈傻逼,给我拉开他啊!”他挣扎不停,嘴里还不忘接着骂,“叫你两声公子哥儿那他娘的是抬举你,你还起上范儿了?老子今天不干死你!个婊子养的……”
听到最后那句话,齐向然突然拽着他头发大步往前,将他脑袋往桌上狠狠一砸,酒瓶酒杯一桌餐具顿时叮当咣啷炸了满地。
旁边的人还没来得及把齐向然拉开,见状全懵了。
齐向然把人扯起来,看废物那样看他:“继续说。”
那人捂着脸边挣边怒吼:“我操你妈……”
齐向然皮笑肉不笑的,猛地将他往下一按——
这下连桌子都散了架。
场面顿时炸开了锅。
这种敌多我少的架齐向然打得太多,说能全身而退那都是神话,但他没怕过。
这种架不就是比谁更硬,比谁更能豁得出去,要么你弄死我,要么你认怂滚蛋,他没什么豁不出去的,连这条命他都不在乎。拳头,牙齿,酒瓶,板凳,能用上的后来全都用上了,齐向然没落着好,那个嘴臭的傻逼也别想好过,他专盯他一个人玩儿命揍。
后来那些人再说了什么话,人群又是怎么散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爽。
这辈子也没像这么打过一场,真他妈太爽了。
烧烤店老板拿着扫帚,无从下手地看着满地狼藉,良久,又把扫帚一扔,找了张板凳坐在门口。
他瞥了齐向然一眼,长长地叹了声气:“你这是何必呢。”
齐向然半躺在台阶上,两条腿大咧咧瘫在地面,望着天喘气,“多少钱,”说话的时候嘴角伤处扯着疼,他“嘶”了下,“我给你。”
“得了,桌椅板凳能值几个钱,还没你医药费贵。”老板摆摆手,“你这种情况我遇得多,习惯了都。”
齐向然哼笑了声,从兜里摸出已经瘪了的烟盒,盯着上头看了会儿,又捣鼓半天,捏出两支还算完好的烟,扔给了老板一支。
“心态挺好啊。”
老板抓住烟,笑了笑:“人活着不就是活个心态嘛,难不成我还为了这些东西哭天喊地的?”
齐向然淡淡一笑,点燃烟,就这么安静地瘫倒在地上望天。雨后夜里的天空沉沉的,见不着星星月亮。
一支烟的时间,慢悠悠的。热闹过后的小巷显得异常冷清,几乎连电灯芯的“滋滋”声都能听到。忽然远远响起几声脚步,然后是摩托车的轰鸣。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刚才他见着的那辆川崎。摩托开过去了,驶出去很远,没多大会儿却又骑回来,那声音停在齐向然跟前。
紧接着有人下车,脚步声里带点迟疑,是很矜贵的那种走路法,齐向然把视线从天上收回来,先见到一个冷冷清清的美人,又见到美人身后靠在摩托车旁抱着头盔的大酷哥。
齐向然挑了挑眉。
美人站定于齐向然三步远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开口问:“然然?刚才是你在跟他们打架?”
齐向然看着对方不自觉微蹙的眉头,说:“别这么叫我。”
美人没话了。本来他俩也并不是太相熟,如果不算老一辈人的交情,齐向然和陈家这个当公主养的小儿子陈似青只不过是点头之交。
沉默了一会儿,陈似青回头看了酷哥一眼,又对齐向然说:“要报警吗?”
齐向然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了下,晃了晃手里头碎了屏的手机:“已经报了。”
陈似青又问:“要不要先去医院?”
齐向然吸尽最后一口烟,把烟在地上摁熄:“不用。”他朝酷哥扬了扬下巴,“怎么不是之前那个,换人了?”
这话问得多少有点不礼貌,可齐向然确实挺好奇的——他曾经撞见过陈家这位跟他当时的男朋友。同性恋这事儿齐向然那时候只是偶尔听说,亲眼碰见却只有那一回——
不过今天这是第二回了。
但陈似青好像并不在意,脸上忽然露出点正在回忆什么的冷淡,还有点似是而非的羞赧。他没说话,只是回头看着酷哥,身姿像月光下被露水滴打的细细一条叶片。
“丛飞。”齐向然记得这个名字,他也跟着看过去,“之前我听过他唱歌。”
陈似青并不惊讶地那么淡笑了一下,有一种细微的骄傲在里面。这时丛飞也将视线投过来,只定在陈似青脸上,“走了。”他说,随即翻身上车,像是已经用尽耐心。
陈似青便跟他走了,走之前又看了眼还懒懒散散瘫在台阶上的齐向然,轻言细语地:“你这种打法不可以。”他说,“我会告诉你哥。”
听到“你哥”两个字,齐向然只是一声浑极了的嗤笑。
小巷再度安静下来,齐向然撑着坐起。老板起身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跟他说话:“你们认识?”
“啊,见过。”齐向然没透露太多,反问,“你认识他俩?”
老板指了指斜对面二楼,那里有家琴行的招牌:“他俩经常过来,也来我这吃过串。”
齐向然随手把自己手边的烂板凳扶起来,哦了声。
过了会儿,老板又忍不住问:“你真报警了?”他看了齐向然一眼,“小兄弟,你自己也动了手,这在警察那儿得定性成互殴,讨不着什么好,而且吧……这么干那些人说不定还得再来找你茬。”
“那你说晚了。”齐向然看了眼手机,又示意他去看街尽头开过来的车,混不吝地笑了下,“喏,这不已经到了。”

第20章 “想我哥哥了”
耿淮到齐向然给他发的地方时,先见到的是满地支离破碎的桌椅板凳。教科书级别的斗殴现场。
他在那里头扫了圈,再往旁边看,才见到台阶上坐着的滚了满身泥的齐向然,半边脸上被胡乱抹了几下的血迹都已经变成难看的暗红色。
“你这……”耿淮朝他走过去,从头到脚看了他两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你这……”
“我这什么啊?”齐向然笑得没个正形,“几天不见,变结巴了?”
“我这不是差点没认出来嘛。”耿淮弯下腰看他的脸,“哎瞧这脸肿的,多俊啊。”他伸手把齐向然拉起来,补了句,“多像只小狗。”
齐向然抬脚就要踹:“去你的吧。”
耿淮轻轻一闪就躲开了:“就网上那个蜜蜂小狗,脖子上系根绳儿,脑袋给憋肿了那个,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像不像。”
“狗东西,”齐向然捏起拳头在他面前比了比,“欠揍呢吧你。”
耿淮笑了声,看了他半晌,又问:“还伤着哪儿了?得亏我屋里药管够,要不这大半夜的上哪儿去给你买药去?”
“谁要去你家了?”齐向然下巴一抬,“赶紧的,帮人家收拾收拾,摇你来干苦力的。”
“那你可是真会摇人呐。”耿淮也没二话,立刻就动手帮老板收拾,“我这白天刚跑了个五千米,精力用不完,晚上帮你干干活儿再消耗消耗?”
齐向然揣着兜在旁边看他干活,监督似的,闻言笑了声:“你的荣幸好吗?”
“对对对,”耿淮抱起一堆东西往垃圾堆扔,“我的荣幸,我乐意极了。”他脸上有挺无奈的笑,“为齐大帅哥服务嘛。”
帮老板把残局收拾完,两人上了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晚上车少,没开多大会儿就到了耿淮楼下,齐向然一看窗外,嚷了句刚才没注意看路让耿淮这厮得逞了,佯作要回下坝村。
耿淮看他一眼,把车开进停车位,笑道:“行了别演了,赶紧上楼我给你擦擦药。”他瞥了眼齐向然仍然僵直的上半身,“肚子伤着还是腰伤着了?”
“怎么能伤着腰?”齐向然笑了声,解开安全带,“就是那什么,肚子有点疼,我回去自己擦擦药就行了。”
“别废话,赶紧的上楼。”耿淮开了车门,“家里有啤酒。”
齐向然立刻说:“我要冰的。”
“只有常温。”
“那就冰它几瓶呗,放冷冻。”
“那得爆炸咯。”耿淮领着他上楼,“我可不想明天上我小区业主群头条。操作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
齐向然乐了,进了屋,拿了啤酒还真有点跃跃欲试。不过最终还是把它放进了冷藏室。他扫了眼冰箱里头,“淮哥,你这还剩这么多米饭呢?巧了,我晚上刚好没吃。”
耿淮拿着遥控器对着空调按了半天:“这时候知道叫淮哥了?刚才怎么不叫?”
齐向然把米饭拿出来:“刚才忘了。”他说,“现在也不晚嘛。”
耿淮拿出医药箱和一套干净衣服,招呼他:“你先自己弄弄吧,够不着的待会儿我来。”他端起米饭往厨房走,“怎么炒啊?我那儿还有点腊肉,给你整个腊肉炒饭?”
齐向然想了想,说:“就蛋炒饭吧,想吃蛋炒饭。”
伤口不能沾水,齐向然对着镜子用棉花蘸着酒精把血迹都擦干净了才处理伤口,耿淮把饭端上桌,齐向然刚好擦完药,洗好手坐到餐桌边。
耿淮又给他开了酒,没拿杯子,直接一酒瓶搁齐向然手边。
“我今天下班晚,你那消息要是再早发一点,我可就带着我们同事赶到现场了,”他也给自己开了瓶酒,坐到齐向然旁边,“全给你们逮起来!”
“逮呗,”齐向然笑着拿起筷子,“你也不是没逮过,一回生二回熟嘛。”
“你就贫吧,照你这么个打架法,说不定哪天就得横在马路上,我还逮什么逮。”耿淮摆摆手,“这回又是跟哪些人碰上了?您老人家心情又不好了?”
齐向然笑了声,扒了两口饭,才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我怎么在你这儿一点伪装都没办法有啊。”
“哎,帅哥,”耿淮拍拍他,“看看我,人民群众的好警察——慧眼如炬,洞察秋毫。”
“得了吧你。”齐向然笑了一阵,说,“几个傻逼,揍了就揍了,我这是为民除害,帮你们大忙了。”
耿淮乜着他:“都说是傻逼了,你跟傻逼计较什么,敢情你的命比傻逼的命还不值钱?”
目光往下,见到齐向然身上那些没个十天八天好不了的伤,他忍不住加重了口气,“多大的人了,齐向然,脑子有时候尽量清醒一点行不行?再有下一次,就别再拿我当朋友了,我没个整天总要一人打十个的傻逼朋友。”
“原来我也是傻逼啊,”齐向然玩笑似的,“那怎么着,那我走?”他笑僵住一样挂在嘴边,没等耿淮说话,又说,“别吧淮哥,让我在这儿赖一晚上。”
耿淮正要调侃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齐向然放下筷子,盯着酒瓶上的反光,半晌,拿起来,跟耿淮手上的酒瓶碰了一下,还是那个笑意:“大半夜的,给你添麻烦了啊淮哥。”
他仰头,一口气灌了大半瓶啤酒,架势颇为豪爽。耿淮愣愣看着他,还没咂出他先头那句话里的滋味。
“我也不想麻烦你的,”齐向然抹了抹嘴,晃着酒瓶,像晃高脚杯的姿势,顿了很久之后才说,“可我翻遍了通讯录,就找到你一个能麻烦的人。”
说这话时齐向然视线落在虚无,很平静的语气,平静到近乎是麻木的程度。过了会儿,他又轻声说,像无意识的自言自语:“不是很想一个人待着。”
这模样的齐向然,耿淮从没见过。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想起来要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才好,只能张开手,试探性地问:“为了证明我不觉得你麻烦……抱一下?”
看到耿淮那个傻不愣登的姿势,齐向然忽然笑了下,眼睛都弯了,“说句哄你的话而已,你在这儿演言情片呢?傻不傻?”
“不傻。”耿淮把凳子往齐向然那边挪了挪,一把将齐向然搂进怀里,动作很粗犷,一个纯哥们式的拥抱,“抱一下怎么就傻了?说这话的人最傻。”
齐向然没说话,也没动弹,笑容渐渐敛起来,下颌绷紧了,就这么安静被动地被耿淮以这种安慰的姿势抱着。
这个拥抱很久,久到耿淮在他身上嗅清楚了衣服上的洗衣粉味,和其中属于齐向然自己的味道,久到他意识到男人之间有这么长时间的拥抱,其实是非常别扭和奇怪的。
他想这样应该够了,拍拍齐向然的背,要松开他,一低头,却看见齐向然孤零零的耳朵尖和柔韧的后颈线。
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下似的,让他搂他的手竟然下意识收得更紧了一点,像揽住一块被火烧融的坚冰,一缕飘忽不知归往何处的山风。
也正是这时,耿淮才品出来,齐向然今晚的不一样,和他从他那句话里感受到的那股不是滋味的滋味,究竟来自于哪里——
来自齐向然浑身怎么用平静都掩盖不住的低气压,来自他一眼就能让人看出的小孩一样的难过。来自他不肯停下的笑容,和笑容里面狼藉的落寞与迷茫。
“齐向然,”耿淮感受到肩膀上的热意,分辨不出那是呼吸还是什么。他叫了他一声,迟疑片刻,还是问了,“哭了啊?”
“哭个屁。”齐向然把脸转了个方向,“你他娘使的全是憨劲,老子喘不过来气了。”
耿淮无声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按了按,有些安抚的意思。
“有什么不开心,其实你可以跟我说的,”他轻声说,“毕竟我们是朋友。”
像是觉得这话从耿淮嘴里说出来太奇怪,齐向然笑了两声,抬起一根手指顶着耿淮肩膀,把他一点点不客气地推开。
“奇了怪了,你今晚上怎么这么肉麻,”他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筷子,“我还是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谁先肉麻的?”耿淮真想敲他一记爆栗,“谁先在那儿麻烦来麻烦去的?”他把凳子挪回原位,“你要真觉得麻烦我,还吃我蛋炒饭干嘛啊,赶紧给我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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