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沈园旧事(沈瑄禾)


他浑身湿透、面色惨白地凝望这片近乎荡然无存的故地。
天降风雨,摧木毁屋。
阿颜……你是怨朕五年,都不曾来见你一次吗?
所以连这一点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朕。
凌樾踩着雨珠枯木,缓缓走进这间被烧的已经看不出屋宅轮廓的沈园。五年了,浓郁的焦炭味始终挥之不去,支零破碎几根漆黑焦木上,还挂着一方如鬼魅般的破烂白布,在风雨雷电中恐惧萧瑟,宛如鬼哭……
“凌樾,你会给我一个家吗?”
“凌樾,无论受多少委屈,想起沈园,我就不怨你了。”
“凌樾,放我离开吧……”
轰隆一声,焦烂的门匾残骸,砸在了来人的脚边,碎成粉末,化为黑水流远。
连同来人的心神一块碎了。
他不堪重负地跪倒在这片荒土焦园,像个流浪多年乞丐,双手无助地往地上刨,血肉模糊也不曾停歇,试图在暴雨残污中留下一点点,哪怕一点点那人的痕迹……
阿颜,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
是朕毁了你,毁了你唯一的家……
是朕害得你再也回不来了……阿颜,朕求你了……求你回来……
哪怕只是托个梦……
阿颜……我好想你……
天底下最金尊玉贵的人又如何?
坐拥万里江山,也留不住一个心中所念。
凌樾悲痛欲绝,长啸一声,拔下头上浮云簪直往胸口刺入,鲜血如泉涌出,昏死荒野废墟。
“阿颜……”
暴雨无情倾轧,将他鲜红的血液混入肮脏的污流,山野风泣鬼嚎,似一场哀歌奏响,万古同悲。
突然,异象叠生,只见漆黑的焦土被雨水冲刷,露出许多深陷泥地的破旧黄纸,上面诡异的朱砂鬼纹隐隐冒着红光,直到被雨水里的真龙血迹碰触,那黄纸骤然变黑,彻底化为灰烬……
一场天灾,洗去了一切。
未央宫。
“娘娘,夜深了,早些歇了罢。”婢女步至连莲灯,摘了灯罩,看向皇后。
容云瑾念完最后一句祈福经,向她微微颔首。
婢女正欲吹灯,却见无数翡翠圆珠争相恐后的砸落在地,她惊呼一声:“呀!佛珠怎断了。”
此时,一道惊雷炸如白昼,似从容云瑾眼前横穿而过。
夜色深处,有人睁开了眼。
那人双眸猩红,指甲疯长,甫一醒来,便死死凝视着身边刻入骨髓的仇人,泼天血恨直冲到顶,他本能伸出锋利五指,猛地掐向身旁奄奄一息的人。
“凌樾,拿命来!”
--------------------
打个预收广告:体面CP420141
豪门少爷无情受X痴情冰山仆人攻 HE、HE、HE
三年前,沈遇水不屑的说,“你不过是我的仆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三年后重逢,沈遇水无情的说:“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有什么资格管我?”
不过半年,沈遇水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跪在地上,卑微的亲吻他锃亮的皮鞋,哀求道:“汤赢,求你爱我。”
追夫火葬场,这本写完,就开这个。

建章宫传来惊慌不已的叫喊声,侍卫立即将宫中围得水泄不通。
容皇后闻信,直接抢过侍从的雨遮,冒雨而来,却被两柄未出鞘的利刃交叉挡住了去路。
紧跟在后的婢女骂道:“谁给你胆子阻拦皇后!”
领头侍卫面不改色,“圣上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容云瑾闻言,握在伞柄的手发白。
“圣上遇险,昏迷不醒,何来的口谕!”婢女仍不服气,“尔等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侍卫方要辨言,容云瑾却一摆手,“回去罢。”
离去之时又见几位面生的太医院判,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容云瑾望了望乌云四合的天,急骤难歇的雨,将食指上一枚羊脂玉戒摘了下来,放入素琴手中,轻叹一声。
“要变天了。”
顾副尉听闻圣上病危,忙从花楼驾汗血宝马赶来,一路疾驰,怕是腰上肉膘都能消了两圈。
建章宫外侍卫见是他来,居然主动让开了一条空道。
顾副尉未曾多言,只翻身丢马,推门而入。一进来便气的七窍生烟。
只见,几位太医也不上药,也不能针灸,像几个木头般面色凝重地围坐天子床侧,顾副尉怒骂道:“圣上病危,尔等竟还有心思发呆,不怕满门抄斩吗!”
“粗鄙武夫,懂个屁来!”太医比他官高好几品,岂容这般羞辱,一把抓过他来摁在圣上胸口上方,“此簪位置惊险,倘若不能垂直拔出,半点偏差,便是弑君之罪!”
旁边一大夫也起哄道:“你若本事,倒是自己试试!”
谁知话音未落,那死胖子竟当真伸手一挑,将浮云簪拔了出来,随手甩在角落……
“你疯啦!”
周遭太医吓得魂飞魄散,哪里有心思理会他,忙蜂拥而上,一手拿着药包,按住喷涌鲜血的胸口……
左院判忐忑不安地一探心脉,再看伤口,竟是当真止住了血。他古怪地看了边上一脸轻浮的副尉一眼,心下困惑,此人分明六品小将,一肚肥肠,怎有如此本事……
顾副尉被看得周身恶寒,“院判瞅我作甚,圣上这伤可是无碍了?何时能醒来?”
“伤无大碍,但——”院判摇了摇头,“圣上心神损耗过大,又遭此重伤,何时复醒,且看天意了……”
顾副尉神色复杂。
所有人都在关注明黄病榻上的那一贵不可言的人,没有注意到角落的浮云簪,慢慢把簪体上的血,吸了个干净。
又是三日过去,天子高烧不断,为了祈福,便在建章宫设了坛,由宫里凌樾养的几个江湖术士做法祈福。
沈颜捂了捂耳朵,翻身继续睡。
谁知外边闹得更厉害了,还唱起了难听的歌。
他一皱眉,把所有的灯都息了。想着终于可以消停,不曾想,竟是数人痛哭,吵的他头昏脑涨,终于睁开了眼。
他似乎没有见过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这是何处?
沈颜踉跄起身,漫无目的地走着,望见一个雕龙刻凤的铜镜,往上凑了凑,竟看不见自己的脸,好生奇怪。
室内又亮了起来,他才发现原来此处有许多人,神色都有些焦急,一只手提着灯油,似乎在忙着点灯。
这些人也怪得很,右边那么宽阔不走,偏偏眼瞎了般,老想往他身上撞,弄得他不得不东闪右避,生怕冲撞了别人。直到一人跑的太快,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扑到他身上,他忙倾身去扶,岂料——
那人竟从自己身体穿了出去……
他吓得一个激灵,青着脸伸手试探地摸了摸倒在地上人的脸,穿了过去,他不信邪,又去掐了掐那个指着地上奴仆大骂的太监,仍然无用……
他无措地坐在角落,看了看自己完整无缺的手,又想起方才照不到他的铜镜,心头浮现个大胆的猜测。
——他是鬼吧。
记忆紊乱的厉害,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因何而去,也不知怎么就死了。
门外来个服饰更贵气些的人,捧着一碗乌漆嘛黑的药汁进来,是个医官,沈颜跟着他入了内殿,抬头一望,便落了泪下来。
是憎,是恨,是万般苦痛熬成的怨。
沈颜的眼前浮现起无尽的浓烟,漫天符咒,鼻端产生挥之不去的焦味,身上经受烈火焚烧的痛楚。无数的记忆霎时涌入沈颜脑海之中,让他头疼欲裂,神魂俱散,良久,才恢复了意识。
他双手紧握,按耐下拆肉嗜血的恨意,慢慢坐到凌樾床头,看着太医为他解开胸口纱布,剜去腐肉,重上药膏,又再度包扎。
凌樾睡得很安详,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太医替凌樾裹了三圈,打了个结,取了剪刀欲剪多余的白布。
突然!被一只冰凉无比的手擒住,猛地刺向天子胸口!太医心惊胆跳,大叫出声“护驾!”
只见那剪刀,陡然转向,被弹飞三丈。他吓得瘫坐在地喘气,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院判大人,出什么事了!”数十侍卫推门而入。
院判哪里敢说自己差点行刺天子,心有余悸地挥手,说是近来疲惫,老眼昏花了。
他恍惚告退,边走边撩起袖子,赫然有几道青紫指印。
他一个哆嗦,快走出宫。
另一头沈颜虚弱地靠在床沿喘息,他狠狠瞪着凌樾肩头三把耀武扬威的火。伸出一片焦黑的手臂,不死心地往凌樾肩上又撩了一下,烧得半截指头都没了。
痛倒不痛,就是动一下都没力气,像快要变成云雾散去。
“果然。”
他回想起刚醒的时候,本欲直接杀凌樾而后快,却被他龙气护体,震得险些魂飞魄散,还被莫名地吸进了那支浮云簪里头,好不狼狈。
“好个真龙天子……邪祟不得侵害,假借他人之手也不行……凌樾,你怎么就如此命好?”
而我,即便成了鬼,也要处处受制于你。
沈颜的双眸黑红变化不断,身上的怨气越发浓郁,整个建章宫的窗扉被吹得开合不止。
倏忽,一只温热的手盖在他手背上,那人无意识呢喃了一声,“阿颜……”
他为何可以触碰我?
这是沈颜还没把手抽走并甩他一耳光的唯一想法。
沈颜没什么优点,若要说有,便是这“忍”功,练得是炉火纯青。他忍了为娼之辱,忍了为质之苦,忍了无名无分,忍了削指之痛,忍了一辈子,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这都是拜你所赐。”
沈颜反握住他的手,没有受到任何龙气伤害,他心下一喜,而后上移至脖颈处骤然收紧。
忽而凌樾肩头烈火,扑面而来。
--------------------
小可怜沈颜出来给大家拜个早年啦!

沈颜也不例外。
他曾经听闻一个民间故事,说是人身上有三把火,左肩,右肩,头顶。当你走夜路的时候,便会有鬼喊你的名字,你一回头便灭了一盏。
倘使都灭了,就会被趁虚而入。
他那时已经在西凉为娼三年了,但因年岁尚小,才十二岁,大多数时间在学习歌乐和伺候人的手段。他比旁人要好过一些,生得倾城,很早便被西凉国师看中了,所以不必似旁人般,整日去达官显贵处演角唱曲儿,只需每月去国师处献曲一首。
西凉所有人都知道国师喜欢十三岁的处子,说是上苍给他神力的加持。为此,春风楼已经训练了沈颜三年,只等着生辰献舞,一举成名。
这日,沈颜照旧抱着七弦琴去往国师府,一路上有小厮架马开路,撒百金祈福,比寻常人家娶亲还要荣光几分。
沈颜轿子还未到府门,便听见外面熟悉的脚步声,想来是国师等不及要见他了。他掀开车帘,见来人一身月白澜袍,沾染了不少晨露,面容急切,虽有些年长,但也颇具书卷之气。
他心想国师追了上来,也不要求他下马车,亦步亦趋的跟着,端像什么蜜里调油的少年儿郎似的,“国师这般真是折煞奴了。”
国师一听他金玉之声,便酥了半幅骨头,“我为阿颜做万事都是心甘情愿的。”
国师着迷地看着他眉心红痣,“阿颜,上次说要送你的瑶台我建好了,你定是会喜欢的。”
“谢国师恩典。”
“仙人自要配仙境,阿颜毋需与我言谢。”车马停在府前,国师将沈颜从车里抱了下来,一晃一晃,沈颜身上淡淡的雪松沉香荡开在空气中,国师低头,着迷的轻嗅,美人香骨。
一直到府内铺有御赐的兔毛长毯,才让他踩在自己膝上,脱了靴,替他在脚踝系上了一只铃铛,才让他赤足走了下来。
沈颜说:“铃铛太吵,会影响曲乐。”
国师却伸出食指抵上他的唇,轻飘飘一句,“阿颜不动便好了。”
动了,会怎么样呢?
沈颜不知道,他只知道烟花巷里出来的人,可以嚣张跋扈,可以放荡贪财,但绝不可以爱上一个人。
国师见他些许走神,以为他哪儿不高兴了,便又道:“阿颜你放心,待你十三岁生辰后,我定赎你出来。”
为何不现在赎呢?
脚下铃铛徐徐,沈颜不会不识趣,只抬眸一笑,仿若能蛊惑人心般道:“一言为定。”
“总算见阿颜笑了。”国师受到了鼓舞,继续心潮澎湃道:“今日除却瑶台,我还为阿颜备了另一份大礼。”
“何物?”沈颜问。
“你且去了便知。”国师大笑。
瑶台建得穷奢极欲,恨不能将天底下所有珠宝玉石都镶嵌进去,毫无一丝美感,中间一个硕大的莲花台,莲子都是拳头大的和田玉,只让人觉得坐上去都生疼。
沈颜心生绝望,正欲抱琴上去,却见蚕丝白缎一层一层的落下,将瑶台遮得若隐若现,平添几分仙气。
他诧异望向国师,对方却说:“平日都是你来弹琴唱曲,今日不如坐下品听一二。”
沈颜从善如流,乐得不用卖艺受苦,坐在国师身侧,以手掩袖,露出雪白皓腕。复又缓缓往红泥小盅里放入一枚火种,再将夜光琼酿搁上,小火慢煨,最后投入两个青梅,宜人香气幽然升起……
“铮——”一声急促弦音激破天地,沈颜蓦然抬头,这是……
国师见他吃惊神情愉悦不已,为他斟上一杯酒,“高兴吗?”
“这是晋国战曲……”沈颜怔怔道。
国师牵过他的羊脂玉般滑嫩的玉手轻抚,他都浑然未觉,只一心凝听那人弦乐,轻松时,是故国安稳的涓涓溪流;激亢时,是战场上兵刃相接的刀光血影;苍凉时,是塞外张扬的朔风吹雪……
国师见状,隐晦地勾了下他手心,“我知你九岁便从晋国卖到西凉,时常偷弹故曲,今日便特地请了晋国太子来,亲自为你弹奏,以解你思乡之情。”
晋国太子,顾家军……
沈颜失态站起,打翻了酒盏。
此时,清风吹起,白纱翻袂,露出瑶台之上坚毅如青松般的少年。
“阿颜,你怎么了?”国师见桌面狼藉,心有不悦。
沈颜这才回过神来,直说这故曲扭扭捏捏难听至极,不如西凉辽阔大气,便挽着国师央求,要换一处饮酒。
国师少见他这副娇气嗔态,早已被勾了魂去,自是无一不从,下令把这劳什子晋国太子赶了下去,携美人别去。
沈颜松了口气,走时回望一眼瑶台,正与那人锐利眸光对了正着。
他一直看着我做甚……
沈颜匆忙转身,只觉心跳如鼓,慌乱不止。
夜半三巡,国师饮得酣然,看着沈颜的眼神也越发放肆起来,他寻找内急借口离开酒席,下意识绕着后院蹉跎,出来不久还好,时间一长,便觉得阴森起来,只觉得身边林园,处处藏着恶鬼,不禁汗毛倒立……
但若要他回去,那更是容易清白不在。
真是前有恶虎,后有追兵,命苦至极!
正值惊恐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呼唤……
“阿颜……”他的心跳都停止了。
不能回头!
回头火就灭了!
虽然这日子无甚好过,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阿颜……”他感觉到左肩被人拍了一下,完了,火灭了……他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全力一搏,拔腿就跑。
谁知那鬼纹丝不动,反而一只铁臂勾住他的腰,让他寸步动弹不得,还不知往足上铃铛处动了什么手脚,竟也不响了。
……他吓得不敢呼吸,用手紧紧捂住双眼,就算被恶鬼分食,他也不要活活被吓死!
而那鬼偏不放过他,捏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
时间过了很久,又好像一直停留在原地,才听见一声轻笑。
“你眉心果真有一颗痣。”
他瞬间睁眼,望进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是你。”
那人笑道:“胆子好小。”
沈颜被人见了窘态,面上薄红,但仍是疑惑道:“国师府不留外客,你怎还在此处!”
“自是特地等候阿颜。”
“……等我?”沈颜警惕地看向他。
那人颔首,表情玩味,笃定道:“阿颜……似乎认得我。”
沈颜心下咯噔一声,谁会和敌国太子有什么纠葛,被人知道了,不得是杀身之祸。
“隔墙有耳,殿下慎言。我一介娼妓,岂能与尔等大人物相识?”
那人含笑不语。
沈颜下意识往后张望了两眼,见一片寂静,稍安了心,压低声音,挑起好看的眉,略带威胁道:“晋国欲灭西凉多年,仇恨早已不共戴天。而今十万凌家精锐全军覆没,殿下被掳为质,头悬利刃,举步维艰,不夹着尾巴做人,反倒敢擅闯国师府,不怕招来无端猜忌吗?”
那人似乎很诧异——他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随后很坦然地吐出个“怕。”字。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