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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旧事(沈瑄禾)


容云瑾甩开他的手。
“本宫只需要你听话。”
室内寂静。
军法五十棍下,杨尚川没有红一下眼,此刻却酸了鼻,他咬着牙关道:“瑾娘,你可还记得齐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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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CP420141
豪门少爷无情受X痴情冰山仆人攻 HE、HE、HE
【还是希望大家帮忙收藏一下呜呜,这本没有预收,收藏不够就一直无法上榜单,qwq感谢大家啵啵啵,爱你们!】
三年前,沈遇水不屑的说,“你不过是我的仆人,有什么资格管我?”
三年后重逢,沈遇水无情的说:“你不过是我的玩物,有什么资格管我?”
不过半年,沈遇水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跪在地上,卑微的亲吻他锃亮的皮鞋,哀求道:“汤赢,求你爱我。”
追夫火葬场,这本写完,就开这个。

谁会忘记齐炀呢?
那是京城最洒脱风流的纨绔,像一片云,自在多情,郎艳无双,是京城无数女娘的春闺梦里人。
凌樾在冬狩遇刺醒来之时,也问过容云瑾,“你虽擅自任流言四起,但孤欣赏你的野心,愿为你寻一处好人家。”
“你可愿嫁于齐炀?”
她不愿。
凤凰非梧桐不栖。
她生来便要做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沈颜更难以忘记。
在京城门第世家倾轧下,那样不畏礼教、不计出身、怡然自乐的人,是雾里昙花,难能可贵。
大家都这样夸赞齐炀。
所以齐炀的生命,也如昙花一现。
沈颜回想起从前,想起那天午时的阳光刺目,齐炀被压在刑场,背上别着大大的一个“斩”字令,他一贯最怜惜的脸被粗鲁压在地上。
齐炀看到了自己。
然后如往常一般笑了起来。
为什么要笑呢?
自己明明害得他那般惨。
凌樾拔剑斩他尾指的时候,他便觉得世间确实是有因果报应的。
他用尾指挑起了齐炀的折扇,结下一段孽缘,便要断筋折骨的还给他。
远远不够啊……
一道惊雷乍响,紫光照亮小屋,露出杨尚川越发狰狞的脸,又陷入黑暗。
杨尚川的声音才又在狭小幽暗的室内响起,“瑾娘,你想想齐炀做错了什么?他不就是被迫无奈,走投无路吗?他甚至不顾性命要去救那个娼妓!结果竟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容云瑾眼睫颤了一下。
“杨将军,那是家父的错。”
“容相错哪里了!”杨尚川眼睛深红,“容相最错就是当年要我助那狗皇帝回京!”
“慎言。”容云瑾道。
轰隆隆揭开了雨幕,急促的雨滴让人心烦。
“我偏不!你不敢听是不是!我偏要说!”杨尚川气急败坏的站起来绕着圈走,脚步声和雨声交织,他眼尾的疤痕越发狠戾,“容相希望狗皇帝一直倚重容家,不愿二皇子太早送命,故而将御史大夫贪污罪证送到齐炀面前,以兰花为信,胁迫他带那个娼妓去引诱刑部尚书。”
“凌樾此人睚眦必报,哪里容得了自己禁脔被他人亵玩,定会下了尚书脸面,致使暗杀二皇子算盘落空,顺便除去闲花野草,一石二鸟。”
那雨越下越急,好似要将他的声音给掩住。
容云瑾双指端庄交叠身前,却失手碾断了一节指甲,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住口!”
杨尚川见状更是起劲,目眦欲裂道:“可谁知他竟忍了下来,还让娼妓献舞,容相才不得再施二计,假意助齐炀救人,实则带了暗香,绑了尚书欲行折辱之事。”
“你且说说齐炀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为救家亲,情有可原,得知真相后,又不顾太子之威,以命相救……”
“可他这般……”
容云瑾推门要走。
此刻电闪雷鸣。杨尚川从身后蛮力钳住她,“可他这般好的人,只因碰了那娼妓一下,便被丢到了先帝妃子的床上,满门抄斩。”
容云瑾失态挣扎,甚至用指甲去抠杨尚川的手臂,这绝不是她这种名门贵女能做出的事情。
杨尚川却俯在她发鬓间,深吸一口玉兰香,病态道:“瑾娘,你说若狗皇帝知晓你待那娼妓如何,他还会信守承诺吗?他只怕你不能碎尸万段罢了。”
容云瑾脱力颤抖。
“你威胁我……”
“天底下只有我不会威胁你。”杨尚川吻在她耳边,粗重呼吸喷洒在她侧脸,“瑾娘,你不愿意,我不逼你。我只想你知道,你需要我,离不开我。”
“瑾娘,你知道的,我自幼便倾慕你,愿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莫舍了我,莫舍了我……”
此后许许,沈颜听不下去了。
他脑中恍若雷劈,那兰花不是凌樾放的吗?他不是本意就想将自己送给尚书,好图谋暗杀之事吗?
怎又变成容相逼迫齐炀。可齐炀明明同他剖心以待,同他喝酒谈天,同他一起纵马长歌,一起风流红尘,那近乎快要枯死的岁月里,齐炀是他唯一可以喘息的温润春风,是他唯一的知己好友啊……
他那样相信齐炀,只要齐炀与他坦诚以待,他会不帮吗?
为什么都这样?
为什么人人都这样?
他所倾心的,他所信赖的,最后都会出卖背叛他。
难道全心对一个人好也有错吗?
沈颜跌倒在紫竹林里,任由暴雨打在他身上,空洞洞的眼睛干干的,好累啊,他捧出一颗真心,但所有人都要往上划一刀,还要揉碎,烹饪,嫌他太腥。
他此生鲜少交付真心,唯有一个爱人,一个兄弟,一个挚友。
偏偏爱人杀他,挚友害他,兄弟瞒他。
究竟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他甚至觉得连复仇都失去了意义。
他浑身湿淋淋的走进建章宫,走到凌樾伏在案前浅眠的身影前。
凌樾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成川字,表情也很痛苦,眼底青黑一片。
沈颜冰凉寒湿的手贴向他的脸,如情意深浓一般的恋人摩挲,他低声道:“凌樾,你一命,偿我一命好不好。”
“我累了。”
“让我放下吧。”
左肩上一撮微弱的火苗炙烤着沈颜的手,沈颜枉若不见,他眉心的朱砂,红得滴血。纤瘦茭白的玉手上,长出长长红指甲,抵在凌樾的脖颈上。
只要一用力,就解脱了。
他明明做着这样恐怖阴毒的事情,可凌樾的面容却肉眼可见的柔和了。
他听见凌樾说:“阿颜,见见我吧……我好想你……”
沈颜怨气弥漫宫殿,闻此声顿了下,随即更汹涌的翻滚起来。
但他慢慢收回了手。
他不甘心。
就这样掐死凌樾,又或者被肩火灼得灰飞烟灭。
他不甘心。
他要凌樾跪在他面前诚心诚意的认错。
知道他每一个骗自己的理由。
“齐炀第一次见我,是殿下授意?”
“是。”
“宴席兰花,是殿下所换位置。”
“是。”
“御史大夫为何要死?”
“你僭越了。”
他要知道凌樾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
为什么要瞒下齐炀骗他?
凌樾,你不是要我记着“什么是和野男人厮混的下场”吗?
沈颜失魂落魄的回到未央宫。
狂风暴雨将树枝吹得晃动,他无意呆在这样凄惨的树上。于是下来寻着干爽的寝房,路过容云瑾窗前,烛火未熄,她手里正捧着一本新的《资治通鉴》。
又一阵紫电飞过,惊雷震天。
他看到容云瑾拿笔写下几个数字:
伍柒,廿六壹,廿九捌。
雨声很急,沈颜的思绪也很快。
《资治通鉴》是他早就背过的书籍,加之这两日从早到晚的捧读,很快就反应过来来,对应的页码和字眼。
无数的汉字穿梭在他脑中,如汹涌的雨珠击打着他的脑海,枯黄的书页一页一页的翻动。
他突然于雨夜中缩紧了瞳孔,意识到那三个字是:
——杀顺王。

第39章 你认得我
雷雨疾骤,银河倾泻,将芳菲苑里斑驳的老墙皮打得稀碎,无数的污水从瓦缝墙壁中滴落,青石砖的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污水淤泥。
这冷宫比鬼还惨,比月还凄。
连暴雨都无法遮盖那古怪扭曲的哭泣声,像阴沟里的被夹了尾巴的老鼠,怯弱又可悲的哀嚎。
这时一位青衫宫人撑着古旧的油纸伞,穿过杂草丛生的幽深长廊,宫人向两侧禁卫点头,走到连雨成线的墙檐,慢慢收起了伞。
他轻叩门扉,将手里深红色的三层食盒放在泥泞的地上,语气不耐:“顺王,该用膳了。”
屋内的鬼叫更凶,又婉转的阴厉起来。
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那宫人转身离去,突然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横在他眼前,他吓得魂飞魄散,冲着小黑屋里怒骂道:“迟早毒死你个疯子!”
桀桀的笑声在窗户里响起,宫人忙捡起食盒挂在他手上,不经意沿着那手臂往里看去,正对上幽暗处一双宛如恶鬼的森寒黑眸,凝望他几息,随后痴癫怪笑了起来。
宫人后背发凉,吓得仓皇离去,檐上的雨水湿了他半个身子。
冷宫里响起狼吞虎咽的咀嚼声。
而后再无声响。
门口禁卫互相对视道:“今日怎这么安静,莫不是出了事,进去看看。”
有胡须的禁卫道:“倒霉,走吧,真不愿去看那个疯子。”
破旧的门吱啦地打开,屎尿霉臭之味涌出,蓬头垢面的一个半大小子,像畜生一样躺在又湿又脏的地上,右上方正往下“滴滴滴”的漏雨,身旁是吃剩的一个空碟,残留着几根煮烂的白菜,地上有些米粒,邋遢的很。
有胡须的禁卫嫌弃地捂住鼻子,他打算往内屋走去,被另一个禁卫拉住,“人在就行,你还真去看呢,他发疯又不是一次两次。”
“也是,脏死了。”
两人又合上了门。
沈颜将一切收入眼底。
也没有放过其中一个禁卫眼底的精光,以及阻碍后得逞的笑容。
不过他可没有这种好心去救人。
凌家的人狗咬狗,和他沈颜有什么关系?
他环臂漠然的走向地上的尸首,少年头发乱糟糟的遮住了脸,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痴傻活着,死了倒还轻松一些。
沈颜不禁想起那日清晨从芳菲苑出来,与顺王对视的那一眼,可惜了,本也是个俊秀少年。
突然,沈颜想到什么,脸色陡然变了。
那人,不正是!不正是……
沈颜紧张地屏息靠近地上的尸首,一阵风吹开少年凌乱肮脏的头发,就在这时,本该凉透的少年腾地坐了起来,将嘴里的乱七八糟的饭菜喷吐出去,然后踮起脚张大口去饮瓦缝雨水,咕噜咕噜的坐在地上漱着口,还好屋外急风骤雨,遮住他这些轻微声响举动。
沈颜:“……”
沈颜哑然,不知该震惊这个人,还是该震惊这件事。
呆滞之间,他的腿被紧紧抱住了,少年干枯硬挺的肋骨,硌得他腿麻。
耳畔响起一阵沙哑如泥石碾过的声音道:“救我。”
“你……”你看得见我?
沈颜不解眨眼,半天没反应过来,懵然地伸手在顺王肩头摸了摸,毫无反应,这人没有肩头火?究竟是人是鬼啊?
瘦小的顺王好像能看他所有想法,说道:“是人,没疯,是我。”
太坦率了。
怪不得他觉得那日太子落水的人,这般熟悉,竟是这个疯了多年的顺王。
但为什么他是人能看到自己?屋外的脚步声渐重,顺王噤口不言,牵着沈颜走到偷偷摸摸的走到床后,掀起一块板,露出一个只容他这般瘦弱才能钻出去的地洞,四处是坑坑洼洼的缺口。沈颜惊叹,竟是这不起眼的疯傻少年偷偷挖出来。
顺王满脸泥土,冲他招手,压低声音道:“快来。”
沈颜静静的看了他一下。
时间紧迫,发什么愣,顺王着急地上前扯沈颜衣角,便见他轻飘飘、慢悠悠地穿墙而过。
灰头土脸的顺王:“……”行吧。
“不好了,不好了,顺王不见了!”
远去的身后传来阵阵喧嚣的惊呼,顺王一路小跑躲闪,带着他像没头苍蝇似的在皇宫乱转,几经被巡逻禁卫发现。
直到第三次重新回到御花园时,沈颜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到底去哪里?”
顺王“嘘”了一声,回头警惕的看了下前后,没有解释,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气定神闲地带他再绕了两段路,沈颜真有被他唬住,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过了半个时辰,两人被追兵困在夹缝的假山之中,进退不得,沈颜看着凝眉沉思,心事重重,半天也不动静顺王,心下纳闷,撞了下他手臂,像在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顺王抿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说:“不要怕。”
这也有招?沈颜颔首,期待他妙计,却听他一本正经的说:“反正你已经死了,被抓到也没事。”
“……”沈颜指了下外面越来越近的禁军,问:“束手就擒?”
顺王人小鬼大的凝重点头。
沈颜无语。
行嘛,没招了,你带我在这瞎转半天?可真有你的!
沈颜头疼,他就不该指望一个疯了那么多年的半大孩子。
于是无奈道:“跟我来。”
顺王不动,反而戒备地看着他,“皇宫内院处处是眼线,我又不是鬼,能去躲哪里,你莫要害我。”
沈颜托腮看他,认可地点头道:“你说的对,那你在这呆着吧。”
说罢,自己拍拍手,优哉游哉地离开了。
不过一瞬,身后便默默跟上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尾巴。
沈颜心道,他一个鬼又不用睡,还会瞬移,时间多得很,早去工部偷看了皇宫布局图,走了八百遍了,现在便是工部尚书来他面前,那都是个门外汉!
比起沈颜的淡然,顺王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时时刻刻注意他动态,生怕这恶鬼不怀好意,把他带到凌樾面前,那不是死定了。
毕竟之前他吃毒药,此鬼都是见死不救的。
还救过太子。
啧,居然还救了太子,离谱。
顺王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穿过一片紫竹林,来到一个小木屋里。
溏淉篜里顺王心细如发,衣袍的水拧干了,脱了靴进来,没留下水印,忧虑道:“此处虽然偏僻,终不是长久之计。”
沈颜指了指桌上灯台,“转一下。”
顺王犹豫转动,忽见背后的门旋开了,别有洞天,他心下一喜。寻来火折子将内室点亮,却看到了发黑燃过的烛心。
顺王笃定:“此处有人来过。”
沈颜点头。
顺王烦躁起来,瘦成皮包骨的脸皱在一起,“你明知我被人毒害,现又逃跑被通缉,竟然还拐弯抹角带我来个有人之处,耽误我时间!我若是被抓了可是要杀头的!”他毕竟年纪还小,本以为绝处逢生,没想到仍然难逃一死,越说越气,红了眼睛,瘫在椅上揉晴明穴抱怨道:“沈颜!我以为你做了鬼能有点长进,怎么还这般没用,居然还要救那个野种,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沈颜一贯云淡风轻的眉头蹙了起来,冷眉看向他,“你认得我。”
顺王双手捂嘴,眼神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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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像一颗海草海草”的投喂,啵啵啵~

故而林中密集的脚步声,搜寻声显得分外明显。
沈颜凉凉地看顺王一眼,明明是胁迫,可桃花眼梢总是若隐若现的挂着一段风情。
顺王心道,旁人怀怨许是厉鬼,此人却像是个艳鬼。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恶毒至极。
“敢诓我半句,你就等着收尸吧。”
沈颜一挥袖,屋外的窗便被风吹开了,惊得外边搜查的禁卫涌了进来,乒乒乓乓的左右搜查,又大声交谈道:“无人,走。”
窸窣的声音离去。
沈颜看着冷汗直流的顺王,再一次扬起了长袖,顺王焦急地抓住他手臂阻止道:“祖宗!祖宗!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颜满意颔首,“你且放心,此处能保你一月无恙。”
顺王将信将疑,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去处,他正欲将自己往事交代。
沈颜却说:“不急,我先去给你弄些衣食。”
倒不是他有多好心,十来岁的孩童,又是淋雨逃命,又是吃带毒馊饭,喝雨水,浑身湿漉漉的,真要病起来才是麻烦,总不可能找个太医来救他。
左右也跑不掉。
他回了趟内务府,把原先良辰的衣物弄了出来,都是苦命之人,一样的根骨消瘦,发育不良,顺王穿的也算合身。至于食物,宫中的东西都是专人管理的,若是少了自有人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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