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沈园旧事(沈瑄禾)


正好对上凌樾一双墨如深渊的眼眸。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凌樾一直在看他。
不知道看了多久。
然后凌樾嘴唇上下开合,说:
“良辰……你过来朕这里。”
--------------------
开始进入厉鬼时间段啦!可以要一点点海星吗,wink~
本文节奏比较快,已经过半了哦!啾咪!
感谢“璟瑜99”、“像一颗海草海草”投喂的猫薄荷,感谢“青花鱼_t637xktco92”、“柏杉汴野”投喂的鱼粮,(づ ̄3 ̄)づ╭?~
凌樾:呜呜呜老婆老婆不要走呜呜呜,我可以保护你了呀!呜呜呜呜,已经哭了一个月了,但是老婆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老婆玩腻了记得回家呀呜呜呜……但是老婆被我伤透心了呜呜呜我真不是个东西啊呜呜呜……

沈颜被凌樾古怪的目光看得心里七上八下。
他蹙眉绕着数千灯火,穿过屏风,走出逼仄的灯室,来到凌樾身前,他还没停下,凌樾便伸手抚摸上他侧脸。
凉风在两人之间吹开。
他后退躲开,看见凌樾胸膛起伏不稳,凌樾道:“你的脸……脏了。”
沈颜偏头,往神台上用来洗净明心的铜镜中看了眼,发现自己眉心,沾上了一点灰。
他用手粗鲁地抹了把,左手是完整无缺的五指。凌樾见了,才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眼神示意他坐在旁边蒲团上。
与凌樾心平气和呆一晚上吗?沈颜做不到这般淡然,他道:“奴恐明灯有失,不敢歇息。”
“朕叫你坐下。”凌樾声音低沉,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沈颜只好落座,心绪变得凌乱烦闷。
案台上的香快燃到了尾,凌樾受伤的手拿起火折子,对着香头点去,因方才的事出神,又被火烫到,倒嘶一口凉气,伤上加伤,而后又重新插上香。
凌樾转过来看他,看了一会,伸手入怀中寻觅,似不小心触碰到胸口的伤,左肩疼得含了起来,一秒便松开。
沈颜看见凌樾手中多出来一个白色的巾帕。
凌樾坐到了他旁边,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巾帕摊开。
是一支金缮过的岫玉浮云簪。
华丽的金线像梅骨一样缠绕在清透的岫玉身上,破碎而美丽,每一个断裂的缝隙都被勾勒成曼妙的枝桠,一路攀爬到浮云之巅,开出金色的小梅花,充满了贵气的漂亮。
凌樾问:“好看吗?”
只是不似从前。
沈颜抬眸看凌樾,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是内疚吗?内疚到抓着吉光片羽的痕迹,弥补过往卑鄙的错误。
可当初从他尸首残骸里取下这支浮云簪时,不会觉得烫手吗?
凌樾又道:“你为何不回答。”
“碎玉可修,破镜能圆,但人死不能复生。”沈颜低声:“圣上想问的人,不是奴。”
沈颜以为凌樾会动怒,赶他出去,或者沉默。
但凌樾没有,而是反常的露出脆弱、哀痛不已的目光,攥得手上烫伤的脓疱都裂开了,然后又问他“你一生可有对不起什么人?”
从前怎么不知凌樾这般多废话。
或许是漫漫长夜,容易勾人心事。
沈颜想起了京城爱玩折扇的齐炀,想起了西凉枉死的将士,他眼睫微颤,道了声:“有。”
“也会像朕一样,求仙问卜,迷信神明吗?”
“不会。”沈颜道:“人死如灯灭,烧再多香,做再多事,往生人看不见,听不到,也摸不着。”
“即是如此,为何人人都信?”
幽幽冷风吹起沈颜额发,他看着凌樾,慢慢道:“许是心中有愧,自我慰藉。”
就像他过往每夜都抄一本金刚经,不过是为自己难以释放的愧疚,寻了一个发泄口。
“是吗?”
凌樾回首,看了眼身后的灯海,肩头火黯淡了些许,像似神魂不稳。
凌樾道:“若无人理解,只能偷偷做这些事,是不是更加寂寞痛苦?”
“五年守灯,圣上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原来那几年,你过得这般苦楚。
凌樾发怔,随后拿起了地上的金缮浮云簪摩挲,说:“我从前对不起一个人,害他夜不能寐,偷偷抄了几千遍佛经,他一定很孤独难过。可我非但不理解,反而因羞愧,因妒忌,不敢面对他,甚至责怪辱骂他……所以他才会那样毫不留恋的走了吧?”
“五年了,他连在梦里,都不愿意来见我一眼……”
说到这,凌樾突然靠近沈颜,漆黑一片的眼眸里蕴藏着难以言表的痴狂。
沈颜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漠然中带着不可察的怨恨地瞪着他,谁知下一秒,凌樾竟将手里的浮云簪慢慢插入他发鬓,然后双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重,却无法逃脱。
凌樾静静看着沈颜的脸和头上的簪子,病态的笑了,一贯冷傲的眼眸染上了血丝,他说:“良辰,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敢对天子的伤,视若无睹;也从来没有活人能在灯殿,呆一个时辰,不、窒息。”
神明台灯室设计有玄机,屏风隔绝灯室,一侧有风透气,供人祈福;一侧供灯无风,燃灯不灭。想来寻常人都是守在屏风外观察室内灯火,哪有似他这般一呆几个时辰无恙。
沈颜的脸冷如冰刃,窗外吹来的风更大了。
凌樾猛地将他锁进怀里,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他身上,力气大得恨不能将他嵌入骨头,声音悲痛到极致,“阿颜,我知道是你……阿颜……你终于来看我了……”
其实在第一阵风起的时候,沈颜就知道瞒不住了。
他之所以还停留在这里,只是为了问一个困惑许久的问题。
沈颜低头,颈侧有点点冰凉。
他生前从未见凌樾哭过,凌越心那么大,装着江山万里,苍生百姓,从不会为谁落泪。
但死后却见了两回,每次都潦倒在他怀里,脆弱的不像话。
这样的凌樾,真的会杀他吗?
沈颜忍不住问:“凌樾,沈园的火,是你下令放得吗?”
只要凌樾说一句“不是”。
他就信。
不要原因,不要解释。
但他察觉到凌樾浑身僵了一秒,然后抱得他更紧,颤声哀痛道:“对不起……阿颜……对不起……”
沈颜凄厉地惨笑了起来,笑自己为何如此不争气,死了还会被凌樾的虚情假意所蒙骗!
明明死前他已经亲耳听到凌樾的声音。
“烧干净了吗?”
“圣上放心。”
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阿颜……”凌樾觉得沈颜冷得异常,但他不敢动,不敢想,然后开始疯了似的替沈颜摩擦取暖,直到他看见沈颜的手,爬上一颗又一颗的尸斑,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两指颤抖地晃出残影,贴向眼前人的脖颈。
宛如冰块,一点跳动也没有了。
“阿颜!”凌樾眸中的光一下就灭没了,不愿相信地抱着他尸体,闯进灯殿,像没头苍蝇似的寻找,衣摆勾倒一片长明灯。
“阿颜,不要走!阿颜……我求求你……不要走……”
神明台燃起大火,还好早有防备,众人开闸放水,一旁也有贪功太监们,提着水桶冲了进去,却被面前骇人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只见滔天火光,坐拥天下皇帝跪在大火中央,魔怔似得抱着一具尸体不放手。
——为何说是尸体?只因白日还活生生的人,突然浑身发紫,遍布尸斑。
--------------------
感谢“像一颗海草海草”、“柠檬水我的爱”投喂的鱼粮啵啵啵~
好开心呀,今天师尊那篇文签了广播剧,期待待!
真的很感谢各位姐妹一直的陪伴,喜欢的故事有人一起看真的很开心!啾咪!

第32章 我不怕你
沈颜想起方才,凌樾说出对不起时,他疯长的恨意,叫他完全失去了理智,猛地掐向凌樾的脖颈。
只能感叹上苍还有一丝仁慈,危急关头,让他脱离了那副躯壳,没让他被真龙天子的气运,伤个灰飞烟灭。
他不想再回忆和凌樾有关的任何事情,任何一丝情绪留给凌樾都是造孽!
沈颜强迫自己思考起其他事来。
沈颜算了下从凌樾醒来到现在,刚好七日,他凭借实践出真知,得出了借尸还魂只有七日的结论。
看来人身潜伏凌樾身边,伺机扰乱朝纲,此计不通。
沈颜游荡在皇宫,他有很明确的目标,他要去看看容云瑾在做什么动作。
凌樾做得这般绝情,又是罢相,又是禁足太子,他就不信容家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毕竟杨尚川还掌握二十万的顾家军呢!
夜色深沉,宫里的人也歇息了,整个皇宫除了巡逻的侍卫,和几盏守夜的灯火,已经看不到什么光了。
沈颜呆了几日,已对宫中位置熟悉,闲庭信步的走进了未央宫,四周都暗暗的,而容云瑾的寝宫竟然还亮着微光。
果真有密谋。
他悄悄贴着墙走,又觉得自己傻,他一个没人看得到的鬼,为何要这般鬼鬼祟祟?于是直接走去大门,装模作样敲了两下,以示尊重,而后穿墙进了屋里。
容云瑾确实是个清雅的人,殿中摆着松竹梅兰的字画,书卷摆了半面墙,快要抵得上他在沈园抄过书了,案上摆着针线和布料,看样子是在做太子的小衣。
谁人不想娶这般蕙质兰心的女子?
沈颜冒犯从墙上探出半个头,捂着眼睛偷看一眼,万一正梳洗,岂不是孟浪?却见容云瑾一身素衣、青丝披散,坐在紫檀木方椅上,一只手拿着纸钱靠近烛火,而后往一个铜盆里丢。
这宫中真是有病。
好好一个七月半,个个都做了亏心事,要烧纸祭奠?
连容云瑾这样人美心善的大家闺秀也不得幸免,不过也是,她不也亲手送了自己上路吗?
莫不是烧给他的?
沈颜坐到容云瑾对面,看了下桌上纸钱,无名无姓,不知是烧给何人。
她应是怕被熏着,开着窗,一个一个烧得很慢。
沈颜左手尾指忽然疼了起来,算是断指后遗症了,总是动不动抽疼一下。
沈颜揉了揉,便在她房内巡视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之物。
突然听见容云瑾开口,提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说:“齐炀,沈颜死了,这世间恐怕只有我还记得给你烧纸了。”
容云瑾和齐炀关系有这么好吗?
不过也不出奇,世家子弟,大多都是认识的。
容云瑾又抛下一枚燃烧的纸钱,“当初若不是我家父相挟,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颜迷惑。
齐炀不是因他而死吗?同容云瑾有什么干系?
但容云瑾再不开口了。
纸钱不多烧得很快,容云瑾唤来宫商将铜盆端出去处理。
宫商往盆里浇一瓢水,浓烟一下涌了起来,容云瑾偏头躲黑烟,忽觉不对,摸了摸自己耳垂,“我耳环不见了,端过来我看看是不是掉进去了?”
宫商端着污水过来,笑说:“娘娘是真喜欢这耳环,几乎从未离过身。”
容云瑾神色温柔,笑得颇为怀念和甜蜜,“你不明,那是殿下第一次送我的东西。”
闻言沈颜忍不住目光,往那小巧的耳朵上看去,一看便愣住了。
那耳环是一颗妖紫色水滴状的玻璃种翡翠,被一条细细的金线勾着,很是精巧。
可这明明是他的。是那时凌樾把他软禁沈园,过意不去买了一堆珠宝绫罗,哄他开心的。
他虽很想偷偷把这些都变卖,但因是凌樾送的,还是舍不得,照着他们青楼规矩,每一颗上都做上了专属标记,以免姑娘们争东西打起来。
难道凌樾都买了两份?
沈颜抿唇,两指捏住了那晃动的珠子,然后在衔接的金链上看到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玉”字。
果然是他的!
沈颜,颜如玉,他的东西都有个“玉”字划痕。
突然沈颜听见一声尖叫。
沈颜偏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脸倒影在铜盆里的纸钱污水中,怎么会……
“砰。”
铜盆摔洒在地。
容云瑾脸色发白,咽了咽口水问身边的宫商,“你方才有没有看到了什么?”
宫商不知道为什么容云瑾突然打落铜盆,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娘娘怎么了吗?”
“无事,你出去吧……”容云瑾又道:“记得找找那耳环还在不在里面。”
“是。”
人出去后,容云瑾战战兢兢地往地上污水看了眼,无甚异常,看来是自己眼花了。
沈颜松了口气,没想到这烧纸钱的水,竟然能看到他,真是惊险,他小心翼翼地贴在墙角欲离去。
容云瑾低声道:“沈颜,我不怕你!”
沈颜心里有点愧疚。
容云瑾伸出云靴往污水里轻蔑地碾了下,“你生前斗不过我,死后又能奈我何!”
沈颜停下了脚步。
虽然一直知道没有女人能对夫君的外室小妾好脸色,但容云瑾胸怀还是让他钦佩过的。
没想到背后居然会偷他的耳饰?还说生前斗不过?他们斗过吗?不就是那次容云瑾怀孕,被迫当了一把刀,两个人都是受害者呀?
沈颜皱眉,眉心的一点朱砂被挤得看不见。
好似一团迷雾笼罩,慢慢飞出了一点萤火。
他心念电转,瞬移到容云瑾身后,指尖一点她耳后,妖紫翡翠耳饰便掉入他掌心。
沈颜还想再知道点东西,故而没离去,一挥手,让窗户陡然合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容云瑾依然镇定,面不改色。
宫商敲门而入,拿着巾帕和盆来欲打扫地上的污垢,她轻呼一声。
“呀!娘娘你怎么踩进了脏水里?”
容云瑾看了看濡湿衣摆,深吸一口气,“打水沐浴。”
“是。”
宫商领命离去。
容云瑾心情还未平复,那窗又忽然吹开了,吱啦吱啦被狂风吹得开合起来,诡异的要命。
她双手还是克己复礼的交叠在腰前,但秀白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出卖了她的内心。
她极轻地念了一声:“够了!”
然后冲上前,猛地将窗户叩上,粗鲁的根本不像她这样名门淑女能做出来的事情。
她靠在墙上,捂着胸口微微喘息……
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这倒是彻底勾起沈颜的好奇心。
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能让这个他一直仰视、羡慕的望族贵女,失态成这样?
他太想知道了。

沈颜深知装神弄鬼,对容云瑾是毫无用处的。
容云瑾从小读四书五经,学规矩伦常,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是她刻在骨头上的教养,她绝不会在人前失态,连人后也挑不住一丝毛病,堪当女子表率。
况且,鬼魂之事,当小火慢烹,虚虚实实,才叫人神魂不宁。倘若沈颜当真出现在容云瑾面前,那才是半点不足以畏惧。
正思量着,宫商使唤内侍清了地上污秽,又抬了热水来,沈颜一道跟着出了门。
他可没有观人沐浴这种下流癖好。
有也是齐炀有!
思及齐炀他又垂下了目光,容云瑾藏着太多秘密,他决定留在未央宫。
翌日,容云瑾卯时准点起身,洗漱时宫商同她说:“神明台昨夜走水了。”
“圣躬安否?”容云瑾急促地声音流出在意的情绪。
“圣上无事。”宫商撇了下嘴角,“听闻昨夜圣上又犯了痴症,在神明台抱着一具公公尸体不放。直到半个时辰前,听太医说尸体蹊跷,不似刚死,倒像是死了几日了,才回过魂来,回宫歇息了。”
容云瑾柳眉愁弯了腰,“备点人参、灵芝、雪莲……”
宫商接过话,“还有红枣、乌鸡,待娘娘亲自熬炖,给圣上益气提神、补补身子。”
容云瑾颔首。
“娘娘明知圣上不会喝的,着下人去做便是,何必躬亲。”宫商抱怨:“那贱蹄子死也死不安宁!弄得圣上整日捕风捉影,去年见神明台飞来只蝴蝶,还硬要给他葬到皇陵,立个什么怀玉皇后的碑铭,呸!不过是个下贱娼妓!也敢污皇后之名!”
徵羽见容云瑾面色不佳,趁其发作之前,上前给了宫商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呵斥道:“跪下!”
“奴当初就劝娘娘别带你这个小肚鸡肠笨脑子入宫,成日个道听途说,搬弄是非,如今竟敢妄议天子!眼下容相退隐,朝中风声鹤唳,倘若连累了娘娘清誉,你便是万死也难以赎罪!”
宫商吓得哆嗦,膝行去抱容云瑾的腿,“奴绝无恶意!奴只是见娘娘万事都忍心里,替娘娘难过……”
容云瑾漱着口,眉色平静,对徵羽道:“你身为姐姐,当教会她如何谨言慎行,辩忠识奸,而不是自诩保护,次次替她收拾烂摊子,你没那个能力,本宫也没有,连圣上也做不到。”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