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踏云门的人也在门外劈砍,但是不知道这门究竟是什么材质,居然纹丝不动。
鹿灿之担忧道:“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希望小鹤一定要撑住啊……”
墨凛吟云淡风轻说:“哦,那个你倒不用担心。墨子容的目的应该是想要虐.杀云归,折磨他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一时半会不会下手杀云归的。”
众人皆怔住了,鹿灿之喃喃道:“所以里面现在……?”
“不知道。”墨凛吟分析道:“可能在扒皮抽筋吧,反正云归都那样了,墨子容做什么都有可能。”
弹幕已经炸了:
【他.妈的我现在气得能吃人】
【本鹤妈已经想死了,啊啊啊这是搞什么啊,我好怕他想起来之前在圈子里被霸凌的时候那些不好的记忆啊……】
【我真的很怕等门开的时候小鹤的一些部位,比如手指什么的被割下来……我不敢想下去了】
【那样的话别说彻底没法回娱乐圈,恐怕连生活都很麻烦吧】
而那门不知怎么,胡无戈来了也没有劈开,只是让门颤了颤,门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苏陌烟废了些功夫才挤了进来,嘴上说着:“让一下,让我来!”
分系的人嘲笑道:“就你?一个武林外的人?这种材质我们都试过了,任你是什么宝器,都别想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众人都面色阴沉。
分系的人确实没撒谎,连胡无戈和叶鸣霄都毫无办法的东西,别人更不可能劈开了。
苏陌烟丝毫没有被影响,刚刚墨凛吟的话他也听见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能保持冷静。
如果不是看到他微红的眼圈,节目组的人还以为他真的像表面上那样平静呢。
“哥,别太难过了。”鹿灿之拍拍苏陌烟的肩。
他们武林人都没有办法,苏陌烟一个外人,更不可能有办法了。
他这样只是在做无用功。
苏陌烟没有理会他,只是蹲下来观察,从长发上取下一只用来做造型的黑色细长发卡。
众目睽睽之下,他将那发卡插.入了门锁孔洞处,动作极为熟练地扭动了几下。
那么多人拿它没办法的门,开了。
苏陌烟此刻格外感谢被队长捡之前自己最灰暗的那几年。
也幸好这里的人只注重门的材质,门锁还是许多年前的款式。
场面一时格外寂静,连分系的人此刻都失去了表情。
【我艹,妈咪你……】
【门居然真被打开了……但是苏哥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大美人不要做这么OOC的事啊/崩溃.jpg】
【苏哥这动作比贼都熟练啊,该说不说的幸好进娱乐圈了()】
【笑亖,给他们来点武林外的震撼】
【大人,时代变了()】
苏陌烟顾不得太多,颤抖着手迅速地把门打开。
他做好了扑过去把人护在身后的准备,大不了他死在这里就是了。
然而门内的景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确实是一方对另一方的虐.杀,只是他们却猜错了对象。
云归他简直打疯了。
就算是叶鸣霄他们,也从没见过云归下这样的死手过。墨子容现在的样子,已经几乎是个血人了。
弹幕都疯了:
【我靠,我是知道鹤哥猛的,但我没想到他这么猛啊……】
【……所以我们之前为什么要那么着急?要是肯再等一会说不定里面都结束了()】
【救命,鹤哥笑得好甜,可是我好害怕,谁能想到我现在居然怀念鹤哥之前还是酷哥的时候啊】
【确实,现在想想,一开始的时候鹤哥被那样对待居然都没发疯,节目组真的有点子幸运在身上的】
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完全没想到,云归确实是醉了,但他居然还发酒疯。
伏龙派的掌门也有些震惊,不停地捋着胡子。
之前云归和胡无戈打得那么辛苦,他还以为两人的实力相差不大,但眼下看来,云归的实力应该要高出很多。
他顿了顿,朗声道:“各位,我们伏龙派认输了。”
“云归小友,你可以饶他一命了,我回去会好好教训他的。”伏龙派掌门道。
然而云归似乎是醉得太过厉害,什么声音都不理会,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众人表情都有些微妙:这场景可真眼熟()
伏龙派掌门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眼下只能劳烦各位了。”
毕竟云归醉了,他们只能强行暂停比试。
叶鸣霄撇撇嘴,内心有些抗拒。
虽然知道自己逃不掉,但他并不是很想提前挨这个揍。
他不好拒绝,不过众人都上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压制住云归吧。
他这么猜想着。
叶鸣霄决定收回之前那句话。
特么云归喝的是酒精还是兴奋剂啊?怎么人越多他还越兴奋了!
叶鸣霄甩了甩发麻的手腕,心下感叹还好人多,要不绝对会受伤。
酒精的作用下,云归的动作越发地奇诡,根本摸不清他的套路,最让人头疼的是,酒精似乎也麻.痹了他的一部分痛觉,打在他身上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像个不会疲惫没有痛感的打斗机器。
到底是谁想出来让云归喝酒的这个办法啊?啊?
这不是给疯子打兴奋剂吗!
直到现在众人才意识到,特么这小子之前和他们打的时候居然还放了点水。
云归守得死死的,他们根本就没办法把墨子容救出来。
再这样下去,墨子容绝对会死,可是他们根本没办法迅速地压制住云归。
醉酒状态下的云归太难对付了。
忽地,云归猛然闪身,一个弟子没反应过来中了招,被他死死地踩在脚下,众人都僵住了动作,一时都停下了。
而云归似乎也有此意,也停了下来。
明明脚下还踩着人,可他的眼眸却不知看向了何处,突兀地开口问道:“哥,你在哭吗?”
苏陌烟睁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小白鸟被那么多人打,居然还在关注着他。
苏陌烟此刻确实眼眶通红着,他作为哥哥,看那么多人围攻自己的弟弟,怎么可能心里平淡无波,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烂了。
众人也惊讶地回过头,谁也没想到云归会这么关注一个外面的人,甚至还叫他‘哥’。
他们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轻微的异样感,不恰当的比喻的话,就像是自家养的猫,呃,自家养的猛兽,去蹭别人的那种感觉。
云归盯着苏陌烟,向他这边迈了一步,略微歪了歪头,像是懵懂的小动物一般:“哥为什么哭呢?”
叶鸣霄心下一紧,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苏陌烟跟前。
云归现在醉得不轻,发疯伤人也是有可能的,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苏陌烟绷不住了,短短几天他接受的刺激太多了,现在看到自家好好养着的弟弟被这么对待也没法再保持冷静了,声音微哑道:“他们给你喝的酒有问题,还故意灌了你那么多……”
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小白鸟跟他们出去都喝的牛奶或者果汁,这次居然喝了那么多那个古怪的酒,苏陌烟怎么可能不心疼。
云归点了点头,但是看他还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他没有理解。
“所以是酒……”他飘忽着声音。
他抬起了踩在别人胸口的脚,转而对着已然快昏死过去的墨子容。
众人惊悚的目光中,云归抓住了墨子容的脖子,五指几乎都要陷了进去,就那么拖着墨子容的身体,一步步地走向门外。
墨子容挣扎地抓着死死钳住自己脖子的手,而对方无动于衷,他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拖到了那些酒罐旁边。
“是酒的问题啊……”云归喃喃。
罐子里的酒已然被他们喝尽了。
……没有了?他歪了歪头。
于是他直接抓了一把罐底那些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容抗拒地塞进了墨子容的嘴里。
这下,就连分系的人都面色惨白。
云归的手捏着墨子容的下巴, 不让其闭合,神色却淡漠得好像在做什么寻常的事一样。
墨子容的口腔被塞满,吞咽不下的酒液从唇角溢出, 把云归的手都沾湿了。
他站不起来, 两只腿几乎是软在地上, 全身的支点都在云归钳住他下巴的那只手上,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指甲无意识地抓挠,在那只白皙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云归垂下眸子,手腕上透明的酒液快要沾湿他的袖子。
他微微皱眉,声音低沉:“吞下去。”
他看着墨子容的眼神, 就好像那并不是什么活人,而是个随他心意处置的死物。
墨子容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把那些东西吞下去。
实际上他的那些酒都是换过的, 真真正正地喝了那么多五尊酒的,只有云归这个疯子。
再者喝酒可以, 生吞这些被活泡的所谓的‘五尊’还是太过于超过了。
云归像打量着什么玩物一般端详了他一会, 叹息似的道:“吞不下吗?”
他的指尖点了点墨子容被酒液沾的晶莹的唇, 轻柔道:“那可能要痛苦些了。”
他又从酒罐里抓了一把, 再次塞进了墨子容的口中。
一次之后又是一次,生生让墨子容把那东西咽了才罢休。
他的眉头这才舒展开, 转而轻柔地拍了拍墨子容已然扭曲的脸,语气好像在赞赏什么听话的小狗一样,笑道:“你看,这不是做的很好吗?”
整个过程中, 全场都一片寂静, 没人敢上去阻拦。
云归明显状态已经癫狂了,谁想在这个时候出头。
笑话, 万一真的过去了云归也逮着他们塞蛇和蝎子怎么办。
直播后半段已经被打了马赛克,但是打得太迟了,观众们早就看得都差不多了,弹幕对着一片模糊的屏幕心情复杂:
【……我早该想到的,一个不会喝酒的人喝醉了耍酒疯该是什么样子】
【该说不说的,我现在都有点心疼墨子容了,不是,你们分系闲的没事惹他干吗啊?普普通通地挨一顿打不好吗?非要找刺激?】
【说真的,这波真的是他们活该】
【就我一个人觉得小鹤好乖吗?醉了都乖乖地问哥哥为什么心情不好】
弹幕很快就大片的:【确实只有你】
【你们的滤镜也太厚了吧?苏哥同款吗?】
眼见云归已经超出了控制,再这样下去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有这么多长老们在这里,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把云归制服。
毕竟是在伏龙派的地盘,他们作为主人不可能不管,已经有弟子跑去拿用来对付动物的□□了。
毕竟相比于人力制服,还是这样来得更快些。
枪很快就被拿来了,枪口对准了云归。
他们的动作利落,众人看着他们操作完全都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本来枪就要更快,云归又因为醉酒状态感知麻木,竟真被一只打在了右肩后,麻醉针的尾端都快要陷进去似的。
变故太过突然,连弹幕都不禁地‘嘶’声一片。
看着就疼。
而云归只是身体被冲击地微微前倾,不稳地晃了两下,并没有倒下。
所有人都捏了把汗。
他们太过鲁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云归没被麻醉针放倒的可能性。
叶鸣霄咬牙,紧张地盯着云归看。
他心里都快把伏龙派的人给骂死了,这不是傻子是什么?生怕云归脾气好了是吗?
真不愧是伏龙派,一群莽夫。
半月宗的大狐狸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那支麻醉针没有作用一般,云归看起来并未受什么影响。
他松了手,墨子容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趴在地上就忍不住吐了出来,之前的自如神态全然消失不见,狼狈至极。
众人心下一松,转而又是一紧——云归朝着他们走过来了。
端□□的人简直头皮发麻,他完全没有遇到过这种堪称变.态的人,紧张之下一个手抖居然又发一枪。
苏陌烟瞳孔一缩,急忙上手去拦,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比过枪,麻醉针早打过去了。
因着苏陌烟的干扰,那人并没有瞄准,麻醉针扎在了云归的腿上。
那人神色惊讶,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长相俊美的外面来的人居然还有些东西,一时不防居然真让他得了手。
苏陌烟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扑过去把人护在身后。
“够了!”他喊道,声音都气得发抖:“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没人知道苏陌烟看着那么多人对付自家弟弟的时候有多心疼。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打他?自家弟弟他了解,明明是那么乖那么好的一个人,外面合作过的导演都在夸,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针对他?
他也是个人啊,怎么能把兽用的东西用在他的身上啊?
苏陌烟表情愤恨,泪水却扑簌簌地掉,美得惊心动魄的眸子中尽然是蛇一般的阴冷狠毒。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反正这里落后,人也不聪明,以他的脑子,想要报复的话阴损的法子太多了。
周围的人都一头雾水。
不是,他们做的也没有很过分吧?
只是麻醉针而已,完全对云归不痛不痒的,而且他甚至挨了两针都还没失去意识。
叶鸣霄一时都有些语塞。
他张了张嘴,对着眼前荒谬的景象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很离谱。
但凡回头看看地上还趴着的墨子容呢?
云归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中针而停下,胡无戈心下一凛,厉声对苏陌烟喝道:“快躲开!”
“他现在醉得厉害,敌我不分的!”
他们那届几乎都知道,云归打上头的时候千万不能靠近。
那个时候云归应该是不正常的,人都打疯了,靠近了的一律按着敌人来算,连踏云门的人都不敢在他兴头上时靠近。
苏陌烟自然不会理会他们,就算小白鸟真的要发酒疯,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
他转过身,对方看到了他之后神色变得有些无措,眼睛湿漉漉的,像只懵懂的幼鹿。
麻醉针似乎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他说的话都有些黏黏糊糊的:“二哥,你怎么哭了,是Jay惹你生气了吗?”
因为Jaylan总是逗他,而且年龄也和他相差不多,所以他很少喊Jaylan哥哥,毕竟那家伙没多少当哥哥的样子。
云归昏昏沉沉地脑子艰难地运作着,他摇了摇头想要保持清醒,道:“没事,我告诉队长去,让队长罚他。”
他伸出手想要替苏陌烟擦眼泪,手伸出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些湿漉漉的。
麻醉生效,他还是有些站不住了,只能跪坐在地上仰起头去看苏陌烟。
他歪了歪头,用一只手的干净的手腕,努力地抬着手给苏陌烟拭泪。
忽地眼前一黑,他的意识迅速地断了线。
麻醉针远比众人想的要有效,最终还是生效了。
云归从沉睡中醒来。
不知怎么的,他这一觉睡得极长,一夜无梦。只是醒来时头却疼得厉害,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他捂着头坐了起来,这才发现屋里居然不止他一个人,周围的景象也很陌生。
二哥坐在他的床边,眼睛红红地递过来一碗水。
他确实渴得很了,只是多年的习惯让他缓慢地吞咽着碗内的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
他现在应该是在伏龙派里。
云归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发现自己有些想不起来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情了,而且就连他是怎么睡在伏龙派里的都没有任何印象。
有些古怪。
屋子很大,除了二哥,这屋里还有几个伏龙派的人。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睛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总是下意识地避开,似乎有些畏惧似的。
太过奇怪了。
有个人反应是最大的,似乎额角都冒了汗。对方的长相有些眼熟,可是云归又说不上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