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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闻哲钳制着对方,直到确定谢藤不会再有其他类似的举动,才将他拖进卫生间。
水流的冲刷,为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很快又变成了麻木,直到医用消毒水随着纱布一起落在上面,才带来让谢藤不自觉呼吸发颤的剧烈痛苦。
闻哲娴熟的使用缝合器,而后是其他包扎用品。等到应急处理告一段落,他才放开了谢藤,把剩余的急救用品逐一收进盒子,回来把谢藤拽上床安置好,暗舒一口气,在床沿边坐下,却不去看对方。
“闻哲?”谢藤刚才还觉得自己成功了,此刻又不太确定了。
大约过了10分钟,闻哲终于看向对方,却在谢藤开口前突然往他腹部砸了一拳。
谢藤呼吸一滞,既没有假装很疼,也没有出声。
直到闻哲重新在床沿坐下,他才开口:“我想喝水。”
闻哲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厨房。
等他端着盛满水的杯子回来时,谢藤已经不在床上了。
电梯门开着,好像在邀请他的加入。
闻哲用力将杯子砸向地面,任由水和碎片四处飞溅。
10个小时后——
闻哲终于在地下迷宫层里找到了谢藤,拖着他离开。
谢藤一路挣扎,就是不想离开这个奇怪的“猎场”。
闻哲干脆丢开他,径自走向电梯。可他没有腕表,只得在门口站住不动。
“你别生气。”
谢藤已经赶上来,张开手臂从身后圈抱住对方。
“糟糕的习惯一旦形成就很难改掉。我在尽力。”
他说到途中便试探着去碰闻哲手背,却被后者避开,随后还挣脱出他的怀抱,按着他的脸,推得他一个踉跄。
“这个借口你已经用过一次了。”闻哲回身,平静地注视着谢藤,“劳驾上点心,换个新鲜的吧。”
“明明是你先不理我的。”谢藤说。
“所以你就挖个陷阱,等我跳下去,”闻哲说,“就为了看我如何应对,甚至不惜自残,是吗?很好玩是吗?”
谢藤沉默下来,双眼半敛在睫毛的阴影中,显得阴晴不定。
“接下来是什么?”闻哲盯着对方不自觉颤动了一下的手指,问:“电击吗?等我晕过去,你会把我搬到‘新的游戏场’,用些幼稚的手段纠缠我,逼我继续陪你消磨时间?或者……”
“我觉得他们很可怜。”谢藤突然道。
“他们?”闻哲一愣。
“心理学家,犯罪学家,或者加在一起,还有那些以杜撰这些为生的人。他们成功剖析的犯罪动机往往只是照本宣科的表演。”
“他们只是运气好?”
“我欣赏你高效的理解能力。”
“可我不欣赏你。”
谢藤露出难过的表情。
“很多自诩聪明的白痴,都喜欢剖析别人的内心。”
“我不是心理学家。你也一样。”
“你是自诩能理解疯子的败类。”
“至少比你这种自诩正义的跗骨之蛆要好。”
“没想到你还有完美的口舌之争天赋。”
“不如你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天赋。”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谢藤再度突然变更了话题。
同样的吻紧随其后出现,但闻哲脑袋里只有疼痛所带来的白光。
谢藤前一刻还像方才那样伸出手,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忐忑方式去抓对方的。闻哲正准备避开,对方却突然将他推得向后踉跄,并且完全没有帮对方保护后脑,故意用沉重的撞击让闻哲头昏眼花,趁对方暂时失去战斗力时欺身而上,手掌横过对方额头,将其与撞击的疼痛一起,固定在金属与自己之间,毫不温柔却足够色情的袭击对方的唇齿。
闻哲勉强从疼痛里回神的同时用力掐住了谢藤的咽喉,另一只手则拉拽对方的头发。
谢藤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突然将闻哲整个半抱起来。
不,闻哲慢了半秒才意识到,这种失重感不来源于拥抱,而是谢藤突然打开了自己后背与头颅所抵的电梯门。
闻哲向后踉跄地同时,一把揪住对方的衣襟,利用膝盖与腰的力量,企图将对方反摔出去。奈何谢藤朝旁侧翻滚,反倒借着闻哲向后倒的力量,由自己主动代替对方,跌倒在电梯内,并趁机将其半托起来,让他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闻哲俯视着谢藤,一只手还搅着他半边衣领。
脆弱的领口垂落的扣子和线头纠缠住他,与布料一起裹住他的手指,另只一手为了避免彼此正面磕碰,正作为支撑,停留在谢藤的头颅边,恰巧纠缠着他脸侧的头发。
电梯向上,曙光升起,勾勒出琥珀底参杂的一点灰蓝颜色,点缀出反光。
颈项与锁骨的如海浪般起伏,呼吸像落下的雪,无声又剧烈地悄然交织,积累出皑皑相叠的美,却暗藏着巨石或深渊,一脚踏入,不知深浅。
他想安静欣赏,但更想践踏他,想弄脏他……
对方明明不是洁白无瑕的存在,但闻哲的破坏欲已经呼之欲出。如同快慰。
“你虽然生气了,但你并不讨厌我的小测试。”谢藤毫不挣扎地仰视着闻哲,半侧过脸,去啃咬闻哲支撑在自己脸颊边的拇指,露出挑衅意味十足的笑容。
“你就是想要未知感所带来的惊喜。”
闻哲不置可否地从纺织品里抽出自己的手,突然往谢藤脸上砸了一拳。
“为什么又打我?”谢藤被迫偏头,很快转回,舔舐了自己疼痛的唇角。
“因为越出乎意料,越让你应付不来,你越是沉溺于这种未知感。”
往常的闻哲太容易看透一切,因而早已失去体会惊喜的乐趣。
“承认吧。”谢藤说。
“承认什么?”闻哲问。
“承受极限以上的撩拨,能让你情不自禁的张开怀抱。”谢藤说出厚颜无耻的话,“但我必须让渡出主导权,以最低的姿态赠予你爱抚,再如同祈求般不断的亲吻你。”
他的挣扎与反抗,不过只是让对方专注俯视下方的垫脚石。
“哪怕委身,也是为了能俯视我,为了能注视我,目睹我为你疯狂的刹那。”
闻哲没有说话,黑檀色的双眼平静得如同无风寂夜。
“我们在很多问题上,永远也无法苟同彼此。”谢藤笃定道,“我们的争执,是注定的无限循环,永远会以彼此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我本来以为,你会恐惧或厌恶我的本性。”谢藤自信十足,“但我突然发现,你就是想要这种矛盾所衍生出的未知。”
“承认吧。”谢藤说,“你想要我。”
闻哲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咽下了话语。
“没想到你除了厚颜无耻外,还足够大言不惭。”他说。
“说你想要我。”谢藤却道,“只要你说想要我。我就是你的了。无论你想要什么,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回答他的是闻哲掐住他下颚,俯身堵住他话语的嘴唇以及紧贴在唇边的低语。
“不用你给。我自己会拿。”

“真正的朋友……吗?”
栗野本以为闻哲是在客套或阿谀,可等他对上后者的视线,却意识到这些都是对方发自肺腑的话语。
“谢谢。能听到你这么说,我觉得很高兴。”栗野有些不大好意思道,“毕竟类似这种话,就算打死谢藤,他也不可能亲口说出来。”
“的确。”闻哲笑着点头,“他是个相当矛盾的人。”
“没错。很难不认同你的看法。”栗野同样微笑,“好了。来接我的车应该快到了。跟你聊天比谢藤那个笨蛋要来得愉快太多,不过我还是要先在这里与你暂别了。等我找到那个笨蛋——我相信不用多久,我们三个人肯定能坐在同一张桌边用餐,顺便还继续这次愉快的谈话。毕竟你的论点总是很新奇,人也很也有趣。”
“谢谢。当然。”闻哲应下,“我送你下去吧?不是无聊的客套,是我个人的待客习惯而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不会拒绝。”栗野没有跟闻哲客气,“不过我的人应该还要几分钟才会到。等我喝完这半杯咖啡,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闻哲颔首,几分钟后,他与栗野再度先后步入电梯。
这次他们没有像几个小时以前那样故意找话题来闲聊,而是各自安静的思索着什么,直到公寓一楼大厅,再步向门口。
自动感应门朝两边退开,栗野毫不客气地大步迈出,闻哲却忽然驻足原地不动。
“闻哲?”栗野疑惑出声。
闻哲却没有回答。一种诡异的感觉突然自他心底升起,让他汗毛直立。
一步之隔的外界,对他而言仿佛突然充斥着某种未知的危险,让他的身体无法向前。大脑慢了几秒才帮他寻找到理由:之前在地下室看到的每一间囚牢门口都安装有电击屏障。
它们是暗嵌入墙壁的、近乎与周围融为一体的隐形结构。只要囚犯不企图逃走,它们都不会启动,也不会出现,更不会以电击攻击。可囚犯一旦企图踏出牢房的范围,它们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攻击。
既然地下室有安装那种自动攻击装置,闻哲相信地上的公寓门口很可能也有。即便栗野能自由出入,却不代表闻哲自己也能。
闻哲不动声色地垂下视线,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虽然有衣袖遮挡,但他依旧带着那套手镯似的电击装置,而这栋公寓的自动攻击很有可能就是以内置在他手腕上的装置作为探测范围。
他如果现在被电晕过去,不止会让栗野没办法按照原定计划去追踪谢藤留下的行踪线索,还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多久才会再度醒来。等同于彻底沦为被动境地。而那个好胜心极强的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在等待这种结果。
考虑种种过后,闻哲决定相信自己的本能,在没有确定安全以前,不冒险离开这栋公寓的范围,哪怕只是一步……等等,假设自己的猜测完全正确,那么谢藤这么做的的理由难道只是为了把自己困在这栋公寓里?
可是,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困住自己,肯定没有必要特意把栗野引到这里来。那么栗野出现在这里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让闻哲用他的手机接一个谢藤打来的电话,再从栗野的社交账号里得到那串数字并亲自去地下迷宫拿到的那瓶淡香水?
谢藤做事的目的从来都不单纯。这一切乍看顺其自然的细枝末节,实则只要琢磨片刻,就会发现合乎情理只是假象,本质是彻头彻尾的自相矛盾……
“闻哲。”栗野提高声音,终于唤回陷入繁杂思绪的闻哲,“我的车到了。”
“什么……好。”闻哲回神颔首,“感谢你能为了谢藤的事情特意赶来一趟,也没有因为他糟糕的恶作剧而生气,还愿意帮我寻找他。”
栗野听到途中就大笑起来,随即抬手等待与闻哲交握。后者配合地展现出礼貌的态度,前者松开后朝着路边的劳斯莱斯走出几步后又突然驻足,回身,再度喊了闻哲的名字。
“怎么?”闻哲不解地看着对方。
栗野略提高音量,从不远处朝他挥手,道:“其实我觉得你跟谢藤有非常多相似之处。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俩个能暂且放下争执,冷静地坐下来谈一谈。我相信你们肯定能通过对话的方式相互理解,避免再度出现同样的争执,或是这种诡异的状况。也能避免再度殃及我这个无辜的人。”
闻哲途中就愣住了,这次他很快回神,失笑的摇头,随即改为颔首,算作接纳了对方的建议,并报以了同样的善意,道:“栗野,你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也是个直率的人。难怪谢藤会把你当做朋友。”
栗野大笑:“你可真是太会夸人了。跟你说话简直是种享受。”
“我通常没有反复叮嘱谁的习惯,”闻哲突然收敛表情,转变话锋,“但我认为你值得拥有一个友善的建议。”
“没关系。”栗野点头,“愿闻其详。”
“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闻哲问。
栗野思索片刻,的确想不起来,只好摇头问:“抱歉,你似乎对我说了很多话,还说了很多复杂的理论,导致我已经忘了。不介意的话,劳驾提醒我一下?”
“就是在谢藤的假丧礼上的那次。”闻哲提点。
栗野一愣,登时如醍醐灌顶,惊醒般问道:“那个忠告可称不上是善意,反而该归类于诡异。”
闻哲没有浪费时间与对方争执用词,只是重复了曾经给出过的忠告:“总之,无论如何,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别想太多。不会胡思乱想这种行为模式本身,对你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财富。”
“为什么?”栗野追问。
闻哲没有说话,却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带有威慑力的特殊笑容。
栗野反射性地缩了一下脖子,随即明白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告诉自己理由,但这番忠告同样发自肺腑。
“感谢你的忠告,”栗野既然确定对方是认真的,当然不会排斥,“这次我会肯定不会忘记。”
闻哲颔首,与其简单道别,并目送栗野上车。
出于职业习惯,他又反射性记忆了对方的车牌号,接着却意识到没必要记忆,可他依旧直到看不清对方的车牌号,才转过身,重新乘电梯向上。
栗野突然出现;谢藤用闻哲的手机发送定位;觉得古怪却探查不出玄机的“胡桃夹子”;故意发给栗野的“地下通行证”图片不可能就为了一瓶淡香水;有调虎离山嫌疑的郊区直径定位坐标;栗野平安离开公寓,闻哲的本能却在叫嚣着阻止他的离开……这一切肯定有某种暗藏的关联,是谢藤真正的目的。
看不透。
想不通。
谢藤自相矛盾的言行比比皆是,让闻哲无法看清真相。
可这却是“这只魔盒”的特别之处,也是其最为诱人之处。
闻哲在电梯里发出冗长地叹息,命令自己忽略个人情绪,从头开始梳理所有的线索,却无法将谢藤从自己的脑海中剔除。
电梯抵达顶层,他没有走出去,反而向后靠在内壁,半仰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梯顶上那面一尘不染的镜面。
他突然想起废弃的古巴导弹井地下室,黑色的“圆形舞台”上有一丝不挂的自己,还有依偎在自己身侧、蜷缩成团的“小女孩”。
当时的谢藤好像只有瓶装水、速冻披萨和性就能得到满足,甚至没有对闻哲能以同样的面孔出现在“过去”与“现在”表现出过多的在意,闻哲自己也不自觉因对方而展露出短暂的疯狂,随着情欲一起,不自觉赠予了对方仿若无限的纵容。
那时对方扭曲的情感所展露出的是依附,还是寄生?闻哲无法判断。
这两种概念极为相似,却毫无疑问都曾在谢藤身上出现,并被其展现得淋漓尽致。
但他知道,与世隔绝的环境,让一切都变得纯粹了。
闻哲不自觉将指腹覆上了自己的嘴唇,又嗅到了还残留在手指上介于海风与冰雪之间的味道。
幻觉悄然而至,散发出甜腻又诱人的韵律。
倒影里的黑色竖领厚长袖衬衫与长裤先后从他身上消失,露出光裸的肩膀与脊背以及如同野兽一样疯狂律动的轮廓……
谢藤失踪前10小时——
不知是谁率先兴起的这场暴力行径,原本包覆住身躯的无辜纺织品,遭遇了灾难级的毁灭。
在攻击与反击的挣扎博弈过后,只剩下轻而甜腻的声音在电梯的四壁徘徊,不时悄然隐没于呼吸与唇齿,留下暧昧的节奏。
脖颈后仰到极致,本能彻底在闻哲身体里占据上风,他终于愿意让渡出主导权给谢藤。
如同野兽一样疯狂律动的轮廓,沉浸在满足的叹息声中,伴随着漫不经心地轻笑,落在肩膀的瑕疵上。
闻哲感觉到谢藤动情时的战栗,却掐住对方的喉咙,阻止他的犬齿刺破自己肩膀上的皮肤。
懒惫如同潮汐涌上沙滩,将二人卷入其中,拍抚着他们的感官,留下逐渐趋于平缓地呼吸。

“说……”
“再来一次?”谢藤打断对方,“你还想要几次?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放荡的人?还是说因为我的……”
“越幼稚的人,”闻哲打断对方,“越习惯用下流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成熟。”
“看来不是。”谢藤挑衅地看着他,“那么你想听什么?”
“去房间吧。”闻哲突然放弃交谈,从善如流道,“因为上床导致了电梯事故的话,肯定不算是什么有趣的结果。”
“……”
谢藤一愣,没能从脑海中找到适合的词汇来鄙夷对方“过于糟糕的幽默感”,只能半撑起自己的上身,意味不明地盯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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