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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仇恨(水戈骨土亘)


原来她并不是什么好学生,只不过想显得她还算有脑子而已。
他随时可以对她下手。
骗到手就是这么容易。但是这个容易骗的蠢货,身后怎么还有一对古板又难缠的父母?
真是麻烦。
幸好他上次弄到的那把枪现在正好带在身上。
扣动扳机。
第一枪没中。
流血了。
打死了一个。
两个都打死了。
好像引来了邻居。
算了,把指纹擦掉,枪塞到他们的蠢女儿手里,剩下的有老爸会帮他摆平。
青色6号。
有一批新药,临床数据总是不对,需要扩大样本数量,这样才能获得更准确的对照组。
问题自愿测试的名额总是只有那么几个,根本不够用。总是跟南美那边的合作公司共同研究,又容易引起注意。
他需要更多的人体测试样本。最好是涵盖各个年龄层,而且还没有办法溯源的样本。
看来只能依靠那些“慈善组织”,去从非洲那边开辟一条可靠又隐蔽的新途径了,毕竟如果他不快些行动,就会被别人抢先。
于是他选择资助一个慈善项目,编个合理又好听的基金名头,让人把项目尽快运作了起来,及时赶上了新药的临床结果,不必为了过批而给新任FDA局长重新塞钱疏通。
新药通过了。销量喜人。公司市值也一样。
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做错了什么?
大家明明都这么干。他如果不这么干,他开发的新药就会被淘汰。根本没有上市销售的机会,这样以后就更没有人愿意出资资助他的研究项目了。
有问题只是试验还不够,只要给他更多样本,以后可以慢慢改进。
红色4号。
一位普通的中年男人,冷静的坐在远离唯一下水道的位置。
相比其他房间那些人,他要整洁干净的多。但他过于平静的表情,也因此显得十分诡异。
他有属于自己的规则,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警察抓获。就算是联邦的人也不行。
没有人可以理解他自成一体的逻辑方式,也就没有人可以理解他的行为。
但是关他的人可以。而且地方显然也不像是自己认知里的监狱,是更私人化的地方……
“他虽然以杀人为乐,但始终在不停的改变手法,也从不留任何纪念品。警察和联邦都以为是完全无关的案件,根本无法找到任何与他相关之处。”谢藤双手紧紧地握住闻哲的双腕。
“看来红色房间里的人才是你的目标。”闻哲说。
“是的。”谢藤说,“只有我发现了,也只有我能发现。警察理解不了他的思想和逻辑,但我可以。我好像很容易吸引大脑里潜藏着危险念头的人。”
“你这样选择目标有多久了?”闻哲问,“跟医生拟定这条规则的时候?”
“你还想知道哪一间房的情况?”谢藤没有回答这两个问题,只是更用力地握紧闻哲的手腕,“我已经把大部分案例的资料都告诉你了。如果还有漏掉的,我也会继续补充。我能把所有的背景资料都告诉你。这样肯定公平了,不是吗?你有在听吗?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你肯定不害怕。可你为什么既不说话也不看我?”
“你要我说话是吗?”闻哲答非所问,“绿色的房间里,是你身边曾经最信任的人。你原本就不讨厌他们。只要他们不离开你,不背叛你,你还是会信任他们,给他们想要的一切,满足他们的物质要求。他们错就错在,竟然妄想离开你,还要背叛你。他们错估了你的本性,误以为你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纨绔;
“紫色房间里曾经是你手里最绚丽的摇钱树,他们不知道你始终防备着他们,因为你知道以利益为坚定信仰的人,要么拥有其他更为坚不可摧的信仰,要么他们随时会为了钱背弃你。保留底牌,或者比他们更提前计算出更多可供分享的利益,才是你掌控他们的关键所在;
“蓝色是坏事做尽的底层败类;橙色是能力和职业道德皆十分低下的小角色;黄色是温室里长大的矫情败类或为富不仁的人渣;青色是名不副实的有名人或道德败坏的天才……充满警告意味的红色最为特殊,是你专门为连环杀手留出来的分类。”
闻哲说到这里终于停了下来,他平静地转向谢藤,盯向对方的眼睛,重新剔除了方才所表露出来的零星情绪。
“你既不是义警,也对伸张正义没有兴趣。无论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闻哲笃定道,“你之这样做,只是单纯因为这些人对你已经毫无价值了。”
谢藤沉默地放开闻哲的手腕,却反被对方捧住了双颊。
“你这样跟伦理有什么区别?”闻哲问。
“当然有!”谢藤立刻反驳。
闻哲说:“你之前明明亲口说过不想变成他那样的……”
谢藤打断,舍弃了之前的辩词:“我没有说过!我……”
“屠休。”闻哲同样打断对方,“你说的话又自相矛盾了。”
“那又有什么关系,”谢藤驳斥,“反正我本来就是个矛盾的人。我就是喜欢矛盾的……”
“我已经知道你从刚才开始就在努力试图向我证明的是什么了,”闻哲再度打断对方,“也知道你努力试图说服我相信的是你的哪一套理论了。”
谢藤瞳孔微缩,显得难以置信。
“你在游戏开始之前,就只说了游戏规则,却没有说其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游戏如何。”闻哲说,“因为你知道无论如何那些人都必须死。”
实际上在游戏进行中,他始终在说实话,但是却是为了不断从其他方向引导闻哲而说的实话。
“你为了让我不自觉依照你的标准来评判这些人,故意在我面前呈现出他们最坏的一面。”闻哲说,“同时你还在间接通过所有的言行举止告诫我,如果我没有事前的背景调查,如果他们被迫处于同样的环境,如果我无法介入他们各自原本的生活,看见完整的他们。我也就因此无从下手,更无法动摇他们的想法了。不是吗?”
谢藤的这个游戏从来不是为了游戏本身。
“你不是为了让这些背叛你的人以自杀这种屈辱的方式步入死亡,而是因为我。”
对方真正在玩的其实是闻哲自己。
“你想看我如何在没有档案、没有事前调查、没有基于了解的妥善应对之时,是否还能拆穿别人的本性,又是否能继续切准别人的喜好来对待他们,并轻而易举的掌控他们。不是吗?”
一种针对闻哲的隐秘测试。
“你在试图左右我的思想,想让我认同你的准则,再遵循你的准则,用你的标准来评判别人,最终做出跟你同样的选择。”
所以这个游戏从来就不是关键,这些人的死活也不是。
“我才是你的目标。”闻哲说,“他们只是无关紧要的,甚至连人都算不上的案例。因而无论我说什么或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死亡的结局。你不过是在用这种所谓的游戏,来跟我消磨时间而已。”
闻哲至此突然安静,仿佛只剩下呼吸还能证明他活着。
“闻哲?”对方的安静让谢藤警觉起来。
他反复回想着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却找不到任何破绽,完全不知闻哲是如何察觉这些。
“你不是喜欢被我拆穿吗?”闻哲终于继续开口,“现在你满意了?”
谢藤既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对方黑檀色的眼睛。
“你要复仇还是如何,你自己去吧。我不会再干涉了。”闻哲则毫不留情地放开了对方的脸,背身径直走向电梯所在,“与之相应的是,我也不会再帮你了。不管你是头疼,或是其他什么疾病……”
反正谢藤也不会因此而死,闻哲只要对方还活着即可。
9天以后——

第216章 视实-3(下)2合1
告别彩灯闪烁的诡异地下迷宫,经过充斥腐臭的囚牢,重新回到照明温暖的地上,在灯光的照拂中再度踏入顶层。
确切的说是闻哲我行我素的走在前面,栗野一头雾水地在跟在后面。
落地窗外的世界主色调已经变暗,与内部如同白昼的照明恰好相反。
闻哲带栗野走进厨房,为他倒了杯咖啡,示意他糖、奶和肉桂等其他的位置所在,不再展现完美的待客礼仪,看起来比刚才要随意得多。
栗野恰好不习惯跟太过客套的人相处,这样反而能放松下来。
等他搅融了杯子里两块方糖,闻哲已经灌完了手中的第一杯黑咖啡,走回到咖啡机前续杯。
咖啡机定时器上显示的时间是晚上11点半,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得到谢藤行踪的线索,目前只能继续等待。
“原来迷宫并不大。”栗野吸着甜度适合自己习惯的咖啡,不自觉出声疑惑,“总感觉自己在下面已经呆了很久,感觉像已经过了午夜。”
“封闭空间所带来的错觉而已。毕竟公寓只有那么大的占地面积,不可能侵占周围的土地而不引旁人的注意,也不值得为了个迷宫游戏去冒没必要的险。”闻哲把空咖啡杯放进洗碗机,先从厨师机里取出一盘色彩丰富、配菜不明的中式炒饭,然后是洗碗机里的干净勺子,站在用餐台旁边,把食物一勺勺送进自己嘴里。
“这种时候你还能吃得下饭?”栗野无法理解,“你忽然不担心也不着急了吗?”
“你那边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现在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闻哲在话尾加上了反问,“迷宫冒险是不是跟你想象得不太一样?”
“最起码不如电影里那么刺激。”栗野并没有意识到已经被对方转移了话题,“我本以为至少会遭遇一些危险。你懂吗?就是那种受控制范围内,稍微能让人有点吃惊,仔细想想却很有趣的,但是不会危机自身安全的刺激。肯定很有趣。”
“很遗憾。”闻哲面露调侃,“现实并非密室逃脱游戏。”
“这我当然知道。”栗野无奈,“我还不至于蠢得分不清虚构和现实。”
“这与虚构和现实无关。”闻哲说,“而是危险与刺激本来就是身体接收到的大脑传递的同一种情绪后所形成的不同方式与程度的反馈。”
“什么?”栗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感觉到危险和觉得很刺激,都是一样的情绪引起的?”
闻哲颔首:“它们都来源于恐惧。区别只是自身承受范围内的恐惧,会自行转化为让人想继续渴求的精神刺激,反之则是会让求生本能惊醒,让身体产生怯意,只想尽快远离的危险。”
“感觉似乎有哪里跟我以往的理解不太一样,”栗野思索片刻后颇为认真地说,“我并不会恐惧于获得刺激。但危险是会死的,我当然会恐惧。”
“有一位心理学家曾经提出过一个引发剧烈争议的论点,”闻哲并没有继续跟对方争论对错,反而再度转移了话题,“一旦彻底剔除犯罪动机,其行为结果就不应当被归类于犯罪。”
“因为没有动机就没办法定罪?”栗野问。
闻哲摇头:“是因为犯罪行为本身就是基于现有法律框架所做出的划定,无法在违反之前做出规避。而非对其更有约束力,也能提前一步就干涉其行为的道德准则。”
“可是,道德又的确是法律条款诞生的基础依据之一。”栗野说,“虽然不是全部。”
“但在证明无动机的随机犯罪行为的确存在以后,这个论点又成为了不争的实事。”闻哲问,“这种时候应该如何界定一系列无动机的行为是否是犯罪行为?”
“这……”栗野张口结舌。
“这足以证明人的很多情绪其实根本没有理由可寻。”闻哲说,“只要它们出现,它们就是一种情绪。所谓的心理学,其实并不是先有心理学,而是先有各种异于常人的人们做出特立独行的言行举止,然后才有好奇的人开始记录并寻找规律,硬要将所有的行为分门别类。等同于先获得了答案,而后才去思考问题。”
9天以前——
他们各自盘踞于电梯的一角,沉默在公寓的房间里不断蔓延。
闻哲独自走进厨房,径自用厨师机填饱了自己的肚子,随后又如往常般走进浴室,最后自己一个人爬进被窝,命令中控关掉灯。
谢藤全程跟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不断与他说话,突然冲他发出尖叫,得到的却只有对方彻底地视若无睹。
即便他厚着脸皮主动靠近,也只能面对毫不留情的拳脚。就算他不在乎疼痛,但面对没有迫近可能的人,除非再用电击,否则他能得到的反馈只有拒绝而已。
谢藤从未见过有谁能对另一个人如此彻底地视而不见,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甚至一度让他产生了自己其实并不在房间里可怖错觉,也让他在二人共处的空间里变成了孤身一人。
房间至此变成了囚禁他的牢笼,而他则只能徘徊在黑暗中,如同孤狼围绕着垂涎的猎物,却找不到猎物的破绽,不能直接扑上去啃噬,只能在猎物周围不断来回绕圈。
这就是激怒他的下场。
这就是激怒他的下场!
他明知道会有如此结果,就是忍不住如此试探……
孤狼最终在远离床的角落席地而坐,不再做那只徘徊的野兽,蜷缩起膝盖,成为了茫然无措的十几岁少年。
10天以后——
时间在闻哲主导的奇怪的话题里悄然步入午夜。
栗野的团队效率不错,没过一会儿,他的手机就响了。
他飞快地接起,手舞足蹈地谈完,一脸亢奋地对闻哲表示:“真的有!已经拿到确切直径范围!现在就可以出发去找他了!肯定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他了!”
闻哲耐心地等对方说完,却不急于行动,只是问:“位置在市中心,还是郊区?距离这里远吗?”
“郊区。”栗野说,“距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的郊区。驱车过去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派来接我的人已经在路上了,再过10分钟左右就能到。可惜我家老头碰巧把直升机开出去玩了,不然我们飞过去肯定能快很多。”
闻哲了然地点头,道:“方便的话,等你带人排查完线索,再顺便去一趟警局。”
“警局?”栗野不解,“为什么?”
“把书库里的书和地下室的事告诉警察,”闻哲说,“让他们派人过来查看一下。”
“没问题。不过交给警察来查真的能放心吗?他们里面会不会有谢藤的敌人?万一因此泄露了他的行踪可怎么办……”
栗野说到途中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等等!你是说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去找谢藤了?”
闻哲颔首:“我还要留下来找点东西。如果你在那边发现了什么线索,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
“为什么?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栗野无法理解,“你不担心他了吗?”
“担心。”闻哲说。但他更担心这是另一个陷阱。
“但我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人。”闻哲说,“至少谢藤肯定无条件信任你。我相信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无条件信任他。因为他把你当做他唯一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9天以前——
天快亮的时候,闻哲感觉到谢藤从另一边爬上了床。
谢藤的动作很轻,显然不想让对方察觉。
闻哲没有立刻起身。反正对方只要不用电击装置,就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无论如何,他都有足够的实力,等到对方出手后再反击不迟。
可对方只是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什么都没做。
许久,在闻哲都快要放松警惕时,在短暂的奇怪声音响过后,突然有水滴落在他的眼睑上。
开始只是一滴,而后越来越多,就连眼眶的凹陷都无法堆积,如同泪水般顺着闻哲的脸颊滑落。
液体滑落的刹那,闻哲弹坐而起,来不及彻底睁开眼睛,已经被赤色糊了半边视线。
“你醒了。”谢藤说。满眼期待。
他右手的指甲深嵌进自己左前臂内侧,从最脆弱的手腕一路向下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挠痕迹——刚才那些奇怪的响声,就是指甲一点点抠破皮肉的声音。
随着他的动作,鲜血不断从血肉模糊的伤口滑下,最终从手肘的滴落在闻哲脸上。
闻哲的视野内一半在明亮的晨曦中,另一半在赤红鲜血里,一时竟然完全忘了反应。
直到谢藤突然对他耳朵发出尖叫,闻哲才回过神来,骂了一句脏话,一把掐住还在继续折磨那块血肉的手腕,用膝盖固定住对方的身体,同时抓住床单,团起来捂住伤口。
“我成功了。”谢藤说。
“你能看见我了。”他声音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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