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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月(Redo)


“你不知道修习修罗道不仅违反紫霄派本门门规,更违反整个修真界的规矩吗?谁管你是不是出自本心去修炼,结果已然如此,你还敢说自己什么都没做吗?”
他在那三天中,真的没察觉出与现世修仙的不同吗?
他周身围绕的气息改变得如此彻底,自己真的半点没有感觉吗?
楚天阔心神慌乱,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
他只是被日益提高的进境迷惑了双眼,不想放弃已经得到的东西,又不想承认自己犯了大错。
十足的胆小鬼。
序临越说,楚天阔的脸色越是难看。
掌门师兄的话实际上可称得上是将他逐出师门的割袍断义之词。
他从小也是在紫霄派中长大,师父已死,除了师兄弟外,他一无所有,若是将他逐出派去,他要怎么办呢?
楚天阔极想说几句挽回的话,可山门外便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将他思绪打断,其中有一道最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无需仔细辨认,便可知道是青城剑派掌门顾云之声。
他有些年岁,却还保持青年样貌,在修真界中颇有威望,语调向来慈祥平缓:“听闻紫霄派掌门近日归派,可否将贵派与我青城剑派、太一门等三十一个门派的帐,都清算清算?”
“坏了。”序临心脏重重一沉,仿若整个人掉入深潭之中,潭水冰冷刺骨,不断浸入口鼻,他连呼吸都不敢。
月白攥紧了拳头,奇怪道:“我们刚刚到家,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
趴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唐沛凝紧张地说:“此处看不到山门,可我看到天上也有好多人御剑而来,好吓人呢……大师兄,我们怎么办?”
还不等序临回答,顾云的声音便又传来了:“我等近日听闻序临掌门在人间除魔卫道,如此心怀天下的人,不会连这点小帐都不管不问吧?”
“看来是我们回程途中打的那些小鬼,无意间泄露了行踪。”序临道:“没办法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出去与他们周旋。”
唐沛凝与月白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袖子,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月白又气又恼:“你这个时候出去,是想被他们活吃了吗?我们前脚回家发现三师兄修习修罗道,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他们后脚便来找茬了。我甚至觉得他们便是因这件事来找茬的,若是如此,你又该如何?”
唐沛凝则已经带了哭腔,拼命摇头:“大师兄,你真的不能去,你忘了‘紫微入世’吗?外面那些人都知道你的身份,他们万一是冲着你的身份来的呢?现在门派凋零,你只身前去,若是打斗打斗起来,他们人多势众,可怎么好啊?”
可还不等她说完,外面众人已经齐声叫着“序临掌门”了,听这鼎沸的人声便知道来客不少,顾云真人仍在催促:“序临掌门,请现身吧!”
屋内几人对视一眼,序临摇摇头,道:“迟早要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那至少……”月白连忙道:“至少我们和你同去。”
他眼中已近乎执拗,唐沛凝也使劲抹净泪珠,将眼睛揉得通红:“就是,我也要去!三师弟,你不去吗?”
楚天阔擦了擦额角的汗,面色又青又红,他一时间难以面对掌门师兄的脸,不敢与他对视,可师姐又提到他,让他不得不表态:“我,我当然也要去的。”
以序临为首,几人走出小山亭,根本无瑕顾及杂乱的庭院,只能将有限的精力用在对付来客上。
打开大门,顾云真人没等主人家招呼便自行迎了进来,显得极为不礼貌:“序临掌门在家呀,你在下界斩妖除魔的事迹流传很远,大家都在念着你的好呢。”
“不敢当,在下只是小辈,斩妖除魔本就是紫霄派门规,我做那些也都是应该的,不值得大家如此夸赞。”序临眉头微皱,察觉到对手的不礼貌。
可顾云身后的人群,从眉眼到气息,处处都透露着不礼貌,序临他们势单力薄,虽是主人,却无法真正掌握主动。
“我们都到这儿了,序临掌门难道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顾云根本不管序临的回答是什么,便已走进荒芜多年的紫霄派,边往里走边咂嘴。
不小心有蜘蛛网挂在他肩头,他便嫌恶地用一张明符将这些蜘蛛网都一并烧去了。顾云肩头残余的一点灰烬,撇撇嘴:“看来序临掌门光顾着在外面除魔卫道,对门派中的事务便忽视了。当初苍杪真人还在世的时候,紫霄派是何等的盛世啊。啧啧。”
众人见了这荒凉景象,也不约而同发出唏嘘,序临顿住脚步,语气变得生硬:“序临确实能力有限,却也不必用紫霄派现在的情景来抹黑我师父的名声。各位便开门见山吧,有什么帐是要现在清算的?”
作者有话说:
上周去考科目四了,因为7月28号我的驾驶证学习期限就到了,所以前段时间特别焦虑,担心以前的考试全都白考了,然后还焦虑科目四的题背不下来。
不过现在终于考完,今天已经下证了!!耶耶,我也是能开车的大人了!

第114章 陷阱
“诶,序临掌门也不必如此动怒。如今修真界谁不知道你是第一,天下鲜有敌手,若不是你紫霄派欺人太甚,我等也不会结伴而来,特地来触你的霉头。”
顾云将拂尘甩了甩,语气十分超然,就像如今站在这里也只是被逼无奈似的。
他说完,拍了拍手,便突然有几具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尸体上头盖着白布,让人看不清脸,却难掩身上的黄色道服,序临认出那是太一门的装扮。
从人群当中挤出几个同穿黄色道服的弟子来,他们个个面带愁容,双眼含泪。这几人虽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却已经显示出自己的苦主身份。
序临轻声道:“不介意我……看看吧?”
几个太一门弟子别过头去,没说行与不行,序临便蹲下身来,缓缓掀开白布去看。
这些尸体死状可怖,都像是被吸光了全身灵力与修为、痛苦而死,因此浑身皮肤干涸,一碰即碎。
因他们与生前差别太大,序临一个也没认出来,却认出了其中几人随身携带的配饰,心里一阵阵抽搐。
他还不知道这些死尸意味着什么,却用头发丝都能想到,顾云定是要将这些死尸的仇统统安在紫霄派头上。
序临的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来得及摸清对手的心思,顾云便又开口说话了:“序临掌门,太一门本来地处嘉江,嘉江是最风平浪静的水域了,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嘉江水流变得异常湍急,天降大雨,洪水翻涌,似乎将江底的水鬼都翻上来了一样,嘉江境内鬼怪频出。”
他用手指指这些死尸,继续说道:“这些人有的在降妖除魔时丢了性命,有的在对抗洪水时灵力用尽而亡,太一门也不得不搬离嘉江,全门迁往孟津,路途遥远,中间不知道又伤了多少道友。”
“所以你什么意思?这些人命都算在紫霄派头上了?”紫霄派的几个弟子都不是傻子,唐沛凝实在气不过了,带着哭腔从序临身后站了出来,愤怒地喊道。
顾云却不顾她的愤怒,反而报之一笑:“这位小道友,我明白你的心情,可在下的话也并非胡编乱造。”
顾云的拂尘在唐沛凝面前拂过,像是一阵烈火在她的眼前烧过似的,让她整个人都燥热起来,尤其是丹田位置,气血上涌,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随着拂尘的落下,有一团青色光芒从唐沛凝心口飘了出来!
这光刚一离体,唐沛凝身上燥热的感觉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浑身脱力,整个人虚脱一样倒在地上,疲惫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满头大汗,呼吸急促万分。
“诸位请看!”顾云突然将音量提高,将那团青色光芒握在掌心,那光芒逐渐具象化,化为一枚冰玉。
此玉状若水滴,色如天青石,安静躺在顾云手心,散发荧荧光芒:“这便是天水之江心!我明察暗访多日,才发现嘉江江心被人偷走,这才导致下界阴雨连绵,洪水蔓延!”
果然,他此话一落,众人唏嘘之音立马变了味。
序临脸色一变再变,元神隐隐作痛,他不知道这江心是什么时候跑到唐沛凝体内的,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将江心引出。
他为自己的失察而万分懊恼,自他们从嘉江出来,途径了那么多地方,每一个都可能是有心之人的陷阱,让人有可乘之机,将江心藏在唐沛凝的丹田之中。
在一片喧哗之中,月白忙着将唐沛凝从地上扶起来,落入序临眼中。序临瞳孔骤缩,猛地起身,想将他二人都护在身后,可惜已经晚了——
太一门与青城剑派弟子联手布阵,在空中结成一个巨大的缚妖索,将月白网缚其中!
又是顾云,他那拂尘始终像是沾着旁人不知晓的法术,从月白面前轻轻拂过,便有一团火红灵力飞出,这股灵力带着真火,自顾自地炼化成一块暖魄,浑圆的,也躺在顾云手心。
再看月白,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温度,整个人剧烈颤抖起来,脸色铁青,嘴唇上飞速结了一层薄霜。
本想起身抗争缚妖索的他,如今将自己抱得很紧,蜷缩在网中,连眼神都变得无力起来。
顾云冷笑一声,转身对各派道:“诸位再看!这便是我青城剑派一直看守的鬼山地脉!”
“地脉就是鬼山之根,与迷惘山结界相辅相成,封锁上万魑魅魍魉,若是没有这地脉,就算封印的结界再上乘,鬼魅都会逃出山去,为祸人间!”
他突然转向序临,一字一顿地说道:“序临掌门,我就想问你一句,为何地脉与江心都在你紫霄派弟子手中?!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为天下大义,在下界到处降妖除魔,可为何这妖魔的根本,在你紫霄派自己手中?!”
“妖修?收妖怪为徒?这是苍杪真人做的吗?我们竟被瞒了这么多年?”
“妖怪向来冷血薄情,我们修真界不是不许妖修入门好多年了吗,怎么……”
“这是重点么?如今的重点难道不是地脉和江心为何都在紫霄派手中?”
“这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他们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紫霄派式微,这定是想要门派兴盛而想出来的阴损办法,真没想到序临掌门是这样的人!”
人声鼎沸,众说纷纭,瞬间,序临连这些弟子的脸都看不清了,只能看见他们一双双血红的眼睛与一开一合的嘴,嘴里像吐出长而缠绕的蛇信,
序临百口莫辩。
怎么办?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这些人中,除了顾云能与他抗衡,其他人不过是加在一起都聊胜于无的陪衬。
序临反复确认唐沛凝和月白的位置,柔兆已与他元神共振,只要他一声令下,即刻就可划破那不堪一击的缚妖索;再用执徐掀起一阵风来,迷一迷众人的眼睛,他们立即便能逃走。
至于紫霄派……紫霄派的位置在哪里又有什么可重要的。
只要他们几个还在,哪里都能是紫霄派。
就算只有一件茅草屋,屋前种几棵柳树,靠山而生,靠水而活,他也一样能将紫霄派术法都传给师弟师妹,等安稳了,每人收几个乖巧的小徒弟,他们几个一样能够将门派传承下去。
等过了几百年,风头平息了,没人记得这起风波了,他们再回灵筠山,将家中里里外外都重新拾掇一下,他们或许比现在生活得还要好。
可是蓦地,他元神当中的烧灼之感愈发强烈,有那么一瞬间,序临甚至无法使用灵力!
一种难以宣之于口的恐惧在序临灵府之中蔓延,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陌生感觉,他从没感受过枯竭,而方才那一刻,他像是失去了十几年来一直努力想要得到的东西,然后变成一具无用的躯壳。
方才构想的一切都如同泡影一般被现实击碎,序临意识到从迷惘山出来之后,他的元神已经消耗太多,或许事情根本没他所想象的那么乐观。
他可能什么都做不到。
正当序临想要分辨几句的时候,顾云“哦”了一声,声音冷漠麻木,透露着一股阴狠与恨意。他的眼神狡黠得像盯住猎物的狐狸,随后,顾云手中的拂尘变得老长,如同灵活的鞭子从空中拐了个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过序临的身体,将楚天阔从他身后卷到众人面前。
楚天阔被擒,他像一只脱了缰的猴子,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狼狈地将额头磕出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可没人上前扶他,众人只是将疑惑又狠毒的目光投向这个瘦弱的少年。
因为他浑身上下的修罗之气根本掩盖不住了。
顾云森然一笑,伸手便拽住了楚天阔后脑的头发。“我说怎么向来风评极好的序临掌门要用这么阴损的办法重振紫霄,原来根本不是为了紫霄,而是为了这个修罗!”

楚天阔那刚刚被师姐和师弟理好的头发立即乱了,成了一团热闹的鸟窝。
他额头上的窟窿汩汩地流出血来,顺着扁塌的鼻梁流到下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源源不断地掉下来。
他已经被这道突如其来的伤口疼哭了,又让人认揪住了小辫子,如今的境遇可谓是疼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眼泪比血流的多,血却比泪流的急,一时间五官之间像是在吵架,丑得不分你我。
可是根本没人可怜他,所有人都厌恶他。
顾云一手拿着江心和地脉,一手拿着自己的法器拂尘,他将声音放得很大,大到将归树峰的鸟兽都惊散了:“顾某人今天到此,就是为了揭露紫霄派一直以来的阴谋!
“我明察暗访多日,这鬼山地脉与天水江心正是辅助修炼修罗道最好的宝器。紫霄派逆徒楚天阔,修习修罗已有三年,如今小有所成。天下大乱,鬼魅横行,四海动荡,洪水漫天都是因为这个小杂种!”
“各位请看,如今世间是个什么光景,这哪里是简单的劫难,这分明是恶修罗带来的惨象,修罗噬天!”
他言辞严厉,拂尘在空中一甩,云如同被从天上强拉来似的,跟着拂尘在空中滑动的痕迹形成一个椭圆,一幅惨烈景象就在椭圆当中浮现,定睛一看,那是毋需多言的人间惨状——
天下大雨,洪水肆虐,大水摧毁无数房屋树木,将渺小的世人卷在浪尖,水中锋利的树枝又轻而易举地划破人的身躯,再看那洪水,泥黄色的湍急水流被染得血红,引来河边无数恶鬼竞相吸食;
恶人也以乱世壮胆,明目张胆地在街上横行,抢掠一切女子,不论其是否适龄,若是此时有男子挺身而出,必然会被挑破胸膛,脏器横流满地,后面的白发父母见了这一幕幕便痛哭流涕,直至晕厥,可恶人却开怀大笑,又将这些父母杀死,只剩那些被抢掠的女子在手中慢慢折磨,让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母亲手中的婴儿被鬼魅夺取,硬生生在空中撕成两半,那两只鬼魅发出桀桀笑声,分别在空中把玩着那婴儿的尸体,将母亲惨叫中的绝望与哭声中的哀怨当做最好的食物。
各派来使已被空镜中的种种景象惊得说不出话,顾云又将楚天阔的头抓紧了,让他头上本来就寥寥无几的头发更加稀疏了起来:“各位道友!如今修罗就在我手中,他尚不成气候,正是处置的好时机!”
序临元神撕裂之感溢于言表,他面若金纸,眉心的凤凰血愈发的红了,还未等各派弟子出声支援顾云,他先沉声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顾某别无他求,只是站在修真界前头,替所有道友说句公道话罢了。”顾云微微一笑,道:“我们人修自古以来便修道不易,不能因这畜生一人之差便将自身修为断送了去,也不能无故使这许多百年门派就此毁于一旦!
“紫霄派若是今天能将这三个逆徒交到我等手中,门派就此覆灭,我们这些人便打道回府,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以往的仇恨都一笔勾销。”
“若是你将他们带回去,”序临顿了顿,问,“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排山倒海之音:“处死逆徒,处死逆徒,处死逆徒!”
顾云却牵起嘴角:“序临掌门,别太固执,紫霄派都没有了,还要弟子有什么用?”
序临以柔兆撑地,实在没有忍住,一口淤血从喉咙当中咯出。
顾云见状更是喜出望外,老神在在地用手指不断碾着楚天阔额头上的伤口,让他不断发出惨叫。
“顾云,你也不要欺人太甚!”说时迟那时快,序临强忍元神撕裂之痛,提起柔兆飞身过去,直取顾云的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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