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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无穷山色)


随行的医护人员接到消息,连忙挤过来,把伤员抬上担架,紧急送上了救护车。
“.…..”孙凌瞧着他们胳膊腿上参差不齐的牙印,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挠了挠头道,“他们放出去的那些‘货’呢?”
晏灵修适当地走出去一段距离,原本安安分分的地下室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碰撞声,有什么东西把门撞得咣啷咣啷响,没多久就在上头砸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鼓包。
晏灵修一站回原位,里面的东西又飞快地偃旗息鼓,没有动静了。
“起码有两百只,都关在里面了。”他指着身后说,“我在的时候,他们不敢造次,我离远一点,他们肯定要作乱……你们去找张强力的镇压符吧,回头再叫高僧来度化。”
张成润:“.…..”
他心如古井地走上前,木然地把符咒贴到了门上。同时再清晰也没有地意识到自己先前严重低估了厉的实力——他们确实能够碾压同等级以下所有恶鬼。
不管怎么说,这藏头露尾的据点被一锅端了个干净,王老板手中哭丧鬼和罗刹的来源,也总算是有了说法。
黑烟人是只货真价实的倒霉鬼,最先发难,也是最先被晕倒在地的,因为太不起眼了,导致晏灵修和孟云君在把其余人丢出去地下室时,独独漏掉了她。还是张成润后来回想发现少了一只,特地请晏灵修又进门把她捞出来的。
那时,黑烟人已经醒了有段时间了,在地下室里担惊受怕——他们的货物里,也是有吞吃同类的恶鬼的,黑烟人被晏灵修打成重伤,无力反抗,被捞出来时只剩下了半截,见到调查局来人,差点喜极而泣,什么都不用问就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王老板是忠实客户了,每次打钱都特别痛快……他那天慌里慌张地跟我们说哭丧鬼死了,但有个仇人还没解决。我们就送了罗刹给他,谁成想罗刹也没用。大哥担心王老板乱说话,把我们供出去,就想着先解决了他。调查局我们进不去,就想着另外找个受害者帮我们灭口……
“那老婆子被姓王的坑害得家破人亡,肯定会愿意以命换命……可我劝了半天,她非说自己病久了全身无力,要我上她的身,不然就不动手……”
“我算是服了她了。为了报仇,连自己都可以当成诱饵,可真是够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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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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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局昼夜不分地忙了一个星期,终于给这起借由“意外”遮掩的大案落下了帷幕。
黑烟人团伙做这门生意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行事非常谨慎,他们采用“大撒网,少捞鱼”的策略,广泛地在社会各界搜罗“客户”,专找那些能力尚可却不甘现状的,观察良久才会主动接触。
其中,哭丧鬼是最受欢迎的“货物”,用来杀人越货,排除异己,实在是太好用了!林州市每年意外死亡的人数不知道有多少,哭丧鬼造成的假意外混在其中,就如泥牛入海,一点都不起眼。
这帮人在林州市经营多年,业务都铺到了外省去了,每一笔交易都记录在册,订成了厚厚的一本,既是方便查询,也防备“客户”们过河拆桥。落网之后,这本账簿就落到了张成润手里,调查局火速联合地方警局,按图索骥地去请这些“客户”过来喝茶。
不得不说,他们提供的服务十分周到。被调查的人中不乏社会各界的成功人士,证据都摆在面前了,却还是矢口否认,坚称“意外”就是“意外”,不掺杂一点阴谋,完全是受害者自己倒霉。
更有甚者,调查局这边敲了门,那边就把哭丧鬼“放生”了,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无计可施。
前去抓人的驱邪师被如此奇葩的操作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片忙乱中,不慎放跑了一只。
哭丧鬼极其能躲,等级低又气息微弱,哪怕是晏灵修,在察觉到徐应被厄运纠缠时,也只能守株待兔地等哭丧鬼自投罗网。
调查局无法,只好发布消息安抚市民,请他们保持冷静,不要慌张,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就在第一时间联系调查局,专业人士一定会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
新闻稿的内容很全面,既透露了一点案情细节,满足公众好奇心,又详细地介绍了哭丧鬼会给人带来厄运的独特属性。此外,驱邪师们还加班加点地制作了一批护身符咒,送到各个街道办事处,请他们分发给市民防身。如此一来,就算是不幸被哭丧鬼盯上了,也能撑到给调查局打电话。
本以为做到这个地步,就能保证万无一失了,可事情接下来的发展走向,还是让调查局上下都始料未及。
哭丧鬼是个低等级恶鬼没错,但耐不住调查局在公众眼里一向神秘有加啊!他们过去办的案子全是机密,记者只能东奔西跑,扒点边角料吃。这回破天荒地公开了一部分,不知道能写出多少份稿件,一整年的任务都能提前完成了!
于是,经过一些无良媒体添油加醋、断章取义的报道,哭丧鬼简直在林州市横行无忌,大到企业倒闭,小到学生娃成绩骤降,哪里都有他的身影,什么事都能赖在他的身上,俨然在社会上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网友们虽然一开始疑神疑鬼了几天,但其中的聪明人很快就意识到,林州市有将近一千万人,被哭丧鬼看中的可能性就是千万分之一,远低于飞机失事的概率。此言一出,很快,网络上层出不穷的谣言就忽悠不住他们了。
再者说了,护身符在手,死不了也残废不了,那还不是可劲地闹腾吗?大家看热闹不嫌事大,无数段子应运而生——
“每日一问,我是有万贯家财?还是权势滔天?啥都没有,连哭丧鬼都不稀罕正眼看我!”
“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我是不是大难临头了?”
“约了朋友明天蹦极。刺激!看跳到一半绳子会不会断!”
不管怎么说,调查局留在官网上的号码直接被打爆了,电话24小时响个不停,热心市民表现得无比积极,争相把身边的“异常”情况报告给他们。
还有借机蹭热度的网红,专门在直播时设计出一个险象环生的情节,装出一副惊慌的模样叫来驱邪师,最后才被证实是做戏。
重重乱象层出不穷,把本就忙乱不堪的调查局搞得焦头烂额,下狠手整治了一批,又是罚款又是拘留,才把这股风气刹了下去。
不过现在,这些都跟晏灵修和孟云君没什么关系了。
他们的入职培训还没完成,一回到调查局,就被张成润丢去查缺补漏了,两人都需要学习基础的阵法和符篆。
除此之外,晏灵修还多了一项特殊任务——他获赠了一部手机,正在熟悉现代科技。
由于他那天追着黑烟人出去后就失联了,调查局全体人员不得不坐在工位上大眼瞪小眼地干等,好几人嘴角都急出了燎泡,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因此,手机一买来,大家争先恐后地将晏灵修的电话号码输入了自己的通讯录。
老熟人孙凌被指派来做他们的老师,但是前两天,他也是各项工作连轴转,无暇顾及其他,只好先丢了说明书和“基础符咒大全”给他们自学。等这个案子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孙凌睡了个昏天黑地,第二天便抖擞精神,去检查两位学生的自学成果了。
“今天,我们先来练习最简单的护身符。”
孙凌翻开“基础符咒大全”,手指在朱砂中点了点,展开符纸,落笔,一气呵成。
端详着新鲜出炉的护身符,孙凌满意地点头,配合解说道:“平心静气,聚精凝神,这样画出来的符篆,大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调好两碗朱砂,取出两打空白的黄符,分别摆在晏灵修和孟云君面前,并提前给自己调整好了一个温暖和煦的表情。
初学者画符,往往改不掉写简笔字的习惯,不是生硬,就是顿笔,经常画到一半就废了,成品歪扭七八,只能拿去厕所当抹布。
作为曾经被师父敲着脑门教训过的一员,孙凌以己度人,安慰的话脱口而出:“你们不要太急于求成,第一次学画符,肯定会有些瑕疵的,这难以避免。只要稳扎稳打,多多练习,以后肯定能……”
这时,他看到晏灵修想也不想,拿起符纸便一挥而就。
“你们的书没有印错吧,为什么我画的和这上面不一样?”晏灵修皱眉道。
温暖而充沛的力量在纸面上缓缓流淌,孙凌不用靠近,就能感觉到这是一张品质上佳的护身符,可那符文走向确实和书上的有些许不同,不由地张口结舌。
“你画的这个符咒,应该是千年前的版本。”孟云君说,“和现在相比,有所改动也是难免的。”
他说完,倒是中规中矩地照着“教科书”,画了个和印刷体一般无二的符文,下笔有如行云流水,甚至比孙凌还要流畅许多。
三个人的符摆成一排,孙老师的护身符居然是里面最差的那一个。
孙凌:“……”
厉鬼前辈就算了,他虽然把前尘往事忘了个彻底,但从蛛丝马迹推断,生前大抵就是一名驱邪师,符咒画得好并不稀奇,但孟云君一个靠编小说糊口的普通人,又是从哪里学的这么精妙的制符技艺呢?
孙凌哗啦啦翻着“基础符咒大全”,找到一个颇有难度的符咒,推到孟云君面前:“你再试试这个。”
孟云君只看一眼,就仿佛在脑海中练习了千百次,同样的一次成功,点评道:“不难。”
孙凌不信邪,又试了他几次,孟云君从头至尾就没有失败过,看一个会一个,仿佛没有任何符咒能够难得住他。
孙凌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说实在的,真的没有哪位前辈指点过你吗?”望着铺了满桌子的符纸,他喃喃道,“这天赋也太可怕了。”
想当初孟云君用一把雨伞挡住了伥鬼,却一口咬定伞面上的辟邪符是自己灵机一动画出来的,孙凌那时就没有相信,还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了张成润。
张成润出身驱邪师世家,和许多避世隐居的老前辈们都有交情。孙凌以为,若是张队出马,一定能打听到孟云君的老师到底是谁。
不想第二天,张队请孟云君加入了调查局,还亲口告诉他,孟云君确实没有师承,就是一个从未接触过驱邪师的普通人。
说起来,厉鬼前辈拿到符纸,下意识画的符文来自千年前,孟云君也是如此,难不成他们……
孙凌一愣,还没来得及顺着这个思路发散过去,余光瞥见晏灵修从桌上拈起了一张符纸,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叫道:“别碰那张!”
作者有话说:
开第二个副本啦

晏灵修不明所以地看向了他。
“前辈!求求您千万别乱动!”孙凌双手合十,用一种生怕惊动了什么的语气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粗心大意,忘了您还在这儿,就让孟哥画了‘五雷灭鬼符’……您别害怕,我这就想办法解决!”
“‘灭鬼’?”
听到这样一个颇有针对性的名字,晏灵修却表现得满不在乎,一抖符纸道:“这我看得出来,跟以前的比变化不大。”
经过千年之久,许多符咒都和之前有了出入,而晏灵修出于本能,画出来全是旧版,自然会对两者间的不同之处产生好奇,便把他们刚画完的符一张张拿起来细看。正揣摩得好好的,孙凌陡然一声断喝,生生把他的思路打乱了。
晏灵修本有点不满,但看孙凌追悔莫及,惶惶不安,唯恐马上就要有一道天雷当空劈下来的样子,还是说道:“放心吧,我试探过了,这张符对我的鬼气没有反应。”
“.…..”孙凌,“哈?”
“五雷灭鬼符”作用刚猛,晏灵修本该一碰到就天雷焚身的……能不能伤得了他暂且不论,可按照记载,天雷通通是不讲道理地先劈再说,哪儿有这么脾气温吞的时候啊!
孙凌迷惑不已,孟云君适时地说:“大概是我画的不规范吧。”
警报解除,孙凌长长地舒了口气:“幸好,幸好。”
晏灵修盯着黄符上鲜红的朱砂印迹,以他的眼力,并没有发现这张符咒有哪里不妥。
所以它为什么对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厉鬼毫无作用呢?
一只手递了过来。
晏灵修抬头,孟云君眼中笑意盈盈,目光不躲不闪,直直地注视着他,似乎一点也不怕谎话被拆穿:“先给我吧,总拿着不好。”
晏灵修眉梢轻轻一动,再清晰也没有地意识到,孟云君是故意的……
他想让自己明白什么?
不等晏灵修想出个所以然来,阅览室的门被推开了,张成润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摆手道:“你们站着干什么?都坐,都坐。”
晏灵修直接把符纸拍在孟云君手上。
孙凌殷勤地给张成润拉开一把椅子:“张队,您是要发布新任务吗?”
“确实有个事儿要交给你们做,”张成润,“就在林州市周边的一个小县城,花不了多久,一个晚上就能来回……”
孙凌想到一个可能性,激动地打断道:“哭丧鬼找到了?”
“认真听着,别咋咋呼呼的。”
张成润敲了下他的额头,清清嗓子道:“那个县城有家杂货店,店主今早拨通了我们的电话,声称店铺里水果频频失窃,看监控也没发现小偷,就来问我们哭丧鬼吃不吃水果。根据描述,他店里估计是有精怪作乱,放着不管也不是办法,正好你们有空,就去走一趟吧。”
孟云君:“张队,您要出远门?”
“看出来了?”张成润拍拍身上的冲锋衣,“我打算去一趟莲花山区,就在林州和蓉城的交界处。”
哭丧鬼还没落网,除非十万火急,否则张成润都会留在林州市坐镇,能让他放下这千头万绪跑出去的,一定有某个难以拒绝的理由。
“告诉你们也无妨,”张成润道,“昨天,我们终于腾出手,把那一地下室乱跑的恶鬼收押了起来,结果在登记时,意外在里面发现了很多的‘秽’。”
三人对视一眼,都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秽”非鬼非怪,非妖非魔,是由一团污浊气息汇聚而成的,连“怨”都称不上。
张成润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秽物”只有在某些特殊的场合才会出现,比方说血流漂橹的古战场,亦或是瘟疫横行后十室九空的孤城荒村。
“如果那帮人没有扯谎,那他们手里的货物,就都是在莲花山区捉到的。”
张成润道:“他们听说莲花山区盛产鬼怪,所以一缺货就去那里抓,抓了几十年,还没抓干净,这太不正常了。”
这一类邪物都是应大灾大难而生,世道越乱,脏东西越多……
可现代社会哪里来的那么多民不聊生啊!照他们捕捉到的鬼来算,莲花山怕不是有个万人坑!
“你们就不要瞎想了,我会带队和蓉城的调查局接洽,一起去莲花山里看看。”
张成润交代完了任务,站起来便要走,被孟云君叫住了。他掏出一柄纯黑的小剑,说道:“这是我从那个领头的人身上顺来的,莲花山里面有古怪,张队带着防身吧。”
“哦?给我看看,”张成润显然也在审讯过程中听说了这事,新奇地在掌心掂了掂,“这就是那把传闻中诸邪不侵的不尘剑?”
“准确的说,是不尘剑的边角料。”孟云君更正道。
张成润用手指弹了一下,剑身发出接近铁器的嗡鸣,可摸上去却又能感觉到木质独有的温润。孙凌也凑了过来,大开眼界地附和道:“似木似铁,通体乌黑,和不尘剑的记载大致相同。不会是真的吧?”
晏灵修还没弄明白他们口中说的是“不尘”还是“不沉”,就见那两个人围在黑色小剑边啧啧称奇,全然没有讲解一下的意思。
倒是孟云君十分善解人意,主动说道:“不尘是用一截雷击木锻造而成的,其声似铁,其质似木,无坚不摧,纤尘不染,百邪不能近。传说中,驱邪师就是用它诛灭了那只身为万鬼之王的‘煞’,乃是一把当之无愧的绝世名剑。”
“传说?”
“这把剑早在千年前就遗失了,因此不少人都认为‘不尘’只是前人杜撰出来的,事实上并不存在。”
张成润招呼道:“晏先生,你也来看看。”
晏灵修确实好奇,鉴于雷击木是恶鬼的克星,他没有贸然伸手去摸,只是简单地探头往张成润手中看了看。
蓦地一阵剧痛击中了他的心脏。
起初晏灵修甚至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已经死去太久太久了,仿佛一个感觉迟钝的木偶,一戳一动,很多东西需要用力回想才能记起来一星半点。疼痛更是如此,只有当它惊涛骇浪一般传递到四肢百骸时,身体的主人才能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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