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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魔头的崽后(绿色小白梨)


彻底闭眼之前,隐约看见一黑影出现在他面前。
元玉谈对于他这种走两步就晕的状态很是不耻,特别是一睁眼便发现他躺在软纱细绸上,而与他对眼的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摇着折扇,一派风流倜傥之气,面带微笑:“少侠体虚身弱,可算是醒了。”
元玉谈搜刮记忆,确认不认识面前人,起身道:“敢问阁下是?”
白衣人却不回答他,收起折扇,嘴角笑意不多不少,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亲切。
“我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即为他人起,总是一种累赘。实在不便,你称呼我百悦即可。”
他说起话来气定神闲,仿若世外高人。
元玉谈点头:“多谢百悦公子出手相救,在下凌霄山元玉谈。”
“元少侠天资卓越,武功不凡,想必是遭小人暗害。”百悦嗓音如铃,“不如少侠说与我听,百悦百悦,解人忧,排人难,悦人心,不失为功德一件。”
元玉谈感激道:“百悦公子好德之心,胜似活神仙,在下钦佩。”
“无妨无妨。”百悦摆摆手,“我不过是街头摆摊替人算命,哪里算得上神仙。天命人事,算不尽,今日我观少侠面像,少侠心眼清澈,却结绕一层薄薄郁气,想必是自幼时忧虑,心病已久。”
闻言,元玉谈不着痕迹敛声道:“百悦公子说笑了。”
百悦摇头轻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与少侠有缘,此处是无忧山庄,少侠安心休养,去留自愿,百悦不叨扰了。”
“无忧山庄……”元玉谈思索片刻,无忧山庄的美名他有所耳闻,是江湖里最神秘的地方,所有弟子只进不出,行为处事十分低调。庄主陈无忧德高望重,号称可解世间所有忧虑。
元玉谈没有多问,只拱手道:“多谢百悦公子安排。”
白衣公子微颔首,悠哉出门。
元玉谈在这里休养了几天,那位百悦公子每日都会抽空来探望,江湖轶事世间奇闻,两人侃侃而谈,熟稔不少。
五日后,元玉谈能下床了,当日便向百悦道别。百悦闻言,在清凉小亭布满一桌上好酒菜,为他送行。元玉谈躺得久了,筋骨疲乏,起身伸展,亭外是一片昂扬春色。
他坐在石椅上,低头看着那杯醇香酒液,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道:“我不饮酒。”
百悦笑道:“元少侠滴酒不沾,是斯文人,以后哪家姑娘嫁给少侠,是她天大的福气。”
元玉谈只笑不语。
百悦手指着石山之下的静湖,道:“少侠可听说过无忧湖。”
元玉谈顺着他的手指转头望过去。底下湖面波光粼粼,将艳阳光分割成数圈,成圈荡漾,仿佛有种奇异的吸引力,让人把注意力全部集中,看得久了,心眼恍惚。
元玉谈闭上眼,待眩晕过去,睁开眼。
转头一看,眼前哪还有百悦公子的身影,只有一道修长黑影背对他,立在亭外石阶上。
元玉谈欲起身,而他像被绳索系牢,动弹不得。
面前黑影缓缓转身,烈日洒在他脸上,勾勒出冰冷沉郁的棱角,以至于在艳阳天里显出一分阴森,似厉鬼追命。
萧竟手中拿着一把刀,缓缓走近,一字一顿道:“我最恨别人骗我。”
说罢,他单手撑在元玉谈身侧,手中刀猛地捅入元玉谈的肚子。
“骗我的人,都得死。”

第14章 幻境
元玉谈喉咙里像塞了东西,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睁睁看着面前的萧竟发了狂,一刀一刀毫不留情。
腹部鲜血汩汩流出,霎时铺满脚下的路。生命快速流逝的感觉清晰而可怕,元玉谈大骇,挣扎着想要逃跑。
萧竟抓住他的脚脖子拖回来。
“不要!”元玉谈终于发出声音,却细小微弱,淹没在利器扎入骨肉的声音里。
“不要……”元玉谈猛地睁眼,剧烈喘气,环视一周,还是那座亭子,只是行凶的萧竟已不见踪影。
“百悦公子。”元玉谈出声呼唤,却没有人回应。他走下台阶,道两旁草木旺盛,在脚下投出一片片阴影。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忽然出现一处悬泉瀑布,立于峭壁之上,水流咆哮,倾斜而下,落入汹涌河水中,溅起阵阵水波。
元玉谈蓦地停住脚步,后缓缓抬腿,纵身跃起,穿过湍急水流。
水帘之后,别有洞天。
不远处,是一间简陋却规整的小院,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蹲在地上,穿得干干净净,用树枝哗啦土地玩。
小院很小很安静,细心地铺满了石子,墙上搭着简易木架,挂满了刺眼的紫色葡萄,院内种着绿菜土豆,两只肥硕的公鸡在散满菜叶的泥土里散步。
水井旁边摇椅“嘎吱嘎吱”响着,上面躺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口中念念有词。
“两行白鹭上青天。”
“错了!错了!是一行白鹭上青天。”小男孩大声纠正,满脸责备,“爷爷你又说错了。”
老头儿笑得胡子乱颤,疼爱地抚摸他的脑袋,骄傲道:“我又说错了呀,还是谈宝儿聪明。”
脑海里隐藏在深处的画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再现,元玉谈顿时身体绷直,却控制不住朝前继续走,直到站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抬头,透过他,露出笑容:“爹爹,你回来了。”
元玉谈缓缓回头。只见一身着糙布的男人脚底踩泥身背竹筐。
“谈宝儿,过来。”他展开手掌露出糖果,“喜欢吗?”
小男孩开心地大叫,紧紧抱住他的大腿。这时门后探出一个女人的脑袋,一脸幸福地叫大家用饭。
元玉谈不敢眨眼。
刹那间,小院开始倾塌,尘土飞扬,眼前画面混乱而模糊,元玉谈像被人攥住了喉咙,呼吸不得,垂落在身体两侧的手指微微颤抖。
慈眉善目的老头儿惨被烧死,女人和男人大吵一架,带着小男孩搬离了小院。
女人突然变笨了,不会做饭给小男孩吃,也不会抱着哭泣的小男孩睡觉。整日跟街边的屠户呆在一起喝酒,一开始会换回来些猪肉给小男孩吃,可是后来就不带了。
应该是忘了。
小男孩很饿,只能去装满空酒坛的柜子里翻找,运气好能翻到一些钱物换馒头,更多时候什么都翻不到。
终于女人回来了,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当着许多人面训斥小男孩,说他偷钱,把他锁进漆黑的地下室。
任凭小男孩惊恐哭喊,整夜蜷缩在冰冷床上,盯着黑暗发呆。
极致的恐惧让他绝望,让他麻木,让他滋生出怨恨。他开始发泄,先是年久失修的土墙,然后是地上的老鼠,最后是来送饭的女人……
元玉谈完全无法呼吸,只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一下一下,宛若要碎裂般痛苦。
他闭上眼,无尽痛苦像冰冷的河水,又黑又重,深不见底,他没有挣扎,任由黑暗将其吞没。
“元玉谈。”
有人在唤他,穿透层层黑暗,清晰而坚定,传达至他耳边。
“元玉谈,醒来。”天边的嗓音低沉悦耳,宛若一只有力臂膀紧紧抓住他不停下沉的身体。
“再不醒来我过去了。”是萧竟的声音。
元玉谈霎时清醒,幻境变化万千,吞人心智,他一掌狠狠拍在自己胸口。
剧痛传遍全身,他突破幻境,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湿漉漉地瘫在岸边,又湿又冷,像是刚被从河岸里打捞出来。
心头迟来的恐慌蔓延上来,元玉谈忍不住剧咳,混乱狼狈,宛若大梦一场,九死一生。
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掌贴在他的脊背,轻轻拍着,替他顺气。
元玉谈抬眼,萧竟单膝跪在他身侧,墨眸紧紧盯着他。
见状,元玉谈脑海中警铃大作,顾不上对方是真是假,猛地起身,抽出腰间佩剑,剑尖直指萧竟胸口。
萧竟侧身躲避,衣衫划过剑刃,盯着刺来的剑身,眉宇压低,看不出喜怒。忽而嘲弄般揶揄道:“别来无恙啊元神护,几日不见,你怎么如此狼狈,区区小儿把戏竟也能让你脱身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我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盯着元玉谈的眼睛,似笑非笑,单手握住锋利剑刃,步步靠近。
元玉谈浑身像被抽干力气,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疲惫恍惚,一身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沉重和不透气的感觉牢牢压制着他,冰冷河水顺着脖颈滑入里衫,冻得他轻微打颤,本就憔悴的脸更加苍白,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也蒙上一层灰暗。
萧竟力气太大,他抽不出剑。
他不开口,萧竟也不开口,只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就像在逗弄地上的蚂蚁。
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让元玉谈十分不适。
他低头,余光瞥见道上的圆形石子,胡乱抓了一把,手中运力,朝萧竟脸上砸了过去,又狠又快。
萧竟没有躲,被注入十分力的石子在他左脸擦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他摸着脸,嘴角咧开,露出一排白牙,明明笑着,却比不笑还要深寒可怖。
萧竟忽而提掌,一手夺掉元玉谈手中的长剑,一手作势朝元玉谈肩膀劈去。
元玉谈紧急避身,堪堪躲过。
两人你一招我一招,有来有回交手起来。
狭窄潮湿的河岸施展不开,石头树枝都被当做了武器,四分五裂躺在地上。
元玉谈不愿恋战,轻点树干跃身而起,突然腹部一阵抽筋疼痛,低呼一声,整个人从半空中朝后仰倒。
见状,萧竟脸上神情空了一瞬,上前一大步,两臂展开拦腰接住了他。
天旋地转,两人交换了位置。
萧竟后背重重撞到了凹凸不平的地面,他皱眉闷哼一声,另一手仍不忘小心护住身上人柔软的肚子。
元玉谈头晕目眩,趴在他身上,腹部的抽筋一时半会不能缓解,只咬牙生生忍着。
两人离得太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萧竟目光炯炯,看着元玉谈,看着他把自己的嘴唇咬破,流出殷红血迹,染在锐利而冷秀的嘴角上,长长的睫毛被汗水打湿,不停上下颤动。
萧竟盯了半晌,一时没有动作。
夜间安静,只有元玉谈愈发急促发重的呼吸声,月光明明灭灭,洒在他冷白如玉的脸颊上。
萧竟眼眸幽深,直直看着,目光顺着他额间的汗珠,一缕缕一滴滴,追随胶着,一起滑入他被衣物紧紧包裹的白皙锁骨窝里。
休憩片刻,元玉谈恢复些力气,两手撑在萧竟耳侧,膝盖顶在他腿间借力,想要起身,地上湿滑,又是不稳滑倒跌落。
他又试了几回,每次都以不同位置牢牢撞到了萧竟身上。
他一通折腾,萧竟眼神微变,呼吸有些不稳,一手按住他后腰,不让他动弹。
两人紧紧相贴,元玉谈大腿被东西顶着。
他立马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瞪着萧竟,语气极其愤怒:“你干什么!”
萧竟没有说话,温热的呼吸扑进元玉谈脖颈间,发丝互相缠绕,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一下变得难以言喻起来。
元玉谈紧紧抿唇,甚至眼睛里也瞪出了红血丝。
萧竟终于好心扶起他来,穿透力极强的视线仍是落在他身上。
元玉谈不看他,只低头整理衣物,脸色十分难看。
两人一时无言。
“你中了幻境。”萧竟嗓音低沉道,“无忧湖靠吸食人内心深处的恐惧忧患来营造幻境,是陈百悦的手脚,他想要你的命。我不知道你梦到了什么,我再晚来一分,你怕是永远沉浸其中了。”
元玉谈垂眸道:“嗯。”
一想到幻境中所见,他的身体微微发着抖,手脚蜷缩,眼睛无神,少见的彷徨。
萧竟微垂眼睑,打量他两眼,抬起手掌贴在他的后颈,手渡内力,将内力一寸寸传入。
元玉谈嘴唇紧抿,连接下颌线的线条紧绷着,却没有拒绝。
随着温暖传入四肢百骸,他的理智逐渐回笼,发现周边遭两人打斗的碎石断枝,不知何时恢复了完好无缺的模样。
他突然沉声道:“是梦中梦,现在仍是幻境!”
萧竟稳声回:“我知道。”他在一旁整理树叶柴枝,一把点燃,火苗点点,映照在元玉谈脸上。
“还冷么?”萧竟又问。
元玉谈:“你为什么在这里?”
萧竟抬眸,语气不明:“元神护真是会挑人,与我一起时心机玲珑,遇上了别人,连脑子也顾不上带了。你跟那个陈百悦把酒言欢谈天畅地,真是好不快活,估摸早把我这个仇家忘了,现在才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怕晚了。”
元玉谈没有力气跟他争辩,“陈百悦与无忧庄……”
“元神护还真是关心他人细况,陈百悦便是无忧庄少庄主。”
元玉谈:“他人呢?”
萧竟咧开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报复气焰:“既然我来了,当然是带他一起进来玩玩了。”
元玉谈:“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陈百悦的梦境。”
萧竟嗤笑:“元神护,与其担心其他人的安危,不如想想你自己怎么脱身。”
元玉谈蹙眉看他:“我什么时候担心他的安危了。”
萧竟背靠树干,长腿随意交叉站立,两手抱怀,幽幽道:“谁知道呢。”

第15章 你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元玉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正色道:“既是无忧湖所造幻境,定会发生陈百悦内心最为恐惧的事情。”
刚说完,隔着一座山的大道上响起唢呐鞭炮的声响,似有人嫁娶。
元玉谈立马轻功起身,翻越整座山查探。
两人追随声音,躲在一块两人高的山头后方。
两队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行在大道上。新郎身着红衣,满面春风。大红花轿喜气盈盈,敲锣吹唢,后面抬着的金箱银宝无数,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结亲。
元玉谈仔细辨认新郎面容,发现并不是陈百悦。他低声问:“陈百悦在这个梦境里,是什么角色?”
萧竟没什么兴趣道:“他那种货色,说不定是新郎屁股底下的蔫马。”
闻言,元玉谈转头看他,语气不快:“你好好说话。”
萧竟随口答:“既然是陈百悦本人的梦境,那他也定是重要人物,不是新郎,那就是新娘了,想不到啊,一表人才的陈家少庄主私下居然好这口。”
元玉谈蹙眉,像是真的在思索这种可能性。
看着他这副认真正经而又不可思议的模样,萧竟忍不住笑出声。
元玉谈抬头,冷声道:“你笑什么?”
萧竟:“我没笑。”
元玉谈:“你笑了。”
萧竟:“我没有。”
元玉谈:“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萧竟:“看见我脸上的血印子没有?我脸疼。”
元玉谈闭嘴,越发觉得只要跟萧竟呆在一起,他就变得幼稚赌气起来,连这种无聊的问题也要争论上几回。
他不再理会萧竟,纵身一跃,悄悄跟在送亲队伍最后,混入人群中。
萧竟跟在他身后,低声问:“你想做什么?”
元玉谈同样低声回:“看新娘的脸。”
“我帮你。”
不等元玉谈回应,萧竟突然脚踩前面人的肩膀,腾空而起,故意整出了很大的动静。
被踩的人大声哀嚎,转头冲身后人道:“你撞我做什么!”
身后的人被陪嫁箱子压得抬不起头,也很火大:“你眼睛瞎了啊!”
众人被动静吸引,纷纷驻足回头,甚至有人逆行过来劝架:“别吵架啦,再吵要过时辰了。”
“他先骂我!”
“谁骂你了!”
几人越吵越凶,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元玉谈低下脑袋,趁机涌进人群前方,两指轻点花轿周边丫鬟穴位,动作极快地闪进大红花轿里面。
但是花轿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新嫁娘,只有一套繁杂鲜艳的嫁衣襦裙规整叠放在坐榻上方。
元玉谈蹙眉,正要跳出去,这时,外面有人嚷嚷着,似乎有人要掀帘而进。
眼下情况紧急,若被人发现定会打乱梦境,惊扰到陈百悦,元玉谈来不及多想,跨步上榻。将红色襦裙快速套上身,红盖头扑在头上。
新郎探进来脑袋,关心道:“莺莺,你没事吧,有人闹事,不过你别担心,都已经解决完了。我们这就出发。”
元玉谈蒙着盖头,轻轻点头。
“不要担心,莺莺。”新郎温声安慰,“那个姓陈的不敢过来闹事。”
帘子被放下。
姓陈的……他说的难道是陈百悦。新娘在哪里?陈百悦为什么要来闹事?他与新娘有什么牵扯?
种种问题让元玉谈头疼。花轿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停落在一处高大府邸前。
元玉谈低头扫了眼他身上的女子嫁衣,对于他这种短短几个月内两次扮成女子这种事情,心中颇感微妙。但他顾不上多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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