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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了魔头的崽后(绿色小白梨)


他恍惚地颓然倒地,按住腹部,像溺水之人蜷缩成一团,双眼无神,失魂落魄。
身后的床凹陷下去,有人坐到床边。
元玉谈保持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
屋内十分安静,静到人心慌。
良久,一只手探在他额头。
“你哭了?”
身后传来萧竟略微吃惊的声音,元玉谈没有回应,只留一个寂寥的背影。
萧竟摩挲手指,感受上面的微凉湿润,转而调侃道:“江湖上威风凛凛的元大神护,怎么也如小娘子一般,夜半独自偷偷抹眼泪。”
元玉谈还是没有出声。萧竟顿了顿,又问:“身体哪里不舒服?”
元玉谈忍无可忍,猛地起身,他脸色惨白,眼中布满血丝,如掉入牢笼的狼狈小兽。
他嘴唇干涩,声音极其嘶哑:“我肚子里有个孩子,对吗?”
萧竟没有否认,犹如深潭的眼眸静静看着他。
元玉谈瞬时如坠冰窟,由内而外的冷,甚至惊恐到想吐,趴下来撕心裂肺地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捶打腹部,身子不受控制颤抖。
萧竟皱眉,拿住他伤害自己的手。
“你滚开!”元玉谈大吼,“别碰我!”
萧竟愣了愣,收回手,嗤笑一声,冷慢道:“元神护,你腹中胎儿只能生下来,别无他法,除非你想立刻毙命。男子有孕违背天理,强行拿下,你会死得很惨。”
“不如生下这个孩子,留在麒麟渊,与我双修合炼,到时你我功力都会大增,整个江湖唾手可得,没有人敢说不。到时候无论是武林盟主之位还是江南峰主之名,任你挑选。”
“你休想!”元玉谈喘着粗气,怒不可遏,“你休想染指武林!”
萧竟眼神发冷,嘲弄道:“元神护是个聪明人。其中利害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可以不生下来,我留你性命也无用,只是你那心心念念的乔家小姐,还有你那久不露面的师父,都在我手中。”
“不可能!”怒急攻心,元玉谈大呵一声,忽而一股腥甜涌上来。
他呕出一大口乌红之血。
萧竟脸色微变,伸手点住他身前穴道。
元玉谈恨意浓重,声音发抖:“你把我师父怎么了?”
萧竟:“他还好好活着。”
“你一直在看我笑话对吧。你把我留下,无非是想看看我如何同女子一般……”
元玉谈再是控制不住,眼泪一滴一滴汹涌划出,嘶哑道,“你就非得这样羞辱我吗?你这个禽兽!你不如一刀杀了我!杀了我!”
“你杀了我!杀了我!”他大哭大叫,已经全然崩溃,双手拍打腹部,“你滚!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萧竟心中发闷,面色不耐烦地点了他的穴道。
元玉谈哭声渐弱,在哽咽声中慢慢合上眼。
萧竟立在原地,黑眸发沉,盯着他看了很久。
半晌,他脸色发冷,抬脚踹门走了出去。
至此连续十多日,萧竟都没再露面。
元玉谈更加沉默,每日麻木地吃饭睡觉,不发一言。每次女侍端来安胎药,他都全部倒掉。
屋内除了一张床,一张桌椅再无其他家具,锋利饰品全被收起,整间屋子空空荡荡。门外是左连仁日日把守,时时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莺莺偶尔站在门外劝他:
“元公子,生孩子多好玩啊,我想生还生不出来呢。羡慕死你了,真的,生出来了,认我做干娘怎么样,对了,孩子他另一个爹是谁啊。”
元玉谈眼底发青脚底虚浮,被她这话刺激得更加难受,早上勉强吃进去的几粒饭差点吐出来。
左连仁连忙推走莺莺:“让你来是哄人的,不是让你把人往绝路上逼!”
莺莺表示无辜:“可我真的想知道啊,孩子他爹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还能把男的搞怀孕,给我引荐引荐,我也想怀孕。”
左连仁头疼:“你别来这里乱凑热闹。”
莺莺一脸荡漾:“孩子他爹到底是谁?我想在床上会会他,他那么能搞,一定爽死人。”
左连仁受不了了,“我求你别说话了!是门主,是门主,你快去找他搞吧。”
莺莺吓得立即恢复粗犷男声:“告辞!”说罢逃似一般飞走,经过元玉谈时,投以同情眼神,哀声道,“我要是你,我也想去死,门主虽然看起来很能搞,但是他不是一般恐怖,太恐怖了。”
左连仁一脚踹在她屁股上,“赶紧走吧你!”
意志消沉十多日,元玉谈变得更加消瘦。
他自小被凌霄山掌门收养,一向比同龄人成熟理智。这二十几年来,他经历过许多不得志的磨难,他都能妥善处置。他从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他始终信奉,若是无法强大到改变面临之事,那就改变自己,去努力适应一切,直到足够强大。
他的心境开始平稳,开始接受,开始思考,如何跳出困境?
眼下可知的是,与萧竟对着干,没有利处。
元玉谈盯着门口的左连仁,问:“萧竟呢?”
见状,左连仁恍然大悟道:“我这就去告知门主。”
旁边的丫鬟见他想通了,立马小心翼翼将手中安胎药奉上。
元玉谈面无表情地接过药,一口喝了下去。
当天晚上,萧竟回来了。
他身上裹着寒风的凉气,立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跨进来,坐在桌边,看向床上躺着的元玉谈。
“你想好了。”他出声问。
“嗯。”元玉谈嗓音平静。
“过来。”萧竟朝他伸手。
元玉谈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
萧竟拉住他的手腕,放在眼前,仔细检查,“瘦了。”说着把人往自己身边拽。
元玉谈忍住冲动,纠结片刻,还是乖乖顺着他的力道,极其不自然的坐在他旁边。
见他低眉垂眼一副顺从模样,萧竟很满意,道:“饿吗?想吃什么?”
元玉谈垂着脑袋,冷秀苍白的脸颊看不出什么情绪。
萧竟语气变得柔和:“想吃什么?”
元玉谈抬起脑袋,看着他的眼睛,两人距离很近。
他轻声道:“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
“去哪里?”萧竟眼神探究,忽而扯嘴一笑,竟是无奈般道,“可以去,明日我陪你出去。”
元玉谈点点头。
萧竟挨着他,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像是得了一件新奇玩意,爱不释手。
元玉谈没有躲,道:“我困了。”
萧竟放开他。元玉谈利索地爬到了床上,蒙起被子。
过了许久,仍不听见门声,元玉谈困极了,睡眼朦胧,转头看着桌边的萧竟:“你不回去睡觉么?”
他这模样不设防,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很干净,萧竟没有眨眼,后道:“我看着你睡。”
元玉谈心里低骂他几句,再是抵挡不住困意,翻个身沉沉入睡。
第二日,萧竟没有食言,言说要带他去山下浏阳城中看看。
元玉谈没有异议。
用完饭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
路上碰见了莺莺,在萧竟面前,莺莺少见的正经肃穆,恭恭敬敬用男声问了个礼,头都没敢抬。
萧竟没有分眼神给她,径直走过。
经过元玉谈时,莺莺突然拉住他,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你真跟门主搞上了?”
元玉谈假装没听见。
莺莺很执着:“你们这是出去约会?”
元玉谈脸色不太好,坏心情一直持续到门口。
面前停着一乘宽大抢眼的豪华马车,元玉谈心情更加阴郁,死活不肯上去,拉着脸道:“你是把我当女子?”
萧竟愣了愣,失笑:“你何必总跟自己过不去。”
元玉谈纹丝不动。
“挺倔。”萧竟拗不过他,寻了匹马。他身手敏捷一跃上马,朝元玉谈伸手。
元玉谈:“干嘛?”
萧竟好脾气:“上来,你自己不能骑马。”
元玉谈忍住了反驳欲望,犹豫了会儿,环视四周见无人,没搭他的手,麻利地爬上了马,与身后的萧竟保持着一指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坐在马上,马儿平稳地跑起来。
路上难免颠簸摇晃,萧竟时不时扶着他的后背和腰。元玉谈感觉怪异,不停往前挪。
“你要骑到马头上了。”萧竟在身后,没再碰他,两手绕过他腰两侧,握住缰绳。
元玉谈低眼,扫见他的手。手掌很宽,指骨修长分明,上面一层薄茧。
他清楚地记得这只手是怎么抽离的。
元玉谈更加烦躁,闭上眼不看,催促身后人:“慢慢悠悠,什么时候能到山下?”。
萧竟不知道他怎么了,调侃:“他人都说元神护温文尔雅,睿智可靠,我怎么觉得,元神护脾气不小,比闺房里的小娇娘还要难哄。”
元玉谈气得连自己都怼:“我本来就这脾气!别那么多废话,骑快些!”
萧竟轻笑一声,没再惹他,加快了速度。
耳旁呼啸凉风,猛打过来,元玉谈的脸被吹得发白。
他昨晚噩梦连连,早饭时又干呕不断,身体本就不适,现在更是觉得冷虚,手脚发凉脊背冷汗涔涔。
萧竟俯下身问:“够快了么?”
元玉谈开始头晕目眩,有点受不了了。但嘴仍是十分硬气:“我师弟都比你骑得快。”
萧竟神情晦暗不明,突然加快了速度。
这下不只是疾风扑面,马背也开始左右颠簸。元玉谈被震得忍不住哆嗦。
“你慢点。”
“什么?”
元玉谈的声音被冷风吹散,萧竟贴下,呼吸蹭着他的耳朵。
元玉谈胃里翻涌,似是要昏过去了,扭头大喊:“骑慢点!慢点!你听不到吗?”
“太快了!我受不了!”
萧竟垂下眼睑,定定地看着他的一截后脖颈,上面沾着冷汗,晶莹剔透,每根都看得清清楚楚。盯看了半晌,马儿速度终于降了下来。
元玉谈长舒口气,骨头仿佛散了架,浑身酸软。

街边人声鼎沸,繁华热闹。
两人并行,萧竟买了些稀奇小物拿给元玉谈,元玉谈不想要,并且含蓄表示累了。
萧竟拉着他来到一处歇脚的酒馆,寻了个雅静的二楼隔间坐下,他大手一挥,点了几道有名的特色菜。
楼下,一个江湖道士正在说书,围观的人皆是兴致高昂,时不时唏嘘两下。
“要说这江湖中的新秀,还得是凌霄山大弟子元玉谈,那一手流云昆仑剑,杀人不见血,刘家庄几十个恶人头子,见他元少侠立马吓得屁滚尿流,还有那号称轻功江湖第一的江洋大盗惜无命,跟元少侠一比,不也是自愧不如……”
“元少侠惩恶扬善,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大好人,只是好人不长命啊,唉……”说书人连连晃脑叹息。
底下人急了,“别停啊,这是怎么了?”
“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元少侠,已经命陨了。”说书人痛惜道,“元少侠为了解救盟主之女,孤身一人前往麒麟渊,那麒麟渊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元少侠一身正气,那魔头诡计多端,害得元少侠当场毙命,以后麒麟渊恶人再想下山作恶,怕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啊……这……”众人皆是十分震惊,唉声叹气,仿佛大祸即将降临,不知如何是好。
楼下一群人愁眉苦脸,萧竟瞥了一眼,见元玉谈冷着一张脸,脚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腿,笑道:“元神护好厉害,真是吾辈楷模。”
元玉谈惊醒,立马查看四周,见无人注意这边动静,才蹙眉瞪着萧竟。
他的眼形圆润,尾部状微微上挑,平时端着沉着,自成一股疏离矜持,很少有这种鲜活生动的时候。
萧竟心情不错。
饭菜上桌,萧竟给他夹了满满一碗菜,元玉谈看着堆成小山般的食物,胃里难受,没有食欲。
“要不要吃酸的?”萧竟突然出声问。
元玉谈跟做贼一样怕别人听见,立即出声打断:“不要。”
“你等着,我去买。”萧竟指着窗外的糖葫芦小贩,不理会他的拒绝,从窗口一跃而下。
“请问,阁下是否是麒麟渊人士?”
萧竟刚走,一个陌生男子悄声走上来,盯着元玉谈若有所思。
元玉谈放下筷子,沉眼回看。他与萧竟下山,皆是简单易容。
陌生男子只当他默认,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匕首,快速抵在他的喉间。
元玉谈侧身,灵巧避过。问:“麒麟渊对你做了什么?”
“你们杀我妻儿!”陌生男子变得激动,“就算死也要你们偿命!”
元玉谈狐疑,但还是好言解释:“我并非麒麟渊人士,阁下误会了。”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片金羽。
金羽是武林盟的信物,只要是混道的,都有所耳闻。
陌生男子一怔,怒气渐渐平稳,放下匕首,抱拳道:“侠士,对不住,是我冲动了。”
元玉谈不动,低声问:“为何你会觉得我是麒麟渊的人?”
谁知这是男子突然靠近,刀光一闪,手中匕首转个方向,朝元玉谈胸口要害扎去。
元玉谈早有准备,单手捏住他的手腕,男子闷哼一声,手中凶器掉落。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想杀我?”元玉谈敛声问。
“有人叫你死,你就不能活着!”男子目光阴狠,丝毫不惧,看来是写过生死状。
“你是对着我来的,不是麒麟渊。”元玉谈扪心自问,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痛恨他的仇家。
“谁指使你的。”他又问了一遍,余光瞥见萧竟拿着糖葫芦走在楼梯口。
元玉谈突然心生一计,放开男子手腕,退后两步。
男子趁机一跃而起,捡起匕首朝他刺去。
“住手!”萧竟站在两步之外,怒喝。
此时的元玉谈似乎是吓傻了,对危险毫无还手之力,呆呆坐在位置上,竟是躲也不躲。
萧竟眉宇压低,周身爆发出势不可挡的寒气,手中运力,扔出手中糖葫芦。小小的糖葫芦似是千金重的石头,把男子面前的桌子撞得四分五裂。
震碎的木头方向一致,狠狠扎进男子腹部皮肉。
男子也是练家子,立即拽住元玉谈挡在身前,手中匕首横在他脖子上。
萧竟收力,黑沉沉的眼眸,如杀人冷刃。
男子收紧刀,元玉谈脖间隐隐出现一条血印,他双手下垂,一动不动盯着面前刀刃,这副模样,看在萧竟眼里,却显得十分无措。
“给我备一辆马车。”男子发话,语气阴狠,“别过来,不然一起死。”
“呵……”萧竟冷嗤一声,从容走近一大步,嘲弄道,“威胁人这方面,你还是嫩点。要杀赶紧杀。”
男子明显一愣,拽着元玉谈后退,手中刀更加收紧。大声道:“给我备一辆马车,出城门后,我立马放了他。”
“你以为我会信你。”萧竟轻悠悠说着,迈步向前,浑身笃定冷峻之气。
男子后退,手中逐渐发力,紧紧勒住元玉谈的脖子。
萧竟仍是逼近。
男子有些慌,手中匕首用力,元玉谈脖子上霎时显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疼得轻哼一声,嘴唇发白,低垂的眼睫不安颤动。
萧竟还是停住脚步,目光发沉:“行。”
男子得逞,刚要动身,忽然发觉额头一阵刺痛,可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挟持着元玉谈坐上备好的马车。
萧竟立在原地,眼眸深如寒潭,看着马车载着两人向城外飞奔而去。
马车行得极快,一路奔跑。
奔了许久,元玉谈稍稍放松,推开脖间匕首,道:“阁下放心,我不会跑。”
男子心有余悸,不停掀窗帘往后望。
“追上来了吗?”元玉谈问。
男子摇头,恶狠狠地冲他道:“你别打什么歪主意!”
“嗯。”元玉谈嘴里答应,却突然化被动为主动,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发力一捏,“咔嚓”一声,竟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男子痛得龇牙咧嘴,右手一抬正要还手,突然额头发间乌黑一片,嘴唇发抖,惨叫两声,翻了白眼死了过去。
元玉谈查探,才发现他额间不知何时被插入两个细小的银色毒针。
是萧竟的手笔。
元玉谈蹙眉,跳下马车,查看四周,发现身处一座石桥上,桥下是汹涌奔腾的河水。
抬眼望去,树林尽头,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在朝他飞速奔来。
元玉谈容不得多想,一头扎入了水中。
他水性极好,隐匿暗水之中,此刻更是拼了命向城外游去。
直到天黑,他抬头一望,看了灯火满盛的河岸。大步出水,突然腹部一阵抽筋。
元玉谈疼得迈不开步,只能蹲下身子抱住肚子缓解。
夜间有风,身上衣物全部浸湿,他才觉得手脚发冷,头脑昏沉,浑身虚软,无人的黑夜仿佛深渊巨口,逐渐将他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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