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太上敕令(晨昏线)


小道士红了脸,看师父筷子都没动过,便把最大一只河虾夹进碗里,小心翼翼拨开虾壳,清理虾背,又沾了沾酱汁,喂到道长嘴边,“道长也吃。啊——”
“啊。”
无端几口吞下,“好吃。”
虽然他的舌苔早已尝不出有什么味道。
“嚼嚼嚼嚼嚼…咽。”
“嗷——!”
小道士按住了喉咙,“呜呜呜,呜呜呜呜。”
“怎么了?”
“呜呜,嗓子好痛!”
“是不是鱼刺卡喉咙里了。”
小道士面色煞白,泪眼汪汪,“师父明明提醒过要注意的,阿澈也真的有注意挑刺的,呜阿澈错了…”
“不怪你,怪鱼。”
“哪能怪鱼,明明怪我。”
“怪我。”道长摸摸徒儿脑袋,“下次不做鲫鱼了。”
掰开小道士嘴巴,“师父看看。”
“呜呜呜…怎么办,阿澈会不会死掉…”
“不会死的。”无端面露担忧,“就是这辈子再也吃不了饭菜点心,只能喝白粥了。”
“啊?!不要!”
“惨了,你这一嗓子,鱼刺卡得更深了。怕是要捅破喉咙了。”
“呜呜呜不要...师父…师父救我……”
无端噗嗤笑开,可左看右看,确实难办,鱼刺卡得深,他手指也进不了小嘴,“让蛇去叼出来好了。”
他动了动手指,“去。”
小道士被吓到,连忙阻止,“蛇如果突然变大,阿澈岂不是会撑爆?!”
道长冷笑道:“若是如此,我便把它抽筋剥皮,剔骨取胆…”
“啊?”
“我真的会。”
7道长与蛇
蛇真的把鱼刺很嫌弃地叼出来了。
小道士双手合十,“谢谢你,蛇蛇。”
道长在一旁,“怎么不谢我。”
小道士连忙扑进去,“谢谢师父。”
露出双大眼睛,“但是…蛇功劳也很大嘛。”
“工具而已。你吃到好吃的,会去谢锅铲吗?”
“呃…”
8去超度咯
鬼宅门口,小道士温习着超度小知识。
“结界是如此这般……”
“超度是如此那般……”
“往生咒是这般那般……”
“三清铃要那般这般……”
道长牵住他就往里闯,“想这么多做什么,杀便完事儿。”
师徒二人冲进结界,尸山血海徐徐展开,这是一家上下三十六口灭门惨案留下的恶鬼。
无端丢给徒儿一只小鬼,“这只交给你了。”
程澈摩拳擦掌,举起修面刀“咚咚咚咚”敲木鱼,不对,敲小鬼脑袋,“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前方刷刷杀鬼的道长浑身浴血,转身叹道:“下手还不够狠。”
“咚!咚!咚!咚!”
“单单这样它不会转生的。”
“咚!!咚!!”
“还是不够。”
“那到底要怎样!”
“你要捅它眼睛,割它喉咙,剥它皮肉…”
“啊?我、我…!那岂不是我更像恶鬼!”
9超度完了
道长与小道士一同在池边洗去手上鲜血。
“初次超度,感觉如何。”
“感觉…鬼怪也很可怜…一家那么多人,都被坏人杀害了…”
“所以才要行超度之事,助他们转世轮回。否则留在世上,才是真正可悲可怜。”
“嗯!徒儿明白了!”小道士对对手指,“可是就没有别的超度方法吗?一定要对鬼怪那么残忍他们才会转生吗…”
“嗯……倒也有别的法子,就是念咒,念到他们听得头昏脑胀不耐烦,就会转生了。若使用这个方法,往往需要数十个道士围在那个鬼怪身边,念咒念上三天三夜都不止。”
“唔这样啊…可既然他们是因为执念才无法转世,如果实现他们的愿望,是不是也能让他们往生呀。”
“想得倒美,我问你,若是它们的执念是求活,你怎么实现它们的愿望?”
“是啊…既然是求活,怎么能劝他们受死转世。”
“所以只能折磨得它们连活都不想活…”
“嘶——道长真是的,就算是恶鬼,超度也得软硬兼施!”
10师娘
顺利解决一桩事件,道长派小道士去和委托人沟通。
“谢谢小道长出手相助!”
“应该的,应该的!”
委托人是个初入江湖的年轻女子,被黑心中介坑蒙拐骗,重金买下了这栋凶宅。无端想着该带徒儿见见世面,便隐姓埋名,以云游道士的身份出手超度恶鬼。
小道士将前因后果讲述给委托人,“放心吧,恶鬼已经超度了。”
却不曾想女子暧昧一笑,拉住少年双手,“小道长…你…缺不缺师娘呀…?”
“唔…师娘?”
“是呀,你们师徒二人云游天下,你年纪这么小,无人照顾左右,不如...”
11师娘竟是我自己
小道士把委托人的话带给道长,“她说要以身相许,做我师娘照顾我。——师父,以身相许是什么呀。”
无端呛了一口茶,“照顾你是假,她是另有所图。”
“图什么呀?”
“我。”
“啊?她图你什么呀?”
无端偏头笑他,“图我身子啊。”
“她是吃人的怪吗?”
“不是。”
“那她怎么图你身子。”
“这个问题,还得请教你。”
“?师父你又打哑谜。”
“回去告诉她,少管闲事。”
小道士忽然觉得那个姐姐若是听到这四个字,一定很难过,于是悻悻道:“唔...道长不再考虑考虑吗?”
无端换了个更惬意的坐姿,“怎么,这么想要个师娘?”
“唔...”程澈对了对手指,“别的小朋友家里都有娘亲...我也想要娘亲...”
“不、要、拿、我、当、爹。”
小道士一个激灵,“嗯!”
又把自己塞进道长怀里让对方消消气,“道长...可是她说你一个人会很孤单,阿澈不想让你孤独...”
“都有你了,我孤独什么。”
“嘿嘿嘿......其实...我也只想要道长照顾...”
12师父是粘人精
师父是臭道长。
他就知道干扰我练习。
我在刻苦刻苦、用功用功练习法术呢,他总是隔三差五过来把我紧紧抱在怀里,还把我薅得头发一团乱,薅完也不解释,一声不吭就跑掉。
要么就是特别理直气壮把我扛在肩上:“别练了。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
唔...每次都是他硬把我扛走的。绝对不是我也想吃好吃的!
臭道长臭道长臭道长…
“想什么呢。”
冷不丁身后冒出来一句问候,程阿虫吓出一声惨叫,“呜啊!”
抬首看他师父正俯身瞧他,“道、道长。”
无端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装模作样质问:“做贼心虚。让我猜猜,数落了几句‘臭道长’?”
程阿虫连忙摇头,“没有——一次都没有——”
道长把要倾得更深,“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总会左右乱飘?”
“唔——!”程阿虫连忙捂住眼睛,“才没有。”
“手指还会瑟瑟发抖?”
程阿虫立刻把手背在身后,“真的没有...”
无端逗得心满意足,把徒儿一下捞进怀里,翻身坐在袇阁窗台上。
已是宵禁时分,一轮将满圆月挂在夜空,洛阳城内寂静无声,唯有巡逻的哨兵来回走动。
无端凝望着当空皓月,沉思许久,“果然...”
“果然?”程阿虫仰头望他,道长一副仿佛参悟了什么天机的凝重。
“...手感沉了。你最近果然胖了不少。”
“?!”果然臭道长就没正经过。
“是不是给你吃多了?——来,让师父捏捏小肚子。”无端三两下阻止了徒儿的反抗,隔着衣服往小肚子捏去,“没肉啊...”
他端详着徒儿面孔,忽然恍然大悟,“是你长大了。”
“我当然长大啦!”
“挺好。”无端笑了一声,揉揉那个小脑袋,“不过我有时希望时间过得快些,有时又希望它越慢越好。”
“为什么呀?”
“你想想,你我重逢将近一年,凡人一生不过百余次春秋,又能有多少次一年...”
“重逢...”
无端一怔,“说错了。是相遇。”
师徒俩相互依偎着晒月亮,程阿虫鼓起勇气,“道长...”
“嗯?”
“我怎么还用不出法术啊。”程阿虫抬起脸,泪眼汪汪。
无端一笑置之,“用不出就用不出呗。”
“那怎么行!阿虫要学会法术,然后去帮助大家的。”
“好啊小道长,你不如先帮眼前人吧。”
“谁啊?”
“我啊。”无端使劲揉那个不太聪明的脑袋瓜子,“往后不要一天到晚都埋头苦修了,多留点时间给师父。”
他将下巴抵在怀中人脑袋上,沉声道:“我一个人,好寂寞。”
“道长你真是的……比我还贪玩!”
“你怎么知道师父以前是道观里最贪玩的那个。”无端把徒儿扛在肩上,跃下窗台往室内走去,“那听话的小道士,是不是该睡觉了。”
“......道长你坏!”
(未完待续)

四年后。
洛阳遭遇百年罕见的雷暴夜。而洛水上游数月大旱,下游却大水漫灌,入海口则狂风骤雨,海啸频频。
皇城深院,大魏皇帝倒在年轻娇嫩的宠妃怀中,气喘连连,亮紫色的霹雷接连不断闪在他脸上,照出一张沟壑纵横,衰老疲惫的面孔。
他将要九十了。
妃嫔玉手抚摸着他的鲐背,柔声安慰:“陛下只是累了...且休息一夜,明日再...”
年老的皇帝却勃然大怒,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女人推下了床,“滚!给朕滚!”
女人连忙收拾衣服,踉踉跄跄奔出了行宫。
皇帝向后摊到在床榻里,着急摸枕头下盛“长生不老药”的锦囊,却已经空空如也。
都说人到了阳寿已尽的关头,便能清楚看见自己的死期。他当然知道自己是风中残烛,在今夜电闪雷鸣中摇摇晃晃,就要走向熄灭。
也知道纵观青史,历朝历代都有帝王遣人多方寻觅仙药,游海上,逢蓬莱,然而终究无人能敌过一死。如今终于也轮到了他。
可皇帝偏偏不甘心。
他一拳砸在床榻上,发不出任何声响。
——毕竟,这世上就有人能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一声雷暴轰鸣,行宫的薄纱被悄悄掀起。
“朕不是让你滚吗!还敢回来——!”
皇帝剩下的怒吼在瞥到来者影子的那一刻,硬生生压成一句唯唯诺诺的:“...道长。您怎么来了。”
无端缓缓上前,“你心里记挂,本道自然要来。”
皇帝连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求...求道长赐药。”
无端走上前,划破天空的闪电映出他黑纱下的面容轮廓,而他声音读不出一点情绪,“新药。试或不试,在你。”
抬手递出一包鼓实的锦囊。
皇帝连忙双手捧住,“跪谢道长恩赐!”
无端默不作声注视皇帝解开锦囊,吞下其中一颗,窗外暴雷反复震彻他的耳膜。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他的流派从来不修什么炼丹之法,而他这么多年习还丹伏火之术,寻玉醍金液之方,最后竟让皇帝试药。
试不知有什么副作用的“长生不老药”。
他自然是疯了。不论洛阳雷暴,还是洛水上游干旱、下游涝灾,都是他把灾星养在国都风水要害的缘故。
——整条勾连国运的风水命脉,都被一颗灾星颠覆。
而他要让那个灾星与他一起,生生世世,不死不灭。
皇帝干咽下一整颗仙丹,远超过往的苦药滋味让他近乎昏厥。“道长,这新药有何不同…?”
抬起头,道长却已经消失了。
无端独自立在袇阁窗台俯瞰全观。有灾星在,整个无所观都蒙了一层淡淡阴气,得多引些香客进观才能抵消。或许,是该找个日子开观办斋醮了。
或许是风,又或许是旁的,身后大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随之潜入一道体香。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无端不用回头,便知是谁又蹑手蹑脚到他身后,接着双手一圈,紧紧环住了他。
“堂堂国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程澈靠着他后背,十指在他腰腹扣死,嘴里嘟囔一句,“臭道长。”
无端轻轻笑起,覆上徒儿双手,将交叉的十指松了一松,“堂堂国师,怎么在你这成臭道长了?”
少年又扣了回去,在师父发中埋得越来越深。他闻到黑发里有股陌生的脂粉香味,若非师父是清心寡欲的道长,他一定怀疑是在谁闺房里沾的。
阿澈闷闷抱怨,“我、我等你等了整整两个时辰。还不许说声臭道长了?”
无端终于转过身,捏捏程澈鼻尖,“回来看你睡得正酣,就没舍得叫你。”
“唔...我这是等睡着了嘛,你就该叫醒我的。”
“好,算我不对。”无端摸了摸那个刚刚到他胸口,已显现几分男子英气的面庞,忍不住叹了一声,“怎么一点没长大。还和小孩似的,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
“因为,我有要紧事要告诉你!”程澈故作神秘,拉住道长的手往外带,“耽误师父一点时间。你过来,过来嘛。”
他们拉扯着到了户外,外边还下着瓢泼大雨,雷声轰鸣不绝,程澈早就备好了一把油纸伞。
他撑开伞,几步跨入雨帘,高高举到能为道长避雨的高度,“走,咱们去亭子里。”
话音刚落,无端脑海中猛地闪过一道大凶直感,他一把拉住徒儿胳膊带入怀中护住。下个瞬间,一道寒光四射的紫雷落在了程澈刚刚站立的石板上。
“啪——!”
那支脱手的纸伞被霹成焦黑。
程澈怔怔看着,良久才反应过来,接着浑身都在颤抖,“这...这...”
他在逞强装笑,“哈哈...还好有师父,否则我...”
道长心有余悸,反复揉程澈后脑,把小道士的发髻都揉得松散还不肯放手。
那沉重的煞气害得这个灵魂今生不是一分半分的不走运,是处处不走运,但凡有一点儿可能发生的倒霉事,都能让他碰上。
轻则坏了心情,重则像刚刚那样,一不留神便尸骨无存。
他只能时时照看着。
无端沉声道:“究竟是什么事?别出去了,就在这说。”
程澈嘴角瘪了下去,“本想...本想在亭子里说的...毕竟道长最初就是在那里教了我。”
但他没有难过太久,深吸一口气,郑重宣布,“师父!我练成了!”
无端一愣,他都忘记曾经教过徒儿法术这回事了。
程澈大概看出来了,懊恼垂下眼,“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才学会第一道法术。道长,你一定看走眼了,我其实...”
无端把他的自贬堵回去,抬手掬了一抔雨水,“来,我看看练得如何。”
程澈点点头,从道袍袖中抽出一道自己写就的符咒,高高抛起:
“太上敕令,焦火凝冰。”
“化生万象,舆吾合迹!”
“急急如敕令!”
只见符咒消散在青光中,而一道寒气在道长掌心缓缓聚起......
无端等了很久都不见冰块,于是抬起手定睛去看,看了又看,才发现水面结了一层吹弹可破的薄霜。
嗯...
无端松指任冰水流走。而程澈满眼期待等他品评。
道长微微一笑,紧紧抱住了程澈,搂他的脑袋:
“我徒儿了不起。”
“真的?”
“真的。我徒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道士。”越抱越紧。
“嘿嘿,好吧。”程澈轻易信了,挣扎两下,“我要喘不过气啦!”
最后放弃了,干脆也环住师父,“道长,我要奖励。”
无端捧起徒儿的脸,“这么厉害的小道士,是得好好奖励一下。想吃什么,师父明日给你准备。”
程澈的发髻已经完全散了,棕黑色的长发垂在肩上,他脸下一红,咬了咬下唇,“我不要吃的。”
“那是想去游山玩水?”
程澈摇了摇头,唤了两声“师父”,用双手把道长的腰紧紧锁住,“我们已经...半月没有一起睡了...”
“你看今夜雷暴那么可怕...所以...就是...我...”
他抬起眸,眨了眨,“我想师父怀了...”
无端能感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脏猛地一跳,毕竟天底下没有谁比他更想拥对方入怀了。
可这半月他都搬到了炼丹房里。是因某日清晨他正捏着兔团米糕,门外火急火燎闯进个一脸哭丧、提着裤腰的少年。
少年直接向前一步拥住他,声音带着哭腔:道长,道长。我病了。
无端脸颊贴了贴徒儿额心,没发烧啊。
少年摇摇头,满脸写着害怕:今早流了好多脓水……不仅流脓,还、还肿了…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