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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落九盏/捌月野酒)


傅凌清没再和他扯皮,起身提着枪去客厅倒水。宋屿安抬眼看过去,那杆枪填满了子弹,回来还得再杀自己几百回合。
他歪头又看窗外肆虐的雪,来一趟冰岛为了散心,散着散着变成了纵欲。
宋屿安视线盯着簇成巴掌那么大的雪块一层一层往窗户上糊,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单纯的炮友关系不该涌进暧昧的情绪,当某一处的情感变得不一样的时候,蝴蝶效应就会接踵而至。
来冰岛几天,心情没轻松上一点。刚来的时候是因为沈乔予,现在是因为傅凌清。前者让他心烦,后者让他意乱。
想想又觉得还好,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纵欲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散心,至少和眼前这个人做爱,比他自己在冰岛漫无目的地散几天心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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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略的部分辛苦善用围脖儿搜索~~ 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看官!

到了下午实在睡不着,终于爬起来,收拾了客厅的一摊狼藉,实在无事可做,前一晚的电影看到最后也无人问津,本可以当做从没看过再看一遍的,却偏偏手指打了结,怎么也不愿再打开。
于是另找了一部别的。
电影看完,睡了一天也没人犯困,于是莫名其妙又滚到床上。说好第二天有冰川徒步的行程不做,结果宋屿安耳根子软,耐不住傅凌清的软磨硬泡,稀里糊涂又让人进去。
再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窗外的暴风雪已经停了,天还没亮透。世界归于寂静,从落地窗望出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雪积了有过膝那么厚,铲雪车已经在兢兢业业地开工,露出雪面下隐藏的柏油马路。
傅凌清又换了姿势,从背后揽在他的腰上,呼吸在他耳后,均匀安静。
宋屿安动了动,傅凌清没醒。他拨开身上的手,揉揉有些发酸的腰,下了床。
雪是停了,天还没来得及完全放晴。好在雪只下了一天,不会耽误太久的行程。
行程...
宋屿安拿起手机确认了一眼,已经28号了。尽管来时没有计划,国内也没人等他回去,可如果在31号没能踏上返程,就将成为他在国外跨的第一个年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还睡在床上的人,心里想——
和傅凌清一起跨的第一个年。
在民宿闷一天无所事事,宋屿安前一天下午打开了手机。断断续续又接到了几个沈乔予打来的电话,被他接连按掉之后终于不再坚持,改发了几条微信过来。
昨天晚饭后发来的消息,一直到午夜两点多他和傅凌清折腾够了才看到。
隔几分钟就一条,断断续续发了一晚上,头像边的数字变成了99+。
他没什么耐心一条一条看下去,无非都是问他在哪里、什么时间回去、能不能好好聊一聊。
宋屿安心烦,噼里啪啦地敲字回复: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第二句还没发出去,对面像守在手机前一样,立刻又把电话打了过来。
这样下去只会没完没了,撂下一句分手就逃之夭夭解决不了一点问题。回了国总还要见上一面,才能把这摊子理不清的烂账了结掉。
手机再次亮起,发出声音前被他先一步按掉。他打字,让了一步:「等我回去再说吧。」
对方不打了,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没回,划了对话框,把那个一眼就看得出是和他一对的头像从置顶移除。打开设置想把情头换掉,才发现没合适的图。
他抬起手臂,借着暖黄的床头灯光,用原相机的前置摄像头拍了张自拍,一点图没修,直接上传更新了头像。
截取的时候发现傅凌清的肩头不小心入了镜。宋屿安本想截掉,琢磨了两秒,把边框又拉了回去。
还是挺明显的暗示。尤其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思,遐想空间足够。
什么心理作祟,是原本就想让傅凌清在自己的私人领地里占据一席之地,还是单纯针对沈乔予的报复心理,他也说不清。
换好头像又开始向下翻看遗漏的信息。和亲妈之间的聊天记录已经是多半年前的事情了,其他亲戚朋友没有一个注意到他好像已经没有丁点消息地消失了好几日。
除了沈乔予的狂轰滥炸,唯一发来消息的活人,微信备注是“宋屿宁”:
「哥,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头像是一只手绘的波斯猫,宋屿宁自己画的,本尊养在宋屿安他妈那里。
夜里两点多了,他没急着回信息,点开宋屿宁的朋友圈翻看起来。
最近有在认真读书,朋友圈的内容都比以前少了许多。晒了最新的作品、小有进步的成绩,还有和那只波斯猫的合照,配文:
「肉笼最近又胖了八两,开心。」
“这你妹?”傅凌清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这猫叫肉笼啊,挺逗的。”
“嗯。”宋屿安敷衍应了一句,把手机锁屏扔上床头柜,扯了被子一角盖在身上,背对着傅凌清躺下。
身后的声音响起,是个问句:“肉笼是什么东西?”
宋屿安没答他的疑惑,先问了一句回去:“你南方人吧?”
傅凌清点点头:“啊,上海的。”
宋屿安扭过半拉身子盯着他。
哦——上海的。
那块除了米饭吃得最多的面食是小笼包子,让他怎么跟人描述肉笼这种玩意儿。
“就是...”宋屿安纠结,该怎么解释这种原本和猫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花卷,花卷你知道吧?”
傅凌清点点头。
他侧过脑袋对着傅凌清,那人胳膊肘撑在枕头上,半张脸隐匿在昏暗的灯光里,等着他的下半句。
早就说不要用这种南北方不互通的东西给猫起名,宋屿宁偏不听,说这样叫可爱,还不容易重名。
宋屿安在他妹的脑门上敲一脑瓜崩,说他们兄妹俩的名字还满大街都是呢,在这担心一只猫的重名问题。
宋屿宁看着他嘿嘿傻乐。
他回了神,跟正儿八经的上海土著继续解释:“就卷好几层肉馅的花卷,吃过没?”
傅凌清茫然,摇摇头:“没吃过,家里的厨师和阿姨打我小时候就没做过这些...”
厨师、阿姨。
也对,宋屿安想,这种东西都是他小时候一家人窝在北京远郊的平房里,一蒸蒸一笼,街里坊间的小孩子一起分而食之的。
家里从小就有私人厨师和照顾起居的阔少爷傅凌清,上哪去见裹着肉馅蒸的花卷。
“你也甭想象了,知道就行,”宋屿安又躺下,“南北饮食文化差异,合理。”
这没头没尾的一段对话被傅凌清抓了重点,明明嗓门大点一句话的事,非要凑到宋屿安的耳朵边上说:“你北方人啊?”
正儿八经、地地道道,天子脚下皇城根儿...的郊区。
宋屿安闭了眼,没打算把底细抖搂这么彻底:“嗯。”
傅凌清不说话了。
宋屿安以为他躺回去睡着了的时候,他又开了口,这回没在耳朵根,声音也轻飘飘的:“那你从冰岛回国的时候,直接回家吗?”
这人好像误会了。自己家在北方,未必就非要在家工作吧——
宋屿安心里好笑,还是想逗人玩玩,于是脱口而出:“不然,去你家吗?”
傅凌清躺回去,面向宋屿安的后背:“上海欢迎你。”
宋屿安轻笑出了声,没再答话,闭上眼睛,没多会就睡了。
至于是什么时候被傅凌清拦腰搂回双人床正中的,他没一点察觉。
这会站在床边,又看到宋屿宁的消息,开始打字回复:「就这几天吧。」
斟酌了片刻补充:「元旦前后。」
那边秒回:「你现在搁哪呢?」
他回,冰岛。那边立刻像炸开了锅,要他拍这个拍那个,再带这个带那个。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有求必应,回了个“好”。
宋屿宁这才问:「哥,你和乔予哥…闹别扭呢?」
宋屿安一愣。
那边解释:「我以为你跟他一起出的门呢,他电话打过来我才知道不是。」
宋屿安皱眉:「和你说什么了?」
「那倒没有,就问你是不是来找我了。说有事和你说。」
宋屿安答知道了,回去会联系沈乔予,让她不用担心。而后退出了对话界面。
没想到点掉了旧的红点,新的又来。已经沉了底的沈乔予因为新信息又重新登顶,右上角的红色数字几乎几秒更新一次:
「你换头像了?」
「你身边有人?」
「那是谁?」
「你和人上床了?」
「你的新欢?」
他眼睛看得甚至没有沈乔予发信息的速度快,旧的没看完几条,就被新的消息顶了上去。
一条一条晃得他眼花,心里也烦。他连屏幕也没有锁,直接随手扔回了床里。
傅凌清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宋屿安的手机刚好扔到他旁边,他没有窥探宋屿安隐私的意思,就是下意识探了下脑袋。
“哦豁,”瞄了一眼就笑出了声,“没记错的话出轨的是你这位前男友吧?这么紧追不舍呢。”
前一晚他自己说了几句,再加上傅凌清看的这一眼,自己那摊子破事早被猜了个七七八八。
宋屿安也就不打算再隐瞒,转身走向卫生间:“请便吧,看完帮我重新充上电,谢了。”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客厅茶几桌面被清空,傅凌清也准备好了早餐。
和第一夜过后醒来的那天早晨差不多的配置,咖啡冲得还是前一晚的水平,吐司是扣了鸡蛋和芝士直接丢进烤箱的作品。
宋屿安扒着厨房门沿看了一眼,好像一切安好。只要傅凌清不开火、不动锅,就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他舒了一口气。
傅凌清看样子已经提前吃过,把他那份给他摆到面前,去浴室冲凉。
水声淅淅沥沥响起,宋屿安拿起叉子戳破流心的太阳蛋,一瞬间有了些恍惚。
暌违多年,他再次拥有了被人照料的感觉。尽管只是简简单单的几顿早餐,也尽管现在安然给他做早餐的人前一晚还差点炸掉了厨房。
感动对他一个二十七岁的男人来讲,本不该来得这么突然。
宋屿宁小他六岁,所以他六岁就要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长兄,在父母没空的时间里,替他们照料好自己唯一的妹妹。
后来可能是照顾宋屿宁照成了习惯,所以在同龄人里,也看谁都像小孩。
和沈乔予的这一段感情里,他没计较过两人之间的付出孰多孰少。既然他更会照顾人一些,那他就多做一些,理所当然。
可傅凌清看上去也并不是很会照顾人的样子。昨晚和他聊天时提到的原话是,“我家的厨师和阿姨”,没有做过肉笼这种东西给他吃。
从小被人照顾大的傅凌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此时反过来给他准备早餐,这感觉倒是新鲜。
喝了口傅凌清手冲的咖啡,又切下一块烤吐司塞进嘴里的时候,宋屿安生出了些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甚至想,也做一个依赖别人的人吧,不要再让谁依赖自己了。这世界上的人形形色色,他比下有余,肩膀却终不是最宽阔的那一个。
总有人比他更加厉害,将身边人的目光吸引去,哪怕不是因为不爱了。
可这样更令宋屿安难过,因为他的爱情,总会因这样那样的东西,被排到第二位去。
他不想只做第二位。
可当下,显然不是适合想这些的时候。他才分了几天的手,严格来说,傅凌清此时依旧只能算是半个陌生人而已。
于时间于对象,都太荒谬。
傅凌清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宋屿安依旧坐在餐桌边,背对着他。他盯着看了半天,也没见桌前的人有任何在吃东西的动作。
好像只是愣在那里。
他绕到餐桌侧面去,叫对方的名字:“宋屿安?”
宋屿安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刀叉在盘子里碰撞出声音,割断了早已被切好的几块吐司块间的空气。
生怕傅凌清再看穿他此时的想法,宋屿安随手插起一块盘子里的东西,看也没看,丢进了嘴里,挤压声带震出的气流:“怎么没有声音的,吓我一跳。”
“这么香?”傅凌清在他身边站定,“这已经是第二次叫你名字了。”
“没听到,抱歉,”宋屿安和他客气,转移话题,“我以为你家条件不错,没想到你还算有点自理能力。”
想想觉得好像不够严谨:“除了不会用锅以外...”
傅凌清的餐具早在去洗澡前就收进了洗碗机,他的手搭在宋屿安那杯手冲咖啡上,问他:“介意我喝一口么?”
宋屿安抬眼去看,傅凌清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餐桌边沿,等他的回复。
手里的刀叉倏地又切上空气,他索性一口气把盘子里仅剩的两块都塞进嘴,而后将餐具扔进盘子里,撞出更大的声响:“喝吧。”
傅凌清把杯子端到嘴边,浅嘬了一口,才说:“之前留学,都是自己住。烤箱空气炸锅什么的还会勉强用用,明火搞不定一点。从小到大没做过饭,昨晚想试试来着,还是露怯了。”
他把杯子放回宋屿安面前的杯垫上,起身:“你收拾好了吗?我去换衣服。”
傅凌清撂下这句话走了,留宋屿安呆滞地看着被放回原处的杯子:他刚刚真的喝了吗?是自己眼花了吧,剩下那点咖啡的上限,他怎么看都和没动过之前的看不出差别。
豆子是好豆子,不能浪费。
本着这个原则,宋屿安仰头,把剩下的咖啡灌进嘴里。
把东西一股脑丢进洗碗机,傅凌清从卧室出来:“天亮了应该就会完全放晴,我看公路上也有车在走了。今天行程有点赶,我们趁早出发吧。”
宋屿安转身过去,傅凌清心情不错,刘海又被发胶抓上了额头。
冬日里寒意料峭,他却一脸的春风得意。

多日的旅途终于有了需要连开两个小时以上的车程。铲雪车清理了公路上的积雪,剩下薄薄一层,被路过的车辆暖化成水;没有车路过,不一会又会冻成冰,这样反反复复,走了一会后路面反而比刚出发时更滑了一些。
再加上从不肯停歇的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从不同的方向吹过来,车子在公路上打滑,行进路线发生明显的偏移。
如此一来傅凌清胆子再大也不敢再超速,一路安安稳稳向冰河湖开,开足了三个小时。
前一晚他休息得不错,一夜无梦。倒是宋屿安心里装着事情,凌晨的夜里他依稀察觉到身边的人轻微辗转了数次。
两点多才睡,不到十点又醒。他平时本就觉少,此时不觉得多累。只是宋屿安被他连着两晚折腾成那个样子,又睡睡醒醒,深度睡眠根本凑不出几个小时。
他侧着头去看,宋屿安脑袋微微歪在座位上,气息轻浅地入了梦。
傅凌清把暖风调大了些,继续开车。
一路是风景,瀑布从漫野的积雪里悬空冲出、坠落,距离很远,却仿佛隔着车窗也能听到气势磅礴。没有宋屿安和他聊天,傅凌清自己也看得乐呵。
过了斯卡夫塔山,入眼的基本只剩下冰川地貌。晶蓝的冰层上面覆着前一晚新添的雪,云层飘远,太阳从缝隙里露出来,冰峰泛着一层金光。
远远望见瓦特纳冰川,预约的蓝冰洞应该就在这片冰川的边缘地带,但还是要先开到冰河湖去,和等在那里的导游会合,再开他们更专业的越野车横穿过冰川。
宋屿安是在距目的地只剩下十分钟车程的桥上醒来的。
桥下的水道连通了冰河湖和大西洋,不断涌动的浪将湖面上漂浮的冰川碎屑全都送到海里去。
宋屿安睁开眼睛,恰好捕捉到一块还算大的断裂冰川从眼前略过。他一下清醒过来,手抵在窗玻璃上往外看:“我靠...”
他目送那块白蓝色相间的小型冰川飘飘摇摇入了海,被最后一波海浪推到深处后,逐渐静止成一幅画。
他不客气地翻出傅凌清这几日拍摄的设备,鼓捣得不是很熟练:“风景这么好,怎么不叫醒我。”
傅凌清轻瞄了他一眼,手指在方向盘上来回打了几圈:“你昨晚好像没太休息好,想让你多睡会。”
宋屿安说话间按下快门咔嚓了一张。
自我欣赏了几眼,还算满意。宋屿安正要把傅凌清万把块的宝贝小心翼翼塞回包里,车子加个速下了桥,傅凌清凑过来:“给我看看啊。”
宋屿安又开机,把处女作调出来,放到傅凌清脑袋前面。
“还行吧,”傅凌清匆匆瞄了一眼,说,“就是虚焦了。”
“真的假的?”宋屿安半信半疑,心想就闪那么一眼能看出什么啊,两指往屏幕上放大一看,镜头正中的冰川边缘都是糊的。
“...还真是。”
下了桥,傅凌清方向盘往一边打,将车停在冰河湖外的车场,距离游客中心也算不上远。差不多到了之前和蓝冰洞团的导游约定的时间,他们下了车,先去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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