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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落九盏/捌月野酒)


或者说,那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五一假期恰巧落在了开播前一周。宋屿宁从入职后没两天就开始莫名地忙,忙过了BridgeToIsland拍完定妆照,到临放假前几天居然又莫名其妙地闲了下来。
傅凌清在办公室开晨会,宋屿安的店里正人满为患,三人群只有宋屿宁的消息接连向外蹦:
「什么安排啊五一?」
「伺候沈乔予拍完定妆照,我五一前的活基本也干完了,正在摸鱼。」
「你俩不会偷偷背着我谋划什么二人世界吧?」
晚上终于在宋屿安店里见了面,宋屿宁吃着隔壁黑珍珠点来的外卖,还要抱怨上几句没有宋屿安的手艺好。
“你适可而止点啊,没有你我和傅凌清吃什么不能凑合,这一桌四菜一汤的,还不都为了伺候你。”
傅凌清猛点头:“你看我这全沾你光呢,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别回头搞得我跟你哥一口饭也吃不上了。”
宋屿宁头快埋进了饭里:“傅凌清,你现在特像那什么。”
“哪什么?”
“...”宋屿宁犹豫了半秒,从一点儿缝里偷瞄宋屿安一眼,声音越压越低,“像...那什么管严。”
宋屿安抬手作势要往宋屿宁脑袋上敲:“没完了?不爱吃甭吃,上天了你。”
宋屿宁端着碗往一边躲:“你别过分啊宋屿安,自己也不看看那筷子上全是油呢,来真的啊你!”
被宋屿安瞪了一眼,又畏畏缩缩地坐下扒饭,嘴里小声嘟囔:“我是兄管严。”
傅凌清一直没有说话,看着眼前的一对冤家兄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同样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宋屿安和宋屿宁是斗嘴的真手足,他和傅逾明是阋墙的假兄弟。
只流了一半相同的血,他安慰自己,算不得真兄弟。他不用对着人家付出真心,也没人会报以实意,一身轻松,有什么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宋屿宁想起群里没说完的正事,“眼瞧着五一就到了,你们俩什么安排啊?”
傅凌清是有点想法的,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宋屿安再回一趟冰岛。只不过五一假期满打满算就三天,又赶上比赛在即,心有余也只能作罢。
去不了冰岛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单独去逛逛也是好的,哪怕只是去个舟山呢。
他瞥了一眼宋屿安,对方显然没有会了他的意,说出的话都有了那么几分不解风情:“没安排。”
说完顿了一秒,傅凌清以为他要回心转意的时候,宋屿安终于有了具体的方案:“五一很多人来上海吧,店里可能很忙。要么就...看看店、练练鼓?”
傅凌清和宋屿宁沉默地对视一眼,前者无奈,后者同情。
“我寻思你们两个要过二人世界呢,本来想着那就不打扰了。既然你没啥安排的话——”宋屿宁把吃得精光的空碗往桌上一撂,凑过去说,“跟我一起回北京吧?”
宋屿安本以为她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无非就是撺掇他和傅凌清一起出游,再为出游目的地出个谋划个策,最后才是一套行动的最终目的,软磨硬泡,再撒娇说上一句“带我一起去嘛”,这事儿就算成了。
宋屿宁却要他和自己一起回北京,始料未及。
他有了些动摇,心底里还是抗拒多于向往,随口扯了一句打算搪塞过去:“你才来上海多久,就回去?这么离不开家,不如不来。”
“五一过完回来那节目就开录了,到时候别说我一个实习生了,我们全组都得连轴转伺候那个姓傅的大爷和他刚签的乐队,哪还有时间回去啊...”
宋屿宁嘟囔着,语气渐生委屈:“别的不说,你舍得咱妈自己在家那么长时间啊,孤零零的。”
宋屿宁不愧是和他打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最知道怎么往他的软肋上戳。
宋屿安一阵头痛:“我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呀,考虑就是有这想法,别考虑了,再不买机票都涨得妈都不认得了,”宋屿宁抄起宋屿安丢在桌面上的手机,解了锁点开出行APP,边划拉边问傅凌清,“清哥没别的事吧?要不一起北京逛逛呗?”
宋屿安终于正色起来:“宋屿宁,你别胡闹。”
“我说真的,”宋屿宁选了时间合适的航班,直接递给身边的傅凌清,“你填下你的身份证号码。”
这才又转过来面对着傅凌清,语气认真地说:“现在不回去,以后也总要回去,不然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宋屿安头低下去,喉结上下滑动,话变得有些艰涩,“带傅凌清回去...你要他住哪里?去不去家里,见不见咱妈?”
“宋屿安,我和你说过你没有错,你干嘛总是一副自己做错了事的样子?”
见惯了宋屿宁平时嘻嘻哈哈,一下子严肃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怕。傅凌清想劝,却插不进嘴,只能静观其变,在早就输完身份证号的界面上装模作样地继续划弄。
“你是妈的亲儿子,还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回家、谈了恋爱也不和她分享、甚至决定和谁共度余生的时候,也一直瞒着她不让她知道吗?”
别人家的孩子为了不给父母徒添烦恼,于是只报喜不报忧,可他这几年形成的习惯,是连喜也不敢报。
那个人明明是他的亲生母亲,那栋房子明明是他能享受到阖家之欢的地方,可他人不能见,家无法回。
那是安宁心里执意结成的结,又怎么是他主动一些就能解得开的。
宋屿宁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也没见过几次,他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抚,低了头,轻笑一声像自嘲:“傻姑娘。你哥我又不是没努力过,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你要尊重妈的想法,不要尝试要谁改变。”
“你努力什么了?”宋屿宁反问他,丝毫不顾及傅凌清还在场,“带沈乔予回家吗?”
坦白性向后带了一个男孩子回家,亲手打碎父母因为他暂时的单身而以为自己儿子还迷途能返的幻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算他努力过了。
可他以为的勇敢似乎只会把事情变得更糟。
“回去看看吧,”宋屿宁的语气软了下来,“万一会有转机呢?”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过安宁在无数个早该熟睡的夜里,从抽屉中拿出那些早就从墙上撤下来的照片,借着月光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偷偷地端详,又偷偷地落泪;
如果不是看到厨房囤了满橱柜的挂面,知道安宁独居时已经吃得极其简单,却依旧在她回家时默默地张罗一桌子的菜,一半是她爱吃的,多出来的另一半,自有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喜欢;
如果不是好奇点开了安宁手机上突然出现的社交软件,也永远不会发现她的账号首页铺满了和BridgeToIsland这支乐队相关的账号发布的微博,放眼望去全是她儿子演出的视频和路透的照片。
如果没有这些。
如果没有这些,宋屿宁大概无论如何也鼓不起勇气在此时对宋屿安说这些话。
这些她早该说出来让宋屿安知道的,只是她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趁宋屿安陷入沉默的空隙,她从傅凌清的手里抽走手机,界面的个人信息早已填写完毕,她不给宋屿安反悔的机会,三下五除二点了付款。
临近五一单程的机票直逼四位数,宋屿宁大手一挥,一张订单解决了三个人的机票。
想想这姑娘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都还没到手,宋屿安顾不上延续刚刚的低沉情绪:“你有钱?”
宋屿宁头也没抬:“用的你的卡。”
宋屿安:“...”
傅凌清的大拇绷得无比直,看意思大概是夸宋屿宁聪明。
宋屿安没忘了顺便问一句时浚,有没有回北京的打算。意料之中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对方正要对他详细解释一番行程安排,被宋屿安制止:“ok,知道你要和谁出去,对你们去哪不关心,不用汇报,over。”
电话那头笑了,交代宋屿安替自己向阿姨问好。
宋屿安嘴上应了,心里却打鼓。如果可以的话一定替你问好,可我自己的这个好,还不知道该怎么问呢。
临出发前两人才发现宋屿宁自作主张订了四月三十号的票。宋屿宁含泪承诺了三倍的工资才总算解决了店里的用工问题,傅凌清则是和某个实习生双双提交了请假申请。
为了避开人潮才提前请了假,到了机场却发现似乎有不少人和他们打了一样的算盘,人声鼎沸依旧。
登机口排起了长队,宋屿安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夹在中间,丝毫不担心误了机,放心地低头刷手机。
刷到了节目官方的微博,已经释出了部分参加节目的乐队定妆照。
光顾着因为成功说服了宋屿安回家而傻乐,忘了这一茬重要的事。她掐着手指算算,五一假期结束后隔一天就开始录制,那这一天已经是节目组发出的第四条相关微博。
“不是,什么意思啊他们?”
宋屿宁点开定妆照,两指尖放大,拿着手机给凑过来的两人看:“你看,已经放出来的这几套,BridgeToIsland就不说了,说那是人类容貌的巅峰也毫不夸张好吧;但你看其他乐队还多少给修一点呢,怎么到FAXA这就原图直出啊?”
她愤愤不平,跟着队伍向前涌动,将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人手不够给我我都能修啊,这不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这槽一吐起来就没个完,她伸手接回被递回来的登机牌,上了廊桥又继续说:“虽说你们四个天生丽质修不修图差别也不大吧,但山崎姐至少是个女孩子,不知道修多修少至少来点,是对女孩子的基本尊重啊?”
上了飞机傅凌清才得了功夫仔细看看宋屿宁刚才所说的那套照片:“这不挺好的,主打一个真实。”
“什么呀,”宋屿宁反驳,“这明明一眼就看出来的区别好不好啊?梵亚这波操作摆明了就针对FAXA啊,有点恶心。”
宋屿安也凑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差距还是有点一目了然的大,但他也没什么所谓:“没事,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我们这一看就是给人惊喜的。况且你看那烟熏妆化那么浓,就算修了能修成什么样啊。”
最后还是飞机起飞,宋屿宁不得不开启了飞行模式,一肚子的埋怨才终于告一段落。她百无聊赖,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Switch开始打游戏。
宋屿宁的位置临窗,宋屿安没得可选,只好坐在两人的中间。兄妹两个坐飞机的状态处于两个极端,宋屿宁登机前蔫巴巴的,一登机立刻精神矍铄;反倒是宋屿安一坐下就开始打瞌睡。
实在撑不住了,头向后一仰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飞机起飞一阵颠簸,宋屿安的脑袋从座椅上左侧滑下去,枕在宋屿宁的肩膀上。
宋屿宁正和大boss战得酣畅,手臂的灵活性因为肩上压来的重量一下变得局限,一直血虐boss的主角眨眼间掉了小半管血。
宋屿宁头也扭不动,叫了一声傅凌清,轻轻动了动被压制的那一侧肩膀,朝过道那边摆了摆手。
傅凌清侧身过去,捞过宋屿安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他叫停了路过的空姐,要来一条毯子盖在宋屿安的身上。
近来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宋屿安每天都是用着一个人的精力,做着三个人的事情。设计店里的改造图纸、看店、晚上还要去乐房练鼓到深夜。
于是此时睡得正熟,飞机驶离地面那一瞬产生了巨大的轰鸣声,也依旧能没将他从酣眠中叫醒。
傅凌清偷偷摘掉他右耳中的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接连停了几首,竟全是用了自己最近苦练的那段和弦的歌曲。
他从宋屿安的手里抽走他的手机,用宋屿宁的生日解锁了密码,正在播放的歌单赫然跳进视野里。
不是随手收藏的歌单,是新建的,宋屿安一首一首亲自挑出来,在加入到列表里。歌单的名字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依旧足够显眼。
傅凌清一怔。因为歌单的名字就叫「傅凌清」。

很多年没有乘飞机回过家了。念书的时候只有过年才不得不回来,就算是打折的机票也舍不得买,坐十几个小时的卧铺只为了回去给宋屿宁包一个红包。
没有什么特别的打算,三个人轻装上阵,满打满算只收拾了两个登机箱出来。此时无需在转盘等托运的行李,宋屿宁拉着一只箱子蹦蹦跳跳走在前面,志在能于的士等候区排一个靠前一点的位置。
宋屿安和傅凌清一副耳机分成两半用,耳机里的歌单从登机开始一直放着没停过。
傅凌清强硬地取出了宋屿安左耳的耳机,塞回了耳机仓:“回家对你来说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事,还听这些给自己徒增负担。”
宋屿安伸胳膊去抢:“别呀,你赶紧让我听完那一段,听了一路了,刚有点想法呢...”
傅凌清不容商量地把耳机仓往兜里一揣,胳膊揽上宋屿安的肩膀,语气亲昵似撒娇:“不给。”
宋屿安一时情急,忘了手机在自己兜里,想听完全可以直接外放,偏偏认准了被傅凌清摘掉的耳机,手直往对方衣兜里伸:“真的,我觉得我那想法特棒,你给我再听五秒,五秒就行!”
傅凌清顺势撒开手里的行李,双手搭在宋屿安的腰侧,向自己的方向一揽,轻巧将话题岔开:“机场每天都上演那种情侣分别、从此异地、难舍难分的戏码,告别前就是咱俩现在这姿势。”
宋屿安的手还是坚持不懈地往傅凌清的兜里摸。
傅凌清终于不再伸手去拨开,只是轻飘飘的一句:“你再掏我兜我就亲了。后面那么多等行李的,一瞧一个准儿。”
说完还真的要作势吻下去。
宋屿安只得妥协,不情不愿地拉开距离。
傅凌清笑笑,拉回丢在一边的行李箱,挽着宋屿安的胳膊往出口走:“好啦,走了,下一次灵感会更好。”
两人不紧不慢赶到的士排队区,宋屿宁已经放了三组陌生人到自己前面去。看到两个人的瞬间如释重负,终于底气十足地站到了候车区的第一排。
她将箱子往傅凌清手里一丢,拉开车门自行钻进了后排,等傅凌清把两个箱子逐个放进了后备箱,她坐在后排开始指点江山:“宋屿安,你坐前面。”
而后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清哥,你坐这。”
“干嘛?”
两人异口同声,宋屿安满腹疑惑,傅凌清不情不愿。
“我有话跟你说呢,”宋屿宁朝傅凌清招手,“快点的你们,后面排着队呢。就半小时的路,别难舍难分的了。”
宋屿安从善如流,十分好说话地坐进了副驾。
的士从候车区徐徐开了出去,五一的北京恰赶上太阳最毒辣的几天,宋屿安把头顶的后视镜翻下来遮阳,镜子里倒映出后排两人交头接耳密谋的模样。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宋屿宁从兜里掏出手机,划拉几下递给傅凌清看,傅凌清原本莫名的表情看到屏幕的一瞬舒展了开来。
的士停在了小区对面的酒店门口。
宋屿宁扒着驾驶位问司机:“师傅没到呢,前面调个头,怎么停了?”
后备箱开启,说话间宋屿安早把两个箱子拎出来排列在马路边沿,拉开后排的车门:“别嚷嚷了,没停错,下车。”
宋屿宁瘪瘪嘴下了车:“什么意思啊,前面那个路口今儿不让掉头啊?”
“直接回家是吧?”宋屿安盯着她。
宋屿宁点点头:“不然呢,都到家门口了这不是?”
后脑勺冷不丁挨了一下,人也挨了宋屿安一通骂:“脑子里装的什么,傅凌清不住酒店住你家?”
宋屿宁抬手揉揉脑袋,委屈巴巴,还是乖乖拎了两个箱子往酒店里走:“也不是不行...”
宋屿安在后面拉住傅凌清:“刚在车上宋屿宁给你看什么了,乐成那样。”
有人趁火打劫:“你跟我撒个娇,我给你看。”
有人白眼一翻,潇洒离开:“不让看拉倒,没兴趣知道。”
“我们的合照,”傅凌清在身后挥挥手机,“新鲜着呢,真的不看吗?”
放出去的饵有鱼咬了钩,宋屿安喉结上下滚了两下,别别扭扭地开口:“给我看一眼。”
“你这不还是命令的语气吗,”傅凌清示范,扯着宋屿安的胳膊来回地晃,“要这样的:‘嗯,给我看看嘛’。”
“你俩能不能少腻歪会啊,”宋屿宁拽着两个箱子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声音穿过整个酒店的大堂飘来,“沉死啦!”
“不看了,”宋屿安果断转身,朝着前台的方向走去,“你自己留着看吧。”
手机的屏幕在傅凌清背后偷偷解了锁,只差一个举手的功夫就要呈现在宋屿安的眼前。
屏幕上的他与宋屿安险些吻在了一起,之前在机场兴致勃勃地逗宋屿安,恰巧被宋屿宁看到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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