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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法赫萨[公路(落九盏/捌月野酒)


梵亚这么大,总有一个舞台能搭给宋屿安。哪怕他刚进入公司的力量,搭起的舞台也许不够大、观众也不够多。
他只是在冰河湖边眨个眼的功夫,再睁眼已是自家的后花园。眼前是那个为了他而徒然担心的温容漪,自我做着困兽之斗,害怕他在家里因她而得不到重视,没有地位、饱受欺负,在无尽的自我鞭挞和自责中反复煎熬。
温容漪握着他的手,要他变强,比傅逾明更强,却不是为了自己。
画面开始闪回,他左手是宋屿安,右手是温容漪,面前是笑得一脸得意的傅逾明。
这次是真的惊醒,黑压压的天花板,在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压得他喘不上气。
额头铺满冷汗,他摸起手机。
灯光亮起,凌晨三点。他重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只好起身,坐到了电脑前,打开了久违的修图软件。
依照习惯检查邮箱,发现一封来自国外的新邮件。接收了文件,是和宋屿安在漫天极光下的接吻照。
来得真是时候,刚刚因噩梦催生的心悸,一下得到了缓和。他将那张照片仔细裁剪成适合做屏保的尺寸,一键更新。
又熬夜修完了冰岛第二日行程的照片,傅凌清关机,决定明天就走马上任,在梵亚认真地上这一遭班。
他将揉成一团的合同从垃圾桶里捞出来,铺展上面的褶皱,压在一本厚书下面。
距离再次醒来,还可以再睡两个半小时。他重新缩回被子里,一脸餍足,再次闭上了眼睛。

说那些坐办公室的女白领走两个路口到这来吃减脂的轻食,听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明明写字楼的底商就是一排同行扎堆的西餐厅。
这个选址并不适合做咖啡厅的营生:几乎位于CBD商圈中心,和其他地理位置也还算不错的店面比起来,租金简直高得离谱。
于是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同行竞争的可能,只有他这一间开得孤零零的。好在生意还算不错,熟客的面孔几乎天天出现,面生的接连出现几次,也成了固定客户。
有人说价格良心,有人说餐食简单却味道不错,当然这些都是背地里的说法,殊途同归,一定都在偷偷夸这间店老板长了一张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两眼的脸。
于是自然,店里的顾客也是女性居多。
一来二去,甭管托了什么的福,除了刚开业的那段时间着实有些难熬,后来的生意蒸蒸日上,每月到了结账的时间,潦草算上一笔,竟然也有不少营收能落入口袋。
每天中午都来光顾的美女在取餐时和他打了招呼,宋屿安礼貌地笑笑以作回应。再抬头时,对上同样接连出现了几日的面孔。
傅凌清笑得有点贱兮兮的,至少看在宋屿安眼里是如此:“老板,老样子。”
点完单潇洒地转身,落座于一位女熟客对面的空位。宋屿安瘪瘪嘴,怪不得一进门就和老熟人一样和人家攀谈,原来是为了一个位置折腰。
宋屿安从店员手里扯走预打的餐单,将人打发去忙别的:“别管这个了,我来吧。”
女孩迟疑地往边上退了一步。自家老板平时能坐着就不站着,除非店里人满为患到要排队,否则绝不亲自动手。
今天人也没多成这样,怎么开始主动揽活了?
眼瞧着宋屿安打了奶泡,她在一旁小声提醒:“老板,他点的是...冰美,用不着打奶泡。”
老板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直勾勾的,头也不转一下地答她:“我做什么他喝什么,没得挑。”
长发女孩揪揪短发的围裙角,悄声传递自家老板身上的一些端倪。短发挑挑眉,眼神在客位落座的那位身上瞄了一眼,又转回宋屿安身上,微微点点头,表示认可。
宋屿安亲自端着拉花的拿铁,从操作台里出来,亦步亦趋,满到要溢出来的奶泡在杯壁上反反复复挂上去,又落回来。
傅凌清倒是自来熟,顶着一张看着健谈的脸四处招摇,此时已经和对面座位的女生聊成一片。宋屿安走到他面前,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搁,悉心勾勒的拉花边缘险些晃变了形:“你们倒都不认生啊,这么快就聊得火热了。”
傅凌清有些意外,愣了一秒的神。等看清了拉花的图案,再抬眼看向宋屿安时,扯着嘴角笑了:“老板,这不是我点的单。”
宋屿安淡然:“做错了,丢了浪费,你消化了吧。”
“安,”来的次数多了,也熟悉到了能开个玩笑的程度,却也仅仅知道面前的帅哥老板叫安。傅凌清对面的女孩抬眼,盯着那杯精致的拉花咖啡道,“我也想要。你的菜单上根本都点不到。”
“嗯,所以不对外出售,”宋屿安指节敲敲桌面,与傅凌清四目相对,“这是我还的债。”
傅凌清眉头一跳,想起那天被沈乔予突然出现打断的调情,就结束在他要求宋屿安拉一朵花出来的咖啡上。
他没想为难宋屿安,他原本指的是画一朵幼稚园水平的简笔画,五个弧线连成闭环,中间一个圈的那种。可眼前这杯,宋屿安却工工整整画了朵玫瑰给他,花瓣的纹理都复现得一丝不苟。
他低头,手指蹭蹭鼻尖,自以为笑得含蓄。
对面的女声似乎思索后又响起,暗藏着些有所发现的精明:“你俩谈恋爱呢啊?”
心里有所触动,却也早过了因为别人一句无心的话就羞红脸的时候。他一脸淡定,一向应答如流,突然陷入的沉默却也早将他内心的波动出卖。
傅凌清悄悄得意,帮他接下棘手的话茬:“慧眼啊?”
宋屿安本来还抱着想要跟着人道句谢的心思,话音落了才发现不能对这人抱太大的希望。
女生指指傅凌清恰好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宋屿安的眼神落过去,那张照片在后期光线被调暗了些,看不清两个拥吻者的正脸,但在这个场合下,二人的身份却早已是昭然若揭的事情。
当着其他人的面,宋屿安心里再有疑惑也问不出口,于是从两人面前转身走掉:“你们说话小点声,吵到其他客人了。”
傅凌清莫名来得勤,一开始摸不清对方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过了几天再琢磨,这人好像也只是换个地点办公而已。
鼻梁上架着副半框眼镜看起来还算挺有模有样。宋屿安打烊后凑过去试,确实是有度数的,只是不高,其实不戴好像也没什么所谓,他心想。
他从自己脸上取下眼镜,不经意问:“你屏保怎么回事?”
听者似是故意,按亮了屏幕,展示自己到底有多爱不释手:“拍得很好啊,我很喜欢。”
这样的说法显然不在宋屿安的接受范围内,他皱眉:“你这样很容易给我们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这是我们,到目前为止,”傅凌清语速渐慢,强调的意味变明确,“唯一一张合照。”
如果让宋屿安顺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傅凌清这样的行为有多不合适、不得体、不恰当,他能洋洋洒洒地说出长篇大论来。
当下却被傅凌清这样简单一句话打断了。
沉默了几秒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傅凌清,你...”
对方像是有所预料似的,他才张口就被打断:“宋屿安,中午那杯咖啡上拉花的图案,是你有心还是无意?”
傅凌清很聪明,为了让他没说出口的那几句话烂在肚子里,刻意转移了话题。他自诩摸不透宋屿安的全部,但至少也了解了六七分。对方不会回答他后面的那个问题,所以兜兜转转,只能再回到开头去。
“随你的便吧。”
宋屿安转身回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直到店里打烊,两人都一直各忙各的。
傅凌清每天放着公司车库不用,非要从中午就把车挪出来,支付着高昂的停车费,停在宋屿安店附近为数不多的那几个车位上去。
死缠烂打了几天,每晚都非要亲自送宋屿安回家。不过是为了知晓他家地址的借口,两个成年人都心知肚明,还是乐此不疲地打着拉锯战,成了习惯:傅凌清张口,宋屿安拒绝,而后分别在咖啡厅门口,各自向相反的方向走,第二天午后再见。
一开始是这样的。
又去了几天,不知道是不是傅凌清的错觉,总觉得店里的人一次比一次多,好几次险些混不到位置。只是自从他去得多了,宋屿安在操作台内侧出现的次数好像也变得频繁起来。
傅凌清几乎每天点单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这天又匆匆走个过场,到前台去点单。还未开口,宋屿安下巴一抬,指指吧台后隐藏的空位。那是店里人满为患时,他单独留给自己的私人空间:“给你放那了,自己去吃,别来烦我,很忙。”
傅凌清挑眉:“怎么是提前做好的啊?”
嘴上这样说,脚步还是乖乖地挪过去,背影接住身后砸来的一句:“不吃明天开始别往我这跑。”
傅凌清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也算不太清自己在宋屿安这里混了多少日子。每天早晨去公司打个无谓的卡,身为副总监在傅逾明有事外出时代为主持晨会,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收拾电脑,中午准时离开公司,在宋屿安的店里草草对付掉午餐,处理工作、悠闲地修图,偶尔再抬眼看上一会某个忙碌的身影。
宋屿安不经意间说过他几次,非要来的话吃完午餐再来,店里没有东西给他吃。傅凌清每次嘴上敷衍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再提多少遍都依旧是左进右出的耳边风。
傅凌清走到桌边,发现日日出现的三明治换成了便当盒。
他拉开椅子坐下,知道宋屿安脸皮薄,掏出手机给在吧台忙的人发短信过去:「特意在家给我做了带来的?」
快吃完了那人才在围裙上擦擦手回复:「早餐做多了,剩饭。」
结果从这一天起居然天天都有剩饭。
在宋屿安这混日子的时间里,傅凌清当真是混吃又混喝,说是点单,其实一次都没有付过钱。他假惺惺地对宋屿安说,哎呀这怎么行,要不你给我办张金卡,全世界独一张,别人都没有就我有,买满十杯送一个吻的那种。
宋屿安当时瞟了他一眼,没理,下午被两个小姑娘关心了好几次,说老板你是不是不太舒服,一下午心不在焉的样子。
“没事、没事。”宋屿安连摆手,话说得有几分心虚。
当天晚上匆匆打了烊,跟她们交代了两句,犹犹豫豫半晌,终于自报家门搭了傅凌清的便车把人带回自己家。直到两人一起滚到床上时才说,别给钱了,用这个付吧。
说话间想起上次在酒店做完,清早自己匆匆离开,收到傅凌清的消息,问他能不能带他回家。
结果傅凌清家没来得及去,自己倒是先把人带回来了。
傅凌清一愣,裸着上半身被人推靠在床板上:“这样不合适吧。”
宋屿安嘴角勾着笑,在昏暗灯光下更有几分味道,傅凌清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反正视线黏在宋屿安身上移不开。
洗完澡的发丝上都还沾着水汽,刚套上身的睡衣还没来得及被体温暖热乎,就被掀过头顶丢在一边。宋屿安俯身过去,只留了一盏的夜灯昏黄,淌在他的身上,傅凌清的眼睛盯出了神。
像在渎神。
一边觉得刺激,一边听见自己的胸口似乎填了点猝不及防的声音。
宋屿安的脸越靠越近,直至他的面前停下,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你喝我的霸王咖啡,还不付钱,那我怎么做生意?不如肉偿,也是一样的道理。”
这哪是等价交换,分明就是让自己捡到了大便宜。
难掩的得意落在对方眼里变成心不在焉,身下的某个位置被人摸在手里捏紧,傅凌清吃痛大叫,被宋屿安另一只手捂住了嘴:“看你挺不乐意的。不然算了,你还是明天来店里付钱。”
说话间作势就要翻身下床。
被人匆忙间从身后拦腰抱回去丢上床,双臂撑在身侧起身时撞进一片人形的阴影里。
凌乱的吻毫无章法地落下来,快而密集,像害怕被应允的一顿美餐下一秒就要被反悔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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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个虚晃一枪的标题。。

双唇在他的身上打圈,从脖颈一路经过胸前,落在肚脐。吸得用力时“啵”地一声,空气涌进傅凌清的嘴里,经挤压后又涌出,留下一片蜿蜒的痕迹。
[只删了两句]
语气依旧有些不正经,宋屿安习以为常:“那我不得天天上赶着去欠债,喝到就算我赚——”
没等一句话说完,傅凌清张口将他含进了嘴里,舌尖微动,就将记忆溯回那天的极光之下。
那时以为极光能带走一切,如今他与傅凌清之间的联系非但没断,反而愈发理不清。
当时心安理得地与他纠缠在一起,是因为笃定回国之后就形同陌路不会再见,无论再如何放纵也只不过是末日狂欢。
那种快感,仿佛在生命尽头透支本打算攒一辈子的积蓄疯狂消费,五官六感只剩下畅快的淋漓,无需背负任何内疚和不安。
可现在呢?
在上海被迫重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再做回互相不闻不问的陌生人。如果旅途中的相遇只是昙花一现,而从那时开始,傅凌清却真真正正地开始走进他的生活。
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距离,稍走错一步都是无法再纠正的偏差。并非没有收到过来自年下的表白,应付比自己小三岁的人用什么样的方法最有效,宋屿安知道得太清楚。他心知傅凌清日日出现绝非巧合,却拿捏不住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回应这样的巧合。
可还是把人带回了自己的家。
曾与人同居多年,宋屿安只觉得他孤身待在这空荡的房间实在令人难以忍受,一周两周都嫌漫长。
二十七岁的他竟然再也适应不了独居,说出来着实可笑。就好像怕黑的人即使站在光里,也依旧控制不住地回想暗夜里经受过的恐惧,安静的房间里他每每闭上眼睛,想到的总是与沈乔予同居过的时光。
可那些曾经看似温馨的片段回涌进脑袋,竟然将心里丛生的孤独放得更大,像缠满阴霾的巨爪,扼住他的咽喉,将自以为可以顶天立地的人变脆弱。
曾经的苦命鸳鸯变成了别人枝头的凤凰,他用了很长的时间,在无尽的夜色里终于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而这样习惯孤独的日子里,是傅凌清的身影给了他一点点的慰藉。
那个小他几岁的二世祖啊,有什么好的呢。在偶尔失眠的夜里,上海繁华的夜色总能把对方的身影送至眼前。
比沈乔予高、比沈乔予也会照顾人,不用他做司机,也不用他当厨师。不用把生活在日复一日里逐渐过成一副套了模板的样子;他逐渐开始迎来更多的变数,却因为有人替他早做打算,操的心反而比以前更少了一些。
他发现和傅凌清一起度过的日子尽管还都只是碎片,却比从前那堆模式化的东西精彩太多。那段不算长的回忆随便定格在哪一帧,拎出来都是能让人如数家珍的精彩。
他总是下意识地拿傅凌清和沈乔予进行比较,可每次比完了才幡然醒悟,那两个根本不是同一个类型的人。
顿悟后屡教不改,不久后依旧会乐此不疲地继续做这样的比较。
快感涌上头时剥夺了残存的思维,他只能抓上傅凌清的发,顺从本能地挺身,将自己放逐在欲望的浪里。
结束时两人身上都覆着一层薄汗,傅凌清顺手关掉开足了一晚的暖风。
宋屿安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边的人裹着一团热气朝他蹭过来,才勉强抬起一只手将人推开。
“可惜了。之前说要去北京找你看梅花的,也没去成,”傅凌清手指绕着他橘粉色的发丝,绕到指节根部重新放开,又继续再绕,“说话间也要开完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宋屿安竟然这样想。
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就算来日再长,这一轮的梅花开败了,要再等下一次,就是一年后的事了。
还好没说出口。
傅凌清算他的什么人,认识仅一年半载的朋友之间说这样的话都是对“来日方长”这种形容的不尊重,更何况眼前人数月前和他还本形同路人。
“哦,对。”
傅凌清说着话掀开被子下床,从兜里摸出个不及巴掌大的盒子,宋屿安看上去有点眼熟。
两步翻身回到床上,严谨地不忘把被角拉回肚子上盖好。
盒子在他手里摊开宋屿安才看了全貌,想起圣诞节当晚,他在一分钟内做好了决定,用买给沈乔予的表作为圣诞礼物,草率地和傅凌清完成了交换。
送出去的那只表此时安静躺在床头,在进行一些勉强算得上剧烈的运动时,傅凌清一丝不苟地把它摘了放在一边,连一丁点可能碰撞损坏的风险都舍不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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