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
他的六郎却告诉他,他的爱是值得的。
是值得被人惦记,被人拥有的。
覃修谨紧紧的回抱住他。
他埋头在赵明熙的颈侧,面上含笑的说道,“我才不笨呢,因为我有泽昀在。”
只有傻子才会把泽昀往外推呢。
他是装傻,可不是真傻。
赵明熙指腹轻抚在覃修谨的脸上,“你若是想要,我大可以送你个新的。”
覃修谨摇头,“我就喜欢这个,而且...”
他炫耀似的拎起玉珏,“你看,这玉如今多好看啊,便是用千金来换,我都不换。”
赵明熙双眼微红,抿着唇看他。
覃修谨心疼极了,赶忙讨好的亲了亲他,“莫哭,我送礼物是来讨泽昀开心,可不是要惹你哭的。”
“莫哭了...”
拎起两块玉珏合二为一,覃修谨笑着说道,“你看,多般配啊,连穗儿都是配对的。”
赵明熙指尖轻抚着那块白玉。
他侧身靠在覃修谨的胸前,揽着他的劲腰,轻道,“以前是我识人不慧,错把鱼目当珍珠。”
他细致的将墨玉挂在自己的腰间,又给覃修谨戴上了白玉。
赵明熙抬眸望向覃修谨,看着他浸满爱意的眼眸,不禁笑了起来,“但今后,我便只认覃修谨一人,可好?”
覃修谨托起他的脑袋,不留缝隙的紧吻住他的双唇。
赵明熙的笑,于他而言就如同是无法克制的毒药。
只一抹浅笑便能让他失去理智。
而他的话,更是让本就起伏不定的心脏,跳得越发的剧烈。
赵明熙圈住他的脖子,慢慢的给予回应。
他深知覃修谨对他的爱。
那是一份不论今生前世都让他心跳不止的爱意。
可他又仿佛低估了那份爱。
直到花霖的催促声响起,两人才不舍的分开些许距离。
覃修谨着迷似的轻啄着他的唇瓣,他的黑痣,他的脖颈,还有他的一切。
赵明熙双臂紧抱着他的身躯,像是接纳,又仿佛包容着他的所有。
他勾起覃修谨的下巴,打眼就瞧见他眼中的眷恋,与未曾得到安抚的渴望。
那是专属于他的眼神。
赵明熙鼻尖与覃修谨的相抵,清冽的声线在旖旎的气氛下,总是带着妩媚的钩子。
“等回来,我便由着六郎使唤,可好?”
覃修谨炙热的鼻息,全数喷洒在他的颈窝处,他抬起野兽的视线,目光紧锁着眼前的猎物。
磁性的声音沙哑的响起,“如何都行?”
赵明熙不慌不忙的轻点在他的鼻尖。
“任凭六郎吩咐。”
覃修谨到的时候,殿中已经坐满了文武百官。
比起别人的注视窥探,陶庚倒是大咧咧的,与他挥手示意。
覃修谨笑着颔首回应后,便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的视线一一划过,还发现了赵凌天的身影。
察觉到目光的赵凌天,回身寻到覃修谨,他微微颔首示意,覃修谨也予以回应。
此后,覃修谨便不发一言,只是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胸前的项链。
不多时,覃柏聿落座到了席位的对面。
覃修谨微微抬眸,轻瞥一眼,便无视他探究的眼神,继续端详起了那块玉珏。
覃柏聿见自己被无视,不过是轻笑了一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覃展宸和覃少桦也前后走进了大殿。
覃柏聿看到覃少桦后,眉头紧皱,面色变得阴沉。
没等他落座,覃柏聿便起身拉住他,往一侧的角落走去。
“我不是不让你来吗!”
他噙着阴冷的嗓音,低声威吓的说道,“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想同我对着干?”
“元金使臣进谏...”
覃少桦挣扎了几下,可覃柏聿抓得他,越发的用力。
他只能泄气的说道,“我若是不出席,就会被父皇责罚。”
“你就不能装病?”
覃柏聿斥道。
“我可不像你,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买通太医。”
覃少桦讥讽的说道。
“你...”
覃柏聿被他气得险些说不上话来。
眼看着要开宴了,他只能暂且放过覃少桦。
但他还是一再警告道,“别想给我耍什么心思!你就是出席了,那个什么公主也不定能瞧得上你!”
覃少桦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趁他不备挣开手腕。
随后便不顾他的神情,走回位置上坐下。
覃柏聿气愤不已,又发作不得,只能悻悻的坐回位置。
覃展宸看了两人半晌,任是没咂摸出什么。
他只记得母妃嘱咐的话。
‘没事别说话,对那个公主能避就避。’
虽然不懂为什么要对元金的公主避如蛇蝎,但母妃的话,他一向是听的。
不过多时,外头就唱和了起来。
覃宏朗走进大殿,百官同时跪身请安。
他缓缓落座后,挥手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众人再次坐回到位置上。
随后,陈德海便高声喊道,“请元金使臣进谏!”
话音刚落,元金公主代川,便带着四个使臣缓步走进大殿。
五人单手抚至胸前,弯腰躬身,对覃宏朗行礼。
而代川却只是微微点头,以示礼节。
覃宏朗看到候面色微变,不少官员的脸上,也挂上了怒色。
这无疑是对覃宏朗的轻视,对新覃不屑。
可当下,覃宏朗也不能多说什么,他收起不悦的神情,笑着抬手,邀请他们入座。
在五人依次落座后,一箱箱的贡品近侍被抬了上来,还有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被拉了上来。
覃宏朗目光一一打过贡品,最后落到了那个铁笼上,“这是?”
“这是我父王特意...”
代川走到铁笼旁,抓住黑布,“猎来送给陛下的...”
她嘴里噙着轻蔑的笑意,抬眼看着高台上的覃宏朗,用劲拽下黑布,“礼物!”
覃宏朗定睛看去,不禁看出一身冷汗。
只见一头带着斑驳纹理的金钱豹,正呲着尖牙,眼露凶光的看着他。
那双充满野性的双瞳,让覃宏朗一下就想起,此前那头袭击他的白虎。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龙椅的五指,也倏然收紧。
心里虽气,但他却吓得做不出任何反应。
代川眼神挑衅的看向覃宏朗,她嘴角微翘,“陛下不喜欢?”
“喜欢...”
覃宏朗咬着牙说道,“金王有心了。”
台下的文武百官听闻这话,心中都多少有些不自在。
谁瞧不出来,这是金王给覃宏朗的下马威?
金王能狩猎猛兽,而他们的陛下却被猛兽,吓得不得动弹。
对这般明晃晃的嘲讽,即使是臣子都能感受到元金的侮辱,可覃宏朗却只是忍气吞声。
哪怕是平日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陶庚,都被元金的嚣张蛮横,气得牙痒痒了。
夔子胥猛地干完杯中酒,他刚想起身就被夔承平按住了身子。
瞥见父亲劝阻的眼神,他也只能在心里,狠狠的啐了一声。
代川低眉扫了一圈,她看着身旁躁动不安的金钱豹,高声喊道,“父王送给陛下的礼物,陛下可要亲自下来瞧瞧?”
覃宏朗刚想拒绝,就听她继续嘲弄的说道,“莫不是陛下不喜欢这份礼物吧?”
“倒不是我父皇不喜...”
覃柏聿施施然的起身说道,“不过这猛兽,也是时常见得的,算不得什么稀奇玩意。”
他浅笑的说道,“但公主进贡上朝的礼物,父皇自是喜欢的。”
覃宏朗见状,便顺着覃柏聿给的台阶下坡。
他赶忙笑道,“是啊,这畜生虽不稀奇,但朕也是喜欢的紧呢。”
说着,他便要派人将这金钱豹拉下去。
代川连忙制止道,“陛下作何这般着急?”
她高扬着下巴,环视大殿一圈,最终将目光落在夔子胥的身上,“代川早已听闻夔将军的威名,只是不知将军的本事。”
“这豹子是我父王列来的。”
代川指着金钱豹,看向夔子胥说道,“不知,将军的本事与我父王相比,该当如何呢?”
她看着盛怒的夔子胥,转而看向覃宏朗,“陛下可否让这畜生与将军比试一番呢,也好让代川瞧瞧将军的本事。”
此话一出,武将都被气得拍掌起身,文官也不由怒气上脸。
“你这是何意!”
“哪有与畜生比试的!”
“当真是荒唐至极!”
这哪是要比试?
这摆明是在折辱新覃的大将啊!
就在众人喧哗之际,覃宏朗却厉声打断道,“这里是让你们啷啷的地方吗!”
“陛下!她...”
“公主也是好奇罢了...”
覃宏朗无视众人的怒意,“都给朕坐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
众人还想争辩,可又不能违抗圣意,只能不服气的坐下。
本以为覃宏朗会出言做主,却没想到,他却看向夔子胥问道,“将军意下如何啊?”
大殿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气氛都跟着凝固了。
不仅是文武百官,就连几位皇子都难以置信的看向问话的覃宏朗。
覃宏朗见夔子胥不曾回应,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他正想以此问罪的时候,夔承平却突然开口问道,“陛下是想让子胥与这畜生比试?”
低沉内敛的声音,掷地有声的砸了下来。
覃宏朗却任不自知的板着黑脸,他只觉得夔承平想与自己对着干。
于是便施压的说道,“朕的话,什么时候还要问第两遍了?”
武将越发的愤怒,他们在心中咒骂覃宏朗的无能懦弱。
越发觉得他不过是个外强中干,只会拿权势来压能臣的昏君!
文官也是未曾想到,覃宏朗竟然会这般坦然。
他们的陛下,居然会任由元金的使臣,凌辱朝中的将军。
更何况,那还是他们功名显赫的大将军。
众人看向覃宏朗的眼神,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覃修谨施施然的起身,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转移到他的身上。
就见他走到夔承平的身边,拿过他放在身侧的长剑。
‘锃!’的一声,覃修谨利落的抽出利剑。
他丢掉剑鞘,慢步走到代川的眼前,“公主想要比试?”
紧盯在她身上的视线,阴鸷冰冷又带着十足的侵略。
代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可一想到,自己仅仅被一个眼神吓到,她又握紧拳头,止住了自己后退的步伐。
“是啊!”
代川稳住身形,仰视着眼前的少年。
分明是少年的模样,可那眼神却黑沉的吓人。
巍峨的身躯笼罩在身前,让她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可是你们新覃无人,不敢比试?!”
她收拾精神,振作的嘲讽道,“在我看来,什么威名赫赫的大将军,也不过是虚名...”
代川话音未落,就看覃修谨举起手中的长剑。
她下意识的后退闭眼,四个使臣都跟着站起身来。
可没想到,他们听到却是,铁笼里头传来的呜咽般的惨叫声。
代川急忙睁眼,看向身侧,只见那只气势汹汹的金钱豹,被利剑穿透脖子,疼痛不已的俯趴在地。
百官哗然,覃宏朗更是惊得站起来。
“你...”
代川刚想质问,就见覃修谨猛地拔出利剑。
下一瞬,她就感受到脸上染上了一抹温热。
她慌乱的抬眼看向覃修谨,他的脸庞也溅上了大片的血液。
浓烈的血色顺着棱角的脸庞滴落,覃修谨撩开纤长的眼睫毛,不可一世的俯视着代川。
他气势张狂恣意,眼中满是对她的不屑与嘲讽。
那眼神让代川不自觉的呆愣在原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本王当有多难...”
覃修谨轻瞥一眼已经气绝的金钱豹,纨绔讽刺的说道,“不过是个随人摆布的畜生罢了。”
他背手收起长剑,转向覃宏朗,又成了一副乖顺的模样,“儿臣瞧这畜生皮毛不错,便厚颜问父皇讨个赏吧。”
这话把豹子一下贬低,甚至能品出几分不值当的意味。
他的话,若是单听确实让元金无颜,可与覃柏聿的话放在一起,倒是毫不出错。
覃宏朗原本有气,可听了他的话,便松下了肩膀。
他顺着覃修谨的话,状似指责的说道,“你若是喜欢,大可以问父皇要,怎地还伤了使臣送来的贡品?”
“上次的那个大虫,儿臣都不曾分到...”
覃修谨无辜的说道,“这次,可不得先下手为强?还望父皇成全。”
覃宏朗状似为难的问道,“公主,你看...”
代川这才从方才的震惊中回神,她看着覃修谨背影,慢声道,“既已赠与陛下,当由陛下处理才是。”
这场元金与新覃的暗中较量,便在覃修谨的一剑下化解。
代川身上溅了血,覃宏朗便吩咐宫人带她回去。
走之前,她深深的望了覃修谨一眼,才在宫人的簇拥下离开。
覃修谨看着身上的血污,顺势请求覃宏朗,让他出宫回府。
本想让他在宫中处理的覃宏朗,突然想到公主的存在。
又因着方才的事情,他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了覃修谨的请求。
早就猜到覃宏朗会答应的覃修谨,便笑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兴致盎然的踏上了回府的道路。
晚宴也在两个人离开后,照常举行。
‘哗啦!’
温热的水花四溅,荡起了波澜的涟漪。
代川将身体泡在铺满花瓣的池中,享受着黎勒的伺候。
她盯着池中倒映的水影,不知为何,眼前竟掠过的覃修谨的脸庞。
代川惊慌的抬手拍向水面,激起水花让那张夺人目光的俊颜,消失不见。
“公主?怎么了?”
黎勒轻按着她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没事...”
代川想了想,侧首问道,“方才那个...是谁啊?”
“自称‘王爷’,又是皇子的,怕是只有安王,覃修谨了。”
“覃修谨?”
代川楞了一下,“覃修谨不是傻子吗?”
她就是不关心的新覃的国事,也知晓覃修谨是个天生的傻子。
可方才那般气势的人,居然是个傻子?
说出去谁能信的?
“奴也不清楚,但奴好像听说,安王已经好了。”
“好了?就是不傻了吗?”
“您看他方才的模样,像是傻的吗?”
“也是...”
代川拨了拨眼前的花瓣,她突然开口说道,“你说,他与我可还相配?”
黎勒被她说得顿了顿,“公主的意思是?”
“我喜欢他!”
代川微扬着下巴,毫不掩饰的赞赏道,“你没瞧见他方才的气势吗?那才是男人该有的气魄!”
“话虽如此,可奴听说他是有王妃的。”
“他有王妃了?”
“是啊,而且是男王妃!”
可稀奇了呢!
“男的?男的能算个什么王妃啊?”
代川嗤笑一声,毫不在意的说道,“阿爸宫里头还有几个男的呢,见了我不照样得跪下磕头的?那只能算个宠儿啊。”
“可皇帝能同意安王入赘元金吗?”
“不同意也得同意!”
代川讽刺的说道,“瞧那皇帝没用的样子,别说跟阿爸比了,就是跟哥哥都比不上。”
“我还能怕他不成?”
她强硬的说道,“等那边的宴会散了,你把达西他们喊来,就说我有事跟他们说。”
黎勒见劝不住,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第77章 轻重缓急
覃修谨回到家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赵明熙,而是悄悄的进到湢间,洗去身上的污秽。
等重新穿戴整洁之后,下人便告诉他,王妃在库房的消息。
覃修谨便兜兜转转的来到库房。
打眼就看到赵明熙端着账簿,站在门口。
覃修谨猫着步子靠近,猛地抱住了他。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被吓了一跳的赵明熙,看到来人是覃修谨后,便随即关心的问道,“宴会不顺利吗?”
覃修谨简短的跟他说起宴会的事情,“那公主当真是娇蛮无礼,不过覃宏朗也确实是个废物,居然由着她来。”
“他就是害怕真打起仗来。”
赵明熙在听说‘比试’的事后,同样愤慨,“不过他确实中庸无能,只会‘窝里横’罢了。”
“不说他了...”
覃修谨锁着赵明熙的身体,慢慢悠悠的摇晃着,“泽昀可想我了?”
“才去了多久,我就想你啊?”
“可我都想你了。”
覃修谨从善如流的说道,“想得我饭都吃不下。”
赵明熙闻言,半眯起眼来,“安王殿下是想我了,还想些别的什么?”
覃修谨轻咬住他的耳朵,细细的碾着,“泽昀猜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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