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修谨刚想倾身靠近,一只细白的脚掌,就抵到他的胸前。
赵明熙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勾唇笑道,“六郎想要干嘛?”
覃修谨把脚捧在手心,瞧着赵明熙妩媚动人的模样,他的喉咙不住的攒动,不自觉的吞咽起口水。
“夫人,不是要赏我吗?”
“方才不是赏你了吗?”
赵明熙踏在覃修谨的肩头,他眉尾轻挑,语气淡漠没有起伏。
可落在色令智昏的覃修谨耳朵里,却带上了十足的勾引。
大掌顺着劲瘦的小腿而下,他顺势逼近几分。
低沉的嗓音噙着微哑的性感,“方才赏得不够,还望我的王妃大人,多疼我些。”
赵明熙勾着他的下巴,眉眼指责的说道,“六郎是嫌我不够疼吗?”
他可不想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的。
就算不是三十好几的年纪,他也折腾不起。
覃修谨闻言一愣,另一只大掌落到他的腰间。
他拎着赵明熙的长腿,俯身轻语打着商量,“若不是换个法子也成...”
听着他低声的话语,赵明熙的脖颈紧跟着染上红霞。
“登徒子...”
覃柏聿在宗人府关了足有三日。
缪芳馥每日都会来清心殿,找覃宏朗,想为自己的孩子伸冤。
可那些证据,实打实的摆在台面,让人不得信。
覃宏朗被这事搅得头疼不已。
“陛下。”
夏沁端着食盒来到清心殿内,她规规矩矩的请安。
“赶紧起来吧。”
覃宏朗从桌案后走出来,他快步上前扶住夏沁。
“既有了身孕,就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冲撞。”
他小心抚着夏沁的肚子,言语稍有严厉的说道。
一个月前,太医把平安脉的时候,探出她的脉象,已有一月的身孕。
后宫许久未有子嗣的覃宏朗,因为这事甚是高兴,干脆将夏沁封为宁嫔。
夏沁抬起楚楚可怜的鹿眼,小声的怯懦道,“臣妾只是听闻陛下,近日身子不佳...怕陛下吃不下什么,便亲手做了银耳羹过来...”
覃宏朗见她委屈的模样,心头一片柔软。
他低声好言道,“这些事交由宫人去做便是,怎地还自己动手?”
夏沁低头羞涩的说道,“臣妾自是有私心的...”
“什么私心?”
“臣妾...”
夏沁轻瞥覃宏朗一眼,又羞得低下脑袋,“臣妾许久不见陛下了...”
覃宏朗揽着她,爽朗的大笑,“这般想朕?”
夏沁羞涩点头,他的笑意便越发的大。
“陛下...”
陈德海看着恩爱亲密的两人,无奈出言说道,“贤妃娘娘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覃宏朗的脸色,瞬间变得黑沉。
“不见,让她走!”
“可是...”
“听不懂朕的话?”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
夏沁看着陈德海快步离开,她扬面看向覃宏朗,懵懂不知的问道,“陛下在生娘娘的气吗?”
“哪是朕想生她的气...”
覃宏朗被夏沁扶着坐到位置上,他牵着她的手,不忿的说道,“是她那好儿子干的好事,让朕不得不气!”
“陛下莫要生气了,仔细伤着身子。”
夏沁打开食盒,取出里头的莲子羹,搅了搅又吹了吹气,觉得适口后,才递到覃宏朗的嘴里。
“贤妃就是早前被朕宠坏了,还没得你半分贴心。”
“臣妾可不敢与贤妃娘娘相比...”
夏沁唇瓣微抿的说道,“若是没有陛下,臣妾怕是...”
话说至此,她像是察觉自己失言一般,赶忙止住话头,还连声告罪。
覃宏朗拉住她的玉手,叹息道,“用不着告罪,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放下碗盏,扶额说道,“朕不过是头疼,如何定罪二皇子。”
证据确凿,这一案根本就没有翻供的可能。
覃柏聿再怎么说都是他的孩子,若是真论起罪来,他也是不舍的。
可这些天,被缪芳馥扰得他越发的烦躁。
“后宫不得论政,臣妾不懂这些,可若是臣妾手底下的人做了错事,臣妾或许不会罚他,但定不会留他在宫中伺候了。”
夏沁笑着拉过覃宏朗覆在自己的肚子上,“臣妾可是有了陛下的孩子,自是要万事小心的。”
覃宏朗揽着夏沁的身子,轻轻的磨蹭,他嘟囔了几句,突然说道,“说的不错,既然做了错事,不得重罚,但也留不得了。”
当天下午,覃宏朗便对覃柏聿科举舞弊一事,下了旨意。
因覃柏聿视王法于无物,公然泄题舞弊,以权谋私。
今判罚覃柏聿禁足半年,罚俸一年,此后两年不得入仕上朝!
望春茶楼在秋试结束后,又恢复了以往了繁华。
学子来此,除了放松以外,大多都在讨论秋试的事。
其中,自然少不了舞弊的案子。
学子们听闻之后,都是义愤填膺,对以权谋私的覃柏聿,皆是嗤之以鼻。
愤慨之余,更多是则是庆幸。
还好考官严格,在考试中揪出了那些作弊之人,并未影响到他们的考试。
否则,说不准他们辛苦努力的结果,都要化为泡影,这次考试说不准就不作数了。
距离放榜的时日还早,学子们或轻松,亦或是焦虑的等待。
而此刻话题的中心人物,却是一筹莫展的禁足在家中。
覃柏聿因为撤职禁足的关系,变得越发的暴躁易怒。
在宗人府的那几日,让他身心俱疲,没有一天是睡着的。
等出来后,覃柏聿更是瘦得憔悴,眼中总是充斥着阴冷的黑暗。
府里的下人都大气不敢出的尽可能远离着他。
覃柏聿踱步徘徊在前厅,焦急的等待着什么。
直到车马声响起,他才如梦初醒似的,看向府门口。
温意然下车刚迈进府门,就被覃柏聿攥住手腕。
“怎么样?岳父怎么说?他可会帮我!”
温意然被覃柏聿抓得生疼,可看到他凝重铁青的面色,她反倒是变得害怕。
“父亲...父亲说,这事翻不了案...只能委屈...委屈殿下...”
“什么叫翻不了案!”
覃柏聿声量逐渐加重,“他是翻不了,还是不想翻!”
“父亲只说...他也无能为力...”
“好一个‘无能为力’...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是一个个的,都不想帮我!”
覃柏聿嘶吼的喊道,“帮不了我,那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他用劲甩开温意然的手臂,向管家问道,“少桦呢?怎地还没来?”
“回殿下,宫里传话说,四殿下身子不适...”
“不适?他倒是会赶时候!”
覃柏聿愤然甩袖,跨步向里走去。
“主子...”
身侧的丫鬟茗菲,等覃柏聿走后,担心的上前询问道,“可是伤着了?”
温意然捂着疼痛的手腕,闻言越发的委屈。
分明是殿下自己做错事,为何非要让他们家来找补?
而且这事,她也有听闻,根本无案可翻。
偏是这样,还要把气往她身上撒。
温意然本以为覃柏聿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谁成想,这几日禁足下来,覃柏聿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他那儒雅温柔模样,似乎不复存在的一般。
“主子,您先别气了...”
茗菲见温意然面色不佳,急声劝说道,“这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您进宫,咱们还得换身衣服呢。”
“有什么可换的?”
温意然气忿地说道,“现在谁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皇后这时候还邀我,这哪是进宫啊?这分明是为了取笑我。”
“主子!”
茗菲慌乱的环顾一圈,她噙着嗓子,急声道,“这话怎么能说呢!若是被旁人听到,可是要砍头的!”
温意然也只是心里有气,想撒一撒,被她这么提醒,也慌了神。
但好在他们在府里,身边四下也没有。
“您听奴婢一句劝,这时候咱们更要好好打扮再进宫。”
茗菲轻拍着温意然的身子安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后娘娘不能把咱们怎么样,再不济,还有贤妃娘娘帮衬着呢。”
“行了...就去吧。”
温意然妥协的说道。
再不济,都比待在府里的好。
温意然换好衣服不久,宫里接人的马车,恰巧到了。
她坐上马车,兜兜转转的来到宫门口。
温意然被茗菲扶着下车时,正好看到两道眼熟的身影,坐上轿辇,被宫人抬进宫门。
“那是...”
“应该是安王和安王妃。”
竟然是他们...
温意然被茗菲扶着走进宫门。
比起先前的两人,她可没坐轿辇的待遇,只能徒步走进宫门,往后宫的方向走去。
她拧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撑不住的嫉妒。
轿辇平稳的来到轩辕殿前,覃修谨下了轿辇,往大殿走去。
赵明熙并未下轿,而是继续坐着轿辇往后宫去。
赵明熙瞥见花霖窃喜的表情,难得好兴致的问道,“什么事这般高兴?”
花霖被发现后,先是害羞,后又笑着说道,“奴婢是瞧着主子与王爷恩爱,高兴的。”
知道主子被皇后娘娘邀请赏花后,王爷便绞尽脑汁的要跟着过来。
最后还以汇报工部公务,跟着进了宫门。
“瞧你这副样子...”
赵明熙慵懒的斜靠在轿辇上,他打趣的说道,“也是啊...一晃眼,你可都十五了,也到羡慕的岁数了。”
“主子!”
花霖被他调侃得脸都羞红了一片。
“行了,不过是说笑几句就羞成这样了?若是真让你嫁人,可怎么着呢?”
见她真羞得不行,赵明熙就此打住,“真是越发说不得你了。”
花霖抚着脸,偷笑着。
“这些...陶庚先前都已经写过奏折给朕了...”
覃宏朗翻看两眼覃修谨递上来的奏折,他疑问道,“谨儿,不知道吗?”
覃修谨一下变得局促了起来。
他视线明显撇向一侧,磕绊的说道,“儿臣...儿臣知道...”
覃宏朗见状,来了兴致,他放下奏折,靠着龙椅看他。
“既然知道,缘何还要再给父皇一份啊?”
“儿臣上朝多日,未作何功绩,陶大人教了儿臣一些事务,也...也有过夸赞,但儿臣不知...”
覃宏朗接道,“不知是奉承,还是真心?”
覃修谨点点头。
“所以,你就把陶庚教你的,自己又做一份,想让父皇帮着瞧瞧?”
覃修谨羞涩的又点了点头。
覃宏朗笑得慈爱,“父皇看了,你写的不错,里头叙述的东西,比陶庚的更好,更详细!”
“真的?”
“父皇可用不着恭维你啊...”
覃修谨肉眼可见的变得开心。
“可是写了许久?”
“写了三日。”
“时间是久了些,但这奏折确实不错。”
“谢父皇夸奖!”
覃宏朗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一片慰帖。
他仔细打量着覃修谨,突然开口问道,“谨儿,自小习武,应该听你母后说过,不少关于外祖和舅舅的事迹吧。”
覃修谨对于覃宏朗的提问,并没有任何的准备。
但他还是如实的笑着点头,“母后说过,说外祖跟舅舅都是辅助父皇的臣子,儿臣也想跟外祖和舅舅一样。”
覃宏朗深深的看了覃修谨一眼,“那谨儿想入兵部,成为大将军吗?”
此话一出,清心殿的气氛都瞬间变得寂静。
覃宏朗紧盯着覃修谨的眼睛,见他没有反应,又好脾气的问了一遍。
“谨儿可想当大将军?”
“自是愿意。”
覃宏朗神情微变,覃修谨却像是看不见似的,欢喜的说道,“若是能帮父皇,儿臣当然愿意,可是...”
“可是?”
“可是儿臣愚笨,有些个文章策论,都不甚明白...儿臣怕耽误父皇。”
覃宏朗闻言松垮下肩膀,语气跟着变得轻松了起来,“不懂就学,谨儿年纪还小,父皇让你入朝,也是想你多瞧瞧旁人是如何做的。”
“儿臣明白。”
“若是没事,就先回吧。”
覃宏朗说完,便低头批阅奏折。
可他余光瞥到覃修谨巍然不动的身影,“还有事?”
“父皇...儿臣能在殿外等等吗?”
“等什么?”
“等泽...等儿臣的王妃。”
说起赵明熙,覃修谨不免有些害羞,“母后邀后宫娘娘赏花,还邀了王妃,后宫...”
他指尖剐蹭了两下脸颊,难以启齿的说道,“儿臣不便前往,便想在殿前等等。”
“安王妃这么大人了,还怕他找不见回王府的路?”
覃宏朗看着他春心萌动的模样,不禁挑眉,调笑道,“便是晚个几刻见面,也不会丢,怕什么的?”
覃修谨梗着脖子,辩解道,“儿臣只是想等他一块回去。”
指尖轻扣在桌案上,覃宏朗再次问道,“就这般喜欢安王妃?”
覃修谨抿唇不语,只是微微点头,表明心意。
“你啊...”
覃宏朗指着他,大笑的说道,“他们赏花谈心的,可没这么快散。”
“陈德海!”
“奴才在。”
“带安王回明瑟殿等吧,等在这也不是个事。”
“是!”
陈德海笑眯眯的走到覃修谨的身侧,“安王请,奴才送您回去休息。”
覃修谨谢过覃宏朗后,便笑着跟陈德海离开了。
覃宏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仰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吐出一气。
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覃修谨刚跨出殿门,便听到身后轻微的叹息声。
他嘴角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方才对待覃宏朗,儒慕钦佩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深邃锐利。
他睨了身前的陈德海一眼,目光随之收敛。
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他的泽昀。
这招可谓是方便高效,屡试不爽。
想到赵明熙,覃修谨嘴角的笑意就变得真挚了几分。
可若是泽昀知道,自己把他当挡箭牌,不知又会如何说教他了...
但还是别告诉泽昀的好,免得他又讨不到赏了。
“啊秋...”
赵明熙撇头轻打了喷嚏。
“可是冻着了?”
夔芷卉话音刚落,邢嬷嬷就已经拿着绒毯,送到花霖手里。
花霖叠好绒毯,规规矩矩的盖在赵明熙的腿上。
赵明熙歉意的说道,“让母后担心了,还请母后恕罪,”
“说什么恕不恕罪的话,跟母后还这般见外作甚?”
夔芷卉玩笑的说道。
“是啊,安王妃...”
祝柔掩嘴笑道,“都是一家人,哪有说来两家话的?”
她看向夔芷卉,赞许的说道,“要不说安王妃礼数周全呢,都入王府这般久,还是这般懂理。”
夔芷卉抚了抚鬓角,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只能说谨儿福气好啊。”
“还得姐姐眼光好啊...”
祝柔笑得花枝招展,“等宸儿成年,怕是也要劳烦姐姐相看才是。”
“你是怕自个眼光太高,瞧不见吧。”
夔芷卉难得与祝柔说起了玩笑。
众嫔妃见皇后难得的好心情,都使出浑身解数,贴近讨好。
在众人的三言两语中,御花园不多时便变得欢声笑语。
祝柔推着茶盖,瞥着视线看向一角的缪芳馥和温意然。
两人从赏花会开始,便端正的坐着,从始至终不发一言。
“二皇子妃怎地都不说话?”
祝柔善解人意的问道,“可是身子不爽利?”
温意然没想到被会点名,慌乱的回道,“没有不适...”
“那莫不是觉得宴会无趣?”
“自然不是,只是...”
“只是乱花迷眼,看入神罢了。”
缪芳馥看她如此慌张无措,便开口帮衬着两句。
她瞪着眼,怒视祝柔,“德妃还是顾好自己吧。”
这贱人,三言两语便想甩个罪名给意然,当真是蛇蝎心肠。
她想聿儿的事,想得入神,差点就让意然着了她的道。
缪芳馥随之也嫌弃起了温意然。
遇事就慌,摆不上台面的东西!
“贤妃娘娘这般大的火气作甚?”
祝柔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臣妾不过是关心两句罢了。”
“你!”
“好了,让你们出来是来喝茶赏花。”
夔芷卉慢慢悠悠的出来主持公道,“不论有什么事,都给本宫放下。”
“是...”
缪芳馥和祝柔出声应道。
夔芷卉端起茶盏,拨了拨漂浮在水中的花瓣。
她轻抿一口花茶,然后将视线看向一旁的夏沁。
“宁嫔近日可好?”
夔芷卉的问话,让缪芳馥和祝柔的焦点,随之放到了夏沁的身上。
夏沁低敛着眉眼,侧身颔首,“谢皇后娘娘关心,近日都好。”
夔芷卉半阖着眼,关切的说道,“你这阵子,可是关键的时候,要仔细当心身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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