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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压寨夫人后(林不欢)


那人果然不经激,闻言便从黑暗中蹿了出来,手里拎着块板砖就要往周岸身上招呼。只是没想到他这一板砖砸下去,连周岸的边儿都没挨到,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季浮沉的庇护卡发挥了作用。
“敢暗算老子!给我上!”那人话音一落,黑暗中跳出了四五个壮汉,手里都拎着家伙往周岸和季浮沉身上招呼,然而他们的结局与先前那人一样,人没打着自己却摔出了老远。
有人不信邪爬起来再次出手,结果自然是“梅开二度”。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首那人开口,这次声音倒是没那么嚣张了,他们也不是傻子,都看出了这俩人本事不一般,今晚他们是遇到硬茬了。
“放心,我们不是来找茬的,是来跟你们做生意的。”周岸道。
“做生意,什么生意?”那人十分警惕。
周岸甩给了对方一锭银子,那人接过后很是惊讶,感觉像是做梦一般。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再问割了你的舌头。”季浮沉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道:“拿了钱老老实实替爷爷办事,事情办好了还有赏钱,办不好明天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到太阳!”
周岸第一次见到季浮沉这副模样,只觉十分可爱,又想笑又想亲。不过当着这帮人的面他还得演戏,只能按捺住了情绪。
“你……你让我们做什么?”
“你们一共多少人?”
“我们……”
“别撒谎,不然也要割了你的舌头。”
“这片跟着我混的十来个弟兄,但我认识的人不少,你……”
“三十人,有没有?”
“有,有。”
“明天的事情办好,一人一两银子,到时候都给你,你想怎么分随你。”周岸道:“你手里的是定金,明晚这个时间,去前头那条街的十字路口取剩下的银子。”
那人闻言双眼都忍不住有些放光,三十个人那可就是三十两银子啊!到时候他拿出一两分给其他人,在场的亲信一人一两,剩下的不就全是他的了?
周岸见他心动,便朝他交代了让他去办的事,随后带着季浮沉离开了那地方。
他们出门时特意乔装过,说话时声音也刻意压低了,所以不必担心这些人记住他们的特征。回去的时候,他们又特意在外头绕了几圈,确认没有异样才返回客栈。
次日一早,边城就出了个不大不小的乱子。
季浮沉他们从客栈的楼上下来时,就听到伙计正在大堂里和掌柜的讨论此事。
“是出什么事了吗?”季浮沉问道。
“嗨,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在边城大街小巷都贴了告示,说是大将军暴毙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季浮沉假装一脸震惊。
“不是真的,大将军好好的呢,怎么可能突然暴毙?今早大营已经派人在城内缉拿造谣生事之人了。”伙计道:“你说背后这人多缺德,不止贴了满城的告示,还找了好多乞丐,一大早跑去大营门口给大将军哭丧,差点没把大将军真气死。”
季浮沉点了点头,“的确很缺德。”
“我都好久没见边军的士兵这么士气大振了,我看缉拿生事这人的架势若是去打北殷,说不定能打个大胜仗。”
季浮沉一边附和着一边说了几句缺德,这才与周岸等人坐下,用了早饭。
用过早饭后,四人以打听亲戚消息的名义出了客栈,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发现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在看热闹。这谣言因为太离谱,根本没有人信,所以大家都在讨论此事可能是北殷人干的,目的就是给大将军添堵。
原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又传出了新谣言,这回暴毙的对象换成了边城的知州。
那伙乞丐一大早就跑到知州府门口披麻戴孝地哭丧,差点把知州气得厥过去。这知州本就不受百姓待见,如今被人咒说他死了,百姓都乐得看热闹,甚至心中还有点畅快。
松懈了许久的边城,因为接连两日的谣言,竟莫名其妙紧张了起来。
边城大营和知州府也难得通力合作了一回,誓要抓住背后这个造谣的“缺德小人”。
“这叫狼来了。”季浮沉看着手里新的告示,上头写着皇帝暴毙的谣言,或许现在已经不算是谣言了,“谎话说得多了,真相也就没人信了。”
“贴完这个就走吗?”周岸问他。
“我刚想起来,边军那位副帅的妹妹是贵妃娘娘啊,明天再给贵妃娘娘也贴一张吧,这样大将军和他那位副帅就能同仇敌忾了。”季浮沉道。
周岸看着季浮沉,眼底满是笑意。
他心道,小季使坏的时候,怎么这么招人喜欢呢?

第73章
这两日, 季浮沉把边城搅和得“热闹非凡”,百姓们乐得看戏,但被造谣暴毙的边城知州可就不大好了, 气得够呛。
知州府。
年过五旬的边城知州,头上敷着布巾倚在软塌上,看上去气色极差。
厅内立着一个属下, 正在朝他汇报:“哭丧的乞丐抓了二十多,都问过了,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只说给了他们银子, 让他们来哭丧。”
“废物,衙门里这么多人,就问不出点有用的?人家哭丧都哭到我门口了!”
“大人您别生气,大夫说了您不能再动气了。”那属下安抚道。
“我能不生气吗?”知州将额头上的布巾往对方身上一甩,怒道:“再去查!”
“大人,属下猜想这背后肯定是北殷的人,他们故意散播这样的谣言, 就是想让大将军和您气坏身体,他们好借机进攻边城。”那属下分析地头头是道:“散步谣言之人特意乔装打扮过,事后便隐藏了行踪, 他们若是连夜潜回了北殷, 咱们就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人啊。”
那知州闻言似乎觉得颇有道理, 除了北殷的狗贼,他实在想不出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闲心花钱雇人来给他和大将军哭丧。
“大营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大人, 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他一个边城大营的主帅, 竟也咽得下这口气?他咽得下,我咽不下!”知州目光一凛, 朝属下道:“北殷的人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
当晚,季浮沉原以为衙门里会派人在城中大肆搜捕他们,没想到竟是猜错了。城中巡防的人虽然增加了,但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严防死守。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多加了几分小心。为了防止衙门里的人埋伏,季浮沉和周岸特意换了一批人,没再去找先前合作过的那帮流浪汉。
次日一早,整个边城便传出了新的“谣言”,说皇帝驾崩了。
这次季浮沉没让乞丐们去衙门里哭丧,而是让他们走街串巷,去散布这个流言。再加上城中各处地方都贴了告示,不过晌午这个流言在边城就人尽皆知了。
正如季浮沉所料,百姓听了这大逆不道的话,只当是先前的谣言升级了,没有人会相信皇帝真的驾崩了。
原以为今日这个热闹已经够大了,谁也没想到晌午城中就出了另一个新热闹。
薛承举和张平在城中逛了一圈,回来后就把此事告诉了季浮沉。季浮沉一听有热闹可看,拉着周岸便出了门,直奔城中的茶楼而去。
边城近来不太平,茶楼的生意原是很惨淡的,但今日却十分热闹。两人进去之后,才得知今日喝茶吃点心价钱都减半,而且有人请了说书先生来说书,说的便是今日的第二个热闹。
“这北殷大营的主帅,昨夜得了马上风,死状极惨……”
“噗!”季浮沉一口茶刚喝下去,闻言忍不住喷了出来。
便闻那说书先生又道:“要说这北殷也是祸不单行,主帅半夜暴毙,国君次日一早便一命归了西。这君臣二人倒也默契,此番能共赴黄泉,也不枉一世君臣情谊。”
季浮沉听了这话差点被笑死,低声朝身边的周岸道:“是谁这么缺德啊?”
周岸顾忌着周围人多口杂,只忍着笑看了他一眼,并未答话。
此事不用猜就能知道,肯定是知州或者边城大营的主帅所为。他们被人造谣暴毙,将这笔账算到了北殷头上,为了出气索性张嘴咬了回去。
“真是想不到这出戏会发展成这样,哈哈哈哈。”季浮沉越想越觉得好笑。
这样一来,水搅得更浑,倒是为他的计划添砖加瓦了。
当日下午,他们去了边城最好的一家酒楼,要了一桌好菜庆祝。此番事情进展地非常顺利,他们明日一早就可以安心地返回祁州了。
至于边城接下来会如何,就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
几人从酒楼出来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季浮沉和周岸并肩走在边城的街上,心中不禁都有些惆怅。
“你说若是边城一直不破,该多好啊。”季浮沉道。
“若是朝中上下一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如今我朝自上而下就如一盘散沙,别说是北殷了,就是换成五年前的边城大营,也能轻而易举地攻下这里。”
季浮沉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夕阳,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后一匹马疾驰而过,马上坐着一个边城大营的士兵。
“出什么事情了?”季浮沉拧了拧眉。
“你看那边。”周岸指了指方才那人来时的方向。
季浮沉这才发觉,后头跟了几辆马车,马车上不知道拉了什么,只能看到上头盖了几件衣服。在马车经过他们身边时,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车上是什么?”季浮沉问。
周岸将季浮沉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下,开口道:“应该是尸体吧。”
“谁的尸体?”
“不知道。”
周岸转头看向薛承举和张平,吩咐道:“你们俩去打听一下,注意安全,别引起旁人的注意。”
“是。”两人齐齐应了声,转身跟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回到客栈之后,季浮沉就有些不安。
他想起那满是血腥味的马车,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不多时,薛承举和张平就回来了。
“如何?”季浮沉忙问道。
“马车上是北殷派人送回来的俘虏。”张平道。
“都死了吗?”
“是,说是五十个俘虏……”
“五十个?看着不像那么多啊。”
“因为只送回了脑袋。”薛承举道。
只送回了脑袋?
所以他们遇到的那几辆马车上,装着的是五十颗脑袋!
季浮沉只觉一阵恶寒,登时有些想吐。周岸上前攥住他的手,另一手在他后背上轻轻顺着气:“北殷怎么在这个节骨眼杀俘虏?早不杀,晚不杀……”
“会不会是今天的事情,激怒了他们?”季浮沉问。
“不像。如果他们真的派了人随时盯着边城的动向,那他们应该知道流言不止是针对他们的,而且这也太快了。”周岸想了想,又道:“杀了战俘砍了脑袋,命人送到边城城外,这不像是临时起意。”
言外之意,此事应该和茶馆里那个说书的没关系。
“那是为了什么呢?挑衅边城大营?”
“挑衅,激怒……”周岸拧了拧眉:“我想到了一个可能。”
“我也想到了。”季浮沉看向周岸,“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看来他们在京城也安插了细作,陛下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北殷。他们此举是想激怒边城大营,而后借着朝中大乱之际,一举拿下边城。”
季浮沉他们忙活了几日,虽然暂时稳住了边城的军心和民心,可真打起来,双方的实力还是存在着无法逾越的差距。
“只要边城不是即日破城,咱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边城大营只要能沉住气,拖延上一阵子,九爷那边的部署就会更缜密。”周岸朝季浮沉安慰道。
季浮沉也知道他们已经尽力了,便也没再纠结,决定次日一早便回祁州。
这天晚上,季浮沉睡得不太踏实。
他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想起了那几辆马车上的血腥味。
想到那些衣服下头盖着的头颅,想到边城的未来,想到城中那些将来不知会如何的百姓,这一切都让他寝食难安。
“睡吧。”周岸将他揽在怀里,一手在他后背上轻轻拍着,那动作和哄荣宝时很像。
季浮沉将脑袋埋在周岸颈窝里,情绪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些。不过后半夜他睡得也不算很好,睡梦中总觉得隐约有哭喊声传来,直到后来周岸感觉到他的不安,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次日早晨,四人用过早饭,便退了房打算启程。
客栈那伙计一直很喜欢季浮沉,毕竟很久没遇到长得这么好看,出手又大方的人了。所以得知季浮沉他们要走之后,他忍不住开口道:“你们早些离开也好,这亲戚寻不见,若不是遭遇不测,多半就是逃难去了。这边城是待不住人了,昨晚听说死了不少人。”
“昨晚死了不少人?”季浮沉问道:“什么意思?怎么死的?”
“北殷的人呗,派了刺客混入城中,一夜杀了几十口,一大早尸体都横在街上呢。”
季浮沉一惊,半晌没说出话来。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季浮沉看向周岸,眼底满是怒意。
周岸攥住他的手道:“大概是觉得五十个俘虏的脑袋不太够吧……”
北殷想激怒边城大营,想逼他们主动出击。两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边城大营守而不出还有点胜算,一旦主动出击,必死无疑。这个道理太过简单,谁都能想到,就看边城主帅能不能沉得住气了。
从客栈离开之后,四人便朝着城门而去。
他们途中恰好路过北殷人杀人横尸的地方,那处满地的鲜血还没清理,看上去触目惊心。季浮沉只看了一眼,便被周岸纵马跟上挡住了视线。
他们没再停留,一路直奔城门口。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情,今日出城的人比上一次还要多。几人下了马排在出城的队伍之后,等着守城的官兵一一放行。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人推着一辆木板车要出城。守城的官兵显然早已认识他们了,都未盘问便直接放了行。排队出城的人群见了那木板车都纷纷避让,显然知道上头拉着的是什么。
昨晚死了几十口人,衙门里派了几个拖尸体的用木板车往城外运,已经运了好几趟了。
“怎么尸体直接让官府的人掩埋?”张平不解道。
“这些都是没人认领的,估摸着家里没人了吧。”旁边的一个百姓道。
季浮沉闻言转头朝那辆木板车上看了一眼,恰在此时车子稍有些颠簸,盖在上头的席子被掀起了一个角,露出了一具尸体的半张脸。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脸,季浮沉进城那日在路上刚见过,还给了对方馒头……
“那是……”季浮沉身体一僵,转头看向周岸,想确认自己是否看错了。但周岸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他没有看错,车上的确有那孩子的尸体。
周岸攥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怀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那个孩子……他们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季浮沉想到先前那孩子鲜活的模样,只觉心中愤懑不已,眼圈霎时便红了。
“什么都不要想……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这不是我们的错。”周岸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马上就要回祁州了,荣宝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季浮沉将脑袋埋在周岸肩膀上,只觉悲从中来。
他只能安慰自己,好在边城大营如今士气高涨,哪怕真有一战也未必毫无胜算。等将来九爷上了位,北殷欠下的血债,都会一一还回来。
守城的士兵似乎没什么耐心了,加快了盘查的进度,不多时季浮沉他们便被放出了城。
四人一行朝着祁州的方向纵马疾驰,沿路都是从边城逃出来的百姓。季浮沉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去看他们,可路边一个佝偻的身影,还是撞入了他的视线。
那佝偻的身影旁边,带着一个瘦弱的孩子,正是他们进城时遇到过的那对婆孙。只不过两个孩子中的另一个,已经被草席卷走拉去埋了。
季浮沉突然勒住了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那阿婆只当是挡了路,拉着手边的孩子往路旁又让了让。
“你们不是说投奔的亲戚已经走了吗?”季浮沉问她。
阿婆转头看去,似乎没认出季浮沉,喃喃道:“边城待不住了……”
她的一双孙儿、孙女已经没了一个,剩下的那个不能再死在边城了。老人家双目有些浑浊,看上去神智有些不大清醒,应该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致。
“走,赶紧走……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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