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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风拂尘)


“好。”北冥晏下意识接过来,待人走开,再伸手一看,掌心中躺着一个黑色的流苏剑穗。
来不及细想,场上的双剑已纷纷出鞘,不消眨眼,已是短兵相接。
薛骆迁自换了黑衣,还是第一次与人比试,同那蓝色罗群的姑娘一道身影忽闪。
沈慕婧虽然穿着罗群,却丝毫不影响动作,薛骆迁也并未低估她,动作比往常更快,似乎是想速战速决。
时镜自薛骆迁身上斩过,薛骆迁微微后退,抬起破剑格挡,飞起一脚直取沈慕婧膝下,沈慕婧低头忙着躲避,薛骆迁伸出两指敲击时镜,用破剑使力,挥退了她。
沈慕婧怒道:“你打架为何扭扭捏捏?!”
薛骆迁不答,破剑在手中抡了一圈,紧紧一握,正面突击!
“很好!”沈慕婧大喜,时镜亦正面迎击。
“铛——”
“噗——”
前一声是双剑相撞的声音,后一声是沈慕婧应声飞出,倒在地上的声音,时镜剑被甩出去很远,倒|插在地上。
破剑归鞘。薛骆迁转身走向场外。
看台上的两个哥哥大惊。
“小妹!”
“天儿!”
沈慕婧强撑着半边身子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不可能!这决不可能!哥哥!我的时镜!我的时镜怎么会输?!”
沈慕枫一边给她调息,一边在心中直叹:傻妹妹,你这哪里是输给那把无名的剑?你便是用着逢山剑、鬼泣剑,怕也是一样要输。
好在薛骆迁下手极有分寸,沈慕婧只是被震了一下,并无大碍。
沈慕枫调息完毕,走上前来:“盟主大人,小妹给您添麻烦了。”
薛骆迁没什么表情:“承让。”
“盟主过谦了。”
沈慕婧已恢复了元气,因薛骆迁下手不重,她便以为方才的一战只是意外,万分不服气:“你!不行!我要你再同我比一场!我的时镜怎会输给……它!”
薛骆迁认真道:“唯有一种可能,这是把流落民间的神剑。”
武林盟主的神情无比认真,说得相当严肃,几个人都傻了,尤其是北冥晏。
他本就没想过城内的兵器铺,能锻造出薛骆迁需要的剑,不过心急之下,死马当做活马医,看看能不能找把兵器,助薛骆迁顶过这一阵罢了。
谁都知道薛骆迁的本事,武林盟主的实力在武林大会上体现淋漓,不容怀疑。那么,既然薛骆迁都这样说了,沈慕羽和沈慕婧就都不禁疑惑地看那把破剑,再审视地看北冥晏。
只有沈慕枫内心跟明镜一样,只是不好说什么。
沈慕婧道:“不行,若真是神剑,你更要再同我比一场了!”
北冥晏想打个圆场说算了,薛骆迁明显已经给足了沈家人面子,若还要纠缠不休,未免有些不识时务,况且,他看薛骆迁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不悦了,恐怕再继续就不好收场了。
他还没说话呢,薛骆迁先道:“好。你们三个一起上。”
“……”沈慕枫想说,不,他不上,他不要自找不痛快。
可弟弟妹妹在旁边,他总不能退缩,更不能袖手旁观。
“一起?神墓楼才不会以多欺少!”
薛骆迁将剑举给沈慕婧看:“我是武林盟主,如今又有神剑加持,与你单挑才是欺负神墓楼。若你不比,就当是你承认时镜不如破剑了。”
沈慕婧不服道:“怎么可能!!”她的时镜可一直都是她的骄傲。
沈慕羽在一旁道:“小妹,既然薛盟主肯指教,我们同你一起上便是了。盟主,切磋一番,还望手下留情。”
薛骆迁不置可否。
北冥晏也拦不住,只好先退到一边观战。
对面沈家三人一起道一句:“得罪了,薛盟主。”纷纷抽出长剑,另外两把不是什么知名的武器,可北冥晏心中清楚,破剑更不是什么好剑啊。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般复杂麻烦了。

第62章 神墓三英对盟主
三人围上,薛骆迁从容不迫,甚至做出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举动——突然改用左手持剑,将右手背在身后,只用单手抵挡攻击。
北冥晏看得出来,如此一来,他尚且游刃有余,因他挥剑的速度极快,快到破剑都出现了残影。
对面三人均想从中突破,可薛骆迁一招一式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毫无破绽可言,动作流畅自然。
尽管他们配合娴熟,依旧应接不暇。
如此看来是北冥晏猜错了,方才薛骆迁与沈慕婧那一战,不是留了面子,而是留足了面子。
薛骆迁矮身扫腿,沈慕婧跃起躲过,正要以时镜进攻,不知怎的,一把长剑突然横亘,挑起时镜,用力极大,瞬间将时镜扫了出去。
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她二哥的剑,被破剑撩拨,借力打力敲上了她的剑。她刚要质问二哥为何没有防住,沈慕羽的剑亦被破剑抡起,直直插|入地面。
被缴械的兄妹俩震惊不已,再看向沈慕枫,已被破剑架住了脖子,双手还摆着防御的架势,可实在跟不上,只好苦笑:“是神墓楼输了,薛盟主好剑法。”
借力叫敌方的兵器为己所用,用之即抛,紧接着再制服剩余的,便是知道路数,也跟不上节奏。
“承让。”薛骆迁收剑,大气都不带喘的。
沈慕羽将剑从地上拔|出来,对一边捡起剑的妹妹解释:“我以为薛盟主是要迎上时镜,便想上去帮你,没想到反帮了倒忙。”
他妹妹无言以对:“……”
沈慕枫道:“此剑招不甚凌冽,刚中带柔,沈某佩服,只是以往从未见过,敢问薛盟主师承何处?”
薛骆迁道:“自创。拿来练手。”
三人默然不语。自创用于练手的剑招都这般厉害,此等武学天赋,真是不给旁人活路,叫人望尘莫及。
“如何?”薛骆迁微微抬起下巴,示意沈慕婧。
沈慕婧便是再不甘心,三人一神剑都不敌,也不得不低头了:“我承认,那确实是把好剑。”
其实方才一战后,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哪里是兵器胜啊?分明是人胜、剑招胜。可薛骆迁愿意给他们面子,也执意要抬举这把剑,他们自然不会嘴硬。
不然怎么说?三人三把剑,其中一把还是排得上号、叫得出名的好剑,仍旧抵不过薛骆迁一人,和一把普通至极的剑。
况且,薛骆迁还是单手,左手。
切磋点到为止,薛骆迁得了想要的,便与三人分道扬镳。
沈慕婧忍不住问:“大哥,那真是把神剑?我怎么瞧着……”怎么说都是武学世家长大的子弟,认个兵器不大会看走眼。
“他的确用那破剑,抵挡了时镜。”
沈慕婧踩了沈慕羽一脚:“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又没问你!”
沈慕枫摇头,道:“他动作太快,若要做何手脚,我是看不出来的,但即便是把神兵武器,又如何?你们也与他对战了,当真觉得他是依靠武器取胜的?天儿,你此次也太莽撞无礼了。”
沈慕婧噘嘴。
沈慕羽打圆场:“算了大哥,小妹也是一时兴起,幸而薛盟主并未说什么。”
“他是个沉稳的,不过,我更在意他身边的那位。”沈慕枫看着那两道逐渐远去的身影,默默思忖。
“莫不是哪个兵器大师?”沈慕羽低头笑道:“模样倒是极好的……”
沈慕婧略嫌弃:“打住!二哥,你看看你方才那个望眼欲穿的样子,眼神跟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人家,生怕人家看不出你是个什么德行啊?”
沈慕羽想解释,被沈慕枫打断:“天儿说得不错,此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尤其是你,慕羽。”
“我不是那个意思……”嘟嘟囔囔中,沈慕羽最终还是闭了嘴。
另一边,走了有一段路的北冥晏忽然停下:“抽出破剑。”
薛骆迁很听话地抽出剑,剑还没有完全出鞘,便已经从中间断开。
北冥晏满脸失望:“果然。”
说是什么神剑,还流落民间,哪里来的巧合与运气。
薛骆迁道:“对不起,害你浪费钱。”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沈家人没有看出来的,北冥晏却因熟悉薛骆迁的招数,而心中清明。方才那几招,薛骆迁在客栈后院练剑时,使过许多次。
第一场,在沈慕婧近身时,薛骆迁两指敲击在时镜的剑身上,这便是决胜的关键。
“想不到你能想到这种法子,先叫时镜微颤,沈姑娘为躲你的踢击,没能注意到剑在手中脱滑。于你来说,只要对方握剑的力道有一丝一毫的偏差,你都可以找到着力点,轻松震开她。”
薛骆迁点头:“若是你,这招便赢不了。”
“你是吃准了沈姑娘心高气傲,并不把未拿逢山的你放在眼里。”北冥晏失笑:“那第二场,便全然是你在炫技了。”
薛骆迁笑道:“阿晏日日看我试剑,自然看得出我的招式。”
“我、我那是起得早!无事可做!随便看看罢了!”北冥晏忙道:“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即便用这把剑,你也不会输给她,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
薛骆迁抿嘴,不悦道:“她说剑不好。”
“嗯,还有?”
“没了。”
“……”北冥晏挥手在薛骆迁的眼前晃了晃:“薛骆迁,敢问今年几岁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我一个花钱买剑的都没在意呢。”
薛骆迁笑了笑。
“还是说你们习武之人,主张多一架好过少一架?”北冥晏走在前边,侃侃而谈:“人在江湖,还是少惹麻烦为好。今日算好的,沈家大哥瞧着不是惹事的人,若遇见个记仇的,岂不是平白无故挑事端。”
薛骆迁在后面看着他,没说话。
“总之,今日之事与今日这一架,我觉得实在没必要——”
“不行。”
北冥晏一愣。薛骆迁很少反驳他,遂摸摸鼻子,尴尬道:“嗯……这只是我的想法,并非想说教你。”
“我明白,但不行就是不行。”薛骆迁严肃道:“这是你送给我的剑。”
北冥晏又“啊”了一声。
“且还是头一次,不晓得会不会再有,我本应珍重,可惜,被我弄坏了。”
北冥晏心中雀跃,道:“……一把剑而已,不必看得那么重,日后还有机会。”
薛骆迁眼睛亮了亮:“当真?”
“嗯。”北冥晏慌乱地从怀中拿出剑穗:“对了,还有这个,还你。”
薛骆迁没接:“这是……早就想送给阿晏的东西,只当是破剑的回礼。阿晏不会想退回来吧?”
北冥晏看一条剑穗而已,且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若是薛骆迁要还他破剑的钱,他也不乐意,便收下了。
不过对于兵器一事,他是彻底放弃了,反正薛骆迁一副老神在在的气定神闲,反倒显得他扭扭捏捏,忧思过甚了,如今他只发愁一件事。
再过三日便是浮石会开幕的日子了,他还窝在连城司的深院中,别说见见各路豪杰,就是薛家人他都没见着几个。
薛骆邶与薛天籁倒是来过几次,临歧大师与姬朝星也来过,不过他们似乎都很忙。
这个冬天,整个连城司上上下下,似乎都很忙。
起初他还不曾察觉,直到北冥易有一日赖在他院中不肯走,霍慎方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来寻人,他才觉得,事情不大简单。
似乎在这座城中,除了他和北冥易,大家都有事可做:“咱们兄弟可真是懒散闲人。”
北冥易当时安慰他:“没事的,大哥,霍慎方说了,师父也很闲,昨日还上山采药去了。”
那,原来这份闲适,如今是北冥家的专项啊。
这次北山只一个北冥翩义到了,加上没有回家的北冥易,勉强算有两个人下场比武。他不算,他已经不算北冥家的人了。
比武切磋向来讲究点到即止,自家三弟是什么水平他心中还是有数的,也不大担心,只是很想去看。
“那就去啊!”北冥易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笑着摸摸弟弟的头:“大哥去了,会给连城爷爷和连城司添麻烦的。”
“一家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呀。”
“你还真是……”再说哪里来的一家人啊。
黄昏时,薛骆迁来敲门。
北冥晏开门见山:“各大世家这些日子,是在秘密商议如何包围北山吗?”
薛骆迁顿了顿:“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北山的事。”
“还好。”北冥晏不自然地笑了笑:“毕竟北冥家主在这里,你们是否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此事他知道,且也有他的授意。”
对于这个回答,北冥晏有些吃惊,他不是不信薛骆迁,只是北冥翩义一向不喜下山,更不喜外人入山,如今居然授意包围北山事宜:“别的我不在意,只是我二弟现下是否还在山上?”
“在。”薛骆迁想了想,虽然被三令五申不能透露给北冥晏,但他还是决定说:“他负责……做诱饵。”
北冥晏愣了一瞬,强自镇定,举杯喝茶的手却抖起来:“像是他能做的事。”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北冥翩义。薛骆迁却摇头:“此事……是北冥昱自愿的。”

薛骆迁想了想:“不至于。”
北冥晏气不打一处来:“……不至于?你怎么能说不至于?!你们江湖中人打打杀杀惯了,我二弟在武学上的造诣颇浅,再说,碧血宗的手段你不知道吗?”
薛骆迁轻轻抬手,示意他冷静一点,他重新坐下,这才发觉自己发脾气了:“……你该早些告诉我。”
薛骆迁看他。
“你明知道弟弟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是迁怒,北冥晏心里很清楚,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伤害亲近之人,反而对待疏远的人礼貌有加。
他明白自己已经将薛骆迁,看做是自己亲近的人了。
“我知道。”薛骆迁犹豫了一下:“所以有时候当真嫉妒。”
“……这和我说的有关系吗?”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薛骆迁这是在和他打马虎眼。
“阿晏总是为弟弟和朋友着想,可有时候也该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薛骆迁斟酌着措辞说道。
北冥晏古怪地看他一眼:“现在是我二弟有危险,你们,还有北冥家主包围北山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怀疑碧血宗秘密设在北山?”
北冥翩义来到中州,与薛尧衫和霍连城商定包围北山的事,只有一种可能,北山太大了,他们怀疑或是已经找到蛛丝马迹,碧血宗就在北冥家的眼皮子底下。
薛骆迁果然点头。
北冥晏道:“未免打草惊蛇,二弟便继续镇守家中不出,他额间点丹砂是为了迷惑看不见的敌人,而不是师父真的要传位与他。我说的,可有错?”
薛骆迁没有否认:“传位之事,他更许意于你。”
北冥晏沉默了一瞬,随即冷笑:“许意?”他忽然站起身,两步跨到薛骆迁面前:“他是这样说的?”
“阿晏……”
“我问你是不是?!”
很少见北冥晏这样,薛骆迁愣了一下:“是。”
北冥翩义还希望他劝北冥晏,回北山接手北冥家,只是他知道北冥晏身上发生的事,又时时刻刻能感受到北冥晏对北冥家的反感,便没有劝解。
北冥晏听到这个答案,意料之中,却又不愿相信似的:“还真是……真有他的……”
薛骆迁犹豫道:“阿晏,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在岭南追杀你的那批人,起初我也以为是北冥家主派遣的。离开北山时,他托我带给你玉散谱,我答应了,同时也要他答应,再不派人伤害你。
他没有拒绝,而后来经过调查,那批人也确实不是北冥家主派去的,是碧血宗的人,这个霍前辈和我祖父都可以作证。”
很奇怪。当时他听说北冥晏颓废离家,亲自上北山的时候,北冥翩义对种种误解并没有解释,不知道是因为不屑,还是觉得辩解无用。
或许北冥家正如北冥晏说的,对这些都习惯了吧。
他此刻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也并不是要为北冥翩义开脱,他一向讲究事实,之前为误解北冥翩义一事,也当着另外两位前辈的面,郑重道过歉。
他说这些,只是希望北冥晏能冷静思考。
只不过北冥晏正在气头上,想不了那么多,并且听他提起玉散谱,面上忽然悲从中来,竟然伸手去抓他,想找出他身上是否还带着玉散谱。
那种祸害人的东西,还是要撕烂了!烧了!将它化成灰得好!
“那东西是不是还在你手上?给我!”
一切都是因它而起,如今他便亲手毁了它!他记得刚进连城司时,他就让薛骆迁还了的。
“阿晏你冷静!”薛骆迁扭着他的手腕,他挣扎得太厉害,力气好像突然翻了倍,薛骆迁不敢用力,怕伤着他,遂一时也制不住他,准备直接点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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