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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风拂尘)

不料小小的客栈竟引众多势力逗留。
受人之托前来保护他的萧衍、在江湖上败尽名声的好兄弟叶笑云、中原五杰之首的薛家众等等。
以及,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薛骆迁。
与薛盟主一道北上回家的途中,北冥晏似乎发觉盟主好像是对他……有点意思??
●原名《逢山鬼泣》迟早会改回来(拭泪ing)
【写在前面】
1.早年处女作,节奏拖沓,极其慢热。
2.设定含低魔(翻译:圆不回来只好上魔幻。)
3.江湖救急系列,开篇。
4.祝阅读愉快。
5.戳专栏有设定集。
内容标签: 江湖 情有独钟 乔装改扮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北冥晏、薛骆迁 ┃ 配角:姬朝(zhāo)星、叶笑云、萧衍等等 ┃ 其它:耽美
一句话简介:刀剑之子&炼毒天才
立意:历经挫折依旧不放弃自己。
卷一:南下游魂

第1章 异乡客拜地头蛇
爹曾对他说过,对喜爱的人和事可以有近乡情怯般的怯懦,亦可为此而周旋,却绝不可以放弃,哪怕是刀山火海,硬着头皮也要上!
硬着头皮……也要上……他记得自己当时问爹:“若是……喜爱的人呢?”
他爹转起眼睛,突然探身扑过来,跟条赖皮蛇似的:“谁谁谁?是哪家的姑娘?我儿子开窍啦?”
“……”他默默退了两步:“爹,烦请您老注意仪态。”
“咳咳。啊,这个啊,这还需要问?”他爹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真是!一点都不随你爹我!来来来,为父教你四字真言,记住了啊:死、不、要、脸。”
他无言地看着自顾自兴奋的父亲,觉得如这般的没皮没脸,他真是如何都学不来,尽管看娘的样子,这招有时候的确管用。
他在本家里有一个堂兄弟,算生辰比他小两个月,应是他的弟弟,虽然对方从不喊他兄长。
堂弟给他支了一招:“你把那人骗来,啊不是,我是说请,我方才说的是请!嘿呀,我最近不是在练那个什么‘惊鸿九野’吗……哎不对,我是说哥哥帮你搞定!哥这魅力没谁了!咱都是自家兄弟,你别跟哥客气,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哎你别走啊?瞧你那小气的样子……”
依旧在本家,他还有一个堂妹。
堂妹听了他的问题,略略思衬一番:“姑娘家的脸皮都薄,兄长你切不可硬来,也不可胡来。要不等过两年,让祖父去她家中下个帖子,先问问她许了人家没有?”
以上是他少年时发生的事,这三位亲人,瞧着一个比一个通世情,实则大多纸上谈兵,忒不靠谱。
对面在西街的邓木匠那里请了三个伙计,正在修葺那幢百年老楼的大门。
从申时起,叮呤咣啷,吵得朱颜开没法再一觉睡到酉时,只得稀里糊涂地爬起来,坐在门槛上嗑着瓜子晒夕阳,顺带眯眼打量,这今日新来的人。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瞧着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一派清秀温顺的好模样,脸色稍显苍白,身上背着一个不新不旧的黑色包袱,从头到脚也是一抹黑,微微低着头,站在边上不动也不言语,杵着活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反正朱颜开是在对面嗑了两斤瓜子了,愣是没见他动过。
她忍不住咋舌,好家伙,这么有耐性,若是她,指不定身上得有多痒痒。
自家门内,俞氏夫妇正在给东街吴老爷家的七尺送子观音上油,听说吴老爷的长孙媳妇怀上了,老人家一高兴,便送了这尊大神来她店里养护,还宴请了方圆百里地的住户,这两天正热闹着。
除了他们所在的北街,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
朱颜开在门口东挪挪,西蹭蹭,时不时遮遮阳光,擦擦门槛上的灰尘,终于惹得俞仕深抬头:“掌柜的,少吃点行不行?今晚你又牙疼上火,别折腾我们俩行不行?”
这算是打开了话头,朱颜开便抛下她那一麻袋的香瓜子,凑到大堂里:“你们说,对面那位什么时候来串门呀?”
“你怎么知道人家要来?”
小姑娘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嗤,那还用说嘛?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新来的不得孝敬孝敬?”
俞仕深将通体白玉打造的观音罩上绒布,由妻子抱进内置软垫的榆木柜,笑眯眯道:“人家拿着地契房契,一样都不少。那位晏公子来头不小,我们惹不起的。”
“朱小姐就惹得起嘛!”朱颜开握起小粉拳挥舞,咬着小碎牙恶狠狠地回道。
姬惑摸了摸她的发顶:“掌柜的,我去一趟东街。”
“小心别磕着,早些回来,吴老爷若是留你吃晚饭……”俞仕深忽然停住,似乎在考虑这便宜是占还是不占。
朱颜开很是了解他:“得了得了,老吴可没这个胆子。”
姬惑刚驾着马车送观音离去,朱颜开便与俞仕深凑在账台前,拿胳膊肘捅他,一脸的诡笑:“说说看,看出什么了?”
俞仕深斜眼瞧她:“为何叫人家吴老爷是老吴?没大没小,当心你爹爹知道了,又要训你。”
“哎呀,只要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习惯了嘛,好歹他年纪比我大那~么那么多,总不能叫他小吴吧。”
“其实不止有这两种叫法。”话说到一半,朱颜开抬手便要去揪俞仕深的耳朵,俞仕深赶忙改了话题:“早晨。早晨开门时我去搭过话,人家一问三不知,这样我也不好追问。不过……”
他拿眼睛瞟着门口。
朱颜开直翻白眼:“瓜子皮我自己扫,行了吧?快说快说!”
俞仕深立马压低了声音:“不过我看他不对劲,其实常人一眼也能瞧出来,脸色煞白,走路如弱柳扶风,说明他身子骨极虚。”
“这些自然算不得什么。”见朱颜开一脸鄙夷,他紧接着掰手指头:“主要在那双手,你注意到了没?他十指指尖发青,指肚略微凹陷,抬手向我作揖时,分明弯曲困难。”
朱颜开猛然抬头,皱眉道:“莫非真是中毒?”可若是中了毒,为何不赶紧去医治?反而跑来这种小地方开客栈?
方才她在门口看了那人许久,倒不是多无趣,也不是感兴趣,而是从医十年的她相面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此时再听俞仕深这般说,不免有些好奇。
“这个却是不知了。不过他自称姓晏,名扬尘,我看多半不是真的。”俞仕深直起身,拍了拍自家的小掌柜:“听话,少惹为妙。”
“有惑姐姐在,你怕什么?”
此时已近薄暮,悬壶鉴玉堂内渐渐昏暗,俞仕深取了盏灯来点,语气悠闲:“明枪是易躲,暗箭你怎么防?”
一炷香后,姬惑回来了,如朱颜开所说,吴老爷并未留她吃饭。
今日未开张,三人就坐在宽敞的大堂里用饭,气氛温馨得宛如一家三口。
俞仕深与姬惑是一对恩爱夫妻,二人皆是岭南人士,今年也皆二十有七。俞家在岭南是有名的经商世家,受地方上的霸主薛家照拂。
俞仕深是俞家的老二,上面有个姐姐,如今掌管着家里的生意。他没那个做生意的心思,完婚后便带着妻子游山玩水,中原西南部瞧完了,准备歇两年再出去,他姐姐也都由着他。
他那娘子姬惑却不简单,母亲便是那赫赫有名的姬衡。
这家店面由中原首富朱家的大小姐买下,这位朱颜开小姐二八的年纪,六岁便开始学医诊脉,今年刚好十年,也曾为圣上诊过脉,皇帝很是喜她古灵精怪。
她家并非书香门第,贵在有钱,所以她也不似那般规矩门户出来的大小姐。
饭至末,门外有人叩门。
梆梆梆,不多不少,刚好三声,他们再等,便没有了下文。
“来得巧。”俞仕深看了眼风卷残云过后的饭桌,起身开门。门外,正是他们白日里谈论过的新人,晏扬尘。
此人还穿着那件与其气质十分不匹配的黑衣,更衬苍白,面容极其清秀,额发挡在眼前,站得挺拔却有弱不禁风之感。
朱颜开心中道个乖乖,白日里那句话她自己都没当真,想不到这人还挺上道。
早前没在近处瞧过,现下有机会了,她便立马站起来颠过去:“让我瞧瞧让我瞧瞧!”快到姬惑都没能拉住她这个……女儿家。
这边俞仕深正和晏扬尘互相作揖,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蹭过来,晏扬尘下意识直起身子,向后退了半步,似是被惊到了。
朱颜开蓦地站定,一时间两方各自尴尬。
“……在下来得不是时候,改日拜访,告辞。”一片沉默中,晏扬尘欲转身离去,谁知方才那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几步跳到他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改日没空!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好啦。你带见面礼了没?”
晏扬尘一怔,神情有点恍惚:“有……”
“快拿来呀!”
一盘盘精致的糕点上桌,朱颜开忍不住将脸贴上去,一边吃,一边嘴里含混不清地赞美:“这么好吃!谁做的谁做的?”
晏扬尘已被请至屋内,坐在一边含蓄地微笑:“在下。”
“在什么下,直接说我就行了呗。”朱颜开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继续海吃胡喝:“来,说一遍,‘我做的’。”
晏扬尘看了看一旁的俞氏夫妇,憋了一会儿:“……我做的。”
朱颜开赏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便不再搭理。
“晏公子实在客气,以后都是街坊邻居,我们都还没来得及拜访,倒是叫公子先请了。”趁着掌柜的顾不上说话,俞仕深与晏扬尘攀谈起来。
白日打过交道,他已见过此人的滴水不漏,此时也不去做无用功,自讨没趣了。
“应该的。”晏扬尘淡声道。
“晏公子可是想好做何营生了?”
白日问过,这位晏公子说还未想好。曾经那里是做客栈生意的,面大盘广房间多,除了继续开客栈,想不到这年轻人还想搞什么名堂。

果然,晏扬尘道:“大约还是客栈吧。”
“也好。休憩之地应当僻静。”除了这句,俞仕深也说不出这条冷清的老街,还有何处可言可扬。
“恕在下冒昧,俞公子的主家可名‘颜开’?”晏扬尘轻轻询问,眼睛始终不敢去看饭桌那边的景象。
“是、是……”俞仕深也不敢看。
“在下来时见原先客栈名为‘颜开’,觉得甚好,不知道是否冒犯了朱姑娘?”
俞仕深往“猪姑娘”那边看,实在不知道哪家未出阁的姑娘,吃相会是这个样子,简直惨不忍睹,神情忐忑道:“不会。公子喜欢,尽管用便是。”
听到这句话,晏扬尘稍稍安心,客套过了礼也送到,初次拜访便点到即止,打算离去。
吃得正欢的朱颜开顾不上管他,冲他略点头又继续埋头。
俞仕深将人送至门外:“让公子见笑了,我家掌柜的年纪尚小,切莫见怪。”
晏扬尘却扬起一个笑来:“哪里,朱姑娘……朱掌柜是个豪爽人。”
不知道是否因听到他二人的对话,性子豪爽的朱掌柜忽然在里面扯着嗓子吼:“那什么杨公子!啊?哦,姓晏啊。哎呀随便随便。喂!今日收下你的糕点,以后大家可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本姑娘罩着你……”
初次见面,萍水相逢,这番话叫晏扬尘心中一暖,轻轻笑了笑,抬手道告辞。
夜半,晏扬尘独自坐在桌前,左右睡不着,索性不睡了,等着人来。他面前摆着一只茶杯,里面是大半杯的白水,已是冷的。
他就着暗淡的烛光发愣。
今日已是他南下岭南的第六日,若是家中有心派人来捉他回去,或是调遣刺客来杀他,最有可能就在今明两夜里动手。
又或许,他已经不值得家中如此劳心劳力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不自然地弯曲,如同翁叟,看着老态毕露,且一日比一日颜色发深,轻轻叹气。
方才打更过了夜半,他又一次仔细瞧了一圈这家客栈,它坐落在巷尾的角落里,斜对面有一家不晓得是医馆还是鉴玉堂的店铺,大概二者皆有。
门外有一颗槐树和两颗柳树,中间是两辆马车无法同时通过的狭小街道,久无人迹的房屋笼罩在灰暮中,高大的树木斜斜长入院子,乍看过去倒像是树叶中间长了一栋房屋似的。
这房子两进两出构成四方形状,中央的草坪倒是够大,恐怕日后收拾起来也颇费劲;左厢四层右厢三,左前是一排废弃房屋,刚好挡了右厢的阳光;后面的屋子足到六层,从门面看去倒是脱颖而出,显得落魄之下又壮丽。
他今日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这家客栈中转悠,想着过去的种种,今日的境地,以及日后该何去何从,毫无头绪。
这里唯一的优点便是安静,住户不过四五家,又皆非小商小贩,不吵不闹的,极适合他安居。
从右厢最左边的屋子推开窗,可以看到二月曲水江。
据说是因这个,当年那对夫妇一时兴起便买下了它,原本想二人依偎着共看江水,却不想人去身死,白白留着它落满灰尘。
或许……日后不会了。晏扬尘瞧着地板上的灰尘朦胧,想起大门上的镶金匾额。
那是他母亲为这家客栈所提的名字,意取“喜笑颜开”之意。
今日来,他看到匾额上坑坑洼洼,连金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他请人暂时修补了大门,倘若这几日平安无事,他便决定住下来,如今他已无处可去,便在此处守着爹娘的留给他的遗产吧。
若是要住下,他所带的银子可周转一二,将这间客栈开张,再请几个伙计。
看了对面和这整条街的冷清,想来也不必请太多,有人洒扫添几分生气,偶尔进账便可,反正他也不缺钱,就做个甩手掌柜,在此了却余生罢了。
窗子开着,曲水江就在眼下,波涛声在清风抚慰中响彻温柔,哗啦啦,哗啦啦,他却不愿起身去看。
在北地一待便是十余年,自少时曲水江畔薛家的宴请过后,再无缘得见这波涛。
手指摩挲过桌面,传来细微的刺痛感,他晓得自己这双手已然废得彻彻底底,只是想想从前,仍有丝丝怅然。
“咚咚咚——”窗边忽然响起敲击声。晏扬尘慢慢抬头,一条人影怀里抱着一件细长的物什,蹲在瓦片上,将头微微探入窗子,一只手敲着窗扇。
烛火离窗子太远,晏扬尘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觉一缕发丝垂下,在模模糊糊的影子中晃动。
他站起身,拿着烛台过去,渐渐看清了那人:一身夜行衣,脸露在外面,白白净净,年轻英气,两道剑眉更衬凌冽,原本是个好儿郎,此刻却皱紧了眉头,显得十分厌烦,甚至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仇视,紧紧地盯着他。
果然来了。
晏扬尘心中微弱的妄念火苗熄灭后,反倒安然下来,与来者静静对视,心中甚至想,此次的杀手倒是有趣,会敲门,哦,敲窗,且这双眼睛很像他的三弟,让他感到舒服。
三弟也是这般喜欢蹙眉,这不行,那不好,特别爱撒娇,特别粘人,却是个温柔的孩子,心里关切得不行,就是嘴上不愿说。
譬如,虽然三弟表面一直很嫌幺弟,却还是会在午后抱着小晨……
“咣当。”
像是触及了什么禁忌回忆,烛台失手跌落在地,晏扬尘呆站着。
“……”两厢对视被打断,黑衣人翻身进了屋子,捡起烛台,声音很低:“火。”
“不必。”这两个字,形容万念俱灰。晏扬尘甚至强忍着冲动,不冲眼前的人喊出“杀了我”。
就让他在黑暗中离开,生来如此,去时也是吧,这样,便不必再经受心的折磨了吧。
对方像是没听到,或者本就没想过要搭理,擦身摸黑去他坐过的桌子上,找了根火折子点了,室内便重新亮起了微弱的光。
要杀要剐请君随意。晏扬尘脑海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听对方拉动凳子,声音疲懒:“北冥晏?”
无人答话,屋内安静。晏扬尘转头静静地看着俊朗的青年,像是要从青年的脸上看出画来,青年自顾自地说下去:“住店。”
“……”晏扬尘关上了窗子,语气和缓了些:“未曾开张。”
“缺伙计?”
“不缺。”
“工钱怎么算?”
“没有。”
“休假?”
“不休。”
黑衣青年抬头:“你找死?”
晏扬尘这次连话都懒得回了,摇了摇头。
眼前的人不是他在等的,在此人跃入房间捡起烛台时,他便知晓。
他在拿烛台时,往上面抹了一点点毒,因量极少,沾染上的人不会察觉有异,也不会怎样,只是方便他辨认,若他家的人连那么明显的毒都没觉察到,也不必在江湖上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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