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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风拂尘)


夜里的风吹起来,越来越冷,他又刚出水不久,身体更不比薛骆迁,冷不防咳嗽了两声。
薛骆迁略略抬头,将他转个身:“阿晏,怎么了?”
若不是这家伙眼睛混沌,酒气熏天,任谁都不信是醉了。
“没事。”他忍不住又咳了几声。
薛骆迁摸上他的咽喉处,眼神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情绪:“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跟他走。为什么?”
北冥晏诧异:“谁?”
“……”薛骆迁皱眉:“就是,他。”
就是谁……?北冥晏想了一会儿,只能是在说那个假的季风吟吧:“他知道我四弟的事。”
他不知道薛骆迁现在这个状态,还能不能正常思考,这件事他也是憋了许久,此刻干脆倾吐道:“那把骨笛虽然不是四弟,可你知不知道,境外有种巫术,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我怀疑季风吟——”
他刚说出“季风吟”三个字,便被一把捂住嘴,薛骆迁有些恼怒道:“别提他。”
他便不说了。惹怒一个醉酒之人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想着等薛骆迁正常了再说,去拉薛骆迁的手:“……好,我不提。咱们别闹了,回去吧?这里好冷。”
薛骆迁反手抓住他的手:“阿晏,我修御尸道……”
他知道薛骆迁想说什么,打断道:“没事的。有什么事也等你酒醒了再说。”
他当真有些冷,想回去躺在被窝里,脸蹭在柔软的被子里,蹭啊蹭的,别提多舒服了……
嗯?等等……!
他神游想着温暖的床,未能反应薛骆迁是怎么靠过来的,眼前这张脸颓然靠近,鼻尖相触,唇上感到几分温润。
接下来便是死寂。
月光下,薛骆迁的睫毛完完全全地映入眼帘,分明可数,闭着眼睛,唇贴着他的唇,双手搭在他肩上。
北冥晏在心中原地炸了一会儿,身体木僵,那侵犯的唇似乎不满浅浅接触,张开嘴想更近一步。
只是还没有进一步做什么,便被一把推开了。
眼前是一张红脸和一副怒败的表情,薛骆迁不满,往前走了一步。
“你你你!你站、站住!”北冥晏恼怒得牙痒痒,想不到薛骆迁的酒品……这么差!
“……你耍酒疯也去找你兄弟!别耍到我这里来!”他的脸烫得吓人,嘴唇处一阵酥麻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薛骆迁低声道:“阿晏。”
“别!别过来!”北冥晏捂着嘴,连连后退。
他转身要走,身后静了静,不及细想,忽然感到被大力一捞,因走得急,脚下慌乱,重心不稳,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你……!”同时他的双手被反剪在头顶,薛骆迁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压制住他的腿脚无法乱动。
眼前一片黑压压,上头的人垂头,发丝落在脸上很痒,四周一下子更黑了。
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一上来薛骆迁便没打算放过他,咬住他的两瓣唇瓣,舌尖轻点,缠绵婉转。
他想出声喊救命啊,武林盟主耍流氓!不禁打开唇齿,顺势被趁虚而入,纠缠不清。

第51章 情真切温粥以待
他是打不到也踢不着,双手被制,嘴也被堵着,身体连扭动都无法,薛骆迁的力气大得惊人,尤其是醉酒之后,他想要反抗哪怕是一丝丝,就只能在嘴上下功夫。
知道薛骆迁是在发酒疯,他还没出息地舍不得下重口去咬,只能试探性地轻咬,再逐渐加重力道。
哪知道这家伙简直油盐不进,竟然反啄他一口,他顿时气得脸上一阵扭曲。
就这样反反复复你咬我,我咬你,咬得本就疲累的北冥晏愈发困顿,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了,嘴上的计较也开始变得温顺。
薛骆迁感觉他配合了好多,睁眼见他一副“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我放弃了。”的模样,闭着眼睛逆来顺受,心中顿时怜爱至极,卖力轻柔。
没过多会儿,北冥晏已然感觉自己在梦中,手腕上的牵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一慵懒,便神志不清,下意识搂住薛骆迁的脖颈,只是实在没力气配合,任由其肆意妄为罢了。
双腿被压久了发麻,他不禁皱眉,口唇不清:“腿疼……”
随即便被翻了个个儿,转眼趴在薛骆迁身上。
恐怕是被亲傻了,短暂地分开后,他居然意犹未尽,闭着眼主动去寻薛骆迁的唇。
身下低笑一声,北冥晏不满地睁眼,一脸不爽,薛骆迁发丝凌乱,低声笑着,手扣在他脑后,将他对准了,再继续。
迷迷糊糊中,脑中有一道声音在力挽狂澜,疯狂地拉扯着他,可他很不耐烦,将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也给赶走驱散了。
许是薛骆迁喝了酒,嘴里有酒的味道,他也因此醉了吧。
……醉了也好,那便醉了吧。
吻到最后,他忽然感到身下不对劲,似乎是什么东西顶了顶,蓦地清明,天灵盖像被雷劈了一般,大惊失色。
什么!!什么东西??
来不及他细想,那到底是他的,还是薛骆迁的,不远处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这场梦似的亲密。
薛骆邶一边走过来,一边拍手,揶揄道:“哎哟喂~我的老天爷,玩得可真够野,二位何不上楼啊?在这里多冷呀?长夜漫漫,既然无心睡眠,那便到房中慢慢看、慢慢品、慢慢来嘛,不必这般着急~~”
“……”北冥晏从薛骆迁身上抬起上半身,秋风一吹,喷嚏连连。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慢慢挪下来,坐在一边旁若无人地整理了下仪容,在薛骆邶和掌事的一个意味深长、一个目瞪口呆的目光下,平静起身……平静走过……再平静消失……
身后三人也平静地看着他离去。
自消失在后堂的帘子后,他一秒都不耽搁,二话不说一路狂奔,期间还不小心打翻了什么东西,叮了咣当响了一路,几乎是爬上楼梯、滚进房中的。
关上门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
房间中一片黑暗,他也顾不上点灯,全身似火烧,赶紧摸索到床上,盖上被子,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第二日一早,他便醒了。
昨夜压根就没睡好,辗转反侧得难受,清晨好不容易迷糊住了,楼下却一阵骚乱。
他无可奈何,翻身起床。
一袭干净的白衣,和一个挺拔的背影映入眼帘,薛骆迁坐在桌边,正动笔写着什么。
“……”北冥晏蒙头躺回去。
梦,这一定是梦!或者幻象!完了完了,他这是着相了啊!!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他再从被子里探出头,冷不防撞见薛骆迁的眼眸,结结巴巴道:“你……!出去!”
怎么还穷追不舍到这里了啊!
薛骆迁从桌上端起一碗粥,走过来:“这是我的房间。”
……啊?!
北冥晏从窗户跳出去的心都有了。
薛骆迁坐在床边,搅动白粥:“只有粥,先将就一下。”
北冥晏心道这鬼地方,房间都长得差不多,他昨夜慌乱不已,居然给进错了。
的确,此刻再看,他之前的房间窗户是朝东开的,这间……朝西。
“对、对不起……”他掀开被子,想下床离开,一撩开,却定住了。
他……他他他!竟然没穿外衣!
迎着他羞愤的目光,薛骆迁道:“衣服脏了。”
这是理由??
薛骆迁抬手在他额上,被他躲开,也不在意:“你病了。”
“没事。”北冥晏抓起被子搂在身前,试探道:“你……好点了吗?”
薛骆迁挑眉:“很好。”
北冥晏吞咽困难:“那……昨夜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记得与骆邶喝酒。”
“嗯……还有呢?”
“今早有些头疼。”
“……还有?”北冥晏不自觉地紧张,手抓着被子,听薛骆迁不解道:“还有?”
这家伙表情如常,似乎并不介意或在意昨夜发生的事情,甚至可能都不记得了。
北冥晏稍微有些怔忡,莫非是喝断片了?
薛骆迁举起勺子喂粥给他喝,他下意识张嘴,入口软糯,甜淡适宜,惊喜道:“好好喝!”
薛骆迁笑了。
连喝了四五口,北冥晏才反应过来,这一口一口被喂着喝粥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暧昧,又想起昨夜的事,愈发不知道薛骆迁究竟是怎么想的了:“……我自己来。”
没有预料中的反应,薛骆迁递给他碗,被看着喝了几口,他忍不住问:“这是……你做的吗?”
薛骆迁点头:“和天籁学的。”
北冥晏手上的动作一顿。
“怎么了?”
“没什么。”北冥晏慢慢喝粥,低着头:“昨日……令妹的事,我想了想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薛骆迁直盯着他,一扫昨日的失落难过,北冥晏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喝酒喝傻了,若不是,那就是吃错药了。
他心中还是不安:“那个……昨夜的事,你究竟记得多少?”
薛骆迁老神在在,漫不经心:“酒后乱性,不记得也罢。”
北冥晏心道也是,反正该乱的也乱过了,何必再提。
二人的谈话被中断,门被姬朝星在外面差点拍碎:“薛骆迁?薛骆迁!死了没?没死快给小爷爬起来!”
难得薛骆迁心情不错,居然还会应答:“来了。”
北冥晏则火速将自己蒙在被子里躲起来。
门打开,姬朝星一把拉住薛骆迁的胳膊:“平安镖局那个赵什么什么,好像是个镖师,说想见你,我姐让我叫你……你在干什么?”
他猛然发觉床上鼓起的大包不对劲,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是什么玩意儿!
没想到这二人的进展如此之快,现下是直接生米煮成熟饭,阻止都来不及了?!
询着救命稻草,他往薛骆迁脸上看,希望能看到被误解后的神情。
哪知道,他竟然看见薛骆迁微微侧头 ,眼神闪躲,一脸被撞破坏事的样子,还不忘让他别吵醒那人,竖起食指:“嘘。”
就知道这家伙不靠谱!姬朝星扶额:“……算了!赶紧跟我走。”
平安镖局的赵什么什么,应该是赵威川赵总镖头。北冥晏没有见过真人,也不认识,只是听闻过大名。
赵威川与平安镖局的掌事宋思源一道,白手起家,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他的独女赵采渝,与宋思源的大儿子有婚约,这孩子虽然生在镖局,却身无武艺,喜好诗词书画,且颇有成就。
如今,赵采渝就在驿站中,不过已是具冰凉的尸身。
北冥晏在被子里长叹一口气,为赵姑娘觉得可惜可怜,平白无故突遭横祸,只因为长得美。
若说容貌,他倒是觉得薛骆迁才是一等一的好,在他心中一向如此。
他不免又想了想,若出事的人是薛骆迁,他会如何?
心口果然猛地一疼。
他捂着胸口,无奈地连连叹气,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晓得自己的心意了,可对方是盛名之下的武林盟主,是薛骆迁。
为什么偏偏是这样风光无限的人?
心中有几分惆怅和几许甜蜜,叫他呼吸一顿,他忽然想起,这里是薛骆迁的房间,那这床被子……?
脸上随即一阵烧灼,他一把掀开被子,丢在床尾,身上一凉。
哦,忘了现下他没有穿外衣。
他的包袱都在隔壁,若穿着中衣回去,穿堂风一吹,只会病上加病,耽误行程,他看到薛骆迁的包袱放在桌上,便过去打开,里边果然有几件换洗的衣物,不过都是白衣。
他略略想了想,还是先穿上了其中一件。
这里不比客栈,没有铜镜,也就瞧不见自己穿白色是什么模样,也是很久没有正儿八经地穿过白衣了。
他将包袱收拾好,桌上有方才薛骆迁写的信,本来他是不欲看的,可信封上署着叶笑云三个字,一下子便映入眼帘。
是阿云的信,那什么礼教便通通丢在脑后,他甚至坐下仔细看起来。
没有特别的内容,无非就是叶笑云和萧衍这些日子,在外面的琐碎日常,琐碎到薛骆迁在回信中言明:若下次再这样啰里啰嗦,天马行空,不知所云,绝不会再回信。
除此之外,便是反复问询,阿晏安好。
北冥晏一边笑,一边看叶笑云这狗爬一般的字迹,心道,从前我们可是一道临字的,你死活不学,如今看看这字,越发不像话了。

心中流淌过一道暖流,入世以来,这世上他在意的人,越来越来多了。
阿云是他多年的兄弟,情同手足自不必再多说,那便尤其是……薛骆迁了吧。
他在薛骆迁的字下写了几行,反正他二人的字体相差无几,补完觉得心情舒畅,又坐回床上。
薛骆迁在这里躺过。
说不准昨晚也躺过,就在他身旁。
薛骆迁盖过这被子。
越想脑子越乱,他深知剪不断理还乱,却没有勇气狠心斩断。
譬如昨夜的事,他清楚地知道不无私心作祟。
倘若薛骆迁不是薛骆迁,他北冥晏不是北冥晏……
可这怎么可能。
想到今后注定的分别,他便觉得心口闷痛,看着床尾的被子发愣,忽然探身过去,拽了过来,一股脑地抱在怀中,只当是抱着心中的人了。
姬朝星回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他进来的太不是时候,而且还不敲门,推门道:“喂,北冥晏——”
面面相觑,二人都很尴尬,尤其是北冥晏的姿势,着实尴尬得不行。
不过,北山的大公子是何许人也?姬朝星还没如何,北冥晏便平静地放下脸旁的被子,正色道:“什么事?”
既然这家伙已经与薛骆迁那般了……姬朝星想了想,也不好撕破脸皮,再者说昨夜,烂醉如泥却笑容极其诡异的薛骆迁,突然敲响他的房门,吵醒他,与他说了一通话。
他当时越听脸越黑,知道薛骆迁来找他,是为北冥晏开脱当年在百毒门的事,他不想听,便赶薛骆迁走。
也不知道薛骆迁发什么神经,明明喝酒是个海量,少时便千杯不倒,装什么醉?
但薛骆迁的下一句话,叫他不得不认真。
“南宫卿水会一种境外秘术,唤生人死骨,开口说话。你姐姐的事,你自然可以不信我。”
他犹豫了。他确实怨恨北冥晏,因他一直觉得是北冥晏害死了姐姐,现下有机会得知真相,若当真传言有误,那他这些年……
归根到底,他还是最怨自己无能,以及无人可恨的发泄。
不过无论如何,知道真相更重要。姬朝星缓了脸色:“……薛骆迁找你。”
“什么事?”
姬朝星怒道:“娘的!你自己不会去看啊?问问问,烦死了。”
北冥晏那还敢多说:“……嗷,好。”
姬朝星眼神闪躲,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白衣倒是适合你。”然后转身出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大堂,走进后院一间阴暗的房间,路过后院时,北冥晏不住地想着昨夜的情景。
房间里已经站了三个人,薛骆迁见他进来,怔了怔,随即便是目不转睛地看。
北冥晏随姬朝星的介绍,学着江湖中人抱拳道:“赵前辈,南宫夫人。”
叶笑云与越霜霁成亲时,薛骆迁和平安镖局都被邀请,大家都不是头一次见,自是熟络。薛骆迁上次见赵威川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模样。
他虽然不算强壮,可也绝不至于这般憔悴,大约是因为女儿的事才至此吧。
赵威川勉力抱拳,神情也很勉强,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想来这位便是薛盟主说的,北山上的北冥大公子吧?”
南宫卿水低笑一声:“不是他,还有谁这么有本事,叫盟主大人如此在意?”
她距离薛骆迁站得最近,拿胳膊肘捅了两下发呆的人:“别瞧了,日后有的是时间,赵镖头还在呢!”
薛骆迁轻轻点头,目光微微收敛。
赵威川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小动作,或者他根本就不感兴趣,原本习武之人尚显年轻,可如今的他却显老态,不过四十出头,倒像五六十岁的人了。
北冥晏忙道:“正是,前辈。”
几人略略寒暄几回,随即进入正题。
南宫卿水道:“招魂唤骨需要死者的蝶骨,且一根都不能少。这个,赵姑娘和姬姑娘都没问题,只是你弟弟?”
北冥晏道:“四弟现下葬在北山。”他拿出怀中的骨笛:“这根骨笛,不知道是不是他,还请南宫夫人过目。”
南宫卿水接过骨笛,看他神情实在难看,忍不住道:“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恕我冒昧,令弟是几岁走的?”
“十五。”
她摸了笛子半晌,摇头道:“这支笛子确实是用生人骨制成的,不过骨龄很小,大概在七岁时,最多不超过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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