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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山诡泣(风拂尘)


重点不是这里啊喂!
薛骆迁再次让姬朝星稍安勿躁,道:“早已移交朝廷,叫各自的家人领回去埋了。”
他怎么可能带着一群尸体来找北冥晏,况且若是再不埋,尸体只会臭烂,他留着做什么?
南宫后卿呆住。
那日他与行川拿那些走尸无法,因为薛骆迁改阵的法子比他更强,他无法操控走尸离开,他以为薛骆迁抢他的走尸,是拿回去为己所用的,没成想……!
薛骆迁究竟知不知道,挖那些尸体再进行炼尸,花了他多少功夫啊?!
姬朝星的脸色缓了缓,道:“行了,少拖延时间了,再拖延你也跑不了,赶紧走,有什么事不能上去说?”
南宫后卿的神情有些恍惚,呢喃道:“埋了……”
“你挖了人家的坟,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能埋?”
南宫后卿缓缓抬头,看向姬朝星:“你懂什么?”
薛骆迁淡淡道:“他不曾涉猎御尸道,确实不懂。”
姬朝星无言:“你觉得很光荣是吧……”
南宫后卿道:“上次是你伤了行川,行川才会被折断了手腕……”
薛骆迁道:“行伤天害理之事,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
南宫后卿惨淡地笑了笑:“好……好一个伤天害理,付出代价……我要你血债血偿。”
这家伙的神情愈发不对劲,笑容说不出的诡异。
薛骆迁背对着北冥晏,北冥晏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声音十分轻细:“你在意的并不是她,为什么要着急。”
“哈哈。”南宫后卿起先还是讪笑两声:“伤天害理……若说伤天害理,薛盟主身后的那位,才更称得上是伤天害理之人吧!”
北冥晏低下头。怎么又扯歪了,他可一个字都没说啊,这就叫无妄之灾。
“哈哈,哈哈哈……”
薛骆迁看南宫后卿笑了一会儿,拳头握紧,脸色忽沉,将沐晨剑抛给姬朝星:“到后面去。”
后面是北冥晏,要他帮忙护着北冥晏,意思再明确不过。姬朝星懂了,满脸嫌弃地挪过去,余光瞟着北冥晏,躲瘟疫一样直挺挺地站在一边。
“薛大盟主终于要出手教训在下了吗?哈哈哈,你也不是多大义凛然,被戳到了痛处,便想泄私愤吗?”
“出言不逊在先。”薛骆迁冷冷道:“逞口舌之快在后。”
南宫后卿眼珠转动,脸上没有表情,坚如磐石。
薛骆迁从怀中拿出那支,不知道什么时候昧来的笛子,北冥晏见了那笛子,蓦地一惊,上下一摸,怀中的骨笛怎么到了薛骆迁手上!
他方才可是放在怀中的啊!
他这边正天雷滚滚,南宫后卿那边道:“也好,能与武林盟主切磋一番,也算此生无憾了。”
且还是与吹奏笛子、操控走尸的武林盟主切磋。
薛骆迁抬手将笛子压在唇下,他的容貌与气度,还有那身白衣,再搭配笛子,任谁见了也不会想到,他便是中原武林一人独大的盟主。
北冥晏刚想出声,有人更快:“喂!!”
薛骆迁回头,姬朝星有些尴尬,实在说不出口,那支笛子!方才有人吹过!这家伙能不能……多多少少……避点嫌。
不等多做解释,南宫后卿已飞身袭来,招魂幡的杆子乃是生人死骨所做的,振臂一呼,发出刺耳的鸣叫。
直朝薛骆迁抓来,薛骆迁侧身躲过,身形只微微一动,吹出一段笛音,群尸晃动。
南宫后卿出招狠辣迅速,紧随其后的是行川,二人左攻右击,配合出奇。
薛骆迁一手奏笛,一手以内力迎掌对敌,走尸在双方的制衡之下,一时间将动未动,暂时不成气候。
只不过此乃二打一的不公平战局,薛骆迁还没有用剑。
即便是武林盟主,也有自己欠缺的地方,薛骆迁最擅长使剑,内力与掌法方面稍稍欠缺,好在对方并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纵然三人打得难解难分,飞沙走石,围观人看得眼花缭乱,入目茫然,薛骆迁仍旧占着上风。
可旁观者不知,尤其是关心者。
北冥晏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抽出沐晨剑,被姬朝星一把按住:“干什么?你去了只会添乱!”
他说话不免看北冥晏,见北冥晏面色发红,好像不太对劲,方才看了一会儿打架,他早已经忘了笛子的事,以为是北冥晏生病了,伸手拍在这家伙的额头上,不耐烦道:“你脸怎么这么烫?发烧了?什么时候烧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烧!”
北冥晏一怔。
“发烧了就给小爷坐好,没工夫照顾你!”
他按着北冥晏坐下,继续目不转睛地看三个身影缠斗,摩拳擦掌,兴致勃勃,若不是薛骆迁吩咐他保护北冥晏,估摸着他这会已经进入战局了。
良久,北冥晏轻声道:“朝星,我没有害你姐姐……”
与此同时,走尸群动了,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
薛骆迁一掌与行川硬碰硬,侧身抬臂又堪堪给了南宫后卿一拳,逼得南宫后卿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嘴里吐血,再一抬头,已被自己的走尸群团团围住。
薛骆迁则落回北冥晏身边,目光沉沉。
走尸将人围困,却不是被薛骆迁控制的,与薛骆迁凛冽杀伐的笛音不同,墓道里突然响起了另一种笛声。
薛骆迁空着的那只手,突然牵住北冥晏,北冥晏的心咚咚咚直跳,再没心思去管,是谁在吹笛的问题了。
南宫后卿听到笛声,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这笛声,他知道是谁了!
南宫卿水!他那一母同胞的亲姐姐。
“姐……”话出口,声音都在颤抖。
笛声忽然止住了,一道女声响起,爽朗不羁:“后卿啊……”
突然,墓道中起了一阵阴风,卷起地上的灰尘些许,空中荡起灰蒙蒙一片,巧到是在为来人造势一般。

第44章 斗尸术姐弟相向
薛骆迁像是早便料到了一般,十分淡然地反身挡在北冥晏面前,将他堵在墙上,为他挡住沙尘。
从背后看去,还真以为他们是在卿卿我我,难舍难分。
室内又响起一阵“咯咯咯”的笑声,那道女声爽朗地笑道:“快叫我瞧瞧,你那心尖尖上的人呀……”
柔风刮过,却像一个耳光一样凛冽,扇了南宫后卿一巴掌,南宫后卿是不敢怒也不敢言,且死死地按住一旁怒动的行川,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脚步声从墓道中传来,众人眼中映出一个倩影,窈窕的身材,婀娜着步调走进来,不紧不慢,白纱轻衫,头上带着围帽,纱里看不清容貌。
北冥晏眼中虽怔怔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却一片混沌。
就在方才那阵风刮来时,薛骆迁挡在他身前,将他护得很严实,却还低头抱了抱他。
他的手心冒出了汗,薛骆迁牵着他,稍微用力握了握。
轻轻用力,他也握了握。
与此同时,他又再次回忆起了十多年前,在连城司的见面。
若说他生平最痛恨什么,一定是明明可以用钱摆平的事,却非要闹得不可开交。
人生诸多不顺,譬如喜欢这么做人,恰好是他的好兄弟。
叶笑云在身后叫他,他转过头,涂着口脂的嘴,咧开矜持的角度。
这条街抬头望上去就是连城司,北冥晏心想,一定不能叫人发现他此刻男扮女装,否则浮石会结束回到北山,他怕是要被师父重责,抄书抄到手残废。
要怪就怪阿云。他望着挥手喊自己的叶笑云,心中很是后悔。
明明晓得自己不是叶笑云的对手,还被三言两语地激起斗志,结果输得一塌糊涂,愿赌服输,只能着一身女装过市。
后悔!实在后悔!
方才有些懵了,居然还想以这身行头去和薛骆迁打招呼,或许薛骆迁会吓得直接给他一剑吧。
那被叶笑云一拳打到街面上的虬髯大汉,坐在地上朝地上吐出一口血,眼角呲裂:“臭小子,你敢打我?!你——”
叶笑云攥拳,作势一挥,吓得那人屁股连连挪了几寸。
眼前这小子,看着十来岁,个头还不到他腰上,瘦得跟个猴儿一样,拳头更是娇小,没想到只一拳便将他打飞了出去!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他:“这不是‘猛旱’老五吗!”
围观的人们一听这话,眼中俱是畏惧和厌恶的光,议论声纷纷传开。
这人的模样叫人眼生,恶霸的名头却是尽人皆知。
原本围着他们的圈缩小了,注意力也转移到了这大汉身上。
北冥晏和薛骆迁都站在圈外,薛骆迁瞧他的目光疑虑重重,似乎在努力辨认,又不愿相信。
我也不愿相信。北冥晏在心里念叨。他提着罗群,将手里剩下的糖人三两口吃完,走向叶笑云。
叶笑云还没有说话,就被他敲了一脑子包:“你脑子有毛病是不是?”
十三岁,声带还没有变,伪作女声不算困难。
叶笑云捂着脑袋:“唔,你打我干嘛……”
北冥晏凑到叶笑云耳边,道:“别叫我阿晏!”
叶笑云眼珠一转,看见了薛骆迁,恍然大悟:“哦,阿燕!”
北冥晏无言:“……”
叶笑云笑嘻嘻:“我说燕子啊,你怎么能打我呢。”
行吧,得过且过吧。北冥晏无奈。余光瞟向一旁,薛骆迁还站在不远处,淡淡地看着他们,继续伪作女声问道:“你打人做什么?又皮痒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连城爷爷!”
那大汉本在一旁听,看叶笑云衣着考究,准备赖上不走,此刻却是爬都爬不起来了:“二……二位是……”
叶笑云勾住北冥晏的肩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叶笑云你叶二大爷是也!这是我的小丫鬟,小燕子,燕儿,打个招呼。”
北冥晏笑得很敷衍。
那大汉连连道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叶笑云挥手让他滚,说这次便宜他了,就当给他个教训算了。
北冥晏刚想问,这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一道女声响起,一抹身影拦住了大汉:“叶家好生嚣张啊,当街打人就想这么算了?这里不是破风谷,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汉一瞧,心里嗷呜一声:大姐,我真的错了,您就听叶家的小少爷,算了得了!
来者,正是南浔府地南宫家的南宫卿水。她比几个少年大五岁,当年十八,一袭轻纱,难掩妖媚。
叶笑云故意掏掏耳朵:“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宫卿水是也。”
叶笑云问北冥晏:“小燕子,这谁?”
北冥晏:勿cue。
南宫卿水怒道:“我说过了!我叫南宫卿水!”
叶笑云嬉笑道:“不认识。”
“那是你孤陋寡闻!”
“我看你是狗拿耗子。”
顶着满身绫罗金钗的北冥晏快疯了,一时也忘了伪作女声:“多大点事吵吵吵!赶紧说清楚了!”
圈外的薛骆迁嘴角微微动了下,似笑非笑,很快又趋平。
叶笑云很为难,不过还是听话的:“……小燕子别生气嘛,我就是打着玩。”
“打着玩?叶公子真是好雅兴啊!”南宫卿水嘲道。
“还行吧。”
这地痞无赖般的回答,让南宫卿水如鲠在喉:“你!”
北冥晏掐着叶笑云腰上软肉:“说……”
“别……疼!我说!”叶笑云低声道:“这可是你让我说的,可别后悔!”
北冥晏一懵,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刚才那玩意坐在那里。”叶笑云指了指街边的茶铺:“谈论你,说要抓你上山。”
北冥晏不解:“做什么?”
叶笑云这话,众人都秒懂了,南宫卿水脸上立刻渲染起一朵红晕,幸好面纱遮盖看不真切。
就连薛骆迁,也皱起了眉头。
山野大汉,想来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何况对方还是个“姑娘家”。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道:“占山为王,掳你做他的童养媳呗!”
叶笑云蹙眉:“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话的人后退几步,畏惧着不吭声了。
北冥晏不懂实属正常,至少他是这么想的。他又不是中原人,也不在中原长大,更万万没想到,中原人能当街说出这种话来,他推了一把叶笑云,红着脸转身便走了。
后来,南宫卿水请叶笑云吃饭赔罪,叶笑云终于想起在岭南时,薛骆迁的英雄救美之举,借花献佛地勾搭着薛骆迁,一起蹭了顿饭,吃到很晚才回来。
这都是后话了,反正北冥晏觉得这段经历实在丢脸,这些年想起来,都告诉自己从未发生过。
梦,都是梦。
没想到十多年后,居然在这种场合,这个时间,以这副姿态,再次见到当年的风采,依旧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南宫卿水和当年戴面纱时的感觉,简直如出一辙。
回忆就此结束,因为薛骆迁开口了:“不可。”
南宫卿水放下了行川的胳膊:“她这丝带……”
“是特殊尸符。”
南宫卿水的脸在围帽下,北冥晏看不到她的目光,却直觉她在时不时地打量自己。
“好吧,先不说这个,你让开。”她朝他们走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气味,如雨后草木气息。
薛骆迁道:“别闹了。”
“你才闹。少跟我装老成!”一双芊芊玉手揭开帐纱,露出一张戴着面纱的脸,双眼露在外面,白了一眼薛骆迁。
她生得极美,却不是美在精致,而是风情,眉目流转,望着北冥晏,凑近仔细瞧:“哟,长大了啊。”
北冥晏有一种赤身裸|体被人看到的错觉,用力握了握薛骆迁的手。
“这次不再着女装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北冥晏想抬手行个礼,缓解尴尬,听到这话,瞬间尬住。
好在有薛骆迁为他解围:“先办正事。”
南宫卿水翻了一个白眼:“你实在是没有情趣!”但还是转身去弟弟那里了。
“不必担心。”待人走远,薛骆迁道:“她算是我的授业恩师。”
一阵风过,南宫后卿又被扇了一巴掌,行川却不像刚才一般暴怒起保护他了,呆呆站着,形同被人下了降头定住了。
南宫后卿被扇了个跟头,复又爬起来,跪在姐姐跟前:“姐!姐!求你放过行川!”
求了几句,姐姐都没说话,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这是解药的配方!能解那些姑娘们中的毒!是碧血宗让我这么干的!姐!求你高抬贵手,放过行川!”
南宫卿水蹲下身,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挖坟时,怎么不见高抬贵手?你绑越霜霖时,怎么也不见高抬贵手?你驱使那些蜘蛛杀人时,怎么更不见高抬贵手?”
南宫后卿紧紧闭着眼,嘴唇哆嗦着,执意道:“……弟弟、弟弟也是无奈之举!”
南宫卿水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是我弟弟?南宫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她推开人,站起身,姿态居高临下:“爹已经下令将你从南宫家除名,日后,你不必再回家了!”
南宫后卿好像并不在意,连连点头:“无论什么都好,我只——”
话未尽,南宫卿水抬起帐纱,怒目而视:“你休想!这姑娘的尸身,我要带回家。”

第45章 师徒合力利断金
“不可以!”南宫后卿猛地扑过去,拽着姐姐的衣角:“姐姐!后卿从不曾求过你什么!只求你放过她!我不能没有她!我很快就能救活她了!姐姐你看,她已经可以自愈了!
还有,你看到那些蜘蛛了吗?它们都是我炼化的,坚不可摧!你去同爹说!我可以为家里制造!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称霸——”
“啪——”这一次是亲自动手,又一耳光。
“我便不再怪你大逆不道。”南宫卿水收掌,冷冷道:“打你,只怪你折磨她!南宫家从不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南宫后卿一边摇头,一边想爬回行川身边:“不……我没有,我……”
如今压制行川和走尸的笛音,他抵不过,他救不了行川:“姐姐今日当真不能放过我?”
“后卿,莫再执迷不悟!”
“呵呵。”南宫后卿转过身,惨白的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那便杀了我吧。能死在姐姐手上,也好。”
话音刚落,谁都没有想到他还有意志和力气反抗,招魂幡突然灵动,一抹身影抓住旗子,呼啸一声:“嘶——”
行川脖子上的丝带同时也被抽离。
“是季风吟!”北冥晏捕捉到那抹飞快消失在甬道中的身影,心中有些发悸。季风吟的轻功为何如此高强?难道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他的身体下意识动了,想要跟着季风吟追出去,可刚一动,腿上的伤口扯开,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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