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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小只BOSS级污染物(半城焰火)


他很开心,宋海司赶走了曾经的好朋友德维特,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自己比德维特要重要那么一点点点点?
可是,他有点担心。
“德维特没问题吗?好像城管所的名单都安排好了。”
“他是泰川最好的蛋糕师,不会没人收留他的。”
机智如德维特,在第一时间就约了要来他这里蹭房子,不像某些笨笨的小污染物,把自己搞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
他顺手接下他包的乱七八糟的行李:“走吧,回家。”
“回家”两个字直击温故的心脏,这一瞬间,什么蒲公英能量源,什么颈环,什么污染潮……所有深藏心底的阴霾都仿佛不存在了。
他有家了!官方承认的!
他雀跃地跟在宋海司身后,走进熟悉的楼道里。
宋海司的家很整洁,当然,本来就很整洁,但还是能看出来,因为要接待德维特的关系,有刻意整理过。
温故瞄到被放在书桌一角的通讯器,猜他可能一上午都在收拾房间。
因为他看到有两个原来放着糖果的橱柜门敞开着,里面现在是空的,应该是为德维特那两个大包特意腾空的——蛋糕师怎么可以不做蛋糕呢?
宋海司把他的行李放在地毯上,去洗了个手。
“你吃饭了吗?”
“没。”
温故有点期待地看着宋海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宋海司瞥了他一眼,去翻橱柜。
今天休假,没吃上巡查处的早餐,他也懒得弄,忙了一上午现在有点饿。
温故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好一点,于是打算主动承包做午餐的任务,因为看起来宋海司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他凑上去:“你要准备午饭吗?我来吧?”
不料,宋海司却从下面的橱柜里掏出两个方形铁盒,看了看他:“你?”
温故差点流口水。
他在食品加工部门远远地看过这种食物,据说是特供给军方的,平民吃不到。
但他还是维持住底线,执着地问:“嗯,我来,你有土豆和鸡蛋吗?”
宋海司:“……有。”
想起了某些不太美妙的记忆。
他想了想,塞回去一个罐头,把另一个交给他:“还是我来吧,你把罐头打开。”
温故接过罐头,拿在手里看来看去,喜欢的不行。
“哇,宋海司,你可以吃到军方特供的东西!”
“嗯。”宋海司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尝到鱼腥的馋猫眼神让他眼底跟着不知不觉浮上笑意。
他去拿了鸡蛋和土豆,一边给土豆削皮,一边奇怪地问:“谁教你把这两种食材混在一起煮的?”
“张尧!”温故感激地报出大恩人的名字,“那几天我喝腻了土豆汤,他给我加了个鸡蛋,果然好多了!”
“人才。”
“嗯,他很能干!”
“……”
明显,张尧只是在敷衍懵懂无知的污染物,但他却感恩戴德,这让宋海司十分无语。
“哦,对了!”说到土豆鸡蛋汤,温故忽然想起一件事,“上次你在我家休息,那个汤,后来我发现鸡蛋好像臭了,你吃不出来吗?”
宋海司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先提这件事,又意识到他的语气不对。
稍稍一想,恍然大悟。
他反问:“你煮好东西不自己先尝一下?”
温故大惊:“需要先尝吗?所以,你吃出来味道很臭了对吗?那你为什么还把臭臭的给吃光了?”
宋海司挑起一边眉峰看着他,脸色严肃。
“我那时候闻不到味道啊!”温故生怕宋海司因为这件事把他赶出去,“我不知道煮好东西要尝一下,也不知道鸡蛋放久了会变臭,我后来自己吃的时候才发现的!”
面对眼神犀利的宋海司,他不自觉耷拉下脑袋:“对不起……”
宋海司没憋住,难得笑出声:“我当时以为你想毒死我。”
温故生气地抬起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为什么要毒死你?!”
宋海司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哄小孩似的:“开玩笑的。”
他忘了,小家伙还不太会开玩笑。
“哼!”温故转身去开罐头。
他没开过罐头,加上罐头的自身价值,他把这当成了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
带着圆角的方形铁盒子上光溜溜的,温故凑上去,铁盒上就照出他的样子,只不过有些扭曲。
他冲罐头盒子做出各种鬼脸,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盒子上倒映出另外一张脸。
他跟盒子上那双灰色眼睛对视了。
有点模糊,看不出本来形状,但意外的,他的目光被牢牢吸住了。
那双眼睛也在盯着他的。
不知道什么原因,温故没回头,他有点不想跟身后那双真正的眼睛正面对视,心里也变得十分焦虑,手指有意无意地去抠罐头上的拉环,一下,一下,又一下。
“啪”,断了。
“……”
“……”
宋海司无奈地拿过他手里的罐头:“不会开吗?拉环要反着拉。”
他弱弱地问:“那,那还能打开吗?”
宋海司从刀架上抽出一把菜刀。
温故:“!”
忍不住后退半步。
宋海司看了他一眼,把刀柄递给他,指着罐头上方边缘的一圈浅印子:“用刀沿着这条线切开。”
温故:“好!”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宋海司要为罐头报仇呢!
宋海司看这回不可能再出什么意外了,就回去煎土豆,顺便从冰箱里拿出两块面包放进烤箱里加热。
动物油脂煎土豆的味道散出来,让温故忍不住吸了口气,口水流出老长。
同样都是土豆,为什么宋海司做的这么香呢?
伴随着香味冒出来的还有“滋滋”的响声,宋海司顺手推开窗户,专心翻动着锅里的土豆片。
夏季的暖风带走土豆的香气,同时撩起他一侧的发丝,露出完整的耳廓,形状圆润,骨相优雅,连同他的脸庞一起,被锅里的热气熏成淡淡的粉红色。
温故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狗类给污染过,不然干吗老想舔他?可是,为什么不想舔别人呢?难道是被一条有针对性的狗狗污染的?
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可不敢真的上去冒犯宋海司,他肯定会把他的行李当场丢出去!
第一锅土豆煎好了,油汪汪的冒着泡泡,宋海司把它们一片一片耐心地放进盘子里,又往锅里铺了几片,一直铺满锅底。
锅子再次发出“滋滋滋”的细微爆裂声,让屋子里充满了生活气息,突然,他身后传来一连串不和谐的巨响。
“咚!”
“噗嗤——”
“哗啦——”
他猛然回头,就看到温故的菜刀嵌进了罐头盒子,里面的肉糜拥挤着从破口处流出来,一直淌到地上,桌子上溅得到处都是汤汁,墙上和柜子上也没能幸免,最惨的是桌上的碗,它被无辜殃及,飞出去撞在墙上,碎成了好几块。
而始作俑者正高举着双手,手足无措地看着他。
宋海司轻轻叹了口气:“浪费物资罪。”
温故一惊,飞快滑跪:“对不起!”
宋海司摇着头过去收拾残局,温故赶忙帮忙,帮他一起拔出刀子,把里面剩下的内容倒进另一只碗里,替那只碗收尸,然后洗抹布把墙上地上都擦干净。
他觉得,宋海司真的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好不容易全都收拾干净,两个人洗净了手,重新回到厨房。
温故吸了吸鼻子:“嗯?什么味道?”
宋海司愣了愣,脸上出现一丝罕见的扭曲。
他快步走到锅前关了炉灶上的火,对着一锅炭化土豆长叹一口气。
这锅不能要了。

午饭是粗面包,牛奶,还有罐头汤。
温故没敢提醒宋海司他的柜子里还有一个罐头,反正面包沾着罐头汤吃也很美味,要是宋海司的脸不像刚刚的锅子那么黑就更完美了。
宋海司的吃相还是那么优雅,今天的速度似乎慢了点,也不说话。
温故有点忐忑,就在他打算找点话题的时候,宋海司却先开口了。
“变强这件事没对其他人说吧?”
温故摇摇头:“我不会说的。”
“嗯,最近你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吗?”
“我……只有一点点。”温故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指了下颈环,“可能是它的原因,但以前每次都会有很强烈的感觉的。”
“每次?”宋海司放下面包,想到徐西霜说的那些污染区里的事,追问求证,“以前你知道自己变强?”
“我不知道那是变强,但就是会有时候想要蹦蹦跳跳,然后就发现自己跑的又快了,或者力气又大了。”温故显得很随性,“我不懂你们说的那些数据什么的,也就不在意是不是变厉害了,反正遇到污染物就揍它,打不过就跑,但好像最近没有能打过我的了。”
“那这次你是在什么时候有那种感觉的?一点也算。”
“在……”温故嘴里嚼着面包,鼓起腮帮仔细想,嘴巴很快又重新动起来,“就是在你用新型武器消灭污染物的时候!”
“新型武器?”他顿了顿,看向自己掌心新添的那道很深的暗红疤痕。
“对,就是那个!”温故一边说一边比划,要不是胳膊不够长,恨不得比划出十米的长度,“带火的刀!”
宋海司僵住。
他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掌心,定定地审视着温故,用他看不懂的目光。
温故崇拜地看着他:“宋海司,你的武器可真厉害!”
宋海司十分勉强地翘了翘嘴角。
温故一边吃东西,一边盯着他问:“宋海司,上次你问我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收我进巡查处,但是话没说完,为什么呀?”
“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啊?”正在大嚼特嚼的温故嘴巴停在了一个歪斜的角度。
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他心里有着这么重要的意义?!
他瞪大眼睛一头雾水,活像只被猎人入侵了领地的兔子。
宋海司见状拿了张纸巾,轻轻帮他擦掉嘴边的残渣,手动把他的下巴复位,示意他把嘴里的东西吃完,说话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遇到你之前,我很茫然,我知道,‘墙’撑不了太久,人类的终章或许就在第二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我一直在修补墙,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走到哪里,我只是麻木地在履行自己的任务,直到遇见你,温故……”
“你不同于其他被污染者,你有自己的清晰意识,能随心控制自己的污染特征,你的β细胞很多,却能把它们的活跃度水平压制在‘0’,你单纯善良甚于人类,但又那么强大,这颠覆了人类现有的对污染物的认知,我觉得,你应该能为我们带来一些新思路。”
“后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的基因异于其他被污染者,你能跟失去人类特征的被污染者沟通,还能……变强,你让我觉得,人类还是有希望的。”
温故愣了半天,眨眨眼:“宋海司……你刚才说的这个人,是我吗?”
他被他夸得整个人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宋海司嘴角浮上淡淡的笑意,点头:“是你。”
“哇——我还以为我的作用就是帮你抓其他污染物呢!”温故开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捧着牛奶杯扭捏地喝了一口,喝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为什么说,我让你觉得人类有希望?希望在哪呢?”
他突然后仰:“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活体研究我?”
“研究所能做的都做了,你又不是许少校那种需要随时观察的特殊形态污染物,其实只要提供一点血液就可以,不需要被关押。”宋海司隔着桌子敲了一下他的脑壳,“我要是一开始就有那样的想法,早就把你放在研究所自生自灭了。”
温故被他敲得“哎哟”一声,然后开始傻笑:“原来是这样啊!”
他终于放心了,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用的人,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人类,就问:“那我为人类做什么才能帮上忙呢?”
“我也不知道。”宋海司扭头看向窗外的烈阳,叹口气,“只是觉得,希望这东西,能多一分就是一分吧。”
温故真诚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那,认识了我之后,你还是很茫然哦……”
宋海司:“……”
他好像说的很对。
吃完午饭,宋海司让温故洗碗,还要求他把那只从里黑到外的锅给恢复原样,然后就出门去了。
温故觉得他有报私仇的嫌疑,可惜没证据。
凭什么呢?当时在煎土豆的又不是自己!
可惜宋海司出门太匆忙,他还没来得及跟他讲道理,就只能气鼓鼓地瞪了锅半天,最后还是骂骂咧咧地把它拎去水池。
什么新思路,什么人类的希望,人类的希望就只配在他的厨房里洗锅吗?
温故一边骂着“不善良、可恶、坏人、呸”,一边兢兢业业洗锅,总算,在太阳落山前,把那口锅洗的清洁如新。
胳膊都酸了。
远方的天际,血红的云霞占满小半个天空,楼下行人行色匆匆,每次头顶保护罩外有飞行系污染物飞过,他们都会发出零星的惊呼。
温故看着这一切,一遍遍回忆宋海司午饭时说的那些话,人发起了呆。
不知不觉,时间到了深夜。
他开始担心了:不知道宋海司去哪儿了,为什么还没回来?他不是休假么?
正想着,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宋海司走进来。
余光瞄到窗边的黑色剪影时,他怔了怔。
看了一眼温故那半张被路灯照得相当柔和的脸,把钥匙放在进门处的小柜子上:“还没睡?怎么不开灯?”
温故如释重负地跑过去接他手里的外套:“在等你啊,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宋海司活动了一下肩膀,径直走进浴室,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去睡吧,我洗个澡。”
“我洗了一下午锅,你回来都不看看我的劳动成果!我们都合住了,你去哪也不告诉我一声,我等了你那么久,你不尊重我!”温故不满地跟在宋海司身后,碎碎念着一直跟进浴室,结果一不留神撞在他的背上。
宋海司被他念得耳朵疼,有点动气:“干什么?要一起洗?”
温故捂胸:“你又想看我的隐私部位?!”
宋海司:“……那你出去。”
温故:“哦。”
他出去了,还规规矩矩带上了玻璃门。
正当宋海司脱衣服的时候,他又猛地推开门,脑袋小心翼翼地探进来:“宋海司,我现在去铺床,你要睡床的哪一边?”
宋海司瞬间扭曲了面容,眼疾手快地拉紧腰带,没好气地低吼一声:“睡地上!”
“哦……”温故缩回脑袋,还没等宋海司缓过神,他“蹭”地一下又钻出来,“地下又凉又硬,还是一起睡床上吧?”
宋海司:“不。”
温故不解:“为什么?”
宋海司:“不想跟你一起睡。”
温故:“……哦。”
无故遭到嫌弃,他有点难过。
但在宋海司死亡目光的注视下,他赶忙退了出去。
他拖着自己的行李进了卧室,按照宋海司说的,把他的被褥一股脑地拽到地上铺好,把自己的铺到了床上。
然后,他盯着地上那条深灰色的被子,脚尖用力碾了碾地面。
卧室的大理石地面上铺着一张不算厚的地毯,紧挨着床,深灰色的行李就被铺在地毯上面。
他现在正光着脚丫踩住地毯的一角,觉得有点硌。
踩上去都不舒服,睡上去肯定更不舒服,宋海司的床那么软……而且,他那么娇气又高贵的人,无论去哪都用最好的东西,肯定不适应睡硬硬的地面。
经过短暂而用心的思考,他把地上的行李抱起来放到床上,跟自己的换了过来。
宋海司抓着解开的裤子,静静站了半分钟,直到确认外面的人不会再来,总算松了口气。
他快速洗了个澡,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却有种做贼的感觉。
冷水洗澡,水汽消散得很快,他才擦干身体套上睡衣,浴室的所有痕迹就都消失了。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窗户没关,夜风一吹,有点冷。
他裹了裹睡衣,放轻脚步走到卧室,站在门前看到极为温馨恬静的一幕。
卧室里,那盏从没被使用过的床头灯亮了起来,他第一次知道它是这样令人舒适的暖黄色,灯罩上的花纹被近距离投射在墙上,房间里就好像不那么冰冷了。
他叠好的被子已经被放下来了,平平整整地铺在床上,但,温故没在床上。
宋海司偏头,就看到床另一侧的地上露出一角被子和一只雪白的脚丫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注视,匀称的脚趾还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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