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种司法算不算是出名。”
“想我堂堂少主，最后却落了这么一个下场，关键是我还是一心向国的好人，我从小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我这是倒了什么霉。”
“诶，你......我.......”
聂风打断他，“闭嘴？”
“不，都怨你，现在本少主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苟子安，“你赶紧想办法让我们出去。”
聂风，“有你说废话的功夫，赶紧多保存点儿体力。”
林灾笑了一声后反应极快的自己将嘴捂上，“嘿。”
“没笑你们没笑你们，我在笑我自己。”
佛堂外被人围了一圈干草，在干草上又浇上了汽油，城主跟主持站在百米开外的地方，两人皆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来来往往一趟趟搬运东西的小厮。
主持笑的让人心里发毛，“老衲听说这次京城来的可是皇子王孙。”
“你见过？”城主反问道，“你也没有见过，我也没有见过，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无非只是因为寺庙今天不慎走水。”
“可......”
“王爷早与我通信，你且放心吧。”
“放火把。”
火把被扔到稻草的一瞬间火焰瞬间高涨，随着世间的推移连空气也变得充满死亡的气息。
地下的三人感受着身边的温度逐渐升高，再到空气中弥漫着大量有害烟雾。
“咳。”苟子安捏着鼻子，心道再不找到出口他们三人非得交代这里不可，“我要窒息了。”
三人沉默了不知多久，苟子安突然出声。
聂风，“我知道，忍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忍着，这是要死人的啊，苟子安没有力气跟他杠，但凡他没有吸这么多烟灰现在他高低得跟聂风争论一番。
现在还在防着谁呢。
不就是从京城的那事儿开始的嘛，大不了让圣上派人去调查他们家好了。
再不济他爹也说了，他老人家要 告老还乡。
不乐意他们一家人呆在京城，那他们就回去呗，至于整这么一出嘛。
难道就不知道生命诚可贵这个道理哟。
林灾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正在心里骂娘来着，“再看这里有没有通道，刚才我看过了，这里不是密封死的，应该有我们没有注意到的通道在。”
“有个屁的有。”
“那里，走。”
聂风拽了一把瘫在地上起不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苟子安，三人只能靠着苟子安藏着的夜明珠来照明，所以前面的路有没有有害气体他们也说不准。
洞被挖成了天圆地方的形状，此刻气体全部涌向东南方的角落。
越往东南方的方向走，这边的海腥味就越重。
明明是有限的空间，当他们往东南方走后这里的空间变得没有了限制。
“啧，建这里的人真的是给自己留了一手啊。”林灾笑着蹲下从地上捻了一小撮土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下，“这里连着南蛮沙漠，为什么会有海腥味？”
聂风跟林灾的步伐一致，“五行八卦倒是用的绝妙，只怕是这人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留的这一手有朝一日通过这种方法被破解。”
“至于为什么会有海腥味我觉得林公子应该比我们清楚。”
“哎，行了行了，我头都快晕死了，你们别吵了，要不实在不行，等出去了，你们再吵。”
这个环境缺氧，本来身体素质都没有其他两人好的苟子安再经过接连不断的，在缺新鲜空气的情况下行走了近半个时辰。
此时的他已经觉得自己的太奶奶正在跟他挥手。
这一路直到走到一个长方形的空间，三人才停下。
这里的建筑跟之前的大有不同，这边四壁全部用的光滑的玉石打造，而且这个手工至少得十余个经验老道的木匠和锻造师一起配合日夜兼程不下半个月才能完成。
“你们说的那海腥味是不是就是这里散发过去的。”苟子安警惕的看了一眼身后，就在刚才他似乎听到了“咔咔”的机械转动声，不过每每他转头的时候背后又什么异常都没有。
这次他再回头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来时的路在他眼前一点点消失。
“回去的路没了。”
林灾拍了拍他肩膀，“别大惊小怪的，正常。”
“我们往东南方走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这个卦阵之中，外面的火灾影响不到我们，我们也出不去。”聂风道。
苟子安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等人来救我们好了。”
“等谁来救？”聂风白了他一眼，“等他们发现我们消失，估计我们得先饿死，并且这里也不安全，你见过哪些正常场合下会摆着这种东西？”
再聂风说完这句话后，苟子安不知不是因为心理作祟的原因，耳边充斥着沸水“咕噜咕噜”的响声。
林灾诧异的看着前面的鼎，“不是你的幻觉。”
空间的正中央被摆着一鼎极大的铜鼎，现场没有火也没有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但是铜鼎里面的水一直在沸腾，空间东南方的角落用铁链拴着一个早已变异的“人”。
现在不知还不算是人的人，身上被植入了狗的毛发，四肢全部被砍下，换成了软体动物的触角，他的嘴被人用针线封着，眼珠也被挖出一只。
从他胸口微弱的起伏可以看出这个怪物现在还没有死。
“我......”苟子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聂风捂住嘴。
他别着脑袋回头瞪了一眼聂风，指了指他手，又指了一下自己嘴，再点了一下脑袋后聂风才松开手。
鼎的四周被刻着古文，上面的文字隐讳难懂，三人凑在一起研究半个时辰，最终也只确定这是一个可以找到异世界的方法，同时还有一个长生药方。
苟子安突然想到在城内时那老书生讲的故事，这好像对上了，但是又不知道是怎么对上的。
“诶，你在这里这么久，你听城主说起来过没？”
林灾苦笑，“怕是城主自己都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个东西吧，我看这里打造的手法倒是有点儿想皇室的人做的。”
“自古以来就流传着长生不老药房，虽然见过的人为零，拿到药房的人更是活在梦里，但是每次江湖上的风波，哪次不是因为这东西引起的？”
聂风应声，“从建筑来看的话，确实像是皇宫那位的手笔，但是却不是圣上，而且始祖。”
苟子安指了一下‘怪物’，“那他？”
林灾，“宝物不都得有东西守着，估计是守门人呗。”
林灾刚说完，苟子安正欲转身再看下那怪物的模样，结果被聂风推了一个措手不及。
在地上翻滚了两周的他，一转头就看到那触角“唰”的一下打在地上，地上留着一道深痕不说，周围还流着一滩黏液。
这一近距离接触苟子安算是看清楚了，这东西的触角上面还有着数不清的小吸盘，小吸盘承透明色，触角无比柔软。
那怪物的身体甚至动都没动，用那一只还能使用的眼睛轻蔑的看了一眼来人。
触角再地上爬行了一段距离后，再次再空中飞舞起来，这次他的的目标依旧非常明确，还是苟子安。
本来就被这东西吓得腿发软的苟子安现在更是傻眼，保持着刚才摔在地上的那个姿势，此刻他只恨自己只有两条腿，关键是现在这两条腿还不足以支撑他的全部体重。
眼看着触须已经落到他身前不足十公分，别说跑现在他连声都出不了。
林灾拽着他的胳膊发现拽不动后，紧急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向在对面的聂风旁边。
触角在空中点了点，怪物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嗓子里发出“赫赫”的声音在地上爬动。
“我......我......”苟子安双手发抖，浑身直冒冷汗，“救......救......”
聂风一把将他拧了起来，“能站住吗？”
苟子安摇头。
“要......要要......”
这回也不用他说完了，聂风直接将他背上，一边躲避怪物的触角攻击，一边观察着它身上的弱点。
第37章 回城
触角反应的速度永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快上一些，苟子安头晕目眩的看着触角好几次贴着他脸划过，胃里差点儿将头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
那触角一划过，空气中的海腥味外加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多年没有清洗的腐败味接踵而至。
苟子安一只手捂着自己鼻子，另一只手死死的卡着聂风脖子，“这东西是被拼接出来的。”
“你......你别松手啊。”
聂风边闪躲，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怪物身体的每个部分明明都是拼接而来，但是它对自己身体上每个皮管的运用熟练的让人心颤。
怪物发现自己追不上这两人于是转身将视线看向林灾，林灾倒是一点儿都不惧，当着怪物的面冲它比了一个中指后迅速移开自己的位置。
“眼睛，它的眼睛。”苟子安突然发现怪物每次改变触角位置的时候，它的眼睛都会转动一下。
聂风重新审视了一番怪物的身体。
林灾手中闪过一把弯刀，触角攻击他的时候，他也不急着动身，等触角接近他的时候，他直接将弯刀砍到触角上。
触角在几人的注视下断成两半，怪物其他的触角现在全部集中打向林灾的位置。
断掉的触角在几人的目光下，在地上动弹了几下后又重新粘合到一起。
林灾见状大骂一声，右手撑了一下墙面，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我靠啊！”
“这是个什么东西？”苟子安脸色发白，额角泛着虚汗。
聂风应声道，“我之前在古书上面看到过这种，据说是因为古人为了寻求长生造出来的生物，其本质还是人，只不过他的四肢和身体用了其他生物的肢体来代替，据说是这些生物生存的时间长，所有就有人想到如果将这些东西移植到人身上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得求长生。”
长生吗？
苟子安神色黯淡的看着眼前的怪物，如果长生的代价是变成这个鬼样子的话，这又有什么必要呢。
“我也听过一个版本。”林灾边逃命边扯着嗓子示意两人这里还有一个人。
“我听说是因为京城的那帮子王公贵族玩的花，他们见多了这世上各种稀奇的玩意儿，于是将注意打到了人的身上，他们寻着了一个新法子，也就是大家现在看到的这个怪物，他们在民间找到身体骨骼惊奇的孩童，将孩童泡在特制的药里面。
再经过特殊的食物服用九九八十一天之后，经过专门医师的确定，将他们的皮肤全部用刀切开，给他们缝制上动物的毛发，但是从此往后，这些被改造的人只能保持着半兽态的姿势存活。
至于长生，这完全就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但是这些人在经过一次死亡后，就变得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也不会说话的样子，至于他们究竟还是不是之前的人，谁敢保证呢。”
这两个版本无论是哪个，说到底都是权利和人心在作祟。
苟子安当然懂这个道理，所以他跟他爹在京城才会一直奉行着‘低调’的作风。
他爹在酒后失言曾经跟他说过，这官啊，不管是做到多大，最重要的那个东西不能丢。
一旦丢失的话，往后的路但凡是走错一步，那犯下的就是不可弥补的大错。
嘶，苟子安突然想到上辈子林灾也说过这种话。
那个时候他只知道这家伙好像是在民间四处找着什么东西。
现在看来，他是在找这些所谓的‘长生之人’。
“注意它眼睛。”林灾在房间的另外一侧冲着两人吼了一嗓子。
聂风将苟子安塞在角落，跟林灾配合着让他近身怪物。
两人的动作太快，周围掀起一阵尘土。
苟子安在远处看的一清二楚，这尘土是林灾做的，他知道怪物的弱点。
他一只手抚摸在怪物的脑袋上，脸上布满了可惜之意，轻声跟怪物说了些什么后，无助的摇了摇头。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火折，引燃了怪物的身体。
熊熊烈火在狭小的空间越演越烈。
“林灾，你是不是傻啊。”苟子安吼道，“我们都还在这里，你放火作甚。”
“咦？你们的救兵不是来了吗？”林灾一脸无辜，“你们听上面有人喊你们名字。”
聂风一个人独自走到那个布满字的鼎旁，良久，鼎被他用内力粉碎。
苟子安张着嘴看向他，突然被林灾推了一下后，他回头瞪了他一眼。
搞什么啊真的是。
明明这两人都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但是刚才都装看不懂。
现在好了，看样子，两人这是都打算当自己没有看到过这东西。
林灾道，“嘿，这东西要是带回去，少说也得升官加爵。”
聂风沉声回道，“能不能升还得看有没有那个命，既然先祖将东西封在这边塞之地，摆明了是想将闹剧终止在这里，我又何必将此处的东西再带出去。”
说话间，三人头顶被人用外力强行破开。
下面火本就没灭，地上的人还用的是炸药，好在聂风躲飞来的岩石的时候记得将苟子安提溜住。
“诶，你跟林灾这是达成了什么协议？”苟子安问道。
聂风一脸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人家是你们家的家仆？我们之间的协议，不就是你答应他的？你答应了他什么？”
你们有说这么多话吗？
苟子安鼓着腮帮子，别开脸。
不想说就不说呗，这么敷衍人是几个意思。
简直太不把他当自己人了。
“不然一会儿你自己去问问？”聂风提议道。
“问就问。”
洞口一阵尘土飞扬后，三人总算是重见天日。
来人之中不见大皇子和王爷的身影，倒是季时混在人群之中，他身边还带着两位一身麻衣的老者。
季时看到苟子安后一个箭步，连哭带喊，“少爷，小的可算是找到你了，跟少爷失联之后小的茶不思饭不想的，心里一个劲儿的突突跳，小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儿发生，结果少爷你猜怎么着？”
苟子安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少爷，我昨天会花楼，本想着您还在那边，结果发现您不在我就出去了，晚上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偷摸着一个人进去了，结果我听到那鸨妈妈竟然跟城主在密谋要你性命。”
苟子安跟聂风对视了一眼。
对上了，那老鸨果然是有问题的。
刚才那一眼给他的感觉是聂风早就认识那老鸨，此刻他正在心里懊恼。
“可恶，简直太可恶了。”苟子安远远看到大皇子带着卡·诺姗姗来迟，立刻改口顺着季时的话，“还好我们命大，要不然你就再次见不得你家少爷了。”
“少爷啊。”
“季时啊。”
“少爷......”
两人一声高过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是脑子发抽。
苟子安，“你有没有修书给我爹。”
季时身子一僵，“啊......忘了。”
苟子安白了他一眼，他现在觉得自己胸口有点儿痛。
被气的。
墨迹时接过聂风递给他的信封后又若无其事的站在一边一脸笑的看着这主仆俩犯病。
林灾看向那刻意穿的一身黑的老头，“他们也是你们的人？”
“不是不是。”季时回神，“少爷，刚才忘记介绍了，这就是我说的魔教的人，他们说自己是魔教的长老，是我在城外遇到的。”
“长老？”苟子安一脸诧异。
林灾更是一脸诧异。
季时认真道，“对，两位长老说，他们魔教早都看不惯这城主的作风，也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他们，他们决定帮我们搞定城主，而且只收我们九九八。”
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
苟子安一脸黑。
他听懂了。
这俩就是趁机来骗钱的骗子。
他看向林灾，咬咬牙。
你动手？
林灾摇头，嘿嘿一笑，“两位长老，我们这些人早就对魔教心生趣意，不知两位长老在此行结束后能否带我们去一趟魔教，参观参观？”
黑衣长老虎躯一震，“魔教岂是你们能去的地方？”
苟子安悠悠道，“价钱好商量。”
“一万两白银。”
“成交。”
卡·诺目光在苟子安和黑衣长老之间停留了片刻，脸上尽是不解。
“怎么样，你们发现了什么？”秦英卫匆匆而来，神色有些慌张的时不时将目光移到那窟窿里，“你们在下面可看到了什么？”
“我......”苟子安一想到他们推测，那些少女可能是被秦英卫动手陷害心里就一阵无名火。
聂风按了一下他胳膊，笑道，“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当时我们后面还被人点了一把火，我们三人一心只顾着逃命去了，哪还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