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灾啧啧叹道,“要说有没有奇怪的东西,我们倒是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关系。”
“这城外寺庙的主持跟城主是旧相识。”
秦星宇对几人还算是友好,“这件事儿我们在城内也听说了,据说两人是多年老友,城里多数人都知此事。”
“我们现在估计是回不了城了。”
苟子安,“为嘛?”
不能回去那可不得行。
他还得回去找那老鸨的麻烦。
“现在城里大街小巷的都贴着找我们几个的字画,现在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在援兵来之前我们只能在城外先待着了。”
第38章 店主
刚才爆破的动静有些大,他们决定尽快离开这里,绕了一个圈,错开前来查探的寺庙的小僧后几人直奔来时遇到的那个旅店。
苟子安还没有从刚才聂风空手就毁掉那‘铁鼎’的一幕中拉回神。
还真别说,这习武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决定了,等他们回了京城,他就让他老爹帮他请全京城最好的习武先生教他。
俗话说的好,一个好的师傅顶过多读十本书。
“诶,你刚才空手的那一下怎么做到的?”苟子安越想这个问题越是心痒痒,于是他干脆凑到聂风面前去问,“是不是跟话本里面说的那样,你继承了什么绝世武功。”
林灾耳朵动了动。
聂风没有回他。
“我跟......”
苟子安絮絮叨叨着凑上去接着道。
林灾撇了一下嘴,上前一把揽过苟子安肩膀,“嘿,咱们哥俩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这好不容易遇到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兄弟叨叨的?”
苟子安嫌弃的推开他,“我忙正事呢,我跟你讲我决定了。”
“对对对,你又决定了,你说说你决定了多少事,结果一个事儿都没做成过,好不容易做到一件事儿吧,嘿,那好家伙。”
“笑个屁的笑。”
好气哦。
好像揍他怎么办。
苟子安看着自己肩膀旁的那张欠揍的脸,想了想还是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去。
算了,不试了。
反正他都没打赢过对方,爱说就说吧,真的是,反正也确实是大实话。
“那么明显,你还以为那是铁陀做的不成?不过就是泥巴做的而已啦。”林灾一副那是小意思的表情挥了一下手,“搁你去你也成。”
“嘿,咱们兄弟就不说两家话了,你什么时候帮我的忙?”
“谁跟你是兄弟了?”苟子安瓮声瓮气的,他现在是一点儿也不想回忆起上辈子的事迹来。
“嚯,还不是那谁哭着喊着的说跟我认识来着,嗷.......唔......”
苟子安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将他嘴给捂住。
这中间多少是带着些许的私仇在里面。
他捂得稍有些用力。
林灾瞪了他一眼寻着季时去跟他二人吹牛去了。
旅店的大门犹如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大开,这次店主不在屋内,几人前前后后找了一圈后才见店主背着一个草筐从外面回来,他依旧是一副书生的扮相,背着的东西看似不重却还是喘着粗气。
见旅店内有客人,他一点儿喜色都没有,沉着脸,“怎么又是你们?上次你们预定的时间还没有到,如果要提前带那马匹走的话,我这里概不退款。”
“不退不退,就是......”
“就是什么?”店主一脸警惕的看着苟子安,往后退了两步。
“您这儿能借宿吗?”
“能。”店主白了他一眼,“我这开旅店的不能住人还开什么旅店?”
“不过我丑话可说前面了,你们住可以,但是我不负责你们的安全问题,懂吗?”
“还有,收费问题是,每人每天一两白银。”
苟子安震惊的双眸微震,手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你咋不去抢呢!”
“贵......贵了?”店主有些心虚,随机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改刚才的表情变得硬气许多,“你们爱住不住,城外就我这一家,我反正就这么收费的。”
“住的住的。”墨迹时生怕苟子安现在再说出什么话来,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一边道,“那吃饭......”
“我可以准备食材,但是需要你们自行解决,哦,对了,食材你们也需要付费。”
这人到底是有多穷啊。
这怕不是完全就是一个黑店。
黑店也就算了,还是那种半辈子不开张,一开张能吃一辈子的黑店。
这他丫的,简直比他们苟家这种商人还要黑心。
啊呸,怎么能说自家黑心?
苟子安给气的连自家都给骂了进去。
店主只在每日早晨的时候出现在旅店内,其他时间一概不在。
苟子安都怀疑这人是不是每天来看一下他们是不是还活着,随带着将一天的食材放下。
问题在于,他这伙食是从哪里弄来的?
这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每天店主都还能弄到些鲜肉。
越是这么想,他看着忙进忙出的店主有问题。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在大堂待了一上午,结果愣是没有发现这店主有什么异常情况,反倒是自己招来了不少白眼。
“叹什么气?”聂风走到他对面坐下。
苟子安倦倦的抬了一下眼皮,无精打采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店不正常?”
“没有。”
苟子安蹴的一下换到聂风旁边,“怎么能没有呢?就......就昨晚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你?”
聂风,“没有,而且咱们住在二楼,会有人这么无聊大半夜不睡觉的去瞅你?”
“真的。”苟子安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道,“我跟你讲,昨晚我都要睡着的时候我听到窗外有响动,本来我都打算出去看看的,结果我想到这荒郊野岭的就没出去,我就蒙着脑袋,但是我还是听到了屋顶有人在敲上面的瓦。”
“你真没听到?”
聂风摇头,顺带着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没有生病啊,你这是小话本看多的后遗症。”
“不是,我发誓我绝对听到了。”
“哪家的高手这么无聊大半夜的凑到这荒山野岭的来看你啊。”聂风有些烦躁的将他推开,“不过你要是怀疑这是个黑店的话,你现在倒是可以去问下老板。喏,他在招呼你过去。”
“我说真的,不信的话你今天晚上都留意留意。”
“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你这不吉啊。”老板从水井里拉上来一桶水,“不过我看在你住在我旅店里的份上倒是可以好心帮你一把。”
“嘿,你得了吧。”苟子安半是嘲讽道,“我说要是论黑心程度,这天下的商人遇到你怕是都得叹一句自愧不如。”
“好小子,我不过是想帮你来着,结果你如此不识好人心,算了算了,现在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不需要就不需要。”
“我问你件事儿。”苟子安帮他将水桶拖到厨房,“你就告诉我一句实话,你这店吧,它到底是不是黑店。”
“你这小子不先关心自己还能活多久,倒是先关心起我这店是不是黑店起来了。”店主笑道,“我要说是黑店,你们还能报官不成?”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这店晚上楼顶会有敲门声?”
“所以我说小兄弟你印堂发黑,怎么样,给我五十两白银我保你在这店里不会受到生命威胁。”
“打住,不用。”
这种宰冤大头的手法苟子安表示自己见多了,这种一点儿创新都没有的手法还想用到他身上,简直是可笑。
这种套路都是话本上都写腻的路数。
如此一想,他又觉得这两天每天晚上楼顶的声音就是老板去弄得。
目的就是宰客。
店主点头,神色怪异的看了一眼他,“行吧行吧,不用就不用,毕竟我这黑店不黑店的也是看人下菜。”
“嘿,你这店主倒是有意思,虽然你这店官府管不着,但是就我所知,你这是隶属魔教的财产,要是教主知道你用这种方式敛财,你可得小心点儿。”
“得了吧,教主估计得高兴死,我们教主交代了,要是遇到京城来的一帮冤大头的话,就顶着那个看起来长得最傻的坑,那家伙最怕死不说,也是其中最有钱的,简称钱多人傻好坑骗。”
“那你记得跟你们教主说一声,我谢谢他的评价。”
“不客气。”
“你这食材哪来的?不是说城内的东西不让往外卖吗?”
“这话你也信?不过就是骗骗外乡人的话而已,城里的那些商人巴不得将东西卖出去。”店主道,“好了,我可没时间与你说这么多,要是好奇的话我告诉你一个可以进城的路。”
“你们不是被通缉了吗?你们就绕着城门往上游走大概五公里左右,在那里你们能看到一个小门有几个村民守着,你们能从那儿进城。”
苟子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一脸诧异,“你这么好心?”
“你当我想这么好心啊,还不是因为我们教主。”店主哼了一声很是不满意的看着苟子安,“要我说你这少主也当的忒憋屈了些,你看看人家哪家少主位高权重的,搁你?还为了几两碎银跟我掰扯。”
嗯......
这些话给苟子安给整不会了,他咧了咧嘴角,死活想不通怎么话题就转的如此之快。
“成成成,我知道我知道,你现在跟我透个底儿呗,你们教主现在这是打算打入朝廷内部去的吗?”
店主一爪子打在苟子安脑阔上,“说什么屁话!”
“你自己去问教主不行吗?”
不说就不说呗。
得到一条有用消息的苟子安乐滋滋的又凑到大伙身边,“我们要不再进城去看看?我总觉得那林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聂风,“林木确实是有些问题,他们在外面等吧,我们先进去看看情况。”
第39章 村民
两人走的匆忙,匆忙到苟子安甚至怀疑他是想杀一个回马枪。
直到两人看着那不足他们腰高的进城入口的时候,他才彻底傻眼。
他这是跟“狗洞”杠上了呗。
苟子安不确定的指了指面前的洞,“钻?”
聂风一锤定音,“对。”
说罢他率先钻了进去。
城内守此处的村名约摸四五个,他们在内侧支了一个桌子,一行人边吹牛边摸着小牌九,旁边的椅子上摆着用茶壶装的酒水。
几人正吹着今日要早些回家陪婆娘的话,就见洞口一前一后钻出两个人。
为首的大汉一惊,动作大到差点将桌子拍翻。
“哥,你作甚呐,这一惊一乍的,差点儿没吓死我们。”
“就是啊,哥,你快坐下,看你这架势,我.....”正说话的矮个儿一回头,苟子安冲着他笑的露出两排白花花的牙齿,他吓得不轻,直接腿发软往地上卧,“我......我去,这百八十年没人来的,怎么突然就......”
苟子安用着自以为是最灿烂的笑容对上被吓的有些惊慌失措的村民,“好巧。”
“怎么又是你们。”
这话中苟子安感觉到了对方是想说,你们怎么还没死。
他承认他们在茶楼里确实是见过一次,而且好像还挺不愉快的,但是这一见面就这个语气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好。
果然那人下一句就是,“你们怎么还活着。”
“瞧瞧您这话说的,我们不活着难不成应该死了吗?”
“嘿,这小兄弟还真是会接话。”那位名叫老王的人说道,看这架势他明显也是这群人里面的一个领头的,“行了,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入口的。”
“城外那家旅店的老板说的呗,他说要是盘查的人问起来是谁告诉我们这里的话,就让我报他的名号,对了,他叫什么来着。”苟子安挠着脑袋,倍显苦恼,“叫阿木。”
老王咦了一声,他旁边的人也是一脸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后将他们面前的栅栏给移开。
“行吧行吧,既然是熟人介绍的,那我就不说什么了,进城可以,生死自负就行。”
“诶,大哥啊,咱能不能透露一下,现在城里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听您说的我这心里恍惚的厉害呢。”
“城里什么情况?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大街小巷里面贴满了你的画像吗,真没看出来的,小兄弟你这还有去当花魁的潜质?”
“只有我一个人?”苟子安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些。
开什么玩笑?
明明被通缉的应该是两个人,怎么现在就成了他一个人了。
老王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你想有几个人?嗷,我知道了,你是想问你身边这位兄弟有没有被通缉吧。”
问他个屁的问他啊。
苟子安一听老王主动提起来就一肚子火。
怎么什么倒霉的事儿全都让他给遇上了呢。
“放心吧,我们兄弟在城里每天都要转好几圈,目前只看到了你的通缉画像。”
就是只有他一人的画像他才放心不下好吧。
苟子安使劲咬着后槽牙。
两人谢过村民后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落山摸索到南蛮人居住的中心位置,也就是之前苟家商行的位置。
他们从商行的后门进去,途中两人还遇到了茶楼的小二,只不过那小二一副自己不认识他们的样子,苟子安也不好上前拽着他询问些什么。
但是他知道那家伙的不认识纯属于是装的。
在转角的位置,小二心虚的喘着气,惊魂未定的拍着自己胸口,尽管他的声音足够小,但是两人还是听到,他说的是,还好还好我跑的快,要是让这麻烦精给缠上了,我就麻烦了。
说好的南满人重意气的呢。
苟子安深深的鄙视了一番说这话的人。
明明这趋利避害玩的跟中原人一样好。
聂风推了门道,“行了,别这副表情。”
“我......这......不公平。”苟子安气的将门摔上,“我简直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只通缉我一个,明明这都是你的主意。”
聂风,“可能因为你比较出众吧。”
“呵,懒得理你。”苟子安气的甩了一下脑袋,推开材房的门就是房子的一个后院。
“我去,不带这种人吓人的!”
苟子安这次也算是理解到了刚才为什么那几个村民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跟站在院子的少年四目相对。
好家伙,他还没有去找他,木林倒是先找到了这里。
“你怎么在这儿?”
木林对他们的出现倒是没有太多意外,“我来找你们,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
“我可不跟骗子合作。”苟子安喃喃了一句。
聂风的声音将他这句话给盖的严实,“合作需要诚意,不知你准备了什么诚意?你可别说是带我们找了这么个地儿就算是诚意。”
木林笑道,“这哪能呢。”
“我知道你们来这里肯定不是来做生意的。”
“从你们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们,经过这些天的分析,我想你们应该是在找城主的犯法证据吧,如果是关于苏家灭门的证据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到你们?”
“如此好心?”苟子安白了他一眼,“你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木林捏着拳头,连带着胳膊也有些发抖,“我说我家因为城主的原因,我跟妹妹没了家,这个算吗?”
“算......不算吧。”苟子安及时将话给改了回来。
上次晚宴的时候他明明见到过一个跟木林长得很像的人,要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两人绝对有血缘关系。
“你爹不是还活着?”
木林眼神中闪过意思冷意,接着他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好几度,“他活着跟我还有妹妹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因为他的话,我娘现在肯定还活着,都是因为他见死不救才让我娘去世的。”
“我跟妹妹没了家,但是他妻妾成群,但是他没有子嗣,这是报应,他活该。”
面对面前这位有些痴狂的少年,苟子安心里一咯噔,这是什么豪门秘辛,是他能听的东西吗?
不等他捂耳朵,木林的声音就飘到他耳朵里面。
“苏家的灭门,木家也出了一份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城主跟木家的人协商这件事儿的时候写的书信还在木家的书房,这些东西我能给你们找出来,我只有一个请求,在定城主罪的时候顺带将木家的资本弄垮台。”
“他木秋现在所拥有的地位和金钱全是踩着我娘的尸体得到的,像他这种为了自己前途能将结发妻子亲自送到别人床上的人,也妄为人。”
这绝对是秘辛啊。
苟子安听到前面的时候不过以为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抛弃结发妻子的故事。
没曾想,这可比话本里的精彩多了。
果然就跟话本里说的那样,现实远比故事要精彩的多。
聂风显然也没有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微微的惊叹之后,才道,“今晚那书信可以拿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