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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包落入魔掌以后(藻荇于池)


李木匠胳膊在霍振庭手里挣拔两下,却因为不够果断没能挣开。
很快,几人像条鱼串子一样被厉江提拎到泯州巡捕总队靳队长面前。
靳队长是个皮肤黝黑的光头,说光头可能不太恰当;他有头发,但因为剃得极短,乍一看和没有一样。
此人皮肤较黑,整体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老,瞅着四十多岁,实际应该和厉江差不多年纪,俩人私下兄弟相称。
靳队长朝厉海等人呶呶嘴,问厉江:“大江,这就是你弟呀?”
厉江侧身让开一步,让对方看没厉海全貌:“没错,这次就是他带人来楚县办案,无意中发现喜棺中女尸有问题。”
厉海汗颜,但车灯强光映照下不显红。
靳队长冲他点头称赞:“龙兄虎弟,出手不凡。”
继而话锋一转,揶揄厉江:“长得比你俊,沪城第一俏探长要换人喽。”
厉江窘笑:“哎呦,那可快点换吧,求之不得。”
靳队长咧嘴哂笑,脸上瞬间叠出好几层褶子。
厉海身旁还有两个大活人,但都被靳队长选择性忽略,他拿尸检报告那只手朝前方扬了扬:“把大喇叭支起来。”
“是!”两名警员得令后敬个礼,小跑着从一辆汽车后备厢里抬出个由八台扩音喇叭扎成的圆盘。
圆盘被放在汽车顶棚上,小警员随后又从车里拿出个收音电台,放在喇叭盘中间。
电台开机时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电子噪声,从侧面印证了这玩意的扩音效果相当优秀。
很快一只通话器被送到靳队长手中,靳队长把通话器放嘴边“喂喂”两声试音,然后说正事:“经泯州市监定科法医现场侦查,屠惠心女士之死,确系遭人谋杀。
今天由本人,泯州巡捕总队队长,靳元良,在此督办案件。
今日在此地现场取证、现场审讯、待核实真相立即拘捕元凶。
各位楚县百姓,可在此做个见证。
现由泯州法医大队队长亲自向尔等告明谋杀案情。”
靳元良说完把通话器和手里的尸检报告一并交给旁边一位白褂法医。
霍振庭抻长脖子打量躺在地上那具红衣女尸,表情惊奇,忽然扭头对身旁空旷处询问:“姐姐,那个姐姐怎么和侬长得一模一样呀?”
厉海面无表情抬手捂住他嘴巴,把傻媳妇脑袋扳回来,低声告诫:“闭嘴,别说话。”
法医接过通话器,开始大声宣读尸检报告上各项数据的分析与定论。
围观人群中逐渐响起嘈嘈切切议论声。
法医根据死者勒痕、尸斑、甲缝残留物等客观情况直白陈述谋杀定论与可辨识的谋杀经过。
死者屠惠心的颈项中段有一条与地面垂直平行的闭合勒痕,说明她被人以绳索套颈,在直立或坐姿的状态下惨遭勒毙。
尸体甲缝中残留少许皮屑与血迹,肘、膝、脚踝处皆有磕碰擦伤,说明在其至死过程中有过激烈反抗与挣扎。
法医将分析与结论一概公示出来后,将通话器还回靳队长手中。
靳元良:“屠惠心因冥婚惨遭杀害,相信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跪在棺材旁边的二十来口人身上:“不是屠家人,就是冯家人!”
靳队长话音未落,那些跪在大街当间的嫌疑人们忙不迭高声喊冤。
娘家人说死者是自己家闺女,怎能下得去手做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婆家人说只在订婚宴上见过姑娘一面,姑娘尚未出阁,他们哪有机会下毒手?
靳队长大手一挥:“把两家人分开!老子一个一……”
靳元良想说他要亲自一个一个过堂审讯,但不等把话说完,霍振庭忽然把捂他嘴巴那只手扳开,大声插嘴:“屠仲根!姐姐说是屠仲根!”
叫屈喊冤的声音刹时止息。
跪立街中的屠、冯两家人,把目光齐齐投向其中一名穿黑色绸褂的年长男人身上。
男人脸色大变,倏忽间由委屈哭丧化作纯然惊恐,浑身打抖连连摆手:“嗯不是!嗯没有!是心儿自求殉节,心儿贞节烈女!心儿是自愿的!”
他接连几嗓子把身边亲友喊回魂,屠惠心的婆家无人吭声;娘家这边转换口风,纷纷帮屠仲根申辩,说他为人老实且善良,一辈子连只鸡都没宰过,绝不会有胆量谋害亲侄女。
靳元良扭头瞥向霍振庭,厉海绷起嘴角强行微笑:“靳队长,他是听……”
厉江掩唇轻咳打断亲弟说话,低声对靳队长道:“元良兄,他是舍弟的朋友,脑子不大灵光,大抵也是道听途说。
但无风不起浪,你不妨先审审这位屠仲根。”
靳元良点头,随即示意属下:“把屠仲根带过来。”
年长男人很快被两名挎枪警官拖出来按到靳元良等人面前。
屠惠心的尸首就躺在她二伯屠仲根的膝前,而女子另一个只有霍振庭能看见的身影已然冲过去,不断对其挥拳、踢脚、扇巴掌。
可惜虚影打实体,没人看得见她,屠仲根亦全无所觉。
老男人只一味对住靳元良号丧喊冤。
女鬼这时也在呜呜恸哭,绕着圈对她二伯拳打脚踢。
只有李木匠留意到,在屠仲根的膝前和脚边,陡然卷起几股干打着旋的幽冥阴风。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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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快刀斩乱麻
霍振庭知道厉海不想让他乱讲话,但又很想把自己看见的事情跟旁人分享,于是把两只手拢在厉海耳边悄声议论:“姐姐打不着他,好生气。”
厉海侧过头小声回应:“打不着还打?不如歇歇吧。”
霍振庭:“伊逼姐姐嫁人,姐姐不乐意。”
厉海:“我知道,侬替她说好几遍了。”
霍振庭:“躺在地上的姐姐是生病了吗?伊是姐姐的妹妹吧?”
厉海:“好像是,病得挺重,你看她都不动换了。”
霍振庭:“她家里人怎么不带她回家?”
厉海:“大人还没说完话,说完就回去了吧?”
傻兮兮的霍振庭仍把女鬼与尸首当做两个人,厉海不想吓唬他,索性顺他口风往下编。
厉江回头瞪人:“安静点。”
厉海揽住傻媳妇肩膀,拍他胳膊:“好好,咱们不说了。”
靳队长其实也听见身后俩人嘀嘀咕咕小声说话,但他站的远一点,没听清,也没往心里去。
反而拿霍振庭刚才的指证吓唬屠仲根:“现在有人指认你就是杀害屠惠心的元凶,快把你杀人害命的实情供出来,否则大刑侍候!”
这位军警一体的大队长,按军伍一贯作风,问话相当简单粗暴。
厉江默默抚额,心说这位老兄倒很像厉海那个臭小子的亲哥,空有一腔热血,使不对地方。唉!
屠仲根就算是真凶,他也不会认罪。如此提问简直就像多给人家个机会狡辩。
果然屠仲根立马哭天抹泪矢口否认:“心儿是嗯亲侄女,是伊父母让嗯劝伊履行与冯家儿郎的婚约。
嗯去劝了,嗯劝心儿遵祖训、守女德,既然谈好婚约,就该嫁过去。
嗯有什么错?
天地良心啊!嗯可没有逼她殉节的呀!
只因心儿是烈性女子,说嫁夫随夫,既然丈夫早亡,伊就非要殉节从夫不可。”
“放你娘的狗屁!”靳元良手里没有惊堂木,从腰间解下一条马鞭,啪一声抽出去,鞭梢扫在屠仲根脖子上,留下条艳红鞭痕。
同时高声呵斥:“法医刚刚宣读的尸检报告你没听见?屠惠心绝非吊颈自戕!”
屠仲根被抽出一声杀猪般痛叫,跟他一起痛叫的还有女鬼屠惠心和霍振庭。
屠惠心魂灵虚体碰不着活人,但被马鞭扫到手背却发出一声鬼叫,好像很疼的样子。
霍振庭则是因为心疼漂亮姐姐,陪人家一起叫:“哎呀!侬打着姐姐啦!”
靳队长听不见鬼叫,但听得清人言,满脸嫌弃回头瞪霍振庭一眼:“这傻子怎么连男女都分不清?”
厉海面无表情点头,沉声附和:“嗯,对,一直分不清。”
女鬼屠惠心因为害怕煞气极重的马鞭往后退开两步,只气凶凶瞪住她生前的二伯屠仲根,并恶狠狠诅咒:“打!打死他!打死他!再打啊!”
霍振庭讪然低语:“那不好吧……让伊道歉不行吗?”
靳元良知道他脑子不好使,当然不再搭理他。
凶悍队长扬起马鞭,作势还要抽屠仲根:“你给我说实话!”
屠仲根捂着脖子坚持辩解:“嗯讲的就是实话!心儿婆家只想将谈好的婚事办成,心儿履约出嫁,为冯家儿郎祈福来世即可,没人想要心儿以死殉节!嗯何必逼伊去死?”
靳元良抬起马鞭指向前方,高声质问:“冯家亲眷怎么说?”
冯家人参差不齐磕头鸣冤:“咱家只要屠惠心履行婚约,从来没有逼迫伊家闺女冥嫁!”
这次连屠家也跟着一起求情:“大老爷明查!的确没人逼迫小女冥嫁。”远处喊话这位应是屠惠心亲爹。
按此说法,冯、屠两家好像确实没有杀人动机。
那为什么屠惠心还是被人谋害了呢?
霍振庭又开始忍不住跟自己新老公讲悄悄话:“姐姐说,是伊家要盖贞洁牌坊……贞洁牌坊是什么东西?”
厉海侧头小声回应:“我也不知道。”
好在这回厉江听见了。
厉局长上前一步站到靳元良身旁,在靳元良心中纠结“杀人动机”时,沉声加入审讯:“屠仲根,据说楚县共有一百二十六座贞洁牌坊,家家有烈女、户户修牌坊,你们屠家有没有?”
屠仲根神情涩然愣住片晌,他不明白这位大老爷怎么忽然问起他家有没有牌坊来?
这事儿跟他杀没杀人又没啥关系。
屠仲根不想说,但这种事十分容易核实,他只能讲实话:“回禀警官大老爷,屠家没有贞洁牌坊。”
厉江又问:“屠惠心烈女殉夫,你家是不是也该修一座牌坊,表章其三贞九烈?”
屠仲根面色犹豫:“……是。”
厉江:“听说在楚县,家里有牌坊的女子出嫁,彩礼能比别家多收一倍?”
屠仲根脑门开始冒冷汗,哆哆嗦嗦支应:“……是,是有这么说法,但嗯也不能……”
厉江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继续询问:“你家还有几位待嫁女?”
屠仲根张口结舌,结结巴巴:“心儿姊妹,未……未出阁……”
厉江再次出声打断其说话:“我没问你有几个侄女,你就说,你自己有几个亲闺女?”
“嗯……嗯有……三个……”
厉海直言:“这么说,只要你侄女做了烈女,你自己的三个女儿就全都可以收双倍彩礼?
千金难求楚县女,三位千金,不少钱呐!”
这下大家全都听明白了。
跪在当街的屠家人里突然有位中年妇人趔趔趄趄站起来,放声嘶吼:“她二伯!真的是你!?真是你!?我的心儿呐!”
女人跪得太久,腿脚踉跄没往前走两步就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手掌无声捶打泥土,扯起嗓门大放悲声。
另有一名男人膝行向前,爬至女人跟前搀扶,同时用难以置信眼神瞪向屠仲根:“二哥,侬真的为了修牌坊逼死心儿?”
屠仲根竭力否认:“嗯没有!没逼心儿!是心儿一心殉节!”
靳元良又一鞭子挥出去,这次直直打在屠仲根脸上,拉出老长一道血痕:“还敢跟老子狡辩!法医过来给他再说一遍!”
两名法医先向靳队长敬军礼接令,并上前借用靳元良的马鞭。
一人拿扩音喇叭讲解,一人把马鞭套屠仲根脖颈上做演示。
“上吊之人颈部勒痕细而实,前颈至后颈向上倾斜。”
“死者屠惠心,颈部勒痕平行于肩膀,淤痕有多条虚影,证明其被人从背后套颈绞杀;且行凶人手力不足,多次施力,反复绞紧绳索才使其窒息毙命。”
“至死过程可能在十分钟以上,凶手心肠之歹毒、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受害人挣扎过程之痛苦,从其肘、膝、脚踝等关节部位挫伤情况可窥一二。”
屠仲根此时已经完全讲不出话来。
倒不是他不想说,是做演示那名法医把马鞭套他脖子上重现屠惠心遇害场景,勒得屠仲根气都喘不上来,哪还有办法讲话?

法医当然不可能真把嫌疑人屠仲根当场勒毙。
非拿他亲身还原凶案场景,多少有点“泄愤”的心态在里面。
人人都有兄弟子女,像屠仲根这种谋害侄女换取不属于他的殊荣,还妄图藉此给自家嫁女添彩的畜生,谁能不憎恶?
屠仲根嘴巴大张但吸不进多少空气,双腿瘫软跪坐在地,脖子上勒紧的马鞭使他身体微微向后仰。
他双手在脖子处抠抓马鞭向前拉扯,两只眼睛因大脑缺氧一阵阵发花。
在屠仲根愈发模糊的视线里,忽然出一名红衣女子,女子在他面前捧腹大笑,好不快活。
屠仲根双眼瞪得好像连眼珠子都快爆出来,喉咙里发出类似狗吠的呃呃声。
待法医演示结束,松开马鞭,屠仲根无声瘫倒在地,整个人只剩下嘴巴大口吸气的嘶嘶声。
两名法医将老男人扶起身,抬他下巴,使其露出颈部勒痕,一本正经面向众人讲解:“大家可以来近前看一下,像这样由背后绞颈留下的勒痕,与死者屠惠心颈部勒痕一模一样。”
围观群众鸦雀无声,更没人敢上前查验。
靳元良冷哼:“把屠惠心双亲扶过来看清楚。”
说完又抬手一指楚县治安所老所长:“祁坚,你也过来看看,看清楚!”
“是。”祁所长点头哈腰走到女尸与屠仲根中间,左右各细瞧几眼:“回靳队长,的确一模一样。但目前似乎仍没有屠仲根较 淌 症 哩谋杀亲侄女的直接证供。”
靳元良面无表情点头:“你说的对。”
但这时屠惠心的双亲却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愤懑,当场证实三天前曾委托屠仲根出面劝说屠惠心,希望其履约嫁入冯家守寡,屠惠心于当晚吊颈而死,第一个发现尸首的人也是屠仲根。
也就是说,屠家其他人并没亲眼看见屠惠心如何将自己吊死。
靳元良冷哼:“说清楚点。”
屠惠心的母亲此时已哭得肝胆欲裂语无轮次,跪在女儿尸首跟前伏地叩首,反复念叨:“娘对不起心儿,对不起心儿。”
屠惠心的父亲脸色悲伤,不过比他老婆情况好很多;听见靳队长让他们“说清楚”,抹一把涕泗横流的面孔,嘶哑着嗓子将事情原委讲出来。
屠惠心今年刚满十七,正是风华正茂艳若桃李的年纪,从去年以来,就陆陆续续有媒人上门说亲。
最终他们选定邻县富户,冯家独子冯子明做乘龙贵婿。
冯家是书香门第,家境极好,彩礼丰厚至令人啧舌称赞。
冯子明相貌堂堂斯文有礼,在沪城念大学,很有学问;唯一有点小遗憾,就是身体不太好,不能干重活儿。
但是以冯家的条件,冯子明别说不必干重活儿,就算轻活儿也无需自己动手。
但是很显然,冯家人对冯子明身体的真实情况有所隐瞒。
在两家三书六礼过大定之后,冯子明竟然因为一场风寒去世了。
按本地风俗,结亲过大定之后,两家就是实质上的亲家关系,只等吉日良辰把新娘子接回去。
在这个节骨眼上新郎死了,待嫁女就被称作“望门寡”。
这时如果女子愿意为夫家守寡,是情义,值得敬重;但即便当场退婚,归还彩礼,也合情合理,无可指摘。
而屠家不仅收了冯家的彩礼,并且已经花掉一部分。
此时退婚,他们不仅要如数退还冯家彩礼,屠惠心还会背上个二嫁的臭名声,再找婆家不知要降多少个档次。
而冯家其实也不想退婚,为此还特意来楚县与屠家理论一番。
说三书六礼都走完了,屠惠心已经是冯家儿媳,现在不肯过门已不算悔婚、退婚,属实该叫离婚,很不好听。
再则他们只有冯子明一个儿子,屠惠心过门,就算没有丈夫疼爱,老两口也不会亏待儿媳,过几年从亲戚家过继个儿子,也算为冯家续上香火。
等冯家二老去世,整个冯家都是屠惠心这个儿媳的,所以屠惠心嫁入冯家除了守寡这一项,实属皆大欢喜。
其实话说到这里,屠家已经打定主意要屠惠心出嫁,大家觉得这门婚姻就算没有丈夫,也是场好姻缘。
可是偏偏屠惠心本人想不开,不愿意。
她说她哪怕进冯家住过一天,也可以为冯子明守一辈子寡。可俩人分明只见过一面,说了不到三句话;别说感情,连脸长什么样都快不记得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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