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没什么,差点将自己演进去,感情上怪不好受的。
不过倒也不会过分难受,谢小狗也不容易,而且平常对他的关心和依赖也并非完全做戏。
他得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妥善应对这件事。
想归想,日子还是一样的过。
谢燕归对集团的事很上心,连翩也由着他,问什么教什么,反正恢复记忆的谢燕归再怎么也不会做损害集团利益的事。
只是若谢燕归要什么项目说练手,连翩便会严苛,除非谢燕归真做到极好,否则不会让他沾手。
他想,谢小狗在谢清听前缺失的磨砺就由他来。
将来很多事,还是要小狗自己面对。
谢清听看的分明,找机会对谢燕归道:“我原本以为他对你到底还有几分情谊,毕竟事无巨细的教你,没想到一旦动真格的就舍不得了。”
谢燕归眸光转暗。
说实话连翩绝对是个好领导者,也是个好领导,但在工作上,当真对他生出几分压迫。
只他从不服输,反倒更精益求精,一时间进步飞快。
也不放过谢清听来上眼药的机会,诚恳道:“二叔,求你帮我,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
怎么帮?
当然不管是人力物力还是工作上的经验,都要不吝赐教。
人品如何暂且不论,谢清听能坐稳谢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工作上的能力和建树毋庸置疑。
谢清听和蔼道:“这个当然,二叔不帮你帮谁。”
心中却是发急。
他最知道那录音根本就是假的,看问题便更公允,知道连翩是在有意锻炼谢燕归。
而谢燕归也是真能下苦。
长此以往,没等他辅佐谢燕归将谢氏夺过来,没准连翩已经将谢燕归历练出来而后慨然放权。
到时候那份录音的真假就瞒不住了。
二月初,海城商会举办宴会。
年年如此。
有资格与会者都是海城商业圈子里的翘楚,连翩和谢燕归以及谢清听都在受邀之列。
因为是海城内部的宴会,负责宴会的都是海城的商业大拿们。
今年轮到海城郑氏。
郑家在海城顶尖集团中排最末,是谢清听去世妻子的娘家。
宴会前,谢清听带着儿子谢承安约了郑家当家人,即谢承安的舅舅吃饭。
席间难免聊起连翩。
郑舅舅感叹:“老谢总真是眼光毒辣运气绝佳。”
话里带着遗憾。
他是谢清听的姻亲,谢承安的亲舅舅,当然更偏向谢清听,如果不是连翩,现在谢氏就是谢清听说了算。
本来妹妹去世的早,枢纽一断,感情按理说也会淡很多。
但这些年谢清听从未续娶,又一直和郑家走动频繁,郑舅舅如今是将谢清听当自己的亲人看待。
为亲人考虑,人之常情。
纵然连翩再优秀百倍,这种立场郑舅舅也绝不会动摇。
而且假若谢清听上位,对郑家好处更大。
谢清听给郑舅舅倒酒,低声道:“大哥,事在人为。”
成年人之间,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意向,陪坐的谢承安懵懂,但直觉的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郑舅舅将车钥匙给谢承安:“承安,我手机落车上了,你去帮我拿。”
外甥像舅,他待谢承安如同自己的亲儿子。
有些东西便舍不得让谢承安过早接触.
反正将来长辈们打下基业,孩子们只管安安稳稳的守成就行了。
转眼就是商会举宴的当天,
一切都安排妥当,谢清听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事情浅浅的跟谢燕归提一提,免得到时候谢燕归冲动再坏事。
谢燕归皱眉:“什么叫不管出什么事都让我不要管?”
他是极敏锐的人。
一时间心慌意乱手脚发麻,紧紧盯着谢清听,逼问道:“二叔,你是不是要对我哥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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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归额上青筋暴起, 俨然在失控边缘。
谢清听忙道:“你这孩子,是傻了吗?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这样好的机会,我是为你好, 多的就不要打听了!”
谢燕归遏制着焦躁, 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的人,要怎么样也应该由我说了算, 二叔, 他有一点损伤......如果今天出事的是谢承安, 二叔也能坐得住?”
怕来不及,他甚至连虚与委蛇也顾不得, 直接威胁。
谢清听爱子如命,愤怒又惊惧:“你......”
叔侄二人皆身量高大,又都地位不凡,眼见似乎有对峙的意思, 已经有宾客似有若无的注意这边情形。
谢清听错估了连翩在谢燕归心中的地位。
他不敢拿儿子冒险。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谢燕归从来都是个豁得出去的人,哪怕他什么都不记得, 但此刻眼里的暴戾也让人畏惧。
闭眼叹息:“你不要后悔......”
与此同时, 宴会厅所在的洗手间区域,
侍应生林昌对着窗户又整了整发型。
他很满意自己。
高个儿白皮肤, 脸还俊俏,工作虽然更偏向于青春饭, 但能在这里上班, 算是很体面。
还交过几个有钱的男朋友。
可惜都没有下文。
好在男朋友们都不缺钱, 出手大方。
林昌小赚几笔, 不算没收获。
而且这地方有钱人来来往往, 他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高枝栖上去。
手里有点小钱,他出手大方,消息也快人一步。
听说今天宴会有个富二代公子哥连翩,最喜欢在宴会时调戏侍应生,看对眼了就会来一段,出手极大方。
他求了人才得了照片,还被指点那位连公子肾有点问题,去洗手间很频繁。
宴会上他不能乱走,就在这守株待兔。
一边等一边唏嘘,看照片美不胜收的个人,让他倒贴都行,没想到......
不过没关系。
只要有钱,猪八戒也能赛过潘安。
正胡思乱想时,有人过来。
黑色高定西装,长腿细腰身材极端正,再细看,面容清俊凤眸盈然,正是连翩。
林昌一时间愣在原地。
这......这比照片上好看的多的多。
细看脚步有几分匆忙,看来身体确实有点问题。
连翩看到了林昌,但周身血液的躁动让人不安。
酒有问题。
他只想先用凉水洗把脸冷静冷静。
出身名门看似风光霁月,但冠冕堂皇下的蝇营狗苟从来不少。
前世连翩作为家族继承人,经受过某些训练,还专门吃过催.情引.欲类型的药物体验失控感。
当时自己扛过去的。
真是遭了罪,记忆犹新。
现在看,罪没白遭。
眼下便判断出酒里的药不知是下的少还是药效不高,并不会让人彻底丧失理智,像灰烬下埋了火星子,要添柴才能爆燃。
但连翩极能自制,又曾受过专门的训练,火星子是有,但爆燃不爆燃的控制权却也还在他。
凉水让热意消退。
连翩正要再洗一遍脸,忽然听到一个关切的男声:“连少,您没事吧?”
转头看,穿着酒店侍应生服的青年关切的看过来。
论年纪林昌比连翩还要大两岁,但两人际遇不同,连翩阅人无数,当下心中便有了评价。
这人长的不错但眼神不正。
连少......
海城认识他的人都叫他“连总”,安市的人都叫他连小少爷。
出现的可真巧。
连翩问:“你认识我?”
他面上一层水汽,双眼因为药力莹润有光,五官却清俊中透着几分丽色,干净又魅惑。
林昌口干舌燥:“您来这里吃过饭,我.....我见过您。”
说着话他去碰连翩的手。
含蓄那是谈情说爱才会有的把戏,林昌知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直接才能最挑起他们的兴致。
机不可.....啊!
脸贴着地板,肩膀被踩着,林昌整个人都是懵的。
连翩用最快的速度将林昌放倒。
这人可疑,不能放过。
就要伸手抽了对方领带将人绑起来,绑起来......塞卫生间的隔间,让岁安带走审问。
身体的药性虽不强但很磨人,连翩敏捷度和力量感都只有平常的一半。
这也是他出其不意打倒林昌的缘故。
正要动手,有脚步声传来。
连翩心头一提。
但见来人是谢燕归,一时却又不知该摆出个什么心态来。
这件事,有他的影子?
但见谢燕归额头冒汗气息不稳,一时又拿不定主意。
谢燕归看到连翩好好的,松了一口气:“哥,你没事吧?”
连翩摇头。
谢燕归:“怎么回事?”
连翩看着地上的林昌:“他手脚不干净......”
具体怎么个不赶紧法,没说。
见谢燕归明显黑了脸,心中却是往冰凉处沉了沉。
这件事谢燕归知情。
怎么知道的?
参与了却又后悔,还是无意中得知?
两人之间似有无法言说的东西弥漫。
连翩最先回神,没提自己被下药的事。
如果是谢小狗也许能说两句,毕竟是半个家人,但现在,这种丢脸的事还是少说为妙。
不管是同情还是讥笑,都不需要。
状若无事的抽了纸巾擦干净脸,用手机给林昌拍了照,这才道:“没什么大事,走吧。”
谢燕归像是哑巴了,乖乖跟在连翩身后。
有水没顶一样呼吸不过来。
走出几步后骤然回身返回洗手间。
刚爬起来的林昌面颊剧痛袭来,明明只是一拳,但他整个人却硬生生被打到脑袋砸在了两米开外的墙上。
这种力道让人惊惧。
林昌稀里糊涂中看到谢燕归的眼睛,寒森森的,像要吃人。
太可怕了!
他不会要死在这里吧......
谢燕归呼吸急促,还要抬手。
他说不清现在什么感受,但一想到这个人居然敢觊觎连翩,一想到连翩被下了药......
与其说是恨这个人,不如说是唾弃自己。
手腕被握住。
握着他手腕的掌心温度很高,烫的谢燕归心都一哆嗦。
连翩:“好了,他大概是一时糊涂。”
又问:“你怎么会来?”
理智回笼,谢燕归几乎毫无间歇的道:“找不到你,问了人过来,没想到......”
连翩不置可否:“走吧。”
谢燕归看着连翩转身要走的样子,很寻常的动作,但他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多了看不见的屏障。
这种感觉让人心慌。
本能的,他叫他:“哥——”
连翩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你要去洗手间?”
谢燕归:“......没有。”
他问不出来连翩身体舒不舒服的话,没脸问,也怕问。
连翩看了眼洗手间里半昏迷的林昌:“给他叫个医生,我没事,总不能闹出人命。”
谢燕归闷闷的应了一声。
再回到大厅,觥筹交错,一切如常。
连翩作为谢氏的董事长,走到哪里都目光汇集,更不要说他本人实在太过出色。
被药力影响着,一些细节上更吸引人。
过分白的皮肤,明亮到惊人的眼睛,还有无人知道的身体稍高的热度,后脖颈渗出的细汗。
连翩不太舒服,但这种场合他但凡撑得住就不能退。
和很多人谈笑风生。
站到谢清听面前时亦眉眼安然:“二叔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如果谢燕归没有赶来,连翩一时还不确定到底是谁下手,毕竟生意场上和气归和气,但也不是没有对手,没生出过敌意。
但现在,他肯定这件事和谢清听脱不了关系。
捏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谢清听凝视着眼前从容端然的青年:“是吗?那看来我虽然上了年纪到底老当益壮,还能为谢氏再鞠躬尽瘁几十年。”
他看不出连翩有哪里不对劲。
难道失败了?
可是他亲眼看见连翩喝下了那杯有问题的酒。
虽然只是一口,但绝对够用了。
心中惊疑不定,如果底下出了差错连翩根本没有喝那杯药酒,那也就算了,如果喝了却还这样好端端......
谢清听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再看跟在连翩身边寸步不离的谢燕归,不由叹息。
英雄难过美人关。
父子真是一脉相承!
他下的药并不十分强,再怎么连翩如今是谢家的掌权者,谢家丢脸也不能丢的太过,至多让人看到连翩和侍应生不清不楚就够用。
清水里滴进去一滴墨,水彻底就浑了。
回去去的那种浑。
在宴会上调戏侍应生的连翩,以前多么风光霁月也再难以取信于人。
连翩以和谢燕归的感情安军心,他偏偏要破这个军心。
可惜目前看,玩砸了......
连翩不在乎谢清听在想什么,有些事思绪越理越清,比如今天这宴会的承办人是郑家。
而郑家当家人是谢清听妻子的亲哥哥,谢承安的亲舅舅。
他和郑舅舅谈笑风生,还促成了谢、郑两家新的合作。
合作互利的事,郑舅舅没有理由拒绝,但几分钟前他可收到那个侍应生被送往医院的事......
看着眼前青年神采斐然的样子,他心里发毛。
宴会再没有起波澜,
连翩坐到自家车里后才松了松神经,看了岁安一眼。
岁安颔首。
他收到照片后就让人去查了,那个人也派人跟着,免得水入大海般再没了踪迹。
很自然的视线交汇,当着谢燕归的面。
谢燕归看出异常,但什么都没说。
想起宴会时谢清听趁机责问他的话:“连翩骗你,还想图谋谢家,你到底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
谢燕归一点都不糊涂。
他恨连翩欺骗他盘算他,可也更爱他,连翩不是想和江揖在一起么,他偏偏不要他如愿。
他非要将他和自己捆在一起。
至于谢氏,他迟早会夺回来,堂堂正正的夺回来!
连翩不知道谢燕归在想什么。
但他这人素来凉薄,既知道谢燕归防着他,尤其又出了今天这事,便也懒得多想什么。
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里。
今天折腾一天够累的。
尤其家庭医生还抽了一管血去医院化验,免得那酒要再有别的东西祸害他身体。
他洗漱上床,想早早睡觉。
过了一会儿床微微塌陷,动静很轻。
连翩没睁眼,平心静气道:“今天被恶心着了,燕归,隔壁我让人收拾出来了,你去那边睡。”
谢家老宅别的不说,房间尽够。
谢燕归筋骨一瞬间僵硬:“哥......”
连翩:“你睡惯了这张床的话,我去隔壁也行,嗯?”
谢燕归直起身:“不......不用,我去,你不舒服了就叫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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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翩摊开双臂,原本以为这一夜会失眠,但大概是的确累了,居然是黑甜一觉。
洗漱起床后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
佣人们轻手轻脚的忙活, 呼吸都放的很轻, 像生怕惊了空气里的尘埃。
看来谁都知道,两个主人家分开睡了。
这是掩藏不了的事。
连翩泰然自若的吃早餐。
在他对面, 谢燕归顶着两个黑眼圈, 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像刚挨了顿毒打的小土狗。
如果是谢小狗,连翩会心软。
但十八岁的谢燕归有远超同龄人的心机, 他们又不是真是情侣,这一点恢复记忆的谢燕归也一清二楚。
所以这番作态,并不能引起人心中任何波澜。
但生活不是这么过的。
而且昨天发生的事像打了一场眉眼官司,很多东西都说不清楚。
在有限的空间中, 连翩会尽可能的让自己舒服。
他问道:“没休息好?”
谢燕归坐直了些:“不习惯......”
真的不习惯, 还有不安。
他以为防备和排斥早已经占据了上风,但真的分开了, 却更贪恋身边这个人存在的温度。
连翩道:“这两天工作忙, 我总是失眠,累你也睡不好, 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没说过段时间就习惯了,还是说过段时间还会一起睡。
谢燕归不敢问。
一旁的白管家一直提着的心放下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是闹别扭就好。
虽然如果闹别扭也八成是燕归少爷的原因, 连总脾气多好啊, 忙里忙外的, 这个家如果没有他, 早散了。
谢燕归看着连翩平和的眉目,含混的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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