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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茶!(严颂颂)


他穿着宽松的运动外套,衣领拉链拉到最高,直接遮住下巴,眉眼因为困顿没什么神采。
这种装扮看上去有点像某些娱乐圈的小明星,专靠脸横行霸道的那种,工作人员进来送点心时都不自觉多瞟了他几眼。
但没来得及看清就被贺闻帆阴沉的脸色吓了出去。
室内清净了,贺闻帆才揽住沈令,有些担忧,“你坐飞机没问题吗?”
沈令压根没精力注意刚才那点微妙的眼神,软着骨头靠近贺闻帆怀里。这两天贺闻帆基本是百依百顺地哄着他,他那点小脾气早就消得所剩无几,下意识就做出这样亲密的动作。
贺闻帆没多说话,稳稳将他搂住。
沈令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多小时而已,没关系。”
目前他心脏状态稳定,短程坐飞机基本不影响,但要是坐车回去,他的腰和胃都受不了。
他实在不愿意回想,坐六个多小时的车,吐得昏天黑地的那一天。
事实证明,沈令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两天他腰一直很酸,起坐都不舒服,刚起飞没多久就有点坐不住,只能用拳头杵着腰斜斜地靠着。
贺闻帆看他姿势别捏脸色也不好,拍拍他的手背,“过来,我抱着你。”
沈令身上确实不舒服,他咬了咬唇,几乎没做什么抵抗就别别扭扭地挪了过去。
贺闻帆把他搂在怀里,手臂托着他的腰,腰上负担瞬间被减轻,虽然依旧酸痛,但也让沈令眉眼舒展不少。
“休息一下吧。”贺闻帆轻声说。
他将座椅放平,抚了抚沈令的胸口。
沈令后腰的肌肉有点僵硬,贺闻帆稍微用了些力气给他揉,一开始沈令还能忍受,毕竟这种感觉既痛苦又舒服。
但按久了他就有点受不住了,他捉住贺闻帆的手,小声抗议:“难受。”
贺闻帆停下,“都三天怎么还这么难受……”
他眉头不自觉皱起,“不会是拉伤了吧?”
沈令身形明显一僵,从贺闻帆怀里抬起头,满眼紧张:“不是吧……”
“不是不是,”贺闻帆立马拍拍沈令的背安抚:“不会的,再休息两天会没事的。”
这个念头只在贺闻帆脑海里存在短短一瞬,很快被排除。
虽然第一次他难免有些兴奋,但沈令身体比常人差,贺闻帆一直不敢掉以轻心,是以手下一直很克制分寸。
绝不至于让沈令拉伤。
他亲亲沈令的眉心:“没事,我们再揉一揉,实在不行去看看医生。”
沈令才不好意思因为这种事情去看医生,耳尖红红地蜷缩在贺闻帆怀里,任由他给自己揉腰。
幸好贺闻帆说的是对的,沈令确实没有拉伤,只是他自己体质太娇气,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了一两天,自己就慢慢恢复了过来。
离开茶庄那个世外桃源,沈令很快又陷入了繁忙。
开学和开工同时进行,他白天上完课,马不停蹄就要赶去公司开会,还要监督新店的修建,把控各类茶叶的品质。
还好渐渐步入秋天,气温不像前两月那样高得可怕,忙归忙,至少工作环境和气候条件都是舒适的,不至于两三天就把沈令打趴下。
沈令奇迹般的坚持了好几个月,甚至感觉越干越精神。
最开始开会,他半个字都听不懂,看着贺闻帆和李叔叔他们的交谈,感觉像在听天书。
还好有贺闻帆带着他,回去后掰开揉碎地讲给他听,沈令求知欲旺盛,有时候在床上都会分心,好奇宝宝似的缠着贺闻帆让他教自己做生意。
虽然在床上的学习效果一般是最差的,贺闻帆总是说两句就堵住他的嘴,还骂他不专心。
但两三个月下来,沈令充分利用全部碎片时间进行学习的效果,依然相当明显,至少开会不像听天书了。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能听懂绝大部分的内容,有时候还能一起讨论,发表一些自己的小看法。
十一月初,天气彻底凉了下来。
沈令换上厚毛衣,在家也穿着棉袜和加绒的睡裤。
贺闻帆每次来抱他,只能抱到厚厚的一团,圆滚滚又轻飘飘的。
他觉得沈令瘦了,但沈令自己不承认,每次上称就多加几件衣服,好像贺闻帆瞎了看不出来似的。
沈令也知道自己最近忙得有些过了,将近年底,要开始准备考试,新店那里也有一大堆事等着他,鸣雪斋他也得时不时去看两眼。
有时候都有些昏头。
但他又觉得很快乐。
他很少能有如此充实的感觉,好像自己不再是只能躺在医院里什么都不能做的病人,他也有能力、有激情,他是被需要的。
这种感觉让沈令干劲满满。
这天晚上,沈令还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复习完会议笔记,又接着看考试的知识点,虽然有的部分难得他不停用笔帽抠脑袋,但又痛并快乐着。
贺闻帆甚至都比他更早结束工作,坐在沙发上看书。
他一般不干扰沈令的工作和学习,但现在时钟走向十一点半,沈令看上去丝毫没有停笔的意思,贺闻帆心里不得不腾起担忧。
偶尔一天就算了,沈令最近睡得都有点晚,他身体哪里禁得起这么熬。
贺闻帆合上书本向沈令走来,怕吓到沈令动作还非常轻柔。
他靠在桌边轻声问:“还没结束吗?”
沈令嗯了一声,唰唰把笔下两个字写完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脸:“马上就好了。”
贺闻帆脸色有点沉,但又不忍心打击沈令的积极性,就只能抱着沈令,看他学习。
这张椅子挺大,两个人坐着也不会过于拥挤,沈令便由着贺闻帆去。
贺闻帆看着沈令的笔记,字迹清秀排版工整,大概是写得太认真,手指上还沾了些签字笔的墨水。
他停下来喝水时,贺闻帆牵起他的手指揉了揉,笑着打趣:“我们宝宝这么用功吗?”
沈令自豪地扬了扬下巴,“我一直很用功的。”
他不分时间场合的用功贺闻帆确实深有感触,他无奈地笑了笑,“嗯,对,真棒。”
他不再打扰沈令,从背后抱着他,下颌搭在他肩头,手掌轻轻扣在沈令胸口,感受他的心跳,担心这个小东西会不会让沈令难受。
不过沈令心率还算正常,大概是非常专心地在学习,反而比平时更加沉静。
不知不觉间时钟又往后走了走,贺闻帆不得不出言提醒,“差不多了沈令,很晚了。”
沈令立马点头,“嗯嗯嗯,马上。”
答应得很快,但手上动作半秒不带停。
贺闻帆叹了口气,又耐心地等了会儿,终于略微强硬地制止他,“不能再看了,再熬下去你身体受不了。”
他声音比先前严肃不少,将沈令从书本里抽离出来。
沈令有些恍惚地抬头看时间,才发现竟然这么晚了。
“可是……”他咬了咬嘴唇。
可是这一部分就只剩下一点点了,如果不看完他一定会强迫症发作抓心挠肺,就算睡也睡不好。
“再看一会儿?”他小心跟贺闻帆打着商量。
“不可以。”贺闻帆强硬道。
“哎呀就一小会儿嘛,”沈令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就十分钟,你去帮我热半杯牛奶,我喝完就睡,好不好嘛~”
贺闻帆:“……”
贺闻帆能说什么?
他对沈令撒娇的抵抗力是负值。
看着沈令亮晶晶的眼睛,他只能做出妥协。
“就十分钟,一秒都不能再多。”
沈令立刻笑起来,“我保证!”
贺闻帆半是心疼半是无奈,捏着沈令明显消瘦的下巴,往嘴唇上盖了个戳,然后起身认命地去热牛奶。
沈令继续对着书本摩拳擦掌。
他效率还不错,说的十分钟,结果五分钟就整理完了。
贺闻帆还没回来,沈令就靠近椅背里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毛衣袖口宽大,不小心把圆珠笔扫到了地上,沈令直接弯腰去捡,碰到笔帽的瞬间眼前突然黑了一瞬。
沈令条件反射撑住座椅的扶手才没让自己跌下去。
他就这么弯着腰趴了几秒,黑雾才慢慢消散。
沈令不敢再有大动作,撑住桌面,异常缓慢地起身坐直。
还好,没有再头晕。
心跳得有些快,大概是刚才吓着了,沈令揉着胸口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阵不适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足以让沈令清楚自己的身体在发出抗议了。
他连忙将书本纸笔都收好,一个字都不再多看,然后调整好状态,乖巧地坐好,等贺闻帆端着牛奶回来。
至少不要让他看出自己不对劲。

一方面是贺闻帆不让他熬,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有点害怕。
这副身体有多脆弱他是知道的,他不敢真的拿身体开玩笑,也不愿意让亲近的人担心。
正好后面两天是周末,贺闻帆觉得他最近瘦了,想给他好好补补,他也就一狠心暂时把学业工作都放了放,安心在家里养膘。
虽然短短两天根本不足以长出几两肉,但沈令每天跟着贺闻帆早睡早起饮食规律,饭后出门溜达两圈,过上提前养老的生活,倒也觉得身心舒畅。
星期天下午两人还来了一场有氧运动,贺闻帆贯彻落实沈令需要适当锻炼这一准则,以身作陪,把他从书房运动到卧室,又从卧室运动到衣帽间的大落地镜前。
贺闻帆尤其喜欢在白天干这种事,沈令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白日宣淫是流氓的通病吧。
不过贺闻帆认为,自己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体贴的流氓。
他惦记沈令最近瘦得狠了,怕把这家伙本来就没二两肉的小身板折腾散架,没舍得认真做,基本是在满足沈令的需求。
沈令倒是爽了,结束后被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塞进被窝,贺闻帆却只能钻回洗手间,哀叹着解决自己那还没被满足到一半的需求。
他在洗手间待了很久,出来后让阿姨又给沈令熬了一锅鸡汤。
浓郁的香气渐渐溢满整间屋子,贺闻帆回了几封工作邮件,看了眼时间,估摸着沈令差不多睡够了,就去卧室叫他。
沈令却不在里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衣帽间,还换上了外出的衣服,穿着厚厚的棉衣围着围巾。
贺闻帆想要花时间好好给沈令补身体的计划就此告终,沈令又跑去桃县的茶山出差了一个星期。
临近年底,霜冻期开始,桃县是很重要的供货产地,现在遭了霜,沈令不得不过去看一眼。
他带上了秦臻还有一位防霜冻的专家,三人轻装简行地过去。
抵达桃县时天已经黑了,沈令和负责人还有当地村长简单见了一面,就亲自去山里看茶树的情况。
桃县温度比沄城低了不少,漆黑的夜里沈令凭借手电微弱的光,都看到自己嘴里哈出的阵阵白气。
天空下着小雨,他和秦臻撑一把伞往后山走。
沈令是第一次来处理霜冻,当看到一大片被白霜覆盖的茶树时,说不心疼是假的。
他摘掉手套,捧起一丛叶子碾了碾,白霜化开,湿哒哒的叶子在手心绵软地耷拉着,早已失去了新鲜茶叶该有的韧劲。
沈令知道至少这一小片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他心脏都微微拧了一下。
这么好的茶树啊,多可惜。
村长在一旁念念叨叨,感叹着流年不利。
说今年奇怪,夏天热得要命,冬天又冷得要命,年年都有霜冻,但像今年这样一来就打死一片的不多见。
沈令也难受。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那捧叶子,手指早已冻得僵硬,他默不作声将手上的水珠擦干,捏成拳头收进衣兜里。
后山气温太低,沈令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咳嗽,一行人便没再久留,转头去了村长家。
农家没按空调,村长就在堂屋里生了火炉,几人围在一起商量对策。
沈令在泡茶方面是高手,但他从小几乎没亲自踏进过泥土里来,接触到的都是采摘炒制过后,套上精致包装送进家里的成品茶。
在抗霜冻方面,他只是略知皮毛。
在场还有专家,沈令没多开口,安静听着他和茶山的负责人的谈话,必要时做出决策并提供资金支持。
不知不觉聊到深夜,沈令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捂着嘴低低咳了两声。
秦臻给他拍背,目光有些担忧,“还好吗?”
“没事。”沈令笑着喝了口水,只说,“嗓子有点干。”
但村长体贴的没再继续聊下去,反正大体规划都已经定好,具体的细节明天再落实也不迟。
现在的确太晚了,沈令一行人大老远赶来也累了,村长给他们一人安排一个房间,负责人也就地留下,以便明天再去山里看看。
沈令简单洗漱一番进了房间,屋子面积不大,中间放了个小太阳,扭头四处转着,发出暖烘烘的热度。
秦臻又找村长夫人要了好几个热水袋,灌满热水塞进沈令床铺里,就算没有暖气也不算太寒冷。
沈令想了想,把热水袋自己留了两个,剩下两个拿给了秦臻。
秦臻毕竟是女孩子,虽然她拍着胸脯说自己完全不冷,但沈令明明刚才还看到她偷偷冻得打哆嗦。
他没再多说,将热水袋塞进秦臻手里就回了自己房间。
他钻进被窝里,大概是最近山里一直阴雨绵绵,棉被摸上去也润润的带着潮意,闻起来不太舒服,床板也僵硬。
但沈令没工夫在意这些,他将全身裹得紧紧的,连毛衣都没脱,抱着热水袋捂了好一会儿,僵硬的肢体才渐渐活泛过来。
身上暖和了,腰腿的酸软就愈发明显。
虽然贺闻帆这次没太过分地折腾他,但一天的奔波下来照样把沈令累得够呛。
冷硬床板底下传来的凉气丝丝缕缕往腰里钻,冻得他骨头生疼。
沈令咬了咬牙,不得已舍弃手里的热水袋,将它塞到后腰,闭眼忍了好一会儿,眉眼间的不适才渐渐缓和。
手机震动两声,贺闻帆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
沈令深呼吸一下,拍拍脸颊整理好表情,按下接通。
只是网络差得可怕,贺闻帆第一个音节都没发完,画面就卡顿起来,变成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沈令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得已关掉视频,换成拨号打过去,虽然声音偶尔还是有些卡顿和不清晰,至少能正常交流了。
“在做什么?”贺闻帆问。
干净清冽的声音传来,带着独特的低哑,沈令听着熟悉的声线,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他陷进枕头里,闭上眼低声说,“在被窝里,要准备睡觉啦。”
贺闻帆嗯了声,又问:“怎么样了?”
“不太好,”沈令叹了口气,“虽说上个月开始就已经做了些防霜冻的措施,但今年气温降得太吓人,效果不太好。”
沈令想到这些就心焦,按了按眉心,“前山光线足些,偶尔能晒到太阳,基本没什么问题。后山背阴就严重很多,有一小半直接死透了,剩下的看能不能救一下吧……”
“沈令。”
他自顾自说着,贺闻帆却忽然将他打断。
“怎么了?”沈令轻轻按着太阳穴。
他听见贺闻帆很轻地叹了一声。
“我是问你。”他说,“你怎么样?”
沈令手一顿,缓缓睁开眼,他耳根有点泛红,“我、我没事啊,都挺好的。”
“没事”和“挺好”是最敷衍且无意义的两个词,贺闻帆从来不信沈令嘴里的说的这些,细致地询问起来。
“有没有不舒服?”
沈令摇头,“没有,呃……刚刚有点咳,但我喝了糖浆。”
“嗯,药呢,吃了没有?”
“感冒药没吃,因为我觉得还好,”沈令老实巴交地说,“心脏的药上床前都吃过了,还喝了半杯热水。”
沈令心脏不行确实不能一次混着吃太多药,贺闻帆见他这么乖巧,竟然有些感动,欣慰地笑了笑,“真乖,现在住在哪里?”
“村长家,我们都歇在这里。”
贺闻帆若有所思,“有没有暖气?”
这下沈令迟疑了两秒,他斟酌道,“虽然没有暖气,但有小太阳和热水袋,不冷的。”
其实是冷的,就这么一会儿他手有冰凉了,不得不把后腰的热水袋再次抱进怀里。
贺闻帆显然很不放心,“你身体真的受得了吗,要住多久?”
“没关系的,”沈令宽慰道,“住这里是方便进山,等过两天我就去县城里开个宾馆,不用担心啦。”
他这么说了贺闻帆才勉强安心,“到时候把酒店名和房间号都告诉我。”
“好噢。”沈令乖巧地应着。
但贺闻帆听得出他语气里满是无奈,像在嫌弃自己管得太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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