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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侠会耍星际剑法吗(鼬饼)


“这可不普通哦。”一个老人家从付浩然面前的宅子缓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短衫,提个钓鱼桶子,感觉已至耄耋之年,乍一眼有点像这山间里的仙鹤老翁:“不算上修补的话,这里少说也得有三百年了,更别说院子中间那棵树,更是活了有五百年,要知道我们文明至今勉强够栽十棵这样的树。”
“十棵……”付浩然怔怔地抬头望向这棵古树。
帝王家总说“千岁万岁”,总说“千秋万代”,洪荒神话中更是常说万年。所以他此时才堪堪意识到,原来他曾在的历史,不过五十个百岁老人,十棵五百年老树。
听起来好短,但身在其中,又不禁感叹其恒长。
“爷爷,别吹嘘你的树了。”纪丹扬无奈道。
“舍得回来了?”纪爷爷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他孙女,而后视线在面前两个小崽子中流转,一把牵起付浩然的手,朝纪丹扬问道:“这是你给我藏在外头偷偷多生的曾孙子?”
根据他对纪丹扬的深刻了解,这货什么出格的事都能做得出,突然变个小孩已经算事小了。
不等纪丹扬出声,付熙已经连忙把付浩然拽回到自己身边,对着长辈礼貌笑道:“是我家小孩,叫付浩然。”
动作快得,像是生怕自家可爱小孩会被这家子给拐走。
“唉没事,来,浩然,也喊声曾爷爷。”纪爷爷亲切道。
付浩然眨了眨,乖巧地喊道:“曾爷爷。”
因为这一声“曾爷爷”,付浩然成功在纪寒家的老宅里收获了贵宾级的礼遇。毕竟,相比起沉默寡言在一边自己看书的纪寒,付浩然这种总是乐呵呵的小孩,在老人家眼中必定是更讨喜的。
纪寒将手中的书合上,看向把纪爷爷逗得弯了眼的付浩然,心下难得多出了几分惬意,玩笑道:“怎么感觉他们喜欢都你多过我呀。”
“我很喜欢小纪你呀。”付浩然不带片刻犹豫地开口。
纪寒看着他这直愣愣的模样,一时逗弄心起,又问了一句:“付哥,你是对所有人都这么说的吗?”
付浩然被问了一怔,在脑海中一个个排除了起来。
他在幼儿园里认识过不少别的同学,见识了不少不懂礼貌,缺乏教养,只会抢人玩具或者与人打架,抢不过、打不过还只会哭闹的人类幼崽。作为年长他们许多的“大哥哥”的,他肯定是不会跟这些稚子一般见识,但要说得上喜欢的,自然是只有既好看又聪明的纪寒了。
于是,他老实回答。“只对小纪你说过哦。”
纪寒闻言眯了眯眼:“那是以后也只跟我说吗?”
付浩然揪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不等他沉思出来一个结果,纪丹扬特地约来给这他们拍儿童写真的摄影师就到了。
以前付熙也给付浩然用过这名为“相机”的机器,可以在瞬间将发生的一切停留下来,也能保存人曾经的模样,看得他不由心想,若是从前也有这神奇工具,那些个传说中的江湖大盗必定不会如此嚣张猖狂。
等一通摄影过后,鉴于以往的乖巧、机灵的表现,他们通过了特别批准,被允许可以自个到周边玩一下,毕竟这个年纪的小男生,也没办法总是把拘在屋子里。
当然,主要是付浩然在玩。
在此前,付熙没少对两个小崽子进行一通安全教育,并反复嘱托说不要跑太远。
纪爷爷甚至怕付浩然在玩的时候会饿着,特地给他弄了一个黑色的小包袱,里头装了各种零嘴,让他累了就坐到石凳上咬两口。
配上身上穿的月白长衫,乍一眼看上去,付浩然如同一只即将离家出走的小企鹅。
他们都小觑了付浩然的好奇心,穿街走巷地东望望西看看,左问问右戳戳,带着纪寒一个不留神就溜到离老宅少说有一里开外。
“这里好多大宅子呀!真好!”付浩然感叹道。
“是挺好的,好歹能看得见实物,以后想看,也就只能通过立体投影了。”纪寒漫不经心地应道。
付浩然惊道:“以后没有宅子了吗?”
“没有。”
付浩然的神色立即肉眼可见地多出了几分难过。
纪寒又补了半句:“大概。”
“为什么会大概没有?”付浩然问。
“因为这些古建筑的消失是趋势,你看我们住的地方,到处都是平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古建筑没办法容纳那么多人去居住,也难以抵抗日后出现许多天灾,自然而然就会消失了。”
纪寒眸中映出这一片砖瓦,仿佛能预见其迅速被移为平地,而后又被快速地建起一座座基站的情景。
“这样哦,好吧。”付浩然兀自点点头,又认真地琢磨了一会,说道,“唔,好像好可惜,但又好像没有那么可惜。”
纪寒:“嗯?”
“演变也是历史嘛,留下来的坏与好都是我们在这里的印记,珍惜当下能保护的所有,记住过往一切的珍重,我觉得也挺好了呀。”
至少他从过去来到现今,见识到的许多,都是奇迹。
“当下么,真简单。”纪寒的眼眸微垂,自顾自地重复起付浩然先前的话。
一抬头,才猛地发现他们说话间,已行至一水渠旁的宅子,水藻滋生的腐臭味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硕大的老树歪斜在荒废的老宅里,根枝几乎要与其融为一体,树上全是窟窿,偶尔会有一两条虫子从中探出脑袋,显得分外恶心恐怖。
“哟,城里来的?”
喊话那人皮肤黝黑,身量看着要比付浩然他们年长几岁,裤脚卷到将近膝盖的地方,流里流气的。
他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同龄的男生,接着道:“这里可是出了名鬼宅,怎么?你们杵在这是要跟我们一块闯闯?”
纪寒对这些半路冒出来的人完全不想加予理会,低声对付浩然道:“我们回去吧,付叔叔他们该担心了。”
被纪寒这略显傲慢的态度刺到,那带头的男孩当即大声叫嚣道:“怎么?原来是胆小鬼啊!”
“你们看他那脸色绿得跟菜一样,绝对是病拐子,说不定是怕自己一进去就被鬼给吓尿裤子了。”
“不对——”另一人凑上前,蹄子不安分地想在纪寒略显宽松的衣袖上扫了扫,被他不悦地避开,一时嘴上更没了把门,“他们穿得也像个鬼一样,说不定他就是这宅子里头的病死鬼!”
“这么说不太好吧……”只有其中一位缩在后头的男生怯怯地说,但他的声音太小,很快就被其他人给盖了过去。
一人直接对着纪寒扮起了鬼脸:“病死鬼!病死鬼!”
模样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这种来自小屁孩激将法,纪寒完全不受用,他拉了拉付浩然的袖口,想要带他原路返回去。
“不许你们这么说小纪!”付浩然怒道。
但有人会轻轻松松地上当。
眼见着付浩然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迈步子向前,纪寒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将原来要脱口而出的一句“回去吧”收了回去,跟上面前这只气乎乎的“小企鹅”。
算了,盛夏蝉鸣声中,最能消暑的事情,莫过于闯鬼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付呀(叹气)幸好这不是幻耽

老旧的宅院为树荫遮挡,阻隔了外头的艳阳,只落得一片荧绿色。
木门上挂了吧锈迹斑斑的铜锁,风一吹,门轴发出绵长的“吱呀”声,犹如一把木头锯子晾在头皮上,听得人一阵发麻。
付浩然咽了一口唾沫,严肃道:“只要走一圈出来就可以了吧,我们出来之后你们要给小纪道歉。”
“你们没被吓得哭鼻子、尿裤子再说吧。”带头的那男生虚张声势地大声道。
包括他在内的一行人在走近这宅子后,不禁犯起了怯。
可偏偏这里还有两个比他们年纪要小几岁的城里人,一个死咬着要他们道歉,一个全程神游天外、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冷样,这严重地刺激到了他们没用的好胜心,所以再怎么着也得硬撑着进去。
“你们先进去,我们在后头往别的路走!”
这宅子够大,能供人来往穿梭,他们一左一右地分开闯,得绕好一转才有机会汇合。
那男生眼神飘忽:“你们这样子,感觉就只会躲我们身后,把当我们开路的,而已万一鬼来了,你们在背后偷袭怎么办?”
以小人心,度君子腹。
付浩然从地上捡起一根相对笔直的树枝,用枝头轻轻地推开面前的木门:“先走就先走。”
眼见着小企鹅大步向前,纪寒扫了那几个大孩子一眼,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子,子不语怪力乱神,只要心正气定,就没,没什么好怕的,我,我会护好你的!”付浩然在前头走着,回头朝纪寒笑道。
随后,“吧嗒”一声,踩到了一根枯枝上,全身寒毛立即竖了起来,他肉眼可见地抖了两抖,连同包袱里的小零食也晃荡了两下发出“沙沙”的摩擦声,给这老宅又平添了几分阴森。
小企鹅从“气乎乎”变成了“惨兮兮”。
“不要怕哦,有……有我在呢!”付浩然笑容僵硬地又看了眼纪寒,再次强调。
如果他的声音不是有点抖的话,说话结结巴巴的,纪寒可能就信了。
他环视周遭,说到底这其实只是个无归属的旧民居,而且有一定年头了。
里头的家具应当是被搬走过不少,余下来的,大体都是些破满蛀虫洞的木头桌椅,被水浸了一半的倒福字,破了絮的鸳鸯垫,长满苔藓的暖水壶,还有原本用来供灶神的香火炉等等,全都是纪寒从前未有机会亲眼见着的老“古董”。
要是四处再挂上些大红飘带,配点灯笼蜡烛,确实有民俗恐怖的味道。
这些古街景区开发的经费有限,他家老宅附件也是近几年才建设起来的,估计是还没有开发到这一块,也没有派专人来打理,任由枝桠在其间肆意生长,于是就成了周边小孩玩闹乱闯的“鬼宅”。
这“鬼宅”落在付浩然眼中,半熟悉半惊悚,或者说,正因有些许熟悉才倍感惊悚。
像他窝过的老庙茅屋,独自一人瑟缩在夜幕中,风吹如狼嚎,每每都感觉下一刻,就会“咻”地冒出个长着血盆大口的鬼怪来,将他吞吃殆尽。
可他现在身后的是纪寒啊!
作为一个“大哥哥”,他怎么可以在不到六岁的小纪面前露怯!这并不是作为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表现!
在付浩然心中,纪寒就是个弱不禁风的后辈。
在幼儿园时,手上刚拿到什么玩具就会被别的缺德孩子抢,安静自闭没有其他朋友,需要付浩然去做好“年长者”来保护他,让他免受别人肆意的欺凌与咒骂。
他不知道,纪寒其实是懒得费时间去搭理。
甚至在纪寒眼中,付浩然其实也就是根吵闹的草芽,顶多是模样好看许多,古怪许多。
当然,每次被这样一棵草芽护在身后,都会莫名让纪寒感觉十分有趣,产生类似于成人特地去欣赏儿童文艺汇演时的恶趣味,同时又混杂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温暖。
如此想着,纪寒安慰性地握住就垂在自己面前的肉爪子。
“怎,怎么啦?”
付浩然被吓了一跳,恰巧又有落叶擦过他的鼻尖,害得差点直接蹦了起来,极其深色的虹膜让他眼睛显得又大又亮,有如日光下的黑曜石,但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让人很难不想去逗弄一番。
“我好害怕啊。”纪寒棒读。
“好,好哦,那,那你拉紧我 ,我我我保护你。”付大侠努力保持镇定,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在棒读。
说完,在心里给自己再鼓一把劲。
他一手握着树枝,仿若执剑,另一手留有来自另一人的体温,如同能驱散周遭一切的阴冷。
唔,好吧并没有,还是觉得好可怕……
他们进来时,那群嘴巴不干净的男生就在他旁边叫嚣说,这里头百年前住的是个土财主,有个大肥肚子,头发和牙齿都掉了大半。因为缺德事做得太多,被自己纳的妻妾合杀,埋进了树里当肥料,变成树鬼,怨气极大,会挑选来此处的胆小鬼、倒霉蛋变成他那副模样,再把身上的好肉全部啃吃掉。
付浩然一点都不想有大肥肚子,没有大侠会长那样的。
“我不明白,这个鬼明明是自己生前做了坏事,怎么还好意思有怨气的。”他不满地嘟囔道。
他以前听师兄师姐们讲鬼故事,都是些狐妖吸人精气、无常勾魂索命……里头的妖魔鬼怪要不公务在身,要不身世悲剧,要不最后从良,总之是没有坏蛋还理直气壮耍横的。
让他每次听完,都一边可怜人世凄苦,一边害怕会有厉鬼乍现。
如此完全睡不着觉,只能抱着他的“去繁”剑,在山门坐一整晚,整个人呆成木头棍子。在外人看来如同入定,直到天光盖面,门内熙攘,才让他找回一些底气。
鲜少人知道,其实堂堂长风剑阁掌门弟子,在面对鬼怪之事时,胆子只有一豆点大。
现在这鲜少人中又多了一人,那就是纪寒。
“可能是因为编故事时要突出脏东西就算死了也还是脏东西吧,”他如同自语般回答,“就像有些异形虫类就算死了也还是会污染地表。”
“诶?”
前头一个竹木桶上趴着的飞蛾猛地扑起,不远处又紧接着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吓得付浩然脑袋一空,没听见纪寒在后头嘟囔了什么。
纪寒心念一转,道:“我说,我觉得付哥你说得对,哪有自己做了坏事,还好意思生怨气的,所以鬼根本就不存在吧。”
“好厉害,让我一下就没那么怕了。”
“还可以这样的啊……”付浩然震惊之余又觉得好像有些道理。
纪寒:“哪里不可以呢?”
付浩然回答不出来,就听他继续道:“我有点饿了。”
诶?在这里?能吃得下吗?
付浩然下意识想到,纪寒身体素来不好,不能被饿着,所以即使心里疑惑,他还是跟着一道找到了个被笼罩在蔬菜棚下的角落,听话地先用湿纸巾擦擦手,然后从身上那零食包袱里摸出了几块饼干。
说着饿的纪寒并没有着急吃东西,他左右观察了一下,而后慢悠悠地将腰间的纱质束带解下,黑色外纱袍随之一瞬松散了下来,显得飘逸凌乱。
又除下身上其他颜色的配件,将真发、假发一股脑往前拨去,遮挡住自己的脸,再用那束带连同头发一块往脖子绑去,整个人一瞬看起来怪异极了。
“小纪这是要做什么呀?”付浩然警惕地咬着小饼干,完全就是只被人抓在手心上的仓鼠,又害怕又想啃瓜子,只能愤怒地加快咀嚼频率。
“玩。”
那群走宅子另一边的男生,仗着人多势众,虽然路上没少自己吓自己,但还是顺利抵达中庭。
原以为快要能从后门出去,结束这趟鬼宅之行,并嘲笑一番那两个城里来的胆小鬼,一个“无脸怪”却倏尔冒了出来。
口中还念着渗人的:“吃了你们,我就能有脸了,呵呵呵,快来换我命……”
纪寒特地拉高了嗓音,进行了一段没有感情、全是技巧的表演。
他的皮肤本就葱白,在纯黑的衣袍映衬下,更是显出惨色。
头发裹住他的脸,剩下的发尾落在胸前,让他的身体看上去显得矮小畸形。借着老树垂须的遮挡,乍一眼过去,险些能把面前的小孩们给吓摔到地上。
刚开始嚣张得不行的领头男生眼泪鼻涕齐出,大喊一声:“鬼啊!”
连带他的一众小弟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往他们进来的大门狂奔而去。
只有落在最后头的那位男生,也是唯一一位嘴巴还算干净的,停在了原地。
他应当是没有被吓着的,只是脸色十分为难,目光在那群人跑走的方向和纪寒之间来回转了几下,而后直直地朝纪寒的方向鞠了一躬,大声道:“对不起!”
“也……也替他们说对不起!”
说罢,就跟上那群男生往外头跑去。
已经开始把头发别回后面的纪寒转过身,看向藏在后头、呆若木鸡的付浩然。
心说,有的人胆子小只怕人不怕鬼,而有的人则相反,只怕鬼不怕人。
“你看,他们最开始说……我是鬼,鬼就是长我这样的。”
“鬼怪还可怕吗?”纪寒缓缓将束带绑回原本的位置,“如果是我这样的话,还觉得可怕吗?”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纪寒脸上的婴儿肥在不知觉间消退,本就精致的眉眼张开了些许,雪面乌发,粉雕玉琢,比之付浩然从前遥遥面见的京城小官人还要美丽。
付浩然愣愣答道:“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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