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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带我当仙君(久江初柳)


我哥垂眸,似乎不想搭理我的话。苍黎也是一顿,而后笑着说:“仙凡最难跨越的正是时间,一时轰轰烈烈地爱,余下的便是悲痛。我问你,如果你与凡人约定白头,但等到那人容颜老去,病痛缠身,不久于人世时,你会如何?”
“自然是救啊。”
“看,这便有了私心。若每一个与凡人相爱的神仙,都用法力救即将死去的爱人,不就扰乱了因果,为了你们之间的小情小爱,难道要苍生陪你们共担后果?”
苍黎接着摇摇头:“何况,留下的才最痛苦。神仙的一辈子何其长啊,凡人投胎转世重新来过,神仙呢,永远记得这桩风流冤孽,难道还要去找凡人的来世,重蹈覆辙?这也与渡情劫的初衷相违背,渡情劫是为大彻大悟放下私情,而不是执迷不悟。”
很有道理,但是我听得头疼。
“既然如此,那为何神仙之间不能有情呢?他们寿岁相当,不用跨越时间的鸿沟,做一对神仙眷侣,难道也会扰乱什么因果?”
“只能寄情于己爱,又怎能怀有大爱,如何算得了神仙?”
“可以不做神仙啊,既然选了私情,那就断了仙根贬下凡去,换能才者为仙,岂不更好?”
苍黎给了我个“不愧是你”的眼神,答道:“仙根难断更难拔,修成仙根的,即便拔了断了,最后还是会成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让有情人都灰飞烟灭一了百了算了,谁也不痛苦。”我破罐子破摔起来。
我哥皱眉当即啐我:“别说混账话!”
那边吵得正烈,老君,元君,灵官都开口求情。
老君道:“魂魄淬火乃是极刑,区区凡人如何使得,实在有违仁圣之道,还请陛下三思,另行发落吧。”
元君也道:“剔去仙骨乃是给作下十恶不赦罪孽的仙家所用,公主从未十恶不赦,如何用得上如此刑制,也请陛下另行发落吧。”
灵官道:“陛下,让他们分开便是了,他们尚未铸成大错,何以动用酷刑。”
天帝被劝得来回踱步,看起来有松口之意,只是还要再磨一磨。
我哥冷眼看着,对此嗤之以鼻:“凡间和天庭都是一样的。若晴是他女儿,尚且有回旋的余地,换作旁人早死了千百回。”
苍黎一笑,提醒他:“岁杭,慎言。”
我哥冷哼一声。
要看天帝是要松口了,但公主又给他堵回去:“我们永远不分离,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下好了,谁劝都不管用。
“月晴,你如此执迷不悟,怪不得我了!即刻将这个凡人抽魂,至于月晴仙子,朕要亲手剔她的仙骨!”
又来了几个天兵,若晴和阿祥还在负隅顽抗,但天帝已经不再容忍他们造次,抬手一挥,二人被一股洪力生生扯开。阿祥当场吐血,昏迷不醒,被三两个天兵架住,那判官接令,施法取魄,刹那间天光乍红,阿祥昏迷之中被逼醒,痛苦不堪,仰天嘶吼。
若晴重伤,但还有一丝清醒,挣脱天兵束缚,扑到天帝脚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指着天帝大骂:“天帝!你绝情断爱飞升得道,凭什么也要别人和你一样!你既然要我无情,当初又为什么要我下凡?”
“公主!你怎么能这样和天帝说话,快认错呀。”
老君连忙去扶她,但此刻若晴已经骂红了眼,不管不顾推开老君,继续说:“你不如把我们送上诛仙台斩首,落个清净,折磨一个凡人,你算什么天界之主!”
小仙们都不敢说话,我听得头皮发麻,敢指着天帝骂的,天上地下只此一个了吧。
天帝气得闭目,任凭公主如何骂也毫不动摇。阿祥的魂魄从躯体中剥离出来,火神已就绪,在魂魄剥离刹那,变出三昧真火直烧其魄。
烈火灼灼,魂若槁木,惨烈非凡,我一瞧那情形身子骨吓软了半截,连魂也随着颤抖。我一把抓着我哥的衣袖,图个安心。
“阿祥哥!!!”悲鸣彻天。
“住手!都给我住手!”公主嘶吼,火神只皱眉,不退半步。
“天帝!你不仁不义!当年你放过了岁杭他们,为何现在不肯放过我们!你任凭他们成双成对,却要我和阿祥哥生不如死!”
乍然听到“岁杭”二字,我和我哥都是一怔。
“成双成对?什么时候?”我问我哥,不应该呀,他一直是孤身一人。
“不要多话。”
“哦。”这个时候被公主提到,那我哥过往之事,定然非比寻常,等事情结束我再好好问个清楚。
“你还提他们!难道你也要效法?朕告诉你,天道没有放过他们,朕顺从的是天道!天道一样不会放过你们,而朕也不会允许再有他们那样的事发生!”天帝震怒,指着阿祥对众仙家道,“朕今日请来诸位,是为警示告诫,天条法度不容轻蔑,若有敢违,法不留情,下场便是这样。”
业火灼灼,似是永不停息,我望着那团火,心里除去害怕,越发五味杂陈。
公主痴痴看着,渐渐笑起来,笑声悲怆绝望,笑了好一会儿,她忽而念道:“霁月清风柳飘絮,风肃潇潇孤寒雨。黄梅春暖好时节,无奈吾身陷囹圄。”
短短几句话才出,竟猛的让我头痛欲裂。
“前生溺梦尽余欢,钟鸣方晓残阳破。岁月无欢斯魂忧,何日逢君笑执手。”
她越说,天帝脸色越发难看,呵斥道:“你放肆!快住口!”
“公主,这诗念不得,念不得啊!”老君焦急又劝。
阿祥的魂魄已经不再挣扎,公主目光呆滞,面流泪痕,眼中满是他,没有听进劝,继续道:“璜台告求凄凄泪,后帝殛罚终颠陨。九重天极唯予衍,浩浩苍穹无所依。”
“但见君没入尘世,一抔黄土误斜阑。天不见怜又何妨?我……”
“住口!!!”天帝怒急,一掌劈下,打得公主口吐鲜血,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我怔怔地看着那方,浑身如同被抽干了灵力,动弹不得。我从没听过这首大不敬的反诗,但我知道最后一句——
“我誓与君……共黄泉。”
好像坠入了幽冥地狱,我眼前一片昏暗,头疼欲裂……我哥呢?我哥去哪了?那些仙家呢?都去了哪里?
徘徊在黑暗深处,四处寻找光亮,但这里没有光,静得吓人。不知过了多久,远方传来我哥着急的声音,一直唤着我。
“安祯!”
“安祯!”
“安祯!!”
我强睁开眼睛终于见到光亮。此刻我还在树枝上,底下的神仙们依然小声议论着,那边的火刑仍旧继续,一切都没变过。
刚才那是哪里?我头很昏,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
我哥扶住我,一直问道:“安祯,你怎么了?”
“哥,我好难过。”我忍不住把脸埋进双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昏昏沉沉地哭着。
“安祯,哪里不适?”
我摇头,头愈发疼了,眼泪止不住流下,仿佛我才是那个被夺取魂魄淬火的人。
“安祯,你看着我。”
我渐渐拿开手,想抬头看他,但一个刺眼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怔得我忘记哭泣。
赤红细线缠绕在我手上,线的中间已被系上,顺着线看去,另一端在……我哥手上……
话还没问出口,两眼一黑,我已经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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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渣作:诶嘿嘿,红线来咯,牵红线真是一件美事
亲友:你不拽文会被发现你卧底身份是不是?
某渣作:是的,所以我摊牌了,我在没底线的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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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踏青知春暖,正是出门的好时候,清明刚过,家家户户祭拜先祖之余,结伴游春,杨柳岸边很是热闹。
两个书生模样的男子并肩漫步在湖岸边,一个手持折扇似摇非摇,另一个身负一把油纸伞,光顾四周美景。
两位男子说笑一阵,便见不远处三五个孩子叉腰嚷嚷着,他们中间围着个瘦弱矮小的小男孩,身上衣服已经陈旧破烂,连脚上的鞋也磨去了半边底。
孩子们一口一个小叫花,指着男孩骂,二人侧耳听了会儿,无非是那群孩子指责小男孩脏了他们的衣裳。
负伞男子觉得男孩可怜,上前去问:“你们为什么骂他呀?”
孩子们见有大人来,气焰消了大半,但还是有人说:“他故意抹脏我们的衣服!”
“我这可是新衣服,都是他,变得很脏啦!”
“他故意的!”
“对!他说我们坏话,他故意要弄脏我们!”……
一人开口,其他人也七嘴八舌争相告状,男孩被指责得无法动弹,一双眼睛因无力辩驳而黯淡无光。负伞男子大抵听过,蹲下身离孩子们近一些,温柔笑着:“他不是故意弄脏你们衣服的,你们玩得这么开心,他也想和你们一起,但是磕磕碰碰总会沾染泥尘,你们看看自己身上的,是不是泥点呀?”
几个孩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沾在衣服上的好像真的是泥点子,各个不由低下头。
“你们误会了他,他会很伤心的,你们看着他伤心,还会开心吗?”
孩子们踌躇了一会儿,都纷纷向男孩儿认错。
“真乖。”男子摸着其中一个的头,不知从哪里变出用荷叶包起来的小包裹,“我这里有一包蜜饯,作为奖励就送给你们了,不过我有个条件,以后不许再凶他了,好吗?”
孩子们异口同声答好,男子满意点头,孩子们拿过蜜饯,牵起男孩儿继续玩耍。
持扇男子这才走来,怡然笑道:“小孩子可真是好哄,你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这一没下雨二没泥坑,哪来的泥点子?”
“心照不宣。”负伞男子起身,含笑又往前走了段。
又过了会儿,青云渐多,遮住天边阳光,一时间刮起风来。负伞脑子抬头望了望,惋惜道:“春雨贵如油,偏偏这时候要落下,这儿的风光无限,我还没尽兴呢。”
持扇男子好笑道:“雨中漫步也别有一番景象,你不是带了伞?”
负伞男子含笑摇摇头,忽然驻足不前:“小友,是有何事?”
持扇男子挑眉,这话不是对他说的,只见负伞男子转身,他们身后不远正跟着刚才被欺负的小男孩。
男孩被发现也不心虚,连忙上前:“我是来谢谢你的。”
“不必谢我。”负伞男子蹲下身,与男孩儿平视,“跟了我们一路只为说谢谢未免太吃亏,来,我这里还有包蜜饯,你拿去吧。”
男孩摇头不收,而是说:“哥哥,你会变戏法对吗?他们衣上的泥是你变上去的,我看得很清楚。”
负伞男子一怔,转而笑起来,持扇男子也笑:“你叫他哥哥?你多大了?”
“九岁。”
“九岁,正是小孩儿呢……你怎么看清楚泥点子是他变的?说不定是你看错了,他们身上本来就沾着呢。”持扇男子有意逗他。
男孩目光炯炯:“我没有看错,就是这位哥哥变的。”他看向负伞男子,“哥哥,你可以教我变戏法吗?”
持扇男子继续道:“我们只是读书人,哪里会变……”
“好啊。”负伞男子打断他,手腕一转,手上的蜜饯顿时消失不见,“世人都说戏法一类不入流,你为什么想学呢?”
男孩低着头没有说话,负伞男子笑了笑:“你看这天色要下雨了,先回家吧,明天未时在这里我教你,可好?”
“我没有家。”男孩摇头。
话音才落,天上就落下滴滴雨点,趁着雨还未下大,二人带着男孩去了就近的小楼躲雨。潇潇春雨,绵绵如缕,烟雨朦胧令人沉醉。负伞男子赏了一会儿景致,又低头去看男孩:“你说没有家了,是何缘故?”
“爹爹死了,娘亲被舅舅逼迫改嫁,后夫家嫌我是拖油瓶,舅舅把我送给一对老夫妇,后来他们也没了,只剩我一个人。”男孩语气平淡,事情过去太久,他倒也没那般伤心。
“可怜孩子。”负伞男子摸着他的头,“你想学戏法,是为讨钱么?”
“嗯!”
“卖艺乞讨不失为一种谋生之法,只是你太小,未必懂得讨钱。你既然看得到我变出东西,说明你有慧根,不如静心修道,你家中无人也免得多有牵挂,更能得道。”
“什么是修道?”
“这需要你自己体悟,但你修成正道,飞升成仙,便能渡人渡己,造福苍生。”
“什么是仙?什么叫渡人渡己?”
负伞男子这才想到对方不过是个孩童,自己说的这些于他而言太过深奥,男孩虽然不懂,但问得句句是关键,果然是有慧根。
“世上有太多的穷苦,和你一样境遇的人数不胜数,但你如果修道,来日成了仙,就能帮助这些人摆脱痛苦。成仙可以做很多你现在无法做到的事情,斩妖除魔,惩奸除恶,救死扶伤。只要永远心怀善意,你可以很快乐,被你帮助的人也会很快乐。”
男孩似懂非懂:“就像你一样。”
负伞男子只笑,持扇男子轻咳两声:“我正好知道有个地方适宜修行,不如就去那里吧。不过有言在先,修道并非易事,要吃得了清苦守得住初衷,加之天赋,最后要顶得住天劫,才能有始有终。”
“我不怕的。”男孩认真答道。
雨停之后,三人乘车去了一座山上,男孩坐在车中不知有多远,但总觉得很快便到了一处隐蔽的道观。持扇男子和观主很是相熟,听他说了一番男孩身世,便收留男孩在观里。
临走前,男孩拽着负伞男子的衣袖问:“哥哥,你会来看我吗?”
负伞男子蹲下身来:“只要你好好修炼,我答应每年都来看你。”
男孩有些低落:“好,说话算数。”
“嗯,说话算数。”
“哥哥,我哪里能找你呢?”
负伞男子想了想:“我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不必费劲找我。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呢?”
“我没有名字。”
“那我给你取一个如何?”
男孩摇头:“我姓杭,哥哥说每年都来看我,我想让哥哥记得……唔,我就叫岁杭。”
每岁见杭?负伞男子觉得这孩子实在有趣,笑着点头:“岁杭?好,我一定记得来看岁杭。”
男孩又问:“那哥哥叫什么?”
负伞男子思索片刻,笑答:“我叫安祯。”
“安祯呢?怎么又不见他?”
仙桃林内,三五个仙子纷纷过来,绕了几圈也不见安祯,抬头见树枝上懒懒散散倚着个身影。
仙子看清了面貌,便问:“苍黎,你可有见到安祯?”
苍黎半睁眼睛,笑着:“他下凡去了,仙姑们是有何事,我代为转达。”
“月老让他回殿里一趟。”
“知了,我下去寻他回来。”苍黎说完,飞身而去。
也不必猜,他知道安祯在何处。果不其然,待他来到观里时,安祯正和岁杭在后山空地上。岁杭念决,将地上的花草变作个木桩子,对安祯得意笑着,安祯摸他的头,赞赏地说了什么。
一晃人间十年,岁杭早长高了个头,如今还在观里修行,有安祯指教,加之自身天赋,小小年纪已大有可为。安祯不在时,岁杭时常随师父出门斩妖除恶,待到安祯来时,总把自己所做善事说与他听。安祯本在月老座下修炼,多以考察凡间情缘为主,这些年更是频繁下来,除去为有情人牵线搭桥,还为守约年年来看岁杭。
岁杭还不知安祯是仙家,以为是云游四海的道长,启初叫安祯“哥哥”,是看安祯年岁不大,如今知道安祯容颜不变,也丝毫不顾,仍旧叫着“哥哥”。
二人说说笑笑,苍黎去到他们面前才止住,岁杭见他第一眼便颇有心事,以往苍黎只要来,安祯便是要随他回去的,故而心境也低落下来。
“你又来何事?时辰到了我自会回去。”安祯也收了笑。
苍黎无奈:“我这好心,倒不受你们待见。是你师父传话来,要你去他殿里一趟。”
“好端端的是又什么事?”
“我也不知,你算一卦看看。”
安祯伸手一算,脸色顿时沉下。岁杭看他模样,便问:“怎了?”
“不过一些琐事。岁杭,你安心修炼,我先去了。”
又交代好些话,安祯才转身离开,苍黎走在安祯身后,无意偏头看了一眼。只那一眼便令苍黎心中惶恐,岁杭看安祯的眼神显然不同寻常,满是眷恋不舍。苍黎有时也会随安祯下凡牵线玩耍,他清楚这样的目光会在什么人身上出现。
云端之上,安祯蹙眉不语,而苍黎却一直在想那个眼神。连他都能明白的眼神,安祯会不清楚吗?苍黎犹豫着,却只能说道:“安祯,成仙者可博爱世人,但绝不能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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