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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拉特旗爱情故事(虎兔)


陈正还没来得及摆手,阿尔斯楞忽地加入了对话:“陈老师才二十二岁,还早呢。”
“对对,阿尔斯楞兄弟说得对。”陈正赶紧附和。
娜仁却不理,只说:“阿尔斯楞也该找姑娘了嘛,过了年就二十八岁了嘛,虚岁都三十了。”
“你们说什么呢,谁三十了。”巴图突然进来,他捡了张饼吃,对娜仁点头示意,娜仁给他倒了碗热水,说:“我说阿尔斯楞该说姑娘了,那年说他年纪小,现在可不小了嘛,人家的娃娃都好几岁了。”
“这倒是正事,阿妈也说他该说媳妇了。”
话题不知怎么转到阿尔斯楞身上,陈正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他讨厌这种三言两语决定一生的事,“大哥,嫂子,现在城里讲究自由恋爱。”
巴图啧了下嘴,“不管啥自由不自由,阿尔斯楞快三十岁了,再不说媳妇成了老光棍了,到时候人家笑话我们。”
老光棍?这三个字没有一个和阿尔斯楞本人沾边的,阿尔斯楞身上独有的成熟很打动人,陈正觉得如果阿尔斯楞想,肯定早早的就成家了,他没有选择婚姻,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阿尔斯楞一言不发,他对家人关怀自己的情感生活没有什么表示,像是习惯了。
娜仁和巴图像是找到了明年的努力方向,俩人一直在说阿尔斯楞,他们讲蒙语,陈正听不懂,他走到阿尔斯楞身边坐下,宽慰道:“现在城里好多三十岁不结婚的人,你别有压力。像你这样的外表,在我们老家是黄金单身汉。”
“你在夸我吗?”
陈正点点头,“我是真心的,我可没拍马屁。你有自己的草场,有自己的生意,会赚钱,还会做饭收拾屋子,简直是理想的丈夫。”
阿尔斯楞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
阿尔斯楞上下打量陈正,他的目光游移在陈正的下巴和嘴唇,他突然说了句蒙语,陈正听不懂,迷茫地“啊”了一声。阿尔斯楞笑了下,问他想不想看刚出生的小狗。
“你刚才就是问我要不要去看狗?”
阿尔斯楞没说话,他站起来穿好衣服,那架势已经回答了陈正。
刚出生的狗崽被狗妈妈牢牢地护着,只剩圆滚滚的屁股偶尔露出来,生命真是奇妙,能在这样的寒冬腊月活下来。现在的狗有牧民照顾,可以前呢,那些狗是怎么活下来的。
也许这就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力量吧。
天一黑娜仁就招呼大家出去,众人围在篝火边,等巴图祭拜完火神就可以开饭了。饭前巴图的阿妈念了一首长长的经文,老人温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中悠悠散开……
祭火节后陈正和阿尔斯楞告别了巴图一家,他们要回黑山。距离巴图的营地越来越远,他却愈加兴奋,甚至归心似箭,好像阿尔斯楞的‘临时别墅’才是他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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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四野空寂,任由卷着白毛飞雪的寒风肆虐。嘘嘘的风声像极了陈正上学时看过的一部恐怖电影,鬼也这么叫。他揪紧安全带,眼睛瞪大睁圆,似乎这样可以穿透那些羽毛状的飞雪,从中揪出那个作怪的精灵。
将近三吨的重型越野在风的轻弹下不断打滑,陈正直观地感受到了冬的可怕。
“每年冬天都这样?”
“嗯。”
陈正感慨道:“牧民真不容易,我没见过这样的冬天。”
阿尔斯楞认真计算方向,他抽空问陈正说:“你知道的冬天是什么样?”
陈正抱着暖水袋昏昏欲睡,他半张着眼皮,要睡不睡的,“就像图画书里那样,雪面软和的像面团,和夏天的冰沙一样,浇了饮料就能吃。”他困了,讲话已经没了逻辑,但还是撑着精神说:“雪花落在松树上,又绿又白,多美啊……”
阿尔斯楞放松身体,余光看到陈正的头窝在肩膀里,已经睡着了。他轻轻地捡起那张滑落的毯子,想了想才掖到陈正的下巴底,看着那张睡得粉红的脸,他问了个有点搞笑的问题,“陈正,你的文章也是这么写吗?又绿又白。”悦耳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
可阿尔斯楞忽的又笑了,那笑容诞生在他的脸上,像一弯融化在水面的涟漪,转瞬即逝。
陈正的嗓子干得冒烟,他皱着眉胡乱摸索,一只粗糙的手捏住了他的手腕,是阿尔斯楞,“你的眼镜,我帮你收起来了。”
陈正清清喉咙戴上眼镜才说:“我什么时候睡着的,天都黑了。不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开了那么久的车。”
“没关系。”
雪面在月光下晶莹闪烁,泛着幽蓝色的光,陈正突发奇想,问阿尔斯楞可不可以教他开车,反正草原上几百里都遇不到几个人,他在这撒花儿都行。而且学会开车,以后阿尔斯楞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陈正幻想着美好未来,“到时候咱们两班倒,你开一段,我开一段,省的你那么累。再说了,火车司机都有俩呢。”
“好啊。”
后面的路陈正一直在说话,因为愧疚刚才自己的独睡,他绞尽脑汁地搜刮肚子里有趣的故事,天南海北的讲,把中外古今的奇闻异事说了个遍,从皇帝到鱼贩,不分高低贵贱,全是他舌头下的调味品。
阿尔斯楞听得津津有味,他夸陈正博学多识,可以做他的老师。
陈正一下磕巴了,还有点紧张,“我、我不行,我就是以前爱看闲书,哪能做你的老师呢。”他也就能教教格日勒那样的毛孩子,怎么可能教阿尔斯楞,阿尔斯楞的遣词有时候用得比他还准确呢。
“那我是你的老师吗?”阿尔斯楞很随意地看了眼自己手下的方向盘,陈正连连点头,肯定道:“你教我练车,我当然是你的学生。”
“马上到了,就在那里。”阿尔斯楞放下玻璃,对外面吹了声口哨,陈正心里一喜,叫道:“班布尔过来!”
白灰色的残影跳跃在松软的雪地里,鲜红的舌头上冒着新鲜的热气,班布尔来了,它愉快地围着阿尔斯楞的车转圈,尾巴来回甩动,喉咙里呜咽呜咽地小声叫唤,直到阿尔斯楞打开车门让它跳上来。
“班布尔!”陈正抱着狗,顾不得班布尔身上的寒气,也不在乎猎犬脏兮兮带着泥水的爪子,他好想念这只聪明的狗,“你等了多久,冷不冷。”他尽情搂着班布尔健壮的身体,任由冰凉的鼻头拱他的脖子,陈正痒痒的笑个不停。
大概是呼河老人提前来过,阿尔斯楞的蒙古包里十分暖和,炭盆烧得红通通,桌上还有滚热的牛奶,陈正好奇道:“呼河爷爷是每天来吗?”
“怎么了?”
“如果不是每天都来,怎么有热水呢?”
阿尔斯楞关好门,把门缝下的一条木块抽出来,他脱掉衣服,让陈正先去洗脸,“每年的腊月二十四我都回这里,呼河阿达已经习惯了。”
“你和呼河爷爷的关系真好,他和我说你们祖上结着亲呢。”
阿尔斯楞点点头,他开了电热毯的开关,现在正盯着一闪一闪的灯泡看。
陈正往脸上搓了些肥皂,泡沫蛰得眼皮缝疼,“有这么个异姓亲戚还真好,我家也有,是我们的邻居,我妈和那个阿姨是一个单位的,她俩关系好,我们两家的关系也跟着亲。”
肥皂水咸湿的沾着嘴唇,陈正刚要擦脸就听见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是类似玻璃炸开的噼啪,一秒后灯灭了,他慌乱间踢倒了一张凳子,上面是他的眼镜,“阿尔斯楞!”
静悄悄的漆黑里无人应答,陈正的心一揪一揪的紧,他屏住呼吸,像回到雪盲症失明那几天似的无助,“阿尔斯楞?你还在吗?”
对陈正这个近视加散光的人来说,夜晚几乎等同于盲症。
“我没听到开门声……阿尔斯——”,“你怕黑?”阿尔斯楞的声音几乎贴在陈正脖颈后侧的一小片肉上,低沉的音色里没有一点因为黑暗突袭的波动。
无法忽视的热气存在颈窝,细密的酥软从皮肤底层向上蔓延,陈正的手臂连着后背像热夏突然见到凉风——噌的一下,麻酥酥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我……不怕。”陈正确实不怕黑,可今晚有什么悄悄变化了。
“这个灯泡很久没换了,我明天修吧。”
陈正附和阿尔斯楞说:“……啊,明天修,现在也该睡觉了。”
不知怎么,刚才的颤栗像长在身上一样甩不掉,陈正钻进被窝,身侧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就躺着阿尔斯楞,他失眠了。
“睡不着吗?”
“啊……有一点,可能是下午睡多了吧。”陈正的声音瓮声瓮气,虚得没有底气。
“你会留在草原吗?”
“我,我不知道。但我很喜欢这里。”陈正不想撒谎,但他确实游移不定。
“如果你留在这里……你会找一个草原上的姑娘吗?”
怎么阿尔斯楞也像娜仁一样关心这个,陈正心里翻翻腾腾,他赌气一样问:“那你呢?你会找一个姑娘吗?”
陈正在心里问自己,如果现在身边躺着夏清或是钟少逸,他还会这么惆怅吗?还会因为一个缥缈的问题就生气吗?答案显然是不会的,他甚至会调侃几句,然后打心底祝福他们找到幸福,怎么轮到阿尔斯楞,他就说不出口。甚至……有些邪恶的期待阿尔斯楞像他一样生气。
“大概吧。”
噗通一声,陈正似乎听到腹腔里,那颗滚烫的心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枯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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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更新有点晚,谢谢给我点赞的朋友。

不到一周就要除夕,陈正很开心,他就要在草原上过年了。
呼河老人最近总吆喝陈正去他家,老人喊陈正给他帮忙,或是担水,或是烧柴。陈正隐约摸到了关窍,呼河老人在有意撮合他和自己的孙女。
“陈正,你给阿达写一幅对联,今年过年也喜气喜气。”
不是陈正推脱,他的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可呼河老人不在意,或者说他不在意陈正写的字,他只在乎写字人心里有没有自家漂亮的孙女,“阿达家里不像巴图,他们早早的出去,在外头某了地皮,阿达一辈子都在黑山,出不去了。”呼河老人含着烟管,杂乱的眉毛失落地耷拉着。
“您可以出去,出去散散心,看看别的风景。”说到这些陈正来了劲,他本身的工作就是帮扶牧区,沙拉特旗是牧区,黑山也是牧区,没什么分别,如果呼河爷爷不愿意再待在黑山,他可以写申请填表,到时候有夏清的关系,能帮老人在镇上找一间舒适的房子。
“娃娃,你家里同意你来我们这地方?”
陈正点点头,“我妈是教师,我父亲在钢厂上班,他们觉得我出来闯闯挺好的。不过知道我来这里要坐两天两夜的火车还是吓了一跳。”
“是家好人家。”老人似乎更满意了,眯着眼欣赏陈正蘸墨。
贴对联要熬浆糊,小铁锅里咕嘟咕嘟冒大泡,呼河老人突然盛出一小碗又拿出糖罐撒了几勺,老人和蔼亲切地递给陈正,“吃吧。”,细滑的面糊像老派的甜品,平实、普通,但味道很好。
午饭前呼河老人的孙女才串门回来,她像戏台上杉杉来迟的名角那样打扮,嫩粉的棉衣衬着白嫩的脸蛋,头发整个拢起露着光洁的脖子,这确实是个美丽的让人不敢多看的姑娘。
“陈正,阿尔斯楞哥哥没和你一起来?”
“阿尔斯楞在家煮肉,忙过这两天就来。”
明艳的女孩坐到炉边的凳子上,她纤长的睫毛扑闪着,带着那个年纪独有的羞怯与好奇,“陈正我问你,你可不能骗我。”
陈正收拾着墨汁毛笔,就听见呼河爷爷的孙女说:“阿尔斯楞哥哥今年回家,娜仁嫂子有没有给他说姑娘?”话讲到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炉子烤的,姑娘的脸红彤彤透着热气,“她和巴图大哥有没有催他找媳妇。”
“开玩笑的时候提过一嘴。”
姑娘一下急了,晃着爷爷的手臂撒娇,“你看嘛,我就说今年要催的。”她突然想起屋里还有陈正,赶忙收回手,只是嘴里还是嘟囔,“我去年就说了嘛,就应该早早的去嘛。”
陈正可以猜到姑娘含糊的意思,大概是想让自己的爷爷帮忙说和,她一个小姑娘,又从小长在牧区,自然不好意思当面和阿尔斯楞告白,只能暗戳戳地打探,哪怕知道一点和心上人有关的消息,都能躲在被窝里高兴好几天。
蒙古包外响起来一声接一声的犬吠,它们汪汪叫着,不像赶人震吓,更像是亢奋的欢迎,陈正推开门,屋外雪花纷飞,阿尔斯楞的蒙袍被风吹得飘起,衣角像生错了地方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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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风打着旋,圈着雪花从天上飘下来,绵白糖一样闪闪发。
阿尔斯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陈正一拍脑门,懊丧地说:“我又忘戴墨镜了。”说罢他转身对屋里的人连声道别,“阿达你别送了,我有空就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密布的云团被昨夜的风刮散了,太阳高悬,是个很小很亮的圆点,晃得人眼晕。陈正伸出手指往新雪上插了两下,松软的雪出现了两颗圆圆的眼睛,他起了玩心,用雪面做纸画了两个光脑袋小人,阿尔斯楞走上前,指着其中一个问:“这个是你。”
“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没画眼镜框。”
“因为他旁边的人一直在看他。”
陈正不清楚阿尔斯楞的话是不是一语双关,他无端联想到阿尔斯楞特意来给他送墨镜,如果不是‘一直看他’,怎么会注意到墨镜这样细碎的事。可他又担心这样的念头纯粹是自作多情,“你会画画吗?”
阿尔斯楞踩得雪面咯吱咯吱响,“我不会画画。”
“那你有什么特长?对了,你唱歌很好听啊,唱歌就是你的特长。”
“你想听我唱歌吗?”
阿尔斯楞忽然停下步子,踩雪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定定地看着陈正,欣赏陈正从面颊中央向外层层蔓延的红晕,“你想听吗?”
他好像并不急着听到陈正的回答,只是从一而终,用那双漆黑的眼珠注视着陈正,好像陈正在这瞬间变化了,他不再是城里来的大学生志愿者,他变成了某种不会在冬天出没的花或是草,珍贵非凡。
陈正紧张地想舔嘴唇,舌尖刚刚探出头,阿尔斯楞就制止了,他粗大干燥的掌心贴着陈正冰凉的脸,指肚按着那双饱满的唇瓣,“会冻住。”
“……我、我忘了。”陈正呵出的气扑簌在阿尔斯楞的掌缝,藏在镜片后的眼睛被浅柔的白雾挡着。
陈正看不见阿尔斯楞,但有一股视线像狼一样聚在他的眉间,生理上的胆怯让他不由自主地小声,“阿尔斯楞,我们回家吧,好冷。”
蒙古包里是浓浓的肉香,陈正抽出自己在呼河老人家写好的对联,他展开那两张红通通喜盈盈的纸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自己写的,还算能看,过两天你可以贴在门口。”
“好。”
红色的对联迎风簇展,陈正指挥阿尔斯楞再往左一点,“对!就是这里,很正。”
过年了。
除夕夜阿尔斯楞点燃了院中的篝火,巨大的火堆上升起白灰色的烟,木柴的味道噼里啪啦的笼罩了整片营地,陈正看到遥远的天空上炸了一朵绚烂的烟花。
虽说瑞雪兆丰年,可看不见尽头的雪实在让人头疼,陈正跟着阿尔斯楞清了好几天的雪,掌心上新生了几颗磨肉的茧,抓东西碰到了特别疼。“阿尔斯楞,你有没有刀片啊,我想把这些茧子削一削。”陈正抠着那几个圆形硬胎,眼里满是烦躁不耐。
阿尔斯楞看了看陈正的掌心说:“以后我自己扫雪。”
陈正摇头拒绝了,他又不是来阿尔斯楞家享福的,再说了,阿尔斯楞能做的事,他有什么做不了。都是两条胳膊两条腿的人,“不行,我来这里是体验生活的,你不让我抓锅铲就算了,不让我拿扫帚可不行,我又不是格日勒,还要你时时照顾。”
阿尔斯楞坐在一边,他静静地看着陈正小心翼翼地用那张纤薄的刀片来回比划,几分钟后,他按住陈正,一脸严肃,“你别动,我来。”他一手托着陈正的手,用另一只手按了按陈正的茧子,找对地方后,慢慢划了道缝,他边划弄边问陈正疼不疼。
“不疼,刮掉了一点也不疼,长在肉上的时候才疼。”陈正被自己的想法乐到了,他按住阿尔斯楞,强迫阿尔斯楞听他说话,“怪不得书里经常用剜了一块肉来比较心里的痛,甩掉忧愁还真像割了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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