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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为密教教主(阿霞asya)


格兰登也咕噜了一句听不懂的话,而后笑道:“没问题。”
埃米特攥住了汤匙,忍住没有砸对面人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埃米特不得不承认, 他的确不喜欢格兰登。
特别是在相处下来,这个把阳光开朗乐于助人写在脸上的人总让他有种看不惯的感受。从他偶尔炫几句方言,到走路时爱哼点什么, 以及不合时宜的“社交恐l怖l分子”行径。
又一次在路上听了一整路对方和人用不懂的话攀谈, 埃米特握紧了手里的笔, 没有戳到人手上去遏制他那说不完的话。
交谈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种自己完全被隔开的氛围。
埃米特叹了口气,再次看向自己手里的笔记本,整理起这段时间的笔记。
到了目的地后, 格兰登先一步下了车, 和人一同将马车上的袋子搬了下来。埃米特落后几步,也跟着下了车。
入目的景象与先前的都市天差地别, 这里仿佛还在几百甚至上千年前, 无论是居住的房屋还是涌过来的人的着装打扮……连曾经奥西的服饰都比人体面得多。
想到这一点,埃米特忽然理解过来,让他们维持这种模样的主要原因并不是偏僻, 而是贫穷。
他目光从这些瘦骨嶙峋的人身上扫过, 继而收起笔记本,去帮忙搬运东西。
只不过他刚准备搭把手就被格兰登握住手腕往身后拽了拽:“你手受伤了吧?我没问可眼睛没瞎,等伤好了再说。”
埃米特也没硬要上, 他手上的伤的确没好全,特别是在他一个人在外的情况下,很难做到好好养伤。
他退后了两步,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一大袋一大袋地提下来, 而部落里的人们愁苦的脸上也扬起笑容前来接手帮忙, 把东西向部落内运送去。
他们声音高昂地说着些什么, 格兰登则面带笑容一一回应。
可能是些交易, 就是不知道是在买卖些什么东西。埃米特不打算去探查格兰登的事情,与对方牵扯更多可不是好事。
忽然,他的衣角处传来一阵轻柔的拉力。他侧过头,一朵笔画的小花被抬到了他跟前,纸张后露出一张痩黄的笑脸。小姑娘两个鞭子扎在脑后,又将纸往上递了些,清脆的说了句什么。
埃米特对待孩子神情忍不住柔和下来,他正准备用动作告诉对方自己不懂这边的话,就听那边搬完东西扯了个毛巾擦手的格兰登说道:“她说‘送给你’,你接着就好。”
埃米特闻言对小姑娘也笑了笑,用对方也听不懂的话说道:“谢谢你。”
他将纸张接过来,看着小姑娘兴奋又快乐地蹦蹦跳跳跟着最后一个搬运袋子的男人离开,转手将纸递给了格兰登:“她是送给你的。”
“那可不一定。”格兰登冲埃米特狡黠地眨了下眼,“我悄悄告诉你,他们这里又项心照不宣的传统,假如女性给男性送画,那就意味着她想要与对方私定终身。她说不准就是……”
“别闹了格兰登,我又不是傻子。”埃米特将画好好叠起来,塞到格兰登口袋里,“画画的纸在这里恐怕没那么常见,你别骗我了。”
“好吧好吧,你也不用拆穿那么快嘛。”格兰登半揽着埃米特肩膀,亲昵地领着人往部落里面走,“今天呢,我们要在这歇脚。这附近有个凹下去的盆地,马车过去不方便,我想你恐怕也不会骑马,走路过去需要不少时间。那盆地里面有些建筑,说不定可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另外这个部落人也挺友善,你可以和他们聊天……当然,我可以充当翻译。”
“太具有个人想法的翻译会扭曲原本的语意。”埃米特忍不住半真半假地抱怨,“我后悔了格兰登,你给我当翻译我只能想到不靠谱。”
格兰登比了一个“对”的手势:“我可以当你在夸我。”
埃米特懒得理对方,只是认真看着这个部落。能看出来格兰登一行人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是见不错的事,每一个迎面而来的人都在冲他们行着古朴的礼节,有人则远远打招呼,无一例外的是,他们脸上笑容都很真实。
他能感觉到,这些人的行径并不是因为他们“友善”,而应该是格兰登做了什么。
“去年开始附近部落的收成都不算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格兰登出声解释道,“有些在我的工厂里工作的人提及过这些事。从安多哈尔逐渐被殖民到现在,这里野外的大型动物少了很多,而且有专门放牧或圈养的农场主。原本部落式的生存方式很难支撑,仅仅依靠播种难以维持,也就有年轻人去城市里另谋出路。只不过他们大部分和我们叙洛那一块的语言沟通不通,很多时候都难找到好点的工作。工厂上班算不上体面,糊口却没有问题。”
“所以你给他们带来的是……”埃米特心里差不多有了猜测。
格兰登点头,认可了他还没说出口的答案:“一些土豆和玉米,还有来年可以播种的种子……当然,是预支了那些工作人员的工资,我也给了一定优惠。”
本来还想夸夸人的埃米特心里暗骂了一句奸商。
“反正工厂包吃住,饿不死也有地方住,只不过是把工资用别的办法变现了嘛。”格兰登笑着说道。
他这样一解释埃米特又好理解了一些。的确,帮人如果不计代价,一味付出而不求回报,很容易升米恩斗米仇。格兰登把握的度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大问题。
工厂里做事的人能活,同时对方也帮助了自己的家乡,格兰登收获的则是一份不用付出工资的长工。
埃米特对他的态度稍微改观了一点:“你不怕他得了你的好处就偷跑?”
格兰登“哼哼”地笑了两声,十分得意地说道:“当然不怕,我和他们签了合同,一式三份,做了公证。如果他们敢偷跑,那么商会联合的工厂们都不会用他们,这些东西我也随时可以回收……用任何手段。”
“虽然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可这种风气我可不打算助长。”
并非严格意义的好人,可他似乎也并不坏,脑袋一如既往地聪明精算计……只要算计的不是自己,似乎还好。
想到这点,埃米特忍不住警惕了一些:“你也没有问我报酬的事,我要给你什么?”
格兰登松了手,耸了下肩膀:“要什么报酬呢,我还没想好……”他对上埃米特的目光,笑出了声,“好吧,我没有打算要你任何报酬,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也可以签合同,一式三份,做公证。”
作者有话说:

埃米特总觉得格兰登没安好心, 可格兰登却无法自证。
他精于谋算,对人的情绪和想法也十分敏锐,甚至在不少事情发生之前就已经预估到了后续的可能。
只是许多时候, 一件事情没有完美的答案。生活里大部分事最终的结果就是选取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 在平衡代价之后, 他会有相应的取舍。
对那位教主是如此, 对方的信任被他当做了筹码消耗,而对埃米特则更多的是一些个人原因。
他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当初那浑身萦绕着死气,离了他早该活不下去的人成了这样。
先前对埃米特说的话有他一贯的风格, 一半真一半假, 选取最有利自己的一种说法。
那时候的埃米特确实落魄,可他没比对方好到哪里去, 好在他玩伴够多, 也在一群孩子们有欺负“蠢货”的时候提前制止。他当时心里想的只是帮自己做事的越多越好,而且指示一个“小蠢货”去完成各种各样的命令似乎也是一个有挑战的事。只需要“好心”,不用拿自己的小东西去收买, 他总能获得的更多, 这是划算的买卖。
那段时间里他的确很喜欢埃米特,喜欢到愿意给予一些他本可以不给的。有时候也会在他没饭吃时邀请他到家里来吃一点什么,父母虽然不是很乐意, 可也并没有排斥这件事。
改变是在离别前的冬天发生的。
在那之前偶有给埃米特一些食物的人冻死了,另一家则是搬离了莫卡。他因为天气太冷,猫在家里有几天没有出门,再出门时就是他那小跟班中的一位来敲他们家的窗户, 告知他“蠢货”要死了的事。
那毕竟是一条命, 格兰登也没多想, 偷偷带上家里的一块面包和一杯水就跑去了桥洞。缩在那的埃米特像一团阴影, 又像一具尸体。再其上有许多细小的虫子迈着触足,好似从曾经鲜活的肉l体上汲取着养分。
他伸手去碰了下人,和冰冷的河水一样的温度。他又小声喊了声,而那“尸体”却忽然抬起了头。
格兰登将东西草草塞到埃米特怀里,一句话也没说,跑回了家。
而后他就在家里打了一夜寒颤,生了一场病,病刚刚好,他就被家里人带离了叙洛。
他想他不会忘记那样一个场景,直到现在还会偶尔盘踞在他脑海之中的景象。有那样几次,他都在怀疑埃米特这个人是否真的活着,不如说,能走会动如同所有生物一样呼吸进食,那就真的是在活着吗?
可那时候没有人为格兰登解答,他自己也在无意识之间回避这样的问题。
他脑海里又闪过那缩在阴影里干瘪的身躯,这让他下意识看了眼身侧的人。
埃米特听不懂部落里人们的聊天,拿着陶制小碗认真地对着火啃着自己碗里切成块的烤土豆。那东西不好吃,没什么味道,格兰登想着,脸上又多出些笑容,凑过去问:“感觉这里怎么样?”
埃米特若无其事地抹了下脸上沾的灰,答道:“挺好的,就是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格兰登又凑近了些,指了指自己:“我可以给你翻译。”
“有什么和信仰有关的东西吗?奇特的传闻也可以。”埃米特立刻放下碗,认真地问道。
“不怕我给你翻译的时候加入过多的‘个人解读’?”格兰登故意问道。
埃米特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有他觉得很有意思的东西,看上去像是想给他一巴掌。这段时间他在对方眼里看过许多次这样的情绪,鲜活而有趣,是他能捉到的情绪,和那时完全不一样。
“已经太迟了。”埃米特抱怨道,“我们现在是一艘船上的人。”
格兰登笑起来,四处看了看,忽然冲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招手,高声喊了句什么。
很快,对方来到他们跟前,手掌按在胸口,行了一个礼。格兰登拍了拍自己另一边的位置,招呼人坐下来,熟练且流利的和人交谈了片刻,眼神和手势都打向埃米特,显然正在为对方介绍。
埃米特也跟着对对方笑起来,以示友好。他放下那难以下咽的晚饭,摸出了笔记本和笔准备开始记录。
很快,他们两人的交谈似乎进入了正题。在格兰登说了句话后,黑皮肤的男人露出了深思的神情,而后开始毫不停歇地说着什么。
男人的有些用词似乎十分原始,这让格兰登不得不经常打断他的话语询问一两句。
在对方告一段落后,他这才向埃米特转述了有关情报。
“这里许多习俗和传统都已经被摒弃了,但按照以前的说法,他们似乎确实是有一些很特殊的传统。和宗教可能有关系,也可能没有。具体的事情已经不可考据,留下的一些信息则更像是传说。”格兰登解释了两句之后,这才开始进入正题,“传说普天之下的河水都有同一个来源,越是宽阔的河流越普通,越窄小的溪流则越有可能是‘特殊的河’。有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这样的河,他们认为这样的河水能带他们从死亡之中跳脱出来。”
“意思是会得到永生?”埃米特问道。
格兰登摇头:“他们的用词很特殊,‘死亡’这个词汇在他们的方言里和‘永生’同音同单词。我们可以说是让他们从‘死亡’中解脱,也可以说是让他们从‘永生’中解脱。”
“……我以为永生并不存在。”埃米特喃喃着,将这些话语迅速地记录在笔记本上。
格兰登看了眼他速度飞快的笔,又同男人攀谈了几句,接着与埃米特说道:“按照他们的说法,除了‘人’以外都是永生的。因为除了人能理解‘活着的痛苦’,其他的一切存在并不能理解。在它们的意识中没有与之有关的情感和概念,它们也就是‘永生’的。”
类似的理论埃米特也听到过,这样的理论确实是有些奇怪,但逻辑上自成一脉,似乎又没有了问题。
“另外,他们认为生命是一种折磨。因为一切都是要死的,活着加剧了死亡带来的痛苦,增添了死亡的次数。”格兰登说完之后又补充解释了几句,“这可能和他们这里连年物资匮乏有关,人生存困难时就会推崇死亡,认为那是‘荣耀’。”
作者有话说:

和部落人的交流让埃米特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他脑海里一直重复着有关的概念。
他能感受到这些概念肯定是受到某些司星者的影响,却暂时无法找到与之对应的那一位。
门罗曾经和他提及过,安多哈尔的信仰混杂, 几乎所有司星者在此都能找到痕迹, 这似乎又暗示着这块曾经的“蛮荒之地”也“繁荣”过。他想到很多事情, 例如奥西曾经建立的卢恩所在地, 又想到对方和安多哈尔原住民类似的黝黑皮肤。
他还想到了更加特殊的东西,关于“永生”和“死亡”同表达的那个词汇。第六章 的司星者曾同他说“死亡赋予生命存在的意义”,并将其锚点锁定为自己。可埃米特不认为第十二章真的有“死亡”这样意义的权柄……“与一颗心脏互较轻重”, 他脑海里又冒出来这样一句话, 是曾经他在笔记本上留下过的一些不知所谓的文字,为什么自己会写这样一句话?
早上起来后, 格兰登早已收拾好了行囊, 同另外几个人在马车外等候。安多哈尔原住民有的会在没有下雨时睡在露天的地方,就算因为其他缘故睡在建筑内也大多是躺在地上。埃米特不太习惯于这一点,格兰登就将马车留给他作休息用。
草草修整了一下, 他打着哈欠跟人一同迈向去往不知名的遗迹之地。
“看上去你没有睡好。”格兰登回头看了他几眼, 又走到他身边来,搭上话。
“我不太习惯。”埃米特随便找了个借口,问他, “为什么我们不将马车带到要去的地方附近?”
“部落里的人不建议,那地方总有动物失足,一路滚下去,他们有时候会觉得那是天然的‘献祭场’。”格兰登解释道。
埃米特转动了一下他那有些僵的脑袋, 说道:“照这样说, 如果住在那地方下面应该不愁肉吃。”
格兰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 噗嗤一下笑出声:“我的好埃米特, 你比我还不懂敬畏。”
“我只是想,如果那下面有建筑,是什么人去修建的?有人也如此死在那下面吗?”埃米特问道,“毕竟在生存的本能下,我想很少有人会拒绝食物。”
“你这个想法很有趣。”格兰登夸奖道,“但恐怕只是‘愚昧’应当不至于此,或许只有我们到了地方才能清楚。”
他说的没错,埃米特心里也明白,只是这会他们没什么好做的,只能这样搭话,让前行变得稍微轻松一点。
又走了一段时间后,格兰登忽然开了口:“你知道一些关于‘祂们’的事。”他将声音压低了下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有跟随哪位教主吗?或者,你有追奉哪一章吗?”
埃米特心里打了个突,他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你为什么问这些?”
“我本来是猜你可能是跟随了谁当信众,你知道一些天之上的事情,同时你又从早先那副迟缓的模样回归到了如今的正常。”格兰登少见地严肃起来,脸上笑容也收敛了下去,“可从你找我说你的打算,以及昨天夜里你所询问的那些来看,你似乎并没有一个系统的,指定要找的某一章的内容,更像是广泛地去搜集……这不像是信徒会做的事,所以我才考虑了第二种可能。”
埃米特摇头:“你说的不对,第三章 他们有追奉的存在,可他们同样也会去广泛收集各种相关的情报,甚至进行专门的研究。”
“可你不是第三章 途径的。”格兰登说道,“埃米特,你不是想做研究,你只是感到困惑。”
埃米特稳住了步伐,往前快速迈进了几步,说道:“知道的越多就越困惑,不是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这样。”
“你说的对,困惑来源于智慧……”格兰登笑了笑,快步跟上他,将这个话题轻轻揭过,“可我还是怀念我们曾经无知的时光,那时候事情要简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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