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Great Expectations\远大理想 (咏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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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at Expectations\远大理想》作者:咏而归
第一次鸣佐终结之谷战后斑带走佐助梗
二设很多,鸣人柱间上线缓慢,慎。
第1章
终结之谷的大雨下了一整日。在这沉晦潮湿的雨天,有个男子把很大的团扇斜撑在头顶,坐在雕像的褶皱和水流形成的罅隙之间,静观下方两名少年的战斗。
终结之谷的大雨、战斗和离别是何情形,人们都清楚。
男子的黑长炸被风吹起,他支着侧脸,很随意地坐着,有一种懒散的模样。他浑身黑衣,黑色手套将修长的手指包裹严密,只露出手套口和衣袖之间一截手腕。苍白冷寂。
瀑布下的少年呼喊着彼此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是“Sasuke”与“Naruto”。彼时他们还很青春,力量还很弱,一边搓起丸子,一边聚着雷电。
“九尾的人柱力。”旁观的男人抬起眉毛,心中自语,“与宇智波的后嗣么。”
经过了一系列我懂你你不懂你是我的朋友我要斩断羁绊的混乱嘶吼,以及妖狐化咒印化尾兽之力写轮眼一起抡得满天飞的豁命互揍,进入到喜闻乐见的一方昏迷一方俯身护额坠落,坠下的那滴水不知是雨点还是泪滴环节。
旁观者微微挑起唇角。
人们都知道,那是宇智波佐助叛离木叶去追求力量的第一步,也是漩涡鸣人去追逐他而后被留在原地的第一回 。两名少年在此之后错过了很多的年华,在忍者的世界里留下了无数“我已不知道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一类千缠百结的遐想。
许久之后,在庞然的水声中,宇智波佐助站起来,越过漩涡鸣人,继续沿着自己的道路离去。
他沿着水流走下去,伤得很重走得不快,但是一步一步地,完全不回头。
旁观的男人盯着宇智波的少年背上,被咒印伸出的翅膀刺穿了的团扇图样,注视了一会儿,他忽然起身一跃,落到少年的面前。
他把很大的团扇扛在肩头挡雨。
宇智波佐助看着他。两双离奇相似的黑眼睛彼此对望,少年的瞳仁清澈寒冷,带一点重伤后的恍惚的雾气,但很快压制了下去。男人的一只眼睛被黑发遮住了,另一只眼眯起来,卧蚕的弧度微微一扬,仿佛在笑。实际上并没有,这只是他些微有点兴致的表现罢了。
佐助感觉到一种压迫力,慢慢贴近周身。男人并没有做什么,看他一眼而已,他已觉心如擂鼓。
“你在寻找力量对吧。”男人的视线移开,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宽大的衣领间露出一侧肩头的咒印,“那种东西,垃圾。”
佐助攥紧了拳。
他很虚弱了,但眼在一瞬间变为鲜红,三勾玉浮现。
“家传的瞳术不加利用,去追求那种东西,真是愚蠢。”男人说,他抬起手来,黑色手套里的手指,轻轻搭在左眼上。
“闭嘴!”佐助怒喝,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在悬崖的边缘,几乎不能判断对方的器量,就要拼命冲过去。
抬起脚步,又突然地刹住了。
男人指缝间露出鲜血色的瞳仁,如夜色里的猩红恶魔,择人而噬。旋转的万日轮,强烈的晕眩感。瞳力扑面而来,激出脖颈后道道冷汗。
佐助眼帘后陡现兄长的鲜血瞳孔,“得到这样的眼睛,然后来找我。”
他浑身颤抖,却离奇地冷静了下来。
“你是……谁?”他知道那是写轮眼,惨烈凄绝的,家族的被诅咒了的眼睛。
“宇智波斑。”男人说,“追求力量的话,就跟我走吧。”
这是一个属于亡灵的名字,少年并不熟悉其后锋芒,没有过问太多。或许他眼下情形,也对这些没有兴趣。
佐助抬眼看他,与那样强大摄人的瞳对视,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如负着沉重的巨石。少年坚韧地直视他,“我需要力量,我可以跟你走,只要你可以证明你足够强。”
男人一勾唇角,“那么,就稍微给你看看吧。”他淡漠地说。
他的左眼轻轻一眨,随后睁开。
佐助现从那指缝里见到的眼睛,是一只呈现出奇异的紫色的轮回纹路的目。尽管他对家族的写轮眼做过相当多的功课,却全然不知道这样的眼。
当然他已无暇顾及这些,指缝中露出的那一点微渺的目光,像某种巨大的天启,化为恶鬼枯骨,扼住了他的咽喉。
灵魂在暗诡的地狱里沉浮。
无边的漆黑和冰冷的绝望,不能呼吸也不能动弹。但都是凝固的,静默无声。其实也不会想起什么惨痛的回忆,但只想流泪。
少年一滴泪滑过快睁裂的眼角,混上一点血色。
男人并拢手指,眼就被遮住了。他放下手,眼睛回复成寒夜般的黑。
“果然还是伤到了。”他说。
佐助知道他用手指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才使得那目没有在对视时直接以瞳力撕裂自己。他咳嗽了一声,呛出一口血来。
“我要得到那样的眼睛。”他一把擦掉血,厉声道。
男人收起大团扇,将它负在身后,当先行去。佐助静默地跟随他。他们换了个方向,再次经过另一位少年躺着的地方。天宇的最后一抹阳光此前才刚从这位金发少年的眉间消逝,宇智波斑稍停脚步,注视了一眼他的腹部。
“他的名字?”
“漩涡鸣人。”
“漩涡一族。水户的后人?”宇智波斑暗忖,“要现在抽走九尾么。”
身后的少年突然开口,“你想对他做什么?”
那声音里提起了锋利的战意。
“算了。”斑想。他走了过去。雨声潇潇,两名宇智波穿过对峙的伟岸雕像,佐助并不知道他身前的人就是雕像本身,或者难以想象百年前传颂之人会以这样年轻的面貌立在现世。他们径直离去,距木叶越来越远,终去千山万水。
宇智波斑训练人的方式简单粗暴。寥寥的可考的史证和纷繁的不可考的传说中,都讲他是从不停歇的战火里成长起来。区别在于前者称他为战斗一生的男人,后者称他为战场玫瑰。这些旁述都暂时按下不表,当他带走佐助并开始履行承诺教他修行时,他只是遵循幼时自己的轨迹,将佐助扔到战场上去罢了。
男人在世界上游荡,很难说哪里是他的目的地。最初他们在火之国的边境绕行,走过征战不休的雨忍村、草忍村和泷忍村。他总是带佐助去到那些敌人最多,战火最烈的地方,让他闯入强敌环伺、不死不休的战局里。
佐助在刀光和忍术之间用尽全力活下来。
他知道斑不会管他是否能够存活。斑有时候会在战场之侧旁观,有时候他忽然降临在战场之中,他爱近身肉搏,也爱持扇操火,拳拳到肉汗飞如雨大破千人,再用一个豪火灭却或者龙炎放歌打扫战场。更多时候他只是一个人消失了,来去皆不可捉摸。
佐助不会容许自己死去,死亡此时也像一种软弱。他用剑,剑为草薙,从某具尸身上收缴而来。他体验了太多种痛苦,被刺穿的,被割裂的,肢体的一部分被斩断,或者脏器被击打得支离破碎,皮肉都剜掉了,骨头化为齑粉,拖着残躯在包围里爬行和挣扎,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从不哭泣,也不求饶,只是要赢而已。
血太多了,眼前都是猩红一片。整日整日的,一日又一日的,别的什么都没有。他遍体鳞伤,眼睛瞎过了,咽喉也嘶哑了,剑直接钉在掌心的肉里,这样才能不从手里滑下去。他终究是没有死掉,突破战场,杀尽敌人,追上斑。
追上宇智波斑。
在惨痛的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这简直是一种信念般的符号。只要他追上宇智波斑,走过尸横遍野的陡崖或血流成河的沟渠,通过猩红而盲目的视线,抓到斑的背影,佐助就知道他又迎来了一场小胜利。
斑会用奇特的方法治疗他,一种白色的液体,注入到身体内部。每次他从昏迷里醒过来的时候,大多数伤处都会恢复如初,疤痕都不留,就仿佛那苦斗只是噩梦。
他们几乎从不交谈。
这使得佐助与斑在世间旅行了很久之后,他们还是一点都不熟悉。
大蛇丸和他的音忍众来侵扰过,但没有什么用处。一开始佐助的实力的确不足以对付大蛇丸和他精心训练的死士们,所以斑为此出手过一两次。
那是绝对碾压的力量。他甚至都不会用到他的眼睛,一瞬交错之间他就可以解决全部敌人。他对佐助抱怨过这些杂碎让他烦躁,正撂话说再来一次他就直接去炸掉蛇窝,大蛇丸就自己来了。
他看到宇智波斑,一怔,阴恻恻地笑起来。
“啊啦,没想到还可以在此世见到您。”他说,“这孩子和我是有约定的呢。”
宇智波斑手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瞥了他一眼,“于是?”
佐助冷眼看着,脊梁笔直,不发一语。
大蛇丸金色的线瞳危险地收缩起来。然后他妥协了:“佐助君找到了像您一样的师父,我恭贺二位。”他粘腻地退去了。
“祝宇智波武运隆昌。”
“我不是他的师父。”斑略不耐地蹙眉,“你跟他的事,你们自己解决。一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