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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无法安宁 (薄木)


  花懒看着上面那个人一时有些恍惚。
  青年微笑着站在那里,眉目优雅,鼻梁挺直,黑发被松散的束在脑后,有几分随意。这个人类好像无论何时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都不曾出现过慌乱,从容而淡漠。
  花懒在他小时候就知道这人皮相生得好,现在看还是觉得赏心悦目,挺奇怪的,他明明没有哥哥长得好看。
  “他以前和我说过,要成为的场家最强的除妖师。”花懒突然出声道,七濑转头去看她,却发现对方的视线仍旧在自家少主身上。
  “时间过得真快啊。”花懒悠悠笑着,声音轻飘飘的,“人类的生命真是短暂。”
  “不用担心,少主比我年轻了至少三十岁,暂时还死不了,你现在只能成为式神了。”七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以为她是希望能早日脱离式神的身份。
  “我是在担心你啊七濑。”花懒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说不定我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没了。”
  “……”妖怪什么的果然讨厌死了。
  继承仪式进行的很顺利,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束樱并没有再出现。
  按照的场静司的说法,她这一次袭击未成反而伤的很重,大概会在春木之里修养好一段时间。
  花懒也不是很担心,春木之里会治愈术的只有她和哥哥影宿,哥哥那个人性格古怪,就算是族长的要求也不会轻易听从。何况他眼里只有嫂子一个人,嫂子又身体不好,他的力量几乎全用在帮嫂子续命上了。
  只是束樱喜怒无常,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突然发难,所以花懒一直寸步不离跟在的场静司旁边。
  “如果只是顾虑这些,你无需这样做。”的场静司听了她的话后说道,他勾了勾嘴角,莫名其妙带出写讽刺,“我能将她打走一次,就能打走第二次。”
  他一直记得小时候那次束樱是怎么对待他和花懒的,花懒似乎很怕她,那时他没有还手的力量,但现在不一样。
  “外婆她性情残忍,和普通的木妖不一样,不知道下次会做出什么事来。”花懒看他并不担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影响,反而也没有那么提心吊胆了。
  在的场静司旁边时总是这样,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重要。
  “算了……说到残忍,你一点都不比她逊色,我才不担心呢。”花懒伸了个懒腰,顺着长廊的屋檐看向外面的天空,灰色的云朵大片大片,阴沉沉的。
  的场静司低头看着花懒,能这么大方说出自己残忍的,她从来都是第一个。
  “对了,这些天你躲到哪里去了?”之前他就想问了,他一直觉得花懒没有跑远,毕竟她不会飞,但派出去的手下却怎么都找不到她。
  “啊……你说那个……”花懒挠了挠头发,回头冲他一笑,“就是丁丁带我飞去了远一点的地方。”
  “那只小胖鸟?”脑海中浮现出一颗七彩肉团子,的场静司露出怀疑的眼神,那东西自己能不能飞起来都是个问题吧。
  “咳咳——他的本体比较大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是吗。”
  花懒松了口气,看的场静司的样子应该是相信了吧?苍月今天没有来参加仪式,直觉上她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被那人抓走的事告诉静司比较好。
  的场静司出事那天苍月并没有阻止她跑出来,再者,没有必要让他们两个之间矛盾再加深了。
  丁丁那家伙族里好像出了什么麻烦,听她说过外婆受伤的事后,就决定暂时先不过来。花懒也不好多干预什么,她知道丁丁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亲族。
  雷声轰隆隆的传来,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墨色。
  “要下雨了,一会还有工作吧?”花懒看看的场静司,她记得他不太喜欢下雨,“今天还去吗?”
  “没事,打伞就可以了。”的场静司示意她在外面等一下,进屋片刻后出来了,手中拿着一把上了年代的油纸伞。
  他撑开伞走出长廊,雨点零零落落的打在伞面上,顺着伞骨滑落下来。
  “进来吧。”的场静司站在雨中向花懒招手,透过淅淅沥沥的雨水,青年的笑容有些模糊。
  花懒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看,的场静司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转而有些不耐烦的道:“别傻站在那里,耽误时间。”
  又是那种刻薄的语气。
  花懒跑过去和他一起站进伞里,笑嘻嘻的。
  “没想到你还留着它啊。”花懒抬头看着头顶这一小片干燥的天空。
  伞面虽然有些陈旧了,但是非常干净,看得出主人在用心打理它。
  莫名的有些开心。
  的场静司微微侧头,余光瞥见少女微微翘起的嘴角,很快收回视线。
  “别傻笑了,我只是懒得去买其他伞。”
  “诶诶,是这样吗?”
  “没错。”
  “……”
  “……真蠢。”
  其实这样也不错,一个全新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就开始刷旅行副本了~
轻松愉悦(?)的主仆生活开始啦
随手涂了个花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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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

  风和日丽的午后,一向死气沉沉的花开院家莫名热闹了起来。
  “有多久没有客人前来拜访了啊。”院子里扫地的两个仆人停下手中的活,其中一个颇有些唏嘘的感叹。
  “自从少爷得了那样的怪病,这个家就一直冷冷清清的。”另一人附和道,说着又想到什么,“今天好像是老爷请来给少爷治病的人呢。”
  “又来?”对方撇撇嘴角,“这都第几个了,只怕又是什么骗人的……”
  话音未落,便有平稳的脚步声传来,从院落门口的植株后,两道身影由远及近。
  说话的仆人瞬时陷入了呆滞。
  为首的是个身穿黑色和服的男子,男子一头黑色长发被松散的束在脑后,嘴角微微带笑,一双红眸却透出凉薄。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个绿衣少女,碧色的头发,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长相的很清秀,却莫名的透出几分妖气,甚至比他身旁那位男子还要惹眼。
  二人俱是引人注目,他们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不同于普通人的氛围,这也是仆人不敢质问他们是何人的原因。
  “我们是你家家主请来看病的。”许是看出对方疑惑,绿衣少女率先开口说明,“这是我家首领的场静司,至于我……”
  少女说话时眉宇间仍带着笑意,短暂的停顿后,她轻快道,“嘛,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就打算这样招待贵客?”
  “……十、十分抱歉,两位这边请。”方才还满脸不屑的仆人赶紧弯腰带路,连头都不敢抬了。
  的场静司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花懒撇撇嘴看了他一眼,而对方却很满意似的勾了勾嘴角。
  的场静司满意的是花懒上道的表现,花懒不满的当然是自己真的越来越像个随从了。
  穿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径,宁静优雅的庭院中央,是一座风格古朴的复式别墅,这大概就是花开院家的主屋了。
  “二位请在这里稍等片刻。”
  仆人说罢站在门口,向屋里恭敬道:“老爷,的场先生来了。”
  “请他们进来。”屋内传出声音。
  仆人为他们拉开门,的场静司率先踏入,花懒慢悠悠的跟上。
  “打扰了。”的场静司优雅颔首,花开院家是几代贵族,该有的礼仪不能少。
  “请坐,我已等候二位多时了。”刚才声音的主人便是这次的委托人,花开院家的家主,他表现得很是热情,只是从他眉间深深的川字纹可以看出他心事沉重。
  花懒心不在焉的移开视线,找了个角落盘腿坐下。
  的场静司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便同花开院家的家主交谈起来。
  “那么花开院先生这次请我们来,是所为何事呢?”
  花开院重一打量了的场静司片刻,似乎是在心里判断了什么,又看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花懒,微微皱了下眉。
  “那边的小姐是不是……”
  花懒看上去一点干劲也无,懒懒的趴在窗户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边人提到她,她也丝毫没回头搭理的意思,仿佛根本不在意这次委托的内容。
  “她只是我的助手,您不用太在意她,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可以了。”的场静司解释道,花懒从进了这座院子开始就有些走神,他不是没注意到,但也没有多问。
  “好吧。”花开院重一似乎想到什么,便不再关注花懒,叹了口气开始换换到来,“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一切都要从花开院家那位最受宠爱的少爷说起。
  花开院家是这一代的名门望族,花开院重一老来得子,取名为清流,夫人在产子过后不久便过世了,花开院重一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了唯一的儿子身上。
  清流自小聪慧过人,样貌又生的极是好看,待人温和谦逊有礼,周围人没有哪个是舍得苛责他的。
  可是十六岁那年,清流却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一病不起,不仅如此,但凡靠近他的人,第二天也会感冒发烧,久而久之,流言传开,便再也没有人敢来探望花开院家的这位小少爷了,清流心中抑郁闭门不出,如此七年来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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