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掀眼看她,“我该认识你?”
苏婥眼前晃来晃去的,就连祁砚的模样都很快分裂成两个。她眯眼,唇边跃出浅笑:“我是苏婥啊。”
祁砚没搭她话。
苏婥怕他不知道“婥”字怎么写,还有意说:“婥是女字旁,绰约意思的那个婥,我们在国外——。”
下一句“红灯区见过”还没说出来,祁砚一把捂住她嘴,佯装淡定地把她搂进怀里,有模有样地当着路过的目标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的情绪。
实则在目标人物走远,进到洗手间后,他才在压低声线,话沉在她耳边:“我们先玩个游戏。”
苏婥神志不清,没想这或许是个圈套。
她刚刚被他轻拍的那两下,心头积郁的低落好像就此溃散。她没多想,迎着他话就说:“好,玩什么游戏?”
“你是苏婥,我记起你了,但作为交换,你从现在开始必须安静待在我身边,什么话都不要说。”祁砚只用苏婥能听清的音量,在和她耳语,“如果你能做到,我以后都不会忘记你。”
苏婥笑了,这像是一个好交易。
“好啊。”她说。
似有若无地,祁砚挑了下眉。
计时便开始了。
应是应下了,但那之后没多久,失身酒在体内开始酒精发酵,由内而外扩散的燥热沉闷地压迫着她的神经。
苏婥渐渐被难忍支配,也就没多余的注意力停留在瘾君子被抓的激烈现场。
祁砚精通各类酒,见苏婥这样,心里有数。
他作为总指挥,领导全局地抓人,整队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一伙人猝不及防地落网。
当晚,直到任务结束,苏婥都没醒,身体给出的反应还欲/火欲燎。
祁砚想过她是麻烦,但没想过能这么麻烦。这种情况,他总不能把她带回家,只好就近把她送到酒店。
但苏婥扒着他,不让他走。
祁砚把浴缸放满水,打横抱着她直接送进水里,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都没有。
强烈支配着她的旺火被水浇熄,游窜体内的火热却顿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只有锥刺骨髓的寒涩。
她冻得直哆嗦,浑身发抖。
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昏沉疲惫汹涌而来,苏婥迷迷糊糊地在浴缸里睡着了。
但隐隐约约地,她能感受到干燥替代潮湿,烟味寡淡弥漫着,她被换到了温暖的环境。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天光熹微,窗帘拉得密不透光,卧室内留了盏昏暗的床前灯。
只她一人的房间,祁砚已经没了身影。
但游戏一旦开始了,她就没有喊暂停的机会了。
她手机下压着张名片,上面印着公司和联系电话,不是缉毒警祁砚的,而是沂港船舶,祁砚。
*
她和他的回忆太多了,这只是其中的零星几点。
后来有一次聊天,她开他玩笑:“你会是我的猎物吗?”
他只说:“说法错了。”
“什么?”
“我更喜欢盲狙。”
正巧,盲狙的对象是你,所以你才是我的猎物。
两个人就这么发展发展着,苏婥随口一句开个酒吧吧,祁砚就给她开了“盲狙”。
正如电视剧里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苏婥没有答案。
不是因为她不知道时间,而是她怕这种喜欢是被她误以为,对祁砚的某种习惯。
第5章 没问你。
其实“盲狙”这间酒吧是三层洋房别墅,但之前苏婥没想生意会这么好,只开设了两层,一楼舞池和酒水区,二楼是A/B包厢区。
A区靠景静谧,需要提前预定;B区单纯按排单来安排。
最近,酒吧做了几项合作。名气与日俱增,被流量贴上“网红”标签的酒吧,夜间客流量直接翻倍增加。
所以苏婥考虑了下,还是打算把三楼重新装修包厢,这样就能以防后续的排单冲突。
今天签合同,约的十点,夏桥已经早早在店里等苏婥来。
因为昨晚临时关店,今天要调整活动,转换营销方式来吸引顾客。
这事平时都是苏婥来,她擅长,但今天她说要晚些来,给夏桥发了通消息,让他到了先从既定的活动安排中挑一种出来。
夏桥回完“好的”之后,想到苏婥前两天好像提到说后面舞团要训练的事,今天有定A区小包厢,说是提前约朋友来。
但祁砚昨天回来,夏桥就带着问了句:[苏婥姐,今晚A区还是需要换大包厢吗?]
苏婥:[不用,廊尽那一间就好。]
夏桥:[好。]
最近天气不好,冬季的绵重阴雨偏湿冷,一不留神,就见缝插针地朝人骨子里钻。
推门走出别墅区,绵密冰雨就飘到伞面。
苏婥向来穿得少,这会被冷风一吹,骨子里发涩,不由地伸手拢了下衣领。
到店之前,她先打车去了趟医院。
先前练习的时候,苏婥的脚踝扭伤,虽然不严重,但几天过去了,疼的感觉不减反增。她怕影响后面的练习,还是和朋友池荟打了电话。
苏婥能认识池荟,也得归于“盲狙”这家酒吧。
池荟是市一院的骨科医生,温柔性子软,平时不见一点锋芒棱角,但很多关键事上又很有主见。
池荟来“盲狙”的第一杯混酒,是苏婥调的。
她们很聊得来,总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现在车开下高架,快到市一院门口,苏婥的手机响了。
是池荟来的电话。
苏婥按键接起。
“到哪了,我怎么没看见你?”池荟问她,背景隐约有风声在拂动。
苏婥一抬头,不远不近地捕捉到站在医院门口的池荟,一身白大褂干净利落,女人身型纤瘦,快要及肩的短发在风中飘散,来回望着似乎在找人。
苏婥笑说:“看见你了。”
车开到门口,苏婥开门走下,朝着池荟的方向过去。
“怎么下来了?”苏婥一会还要去签合约,所以出门穿的是细高跟,池荟见了,难免要说她一句,“还不是等你,不是说最好穿平跟?”
苏婥:“就这一次。”
池荟拿她没办法。
她昨晚其实有和苏婥发消息,但聊天到中途就断了,可能会有的情况,她一想便知,“是你家那位回来了啊。”
苏婥没否认。
“还真给我猜中了。”池荟笑眯眯的,“那阚家那个岂不是撞在枪口上了?”
说到阚临,苏婥想到夏桥昨晚也给她发消息了。说是大少爷脾气凶得很,喝醉了也要找祁砚算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苏婥无奈地摇头,实话实说:“他发酒疯,给祁砚碰上了。”
池荟倒吸了口凉气,脑补就能想到那精彩画面。她迟疑了会,试探地问:“不会打起来了吧。”
“想什么呢?”苏婥被她这想象逗笑,“祁砚像在外面动手的人?”
池荟其实见过祁砚几面,这个男人纯粹就是生人勿近的气质,苏婥能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大概率是有什么特质是互相吸引的吧。
针对苏婥的问题,池荟抓了抓脸颊,说:“不像。”
苏婥本想应。
但同一时间,池荟一本正经地说:“他像那种把人拖出去动手的。”
苏婥:“……”
池荟也不开她玩笑了,“好了好了,现在看脚踝重要。”
不过说到脚踝,苏婥突然想到昨晚的某个场景,祁砚把她搂起来放在床上,眼见着就要踢上床尾,他的掌心好像护了下她的脚踝。
滚烫发热的。
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苏婥当时有些意识抛散,现在这么一细想又犯了难。她记不清究竟护没护,算了,她能指望他什么?
只要他能正常,安分点就好了。
*
另一边,祁砚处理好公司的事后,还是去了趟警察厅。
这边好几个人都是分批关押的。
“方昀”集团表面是一家走钢铁打造和水泥生产的综合企业,实际打着“方昀”的名号,底下近几年纳入的好几家子公司都不做正经生意。
就祁砚最近收网的一家,叫“加纯”,就是在披着钢铁水泥外表贩毒。
而单间关押的陈训,就是“加纯”凌川分部的经理。
祁砚到时,一轮问话正好结束,陈训是最后一个,被带着又关了进去。他随口问了几句,就基本掌握今天问话的重点。
除了现场直接抓获的都招了,那些间接被抓的都在想着侥幸脱逃的办法。
林诀进缉毒队的时间不算长,很多经验都不算丰富,这会被祁砚接连的问题问得都有点措手不及。
他直觉老大今天的情绪依旧不对劲。
一问一答终于艰难熬过后,祁砚转身去了上级办公室,林诀则是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手擦了擦额头,像是要抹走虚汗一样。
旁边的常旭见他这副怂样就觉得好笑,“昨晚不是还挺勇敢的?”
可别提了。林诀一想到自己昨晚热情地要拉祁砚去吃饭就头疼。他怎么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他颓丧地转了转笔,坦白说:“就刚才那问话,我感觉老大更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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